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真的好賤(加更)
早飯後,魏哲浩先把姚芊羽送回來家,讓她帶些換洗的衣服,然後再把她送到醫院。
杭錦風還是照例在醫院候著,如果不是護士叫他院長,姚芊羽都以為杭錦風是魏哲浩隨時待命的屬下。
“早。”杭錦風朝姚芊羽打招呼,笑得極燦爛。
姚芊羽回了聲早後,就被護士扶著走進病房掛水。
病房外,杭錦風和魏哲浩麵對麵站著,魏哲浩想進病房,卻被杭錦風攔了下來:“女朋友?”
杭錦風早就想問他,因為他從沒有見過魏哲浩對一個女人這麽有耐心。
魏哲浩橫了他一眼:“你說呢?”
杭錦風知道魏哲浩的意思,也知道安心才是魏哲浩的女朋友,於是又問道:“女伴?”
“不是。”
“那她是你什麽人?”
她是你什麽人?這個問題一直停留在魏哲浩的腦子裏縈繞,他們是同學,多年的舊識,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甚至若問他,她是什麽樣的一個人,他可能都答不上來。
但他覺得她肯定是特別的,特別的倔,特別的嘴硬,特別的大膽,特別的喜歡挑釁他的底線,甚至特別的賤,在金錢麵前。
不管怎麽樣,她於他,是特別的。
魏哲浩沉默了半響,能擠出的答案隻有:“不知道。”
姚芊羽半躺在病床上邊掛水邊看電視,在病房裏,除了看電視也沒什麽可以消遣。
過了一會,魏哲浩進來,姚芊羽眼睛仍沒有從電視上移開,隻是淡淡的說道:“你不上班?放心吧,既然說好了七天,七天內我是不會逃跑的。哦,現在還剩六天。”
魏哲浩漠漠抬眸:“我下午來接你。”把電腦包從沙發上拎起來轉身離去。
直到下午才掛完水,醫生給姚芊羽重新上了藥,纏上了繃帶,魏哲浩就來了。
拿了她的藥,換洗的衣服並把她帶上了車。
“去哪?”車子開了一路,姚芊羽才發現車子並不是駛向金碧桂園,而是反方向。
看魏哲浩專心開車,並沒有理她,她便識趣的不再說話,反正不管在哪,她也沒有理由拒絕。
直到車子停在港口,姚芊羽才看見遠處有一艘豪華遊輪,遊輪上有人在朝他們揮手。
魏哲浩沒理那些人,還是一副酷酷的樣子。隻是嫌姚芊羽走得太慢,直接就把她攔腰抱起,這下遊輪上的人一下子就沸騰起來,歡呼聲此起彼伏。
姚芊羽把頭埋了埋,臉頰熱熱的,耳朵裏,除了能聽到魏哲浩的呼吸聲,還有心跳聲。
遊輪甲板上,幾個女的已經興奮異常,其中一個女的問道:“那女的誰啊?居然讓浩少爺抱著,這可碎了多少個少女的夢啊。”
“是不是安心?”
“不會吧,我猜是那個叫陸微微的明星。”
等魏哲浩把姚芊羽抱上遊輪時,現場的氣氛頓生詭異,幾個女的目瞪口呆的盯著姚芊羽,眼睛充滿了疑惑,不管是安心也好,還是大明星陸微微也好,他們都有者不俗的樣貌,所以姚芊羽的平凡還是讓在場的人震驚不少。
“姚芊羽?”最先開口的是蕭傳龍,在場的人除了魏哲浩,就隻有他認識姚芊羽,其他的人即使昨晚在場,也沒認出是原色酒吧的駐唱,畢竟當時她化的是濃妝。
而現在,她又變回了原來灰頭土臉的模樣,特別是帶著那副黑框眼鏡,厚厚鏡片,看來有點滑稽。
姚芊羽尷尬的朝蕭傳龍點了點頭,算是招呼過去了。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上得了魏哲浩的船的,出生必定是非富即貴,想來那些人都是公子哥或者名媛淑女,當然除了姚芊羽。
所以,姚芊羽被他們盯得極其不自在,而魏哲浩竟沒有絲毫要介紹他們彼此認識的意思,隻對姚芊羽說道:“先把東西放到房間。”
這才讓姚芊羽鬆了一口氣。
“我的房間在哪?”
“是我們房間。”魏哲浩故意糾正了姚芊羽的話,卻引來了其他人低低的笑。
姚芊羽囧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時蕭傳龍對自己女伴說了句:“穎兒,你帶她去浩少爺的房間。”
穎兒才解了姚芊羽的圍,攙著她慢慢的走下樓梯,到二樓的房間。
房間極其寬敞,一張紅木大床,低調而奢華,暗紅色得沙發,和同色的窗簾相得益彰,窗外可以看到藍色的海,幸運的話還可以看到海豚。
現在已是傍晚,霞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像似有萬個發光的精靈在跳動,美極了。
“你先收拾收拾,我先上去了,收拾完你也上了一起吃飯吧。”穎兒完成了她的使命,覺得自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謝謝。”
穎兒走後,姚芊羽打開衣櫥,想把自己衣服整理進去,可是櫃門一打開,就讓她一窒。
櫃子裏滿是他的衣物,清一色的陳列著,充斥而來的味道,是他的氣息。
她的衣服除了T恤還是T恤,隻是變換了顏色,款式幾乎都是一樣的。
她把衣服一件一件掛在了衣櫥裏,覺得別扭,又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收回了行李包,最後直接把整個行李包一起塞到衣櫥裏。
差不多該到時間吃飯了,她慢慢的移著步子,向甲板走去。
甲板在三樓,是要上樓梯的,樓梯對她來說有點吃力,不過咬咬牙也能上去,隻是才抬腳,就聽到甲板上他們的談笑聲。
“也就是說,她就是原色酒吧的那個駐唱?真看不出來。”
“真有你的,看來我那瓶1784年份迪琴酒莊白葡萄酒可要忍痛割愛了。”
“哇,這麽罕有的酒你們也拿出來賭?這個人民幣也要四十多萬吧。”
“......”
聲音傳到姚芊羽的耳朵裏,就像針刺破了她的耳膜般,原來這一切不過是那些公子哥兒無聊的消遣,刺激自身神經的一場賭博,而她又一次成了犧牲品。
她隻覺得全身止不住的顫抖,手握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裏,居然一點都不感覺疼,這點疼與心裏的疼比又算得了什麽呢。
他還是賺了啊,他怎麽可能讓自己吃虧。
可笑的是,自己害怕太貪心,說三十萬就夠了。沒想到竟賤得比不上一瓶酒。
頓時,淚泉湧下,無聲的,從臉龐滑落。
姚芊羽不是輕易會哭的人,媽媽的背叛改嫁她沒哭,討債上門撒野瓢潑她沒哭,工作辛苦時常整夜忙碌她沒哭,如今她哭了。
因為她覺得自己好賤。
真的好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