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落難蘿莉
聚緣街，寬足有近五十米，長有近五百米，在亮如白晝的燈光下可以看到，整條街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吃攤和桌椅板凳。其間人頭攢動，水泄不通，談笑聲，叫買叫賣聲，匯聚在一起，聽來喧鬧無比。現在宋美琪就駕著車來到了這條街的停車場位置。
“這裏就是聚緣街麽？真熱鬧，哇塞好多好吃的啊！”
宋美琪停好車，帶著林堅幾人來到了聚緣街。
桂靈犀就像是好奇寶寶似地東張西望著，嘴裏不斷地發出驚歎聲：“北方的小窩頭？豆汁？金絲雜麵？南方的烤鵝？雲吞麵？紙包雞……”
蘇玉纏讚歎道：“想不到靈犀姐在米國這麽多年，竟還認得咱華夏的這麽多小吃，真是難得啊！”
桂靈犀笑笑道：“我這純粹是在網上看到的，有時候想家了，就在網上看一看，派遣一下思鄉之情。”
林堅插口道：“比我強，有些連我都不認識呢。”
“我還不是一樣？”
桂靈犀含笑道：“本來最近是要減肥的，不過今天難得見到這麽多好吃的，饞得我都快流口水了。不管了，今天怎麽著也要大餐一頓。”
“靈犀姐你盡管敞開了吃。”
林堅輕笑道：“我曾學過一套按摩手法，對於減肥有極好的效果。不過，我看靈犀姐你的身材蠻好的，根本不需要減肥來著。”
“哦，是嗎？真的假的的？”桂靈犀饒有興趣地問道。
“見鬼！”
蘇玉纏橫了林堅一眼，挽起桂靈犀的手臂道：“靈犀姐你別聽她瞎咧咧，這家夥八成又在打著主意，想法子占你的便宜呢。”
桂靈犀似笑非笑地道：“聽你的口氣，似乎被他占過便宜？”
蘇玉纏臉色一紅，嬌嗔道：“哼，反正他壞著呢。”
宋美琪提議道：“裏頭太擠了，咱們就在這邊頭上吧？”
“對對。”
林堅讚同地道：“你們幾個大美女再往裏頭擠，少不得就要被人揩油了。我看就在這邊頭上……那家正在烤魷魚的攤上吧。聞起來味道還不錯的樣子。”說話間，率先往前走去。
雖然是在邊頭上，可還是有點擁擠。於是林堅就擔負起了開道責任，有他在前頭，沒費多大的功夫，幾個人就到了那家烤架上架著魷魚的攤前。當然除了烤魷魚之外，像什麽烤魚，烤串，甚至於烤乳豬的項目也都有。
幾個人來得巧，剛走到攤子前，就有幾個看樣子是學生的人站起來結賬走人。等到服務人員收拾過桌子擦幹淨以後，幾個人坐了下來。然後點了頭烤乳豬，烤魷魚，烤魚啥的，反正林林總總，足有三十多樣東西，完了後要了一箱水鎮啤酒，在談笑中等候著。
不得不說，這家燒烤攤上東西還是蠻快的。幾個人沒等多久，一大盤子烤魷魚就端了上來。林堅用大拇指彈掉啤酒瓶蓋子，嘩啦啦地倒上四杯，樂顛樂顛地端了起來。
“三位美女，俗話說得好啊：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手難牽。今晚大家能夠坐在一起，說明了什麽？有緣唄，所以為了這緣分，說什麽也得幹一杯。”
“幹！”三女俱都笑盈盈地舉杯，乒乒乓乓碰了一下，幹了。
一杯酒下肚，三女臉色俱都紅了起來，本來她們三個就都是個頂個的大美女，現在就越發顯得嬌豔了。頓時成為了焦點，引得周圍的牲口們目中一片火熱。瞧著林堅別提有多麽的羨慕嫉妒恨了，套用句俗話，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現在林堅怕是已死了不下於千百次了。
林堅那是一點覺悟都沒有，一邊不時地幫著三女倒酒，一邊抑揚頓挫地講著無傷大雅的笑話，調節著氣氛，幾人邊吃邊喝，倒也融洽。
桂靈犀吃得滿嘴油汪汪的，讚不絕口地道：“味道不錯，特別是這個烤乳豬來著，外焦裏嫩，又香又酥，口感簡直棒極了。還有這道烤蛇，肉味也極鮮美，難怪生意這麽好呢，這手藝真心不錯！”
林堅也大吃特吃地讚道：“味道的確不錯，靈犀姐多吃點哦。”
倒是蘇玉纏和宋美琪吃的樣子要優雅了很多，兩個人瞧著桂靈犀和林堅不顧形象的樣子，忍不住一陣偷笑。
“讓開讓開！救命啊……快讓開……救命啊！”
“臭丫頭，看你往哪裏跑？媽的，等哥幾個逮住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喂喂喂，走路不長眼睛啊？踩住我的腳了！”
“媽呀，你推我幹嘛？”
“吵吵什麽吵吵？再吵吵弄死你？”
本來還算和諧的夜市入口處，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發生了一陣騷亂，林堅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七八條上身著青色長袖衫，下身穿著黑色西褲革履的大漢正在瘋狂地窮追著一位年月二八的少女，他們手中俱都拎著一把寒光閃爍的快刀，猶如一群凶神惡煞，氣勢洶洶，橫衝直闖，鬧得一陣雞飛狗跳。
