第三節 東方冰蘭
方陽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過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在無人的小道上呼呼大睡的原因。
“我靠！有沒有搞錯！好不容易成了‘超人’，還自己把自己給整趴下了？”
方陽暗道一聲倒黴，掙紮著站了起來，感覺腦袋一陣眩暈。
“不會吧！難道精神力透支了？我這能力怎麽這麽廢……”
認準了家的方向，方陽像喝醉酒一樣一歪一扭的朝家裏走去。
“不過總比沒有好吧……”
一聲低低的嘟囔遠去，漸漸隱入周圍的黑暗。
……
總算是搞清楚了精神力的某些用法，方陽開始不知疲倦的試驗。
自從上次精神力透支昏迷後，每次方陽的精神力快要到臨界點時都會神秘“失蹤”，不再聽方陽的指揮。就連玩的很順的教鞭，哦現應該是一根鉛筆，也變得生澀無比。
方陽發現在腦袋中模擬現實中的事物相當困難，構建的幻象總在關鍵時刻自己破碎。比如他能模擬出易拉罐的軌跡，卻對其的加速束手無策，完全找不到下手點。
他試著在腦海中構建易拉罐加速後的幻象，總是剛構建完畢就破碎了。所以方陽覺得自己的研究方向出了問題。
可是即使知道了自己的研究方向是錯的，他也沒什麽辦法。像他這種獨自摸索提升自己能力並且到現在還沒出什麽“走火入魔”啦“反噬”之類的問題，實在是幸運之極，隻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罷了。
邊打工邊“思考人生”的日子是相當迅速的，轉眼間方陽就要開學了。
在方陽又一輪精神力轟炸下，胖豬經理同意了方陽邊上課邊打工的要求。不得不說這是個相當bug的能力誒，方陽竊喜的想到。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方陽興致勃勃的拿著自己的木鉛筆到了學校，幻想著自己和漂亮妹妹的邂逅。
先到班主任那兒報道，然後方陽被領著去了三年一班的教室。
還在老遠方陽就聽見朗朗的讀書聲了，畢竟到了高三，需要衝刺了。一開門，讀書聲瞬間消失，四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的直指門口。方陽被這陣勢給嚇到了，手都放不利索。
“這是我們班新來的轉學生，名字叫方陽，大家歡迎！”
“嘩啦啦啦啦”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還好有班主任解救，不然真的糗大了。”方陽暗地裏想。他也不再怯場，說道：“大家好，我叫方陽，方向的方，陽光的陽。從今天開始就要和大家一起學習，請多多指教！謝謝！”
班主任掃了一眼全班，發現隻有一個空座位，微微皺了皺眉，決定稍後再調座位解決吧，暫且先委屈一下她了。
“東方冰蘭，先讓方陽在你旁邊坐吧。”
“好的老師。”
順著這個甜美卻略帶冰冷的聲音，方陽看到了從他進來起到現在才從書本間抬起頭的女孩兒。
“是她！”
方陽看著曾被自己意外救下的美麗少女，暗道世界真小。
“你好，我叫東方冰蘭，很高興認識你，方陽同學。”依舊甜美卻冰冷的聲音在方陽旁邊響起，這次是如此之近，仿佛這聲音有直穿心靈的魔力。
“額。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其實早就認識了，方陽腹誹。
“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冰蘭眨著大眼向方陽問道。
“砰砰砰砰！”
方陽聽見周圍一大片下巴掉地上的聲音，隨即而來的各種竊竊私語諸如“冰蘭竟然向一個男生套近乎誒”“喂喂你聽見了沒，冰蘭第一次主動和一個男生說話誒！還說的這麽曖昧！”“我日，那小子找抽！嗚嗚我的女神啊！”
自從有精神力之後，方陽的聽力變的好了很多，像這種刻意壓低的聲音根本逃不過方陽的耳朵。
“似乎惹麻煩了呢……真倒黴。”方陽無奈的歎道。
“喂！喂！問你話呢！”
“砰砰砰砰！”還是各種下巴砸地板的聲音。
“額，我們以前從來沒見過的。嗯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你這麽漂亮的！”方陽睜著眼睛說瞎話，廢話，小爺才不承認摸過你呢！雖然是手，雖然是無意的。
“是麽？”冰蘭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裏充滿了不相信。
“是的是的絕對是的！”方陽連忙保證：“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孩要是以前見過絕對會有印象的！”然後周圍一堆：“靠這貨太不要臉了！”“真不要臉！當著我們的麵追校花！”“兄弟們下課把他擼嘍！”
……
冰蘭臉蛋微紅，那種粉嫩讓方陽恨不得咬上一口。隨即苦笑一聲，心中歎道：“還真是紅顏禍水，小爺又有麻煩了！”
“真不害臊！”冰蘭啐了一口，重新埋頭書本不再理會方陽。
“額，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有什麽害臊的。”方陽嘀咕了一句，看見冰蘭用殺氣騰騰的眼神瞪著他，就再不說話。
