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零 巧合

趙碩全沒料到,竟然會有人顛倒黑白,誣告他聯合凝血教、五毒教兩教弟子,將無字殤的弟子陷在了密境之中。

而此事更是引來了那七殤魔門掌門之女、巡山使夏初冰前來查辦,隻是這夏初冰查辦之時蠻不講理,卻是直接將趙碩用元神幻象困住,查看起了趙碩的殤使令符。

如此,夏初冰自然也是被趙碩殤使令符中的豐厚財物所震驚,甚至還以為趙碩是洗劫了某一個門派。

見到夏初冰麵上模樣,趙碩也是不禁苦笑一聲,輕歎道:

“師姐,難道在你眼中,俺便是那般窮凶極惡之人嗎?這殤使令符中的財富,全是俺在密境之中得來的機緣,也是俺拚命之下,方才獲得的回報。”

夏初冰此刻也是從震撼中清醒過來,卻是冷哼一聲道:

“你當我沒有去過密境嗎?我知道你的實力有些特殊,但就憑你這點實力,便想要在火焰盆地中收取這般多的靈性元兵,簡直是天方夜譚!”

說完這句,她卻又是冷冷笑道:

“更何況,你甚至還收取了一條靈脈!這靈脈是每一個門派的根本,所在之處定是禁製重重,機關無數,就憑你根本無法收取,多半是使了取巧手段,說不定還是利用了無字殤弟子替你衝陣,方才到手,這多半也是無字殤弟子陷在密境之中的原因!”

夏初冰雖說見識遠高於趙碩,又哪裏能夠想到,趙碩得來的靈脈,是戾宗當年灌溉靈藥所用,根本沒有當成門派根本看待,不過的確也有禁製存在,不過這禁製隻是恰好對趙碩無用罷了。

而趙碩聽到這夏初冰的想象力竟是如此豐富,也是不由的苦笑搖頭,無奈道:

“師姐,俺隻希望你能稍微公正一點,這件事的事實很清楚,其實是無字殤的弟子聯合凝血教、五毒教弟子一起向俺出手,而事後俺還曾受到凝血教、五毒教兩教教主詰難,你隻需找喜字殤金殤主一問便知,又何須在俺這裏浪費時間。”

夏初冰聞言卻是嗤笑一聲,不無譏諷道:

“趙殤使,不要一再戲弄我,如果事實真如你所言,那你又是如何從那無字殤三方弟子手中脫身,甚至將他們都陷在密境之中?”

趙碩見夏初冰一再蠻不講理,心頭也是不由火起,眼中閃過一絲詭譎,麵上卻是重又浮現出無奈神色,輕歎一聲道:

“從無字殤三方弟子手中脫身的奧秘,其實便在那殤使令符中的硯台之中,俺便是藉此脫身,師姐放出來便可知曉。”

夏初冰麵上一愣,但卻很快浮現出懷疑神色,冷笑道:

“你這小子奸猾無比,要我將這硯台放出來,難道是打著什麽鬼主意不成?”

趙碩麵上自然是一臉憨厚,但也浮現出一副老實人一再被質疑之後的怒意,有些憤憤然道:

“師姐這巡山使果是公正無比!因為對俺有偏見,便不信俺的任何說話,那你直接定俺的罪好了,又何須前來調查,俺被你這般困住,又能打什麽主意!”

夏初冰被趙碩質疑公正,卻也是十分惱怒,聞言恨恨道:

“你這小子實在巧舌如簧,也罷,我倒也要看看,你倒是打著什麽鬼主意!”

這句說完,夏初冰果是將手中殤使令符一揚,將那硯台放了出來。

那硯台有磨盤大小,極為沉重,被夏初冰放在房間正中,卻是直接壓塌了一張桌子,並將桌子上也擺放著的瓶瓶罐罐壓了個粉碎,空氣中頓時揚起一片粉塵,彌漫出了一股刺鼻的藥味。

而隨著這藥味的彌漫,那硯台的鎮壓之力也是散了開來,趙碩體內元氣登時被鎮壓得無法運轉,而夏初冰的元神幻象,也是在極不穩定的閃現了幾下後,便消散了開來。

趙碩的房間之中,自然沒有死煞之氣的存在,而趙碩和夏初冰之間現在雖然不太愉快,但也並沒有太過濃烈的負麵氣息,因此,這硯台散發的鎮壓之力,幾乎可以說處在最弱的一個階段。

雖說如此,但因為趙碩和夏初冰就在這硯台之旁,他們的元氣依然是被死死鎮壓,隻是夏初冰的修為更為深厚,元氣更為凝練,方才比趙碩多堅持了幾息時間而已。

在體內元氣受到鎮壓之後,夏初冰自然也是反應過來,俏臉登時浮現出了震怒模樣,怒喝一聲道:

“你這小子果然耍了手段!”

說話間,夏初冰卻是揮手想將這硯台重新收入到殤使令符之中,但以她的肉身力量,又哪能舉起這般沉重的硯台,因此,這硯台依舊是在這房間正中紋絲不動,鎮壓之力沒有絲毫變化。

夏初冰元氣被鎮壓之後,趙碩束縛盡去,卻是長笑一聲道:

“師姐,俺說的可都是實話,又哪裏是耍手段!”

這句說完,趙碩麵上浮現出一絲戲謔,卻是淡淡笑道:

“俺剛才說的,便是俺藉著這硯台之助,才能從無字殤等三方弟子手頭脫身,師姐放出來便知,那麽,師姐現在覺得,俺這硯台,是否能助俺脫身?”

