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如果有，會不會是我
魏哲浩在電話那頭冷靜的說：“還沒簽合同，高興得是不是太早了？”
姚芊羽心裏一陣姑蘇，這個男人還可以再冷一點麽？
不管怎麽樣，樣品在魏哲浩哪裏，自己是先要回公司拿樣品的。
此時已是晚上七點，公司的同事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隻有幾個同事是留下來值班的，姚芊羽直接就上了魏哲浩的辦公室。
“浩總，林總明天十點半要回長海，讓我把樣品在此之前帶過去。”姚芊羽進門便對魏哲浩說。
“林總為什麽會突然改變心意？”魏哲浩抬起頭，與她對視，莫名的讓她有點心慌。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吃了粽子。說吃到了母親的味道。”應該還有她的誠意，她在心裏補了一句，並緊了緊手中的粽子，道：“這十個粽子，是給你的謝禮，你的投其所好，給了我不少靈感。”
說完朝魏哲浩遞去。
魏哲浩看了一眼粽子，眼神裏更多的透著不可思議：“嘉興粽？”
“嗯，不吃扔掉也可以。”
“放著吧。”僅僅是淡淡的一句話，但內心似有什麽東西在動。看著她的眼睛，發現此刻她的亮亮的，充滿了神采，魏哲浩嘴角微動，語氣卻依然冰冷：“樣品拿好，希望你這次不要再出差錯。”
“這也是我的希望。”姚芊羽抿了抿嘴，她覺得他們還是比較適合這種保持距離的溝通，像他這樣的人，太近會讓人更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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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早晨亮的早，為了怕遲到，第二天姚芊羽一大早就起來了，吃完早飯，急急忙忙抱上樣品出發。
這幾天過下來，她都覺得自己有神經質了，昨晚為了看樣品是否安好，半夜醒了好幾次。
現在她謹慎的抱著樣品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摸樣似乎樣品比她的生命還重要。
她已經無數次的提醒自己，這次真的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出門時，揮手想攔下一輛出租車，卻見一輛黑色奔馳，突然朝她開過來。
定睛一看，這車牌除了魏哲浩還有誰？
魏哲浩把車窗搖開，把那張如雕刻般的臉帶著寒氣，露出來。
“上車。”命令語氣，仍不能打斷此時姚芊羽的驚愕，魏哲浩不耐煩的接著說道：“對你辦事不放心，我送你去。”
與其說是對姚芊羽不放心，不如說是想再次表現他對林深鬆的誠意，既然林深鬆今天要回長海，如果他借這個時機送行，或能挽回好印象。
這次姚芊羽沒再拒絕，直接上了車。
兩人沉默了一路，到林總下榻的酒店，姚芊羽要開門下車之際，卻聽魏哲浩低低的問：“坐車到嘉興花了多少時間？”
姚芊羽一怔，回道：“來回六小時。”
魏哲浩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進酒店時，林總正在一樓的餐廳吃早飯，看到姚芊羽親切的朝她揮了揮手，再看到魏哲浩時，略微有些驚訝。
“林總，聽說你今天要回長海，沒能盡地主之誼，所以不請自來，負荊請罪來了。”魏哲浩向前伸手與林深鬆握了握。
“哪裏的話，這幾天，拖了姚小姐的福，吃到了金陵的特產，還吃到了嘉興的粽子，我反而要謝謝哲宇有這麽好的員工。”林深鬆微笑著，看了看姚芊羽說道。
姚芊羽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林總，客氣了。”
看時間還早，林深鬆極力邀請魏哲浩和姚芊羽一同共進早飯。