一下課方陽瞬間被一堆少年圍上了，東方冰蘭則把書一甩，走出了教室。
好容易應付完一波接一波的問題八卦，方陽都快累的吐血了，直覺得自己以後的訓練強度還可以再提高一點，那先訓練跟這些揣著一大堆問題的少年少女們相比實在算不了什麽。
接下來的幾節課就相當無聊了，方陽也沒有領到新書，隻好坐著聽天書，順帶把玩著自己的木鉛筆。
東方冰蘭非常好奇的問：“你好像很順手的樣子啊。”
“其實鐵的更好用一點，唔，那個，我的意思是不是木的就可以了。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方陽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的時候已經晚了。
“喂，別再扯謊了。說，那天是不是你救了我？”當東方冰蘭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已經不再那麽冰冷的時候心裏稍微慌了一下，和一個男生打交道，而且是一個相當普通的男孩對以前的她來說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他也不是想象的那麽討厭呢。
方陽完全不知道他在冰蘭心中的映像已經大為改觀，還在焦頭爛額的編故事：“額，你在說什麽呀，我怎麽完全聽不懂？要是我救了個大美女，那美女絕對會以身相許的！所以你肯定認錯人了！”
“既然你不願承認，那就算了。不過總有一天你會承認的！”冰蘭語氣瞬間變回冰冷，目光重新移回課本。
……
方陽躺在床上，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也沒有心思訓練自己的異能了。
“要是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或許我現在也會像個正常的小男生一樣感情萌動吧。”
方陽痛苦的閉上眼睛，不願再想起那個深深傷害自己的女孩兒，那個朝陽一樣明媚動人的女孩兒。
……
初中的時候，方陽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做同桌。時間久了，兩人漸漸對對方萌生了情意。方陽深陷在女孩的靈動、美麗中不能自拔，終於有一天向女孩兒表白。女孩兒同樣喜歡方陽，於是順理成章的兩人成了當時班上人人羨慕的情侶。雖然是在暗地裏搞“地下戀情”，方陽任然覺得自己最大的幸福也莫過於此了。
這種幸福持續到兩人一起上了同一所高中。方陽一直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然後和女孩兒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直到有一天，女孩兒牽著自己死黨的手俏生生的站在方陽麵前。
方陽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麽過來的。沒有悲傷，沒有憤怒，什麽也沒有，就那樣心裏空空的在屋頂坐了一整天，直到被焦急的到處尋找的姑姑找到為止。
第二天方陽的姑父就幫方陽辦了轉學。方陽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就那樣的姿勢，一動不動，一躺就是三天。姑姑在自己的臥室也哭了三天，直到沒了眼淚。
第四天，方陽臉上重新掛上微笑，給姑姑磕了幾個頭賠了不是，正常人一般的上學去了。隻是把那道深深的傷痕埋在心底，隻有在夜深的時候無聲哭泣。
經曆了被判，最鐵的死黨和最愛的人的背叛，方陽的心已經不再完整，不會再輕易去愛了……
……
方陽走在回家的路上，指尖上木鉛筆正靈巧的轉動著，作出各種高難度轉筆動作，沒有絲毫遲滯感，一切都那麽流暢。
開學好多天了，除了每天和冰山美女調侃，方陽精神力的使用也有了小小的進步，加速幻象可以持續1秒了，不至於剛出現就破碎掉。
傳說中的冰山也不是那麽冰嘛！想起東方冰蘭非要從他口裏套出話來的俏麗模樣，方陽不禁用手摸了摸鼻子，苦笑一聲，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啊……唉，得找個時候說清楚點，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被那堆狼活剝了不可。
方陽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子，在手裏掂了掂，非常熟練的在腦海中想象出石子兒的三維圖像，和一條長長的軌跡，然後慢慢使幻象和眼前的現實重合。
隱約感覺到自己的一絲精神力與手中的石子兒聯係起來，方陽知道精神幻象已經與現實基本同步，努力使腦海中的石子兒幻象做加速運動。
“啵——”仿佛一個肥皂泡炸裂，方陽想象出來的幻象瞬間破碎。
“1秒21，嗯，比上次進步一點。”隨著精神力的提升，方陽漸漸發現自己的計時水平可以和秒表不相上下了，相當奇妙的一種感覺。而且記憶力也貌似提升了不少。
快要到家的時候，方陽突然聽到平時自己鍛煉異能的廢棄工廠方向有劇烈的響動。好奇之下便朝那個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