夏初冰當然知道,趙碩讓她將這硯台放出來,可不隻是為了說明他的脫身手段而已,卻是冷笑一聲道:

“便算你這硯台能助你脫身,也不能證明你沒有和凝血教以及五毒教弟子聯手!”

趙碩卻是緩緩走到夏初冰身旁,輕歎一聲道:

“師姐,俺就知道,你對俺偏見多多,是鐵了心認定俺有罪,俺讓你放出這硯台,實在也是迫不得已,隻是希望你能好好和俺談談,心平氣和聽俺一言罷了。”

說到此處,趙碩一隻手卻是如靈蛇般閃電一探,便將夏初冰手中的殤使令符奪了回來,微微笑道:

“這殤使令符,是令尊夏掌門賜予俺的,師姐想要收回,可是征得了令尊同意?”

光比拚肉身力量,又有幾人能及趙碩,夏初冰手上殤使令符被趙碩奪回,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趙碩強大的肉身力量,卻是冷笑連連道:

“難怪你這小子有恃無恐,原來有一具強大元體,難不成還敢出手對付我不成?也罷,我倒也要看看,你想要和我說些什麽。”

夏初冰元氣盡失,肉身力量又比不過趙碩,卻是一點也不驚慌,自然也是吃準了趙碩不敢對付她,其實是比趙碩還要有恃無恐。

果然,聽到了夏初冰的話語,趙碩更是苦笑道:

“俺自然是不敢對付師姐,不然這天下怕是都沒有俺的立足之地,俺這便將事情經過都說與師姐便是,便是這些財富的來曆,也一一給師姐解釋一番,隻希望師姐莫要隨意便說俺胡言便是。”

夏初冰聞言冷哼一聲,正要說話,但突然腳下一軟,幾乎跌倒,麵上現出一抹潮紅,豁然抬頭瞪向趙碩,又驚又怒道:

“你這小子竟然還耍了其他手段,難不成是偷偷下了什麽毒不成!”

趙碩聞言一愣,愕然道:

“師姐說的是什麽話,俺何曾下過毒?”

然而這句說完,趙碩卻也是察覺到心中有一股燥熱突然升起,身體也似乎漸漸有些乏力起來,頓時心頭一跳,暗自一驚:

“不對,俺似乎也是中了毒!俺雖說元體無雙,不懼毒素,但俺現在一身元氣同樣被鎮壓,卻是根本無法將其驅除!”

也就是這片刻時間,那夏初冰麵上已是潮紅一片,眼中神色竟開始迷離起來,身形也是搖搖欲墜,隻是咬牙堅守著心中一絲清明,狠狠道:

“趙碩!我本以為你隻是性格奸猾而已,沒想到還是這般下作之人,竟然下如此無恥之毒,若是你敢對我不利,我定會將你挫骨揚灰!”

夏初冰此刻雖說是在說著狠話,但滿麵都是鮮豔的紅色,那雙極為冷冽的眸子,也似化作了兩泓春水一般。

夏初冰本就極為美麗,但因為其性格偏冷,平日裏便似一座冰山一般,讓人不敢親近,此刻她卻好似突然散發出了驚人的熱量,甚至是要將她身邊之人也一同融化……

趙碩此刻心頭那絲燥熱也是愈加明顯,但他元體畢竟極為強悍,那毒素影響他較為緩慢,況且他心誌也極為堅毅,卻是猛然閃過一絲警醒來:

“這是那紅花門秘藥作用!難道這硯台砸碎的桌子上,正好擺著俺從那暖玉處得來的那瓶秘藥?”

趙碩當初在潘家鎮見到暖玉時,暖玉想讓趙碩喝下混有紅花門秘藥的酒,從而吸取趙碩的元陽,沒料到被趙碩察覺,偷換了兩人酒杯,暖玉自服秘藥迷失神誌,趙碩也趁此從暖玉處得到了諸多物事,裏麵便有一瓶秘藥。

暖玉當時在喝下那杯混著秘藥的酒後,也是和眼前夏初冰模樣極為相似,趙碩因此有了察覺。

也正如趙碩所想,夏初冰放出硯台之後砸碎的桌子上,除了擺放著其他一些丹藥外,正好也擺著那瓶秘藥,這秘藥本就呈現出粉末狀,在藥瓶被砸碎後,便彌漫在了空氣之中,從而被趙碩和夏初冰吸了進去。

這秘藥趙碩自然是派不上什麽用場,當初隻是隨手收在身上而已,他今天清理丹藥之後,多半也會將其清理了去,奈何這項工作還未開始,卻出現了這般變故。

不過此刻趙碩也來不及再追根溯源想得那般細致,他在明白自己和夏初冰中了什麽毒之後,卻也是心頭一跳,轉身便抱住了那硯台,想將其收入殤使令符之中,恢複元氣運轉,從而驅除毒素。

不過,這毒素還可使人四肢乏力,趙碩雖然肉身力量極為強大,卻也隻能剛好舉起這硯台而已,此刻在這秘藥的影響之下,肉身力量隻剩下一小半,又如何再舉起這硯台。

這般一來,那硯台自然也是沒有挪動半分,仍然在原地一絲不苟的鎮壓著趙碩和夏初冰的元氣,而趙碩甚至因為使力搬動硯台,從而加速了體內氣血運轉,使那秘藥也是影響更大,隻覺得心底深處咆哮著想要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