星級賓館的早飯十分豐富，中式的西式的一應俱全，看得出來，林深鬆心情極好，盡管是早飯，還是點了滿滿的一桌。
“浩總，不瞞你說，我這次重新考慮哲宇，完全是因為姚小姐。”林深鬆在上菜之際，突然對魏哲浩說，說時目光追隨姚芊羽，笑了笑說道：“我跟姚小姐說過，她的誠意足以打動任何人。連一個普通的員工都有這股勁，我想哲宇集團一定不會辜負我的期待。”
魏哲浩看了一眼姚芊羽，回道：“謝謝林總，一定不會辜負。”
卻見林深鬆指著一塊被炸得金黃的榴蓮酥，對姚芊羽說道：“榴蓮酥是這家酒店的招牌，姚小姐嚐嚐看。”
“榴蓮酥屬粵係小點，真正好吃的榴蓮酥皮薄餡多，炸的時候火候不能大，才能炸出金黃酥脆的口感。我知道有一家榴蓮酥，他們做出的口感，比這更勝一籌。若林總喜歡，下次有機會，希望能有幸請到林總一起品嚐。”姚芊羽邊品嚐，一邊說著自己的想法。
“好，好，好，不過，在商言商，姚小姐做粽子的手藝，還真有待加強。”林總連說了三個好字，一來是讚賞姚芊羽對小吃名點著有自己的見解，實屬難得，二來是姚芊羽的邀約很有吸引力。
“讓林總見笑了，下次一定努力讓林總滿意。”
“哈哈哈，不過第一次包那算是不錯了。”
就這樣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聊開來，反而把魏哲浩晾在了一邊，讓魏哲浩反而成了陪客，對向來到哪都是主角的魏哲浩來說，這是第一次。
魏哲浩看姚芊羽對林深鬆時而巧笑若曦，時而開懷大笑，莫名的，心裏有一種惆悵，她總是這樣，對其他人可以毫不設防，唯獨對他，似有千軍萬馬做防線。
在林深鬆離開之際，與魏哲浩最後一次握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浩總，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林總不妨直說。”
“我林某難得與姚小姐那麽有緣，也很欣賞姚小姐的能力，不知浩總可否割愛，讓姚小姐道林氏來幫我？我願意出十倍的薪水，聘請姚小姐。”
沒想到林深鬆毫不避諱的提出這個請求，魏哲浩深看了姚芊羽一眼，臉上扯出一抹笑意，對林總說道：“我尊重姚小姐本人的意思。”
林深鬆轉而看向姚芊羽，想從她臉上捕捉她對這件事的態度，隻見姚芊羽尷尬的笑了笑：“謝謝林總的偏愛，隻是...”
說話吞吞吐吐，連姚芊羽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應答了，十倍的薪水很吸引人，但是魏哲浩的五百萬的欠款仍是牽著她的籌碼，她不能去，卻不能說。
林總不忍再為難她，自圓其說道：“姚小姐不必現在回複我，想好了，可以隨時來找我，林氏大門永遠歡迎你。”
姚芊羽微微的躬了躬身子，再多的感謝都不足以用語言來表達，一切盡在不言中。
望著林深鬆遠去的背影，千萬種情緒湧上心頭，心想，其實人生就是不斷地上上下下，問題在於我們在走下坡路的時候，要保持什麽樣的姿勢，不需要太畏懼，因為它總會讓我們走過。
這次，真的走過時，仍讓姚芊羽有種劫後餘生的虛脫感。
感慨中，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無情的打斷了姚芊羽的萬千感慨，魏哲浩撇了撇嘴，那抹漠然又爬上了他的臉，他說：“一定很心動吧？如果不是那張五百萬的欠條，你是不是就答應了？”
果然是魏哲浩，在他身上，連一點溫暖都是奢求，將心一衡，淺淺的笑著說：“除了這個，你覺得哲宇集團還有什麽吸引我的麽？”並不打算等魏哲浩作出回應，姚芊羽瀟灑的揮了揮手，道“浩總，先走了，不用送。”
姚芊羽走的很心急，也很匆忙，甚至她並沒有聽到魏哲浩最後對她說的話，魏哲浩音調很低，更像喃喃自語。
他說：“如果說有，會不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