再看前麵那位少女長發淩亂，渾身大汗淋漓，口中喘著粗氣，體力已明顯不支，現下步幅蹌踉，眼看著搖搖欲倒。但卻決不屈服，回頭看了一眼，眼見追擊之人還隻剩下數步之遙了，明知道再逃下去似乎也是枉然，卻咬著牙不肯停下歇一會兒，奮起力量拚命往前奔跑。
無巧不巧，少女跑得方向正是林堅這邊。因為林堅就在邊頭上，而裏頭熙熙攘攘的人太多了，很容易就被堵死，少女也還算聰明。隻是她縱然跑得了一時又如何呢？羊已入陷，兔已被困，縱然拚命，也不過隻是無用的掙紮而已。
少女已幾乎絕望了，因為她知道一旦被這群如狼似虎的家夥抓住，恐怕將會生不如死。但就在這時，突然間橫裏伸出了一支溫暖有力的手一把拉住了她。少女驚呼一聲，一下子無力地倒在了這隻手的主人懷裏，“哇”地一下大哭起來。
“唉，可憐的小蘿莉，天塌不下來的，你哭什麽呀？難道以為哥哥是壞人？如果你是這麽認為的，那你就大錯而特錯了。告訴你，哥哥是大大地好人來著。倘若你不相信的話，大可問問哥哥旁邊的這幾位漂亮姐姐。”
不用說，拉住少女的正是林堅，少女抬頭怯生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桂靈犀和蘇玉纏以及宋美琪一眼，試探著問道：“真的麽？這位大哥哥真的是好人麽？”
隻見這少女生著一張極具標誌性的娃娃臉，皮膚呈現一種健康的美白，目測個頭足有一米六七，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雖還帶著淚花，卻依舊亮若明星。穿著一件白色長袖秋衣和一條前藍色牛仔褲，腳下卻赤**，大概是鞋子跑掉了吧，兩隻腳上都擦破了皮，血跡一道一道的，看來沒少吃苦頭。
三女捂著嘴輕笑了一下，俱都說道：“當然，最起碼我們幾個是這麽認為的。”
“臭丫頭，你可真能跑，現在跑不動了吧？”
“死丫頭，害得咱們哥幾個追了你好幾條街，可總算逮住你了！”
“跑啊？還跑啊你？死臭丫頭，你不是挺能跑得嗎？再給哥幾個跑個試試看啊？”
……
八條拎著快刀的大漢，到了林堅麵前喘了口氣兒，就衝著其懷中的少女罵罵咧咧開了。那個得意勁兒，就甭提多麽囂張了。
少女打了個哆嗦，抬頭看了林堅一眼，麵色煞白地問道：“哥哥怎麽辦？”
林堅溫柔地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輕笑道：“放心吧小蘿莉，天塌不下來。再說了，你既然叫哥哥了，哥哥當然沒有不管你的道理。”
“好大的口氣！”
八人皺起眉頭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兩腮胡碴子刮得青森森的大漢，緊握著手中的快刀，厲聲問道：“朋友是那條道上的，為什麽要管咱們的閑事？你知不知道咱們兄弟是什麽人？”
“我不是你們的朋友。”
林堅輕笑道：“也根本不想認識你們這樣的朋友。當然，也沒興趣知道你們兄弟是什麽人。至於為什麽要管你們的閑事？也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如果硬要找個理由的話，那就是我高興，你們覺得這個理由夠充足麽？”
“媽的，這小子擺明了是個愣頭青。”
一個目光陰冷的大漢跳將出來，用刀一指林堅，對著青胡子道：“圖哥，跟這種不知死活的人羅嗦什麽？先把他廢了再說！”
“老魏，別著急。”
圖哥伸手攔住了大漢，謹慎地道：“老兄，別開玩笑了。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實不相瞞，咱們是滬海青幫騰城分部的人。現在我等奉了分部負責人沈老大之命，特來捉拿這丫頭。還請老兄給個麵子，讓咱們兄弟把人帶走如何？”
“哦，原來你們是青幫的人。”
林堅點點頭道：“難怪你們行事作風如此囂張跋扈，根本不把王法看在眼裏，合著是後胎強硬啊。但這事兒哥今晚還就管定了。你們想要從我手中把人帶走，門兒都沒有。順便奉勸你們一句，千萬不要衝哥動刀動槍的。否則，後果自負！”
“這人到底是什麽人？竟連青幫的麵子都不給？好大的膽子！”
圖哥心中轉了個念頭，突然嘿嘿一笑，破口大罵道：“小兔崽子，老子好言好語相勸，已經給足了你麵子。既然你不識抬舉，硬是要跟咱們青幫過不去，那就不要怪咱們兄弟們心狠手辣了。兄弟們，給他放放血！”說話間，率先揮刀像林堅腦袋上砍了下去。
唰！這一刀又快又狠，又驚又險！
刀光一閃，隻一閃就到了林堅腦袋之上。
但林堅卻是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不得不說，圖哥的刀法很快，毫無花哨可言，簡簡單單一個動作，似乎經過了千錘百煉。但勝在一個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