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 隻是時間而已

趙碩聽到小花誇讚暖玉是個賢妻良母,不由一頭黑線,這猴子光看到暖玉表麵上的模樣,又哪裏知道暖玉和他之間的那些破事。

更何況,便是趙碩現在也搞不明白,暖玉和他之間,明明應該是極為有怨,即使不算生死大仇,也不該如現在這般和諧,當真也是讓他一頭霧水。

不過,在趙碩身旁,那寇馨兒也是聽到了小花口中的大小主母之言,登時羞紅了臉,但麵上卻沒什麽惱怒模樣,隻是跺腳急道:

“師兄,你的這隻猴子這般嘴碎,當真討厭!”

趙碩卻也是才反應過來,這猴子剛才話語間還提及了寇馨兒,登時尷尬不已,暗罵一聲道:

“豬弄的,看來這潑猴落到那黃達手上之後,還沒有吃夠苦頭,反正馬上就要回返七殤魔門,俺定當讓老全好生整治它一番。”

想及此處,趙碩卻是伸伸腿將腳邊的小花撥到了遠處,幹笑一聲道:

“師妹見諒,這隻猴子的確野性未脫,言語中頗多冒犯之處,俺回山之後,定會將它扒皮拆骨,好生馴服。”

寇馨兒聽到趙碩這話,卻又是嬌嗔一聲道:

“這猴子雖然嘴碎了些,但天性也是不壞,在那火焰盆地之中,也是為師兄出力甚多,也算是幫我解過圍,師兄可不許對它如此凶惡。”

小花被趙碩一腳趕到遠處,本來也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但聽到寇馨兒維護它的話語,又顛顛的跑轉過來,麵上盡是討好模樣,賠笑道:

“小主母心地善良,溫柔嫻淑,比之大主母絲毫不差!”

寇馨兒聞言麵上更紅,但卻也隻是佯怒道:

“你這猴子莫要以為替我解過圍,便可放肆胡言,若再這般胡說,不勞師兄出手,我便撕爛了你的嘴!”

小花心思極多,哪裏看不出寇馨兒其實沒有真個生氣,但它看到趙碩麵上沉得都要滴出水來,卻也是幹幹的笑了兩聲,老老實實的待在了一邊,閉口不言。

暖玉一走,趙碩心下正覺輕鬆,但被這猴子攪和一番,又是頭痛起來,更兼他看到寇馨兒麵上模樣,便更是納悶不已:

“豬弄的,這寇馨兒之前對俺也是心下不滿,方才煽動那洪童小兒前來對付俺,但現在這般模樣,卻似乎對俺又有幾分意思,當真古怪。”

想到這裏,趙碩卻又是暗暗有些提防,便也頗不自然的笑道:

“師妹心好,護住了這隻潑猴,俺便今後再收拾它好了。”

被這猴子攪和一番之後,寇馨兒卻也是有些不敢直視趙碩,聞言隻是輕輕應了一聲,氣氛也是有些尷尬起來。

還好,此刻那施炎卻是開口打破了尷尬,提醒趙碩道:

“趙兄,雖說我信得過你光明磊落,但你也要提防一二,若是那紅花門眾女弟子叫你姑爺之事流傳出去,想來會為你招惹不少麻煩。”

施炎雖說有些天然呆,但心思卻絕不是愚魯,不然也不可能有現在這般修為,而他的提醒也是十分正確,若是趙碩被紅花門女弟子叫做姑爺一事傳揚出去,想來會有不少人懷疑他與紅花門暗自勾結,甚至可以直接以此給他定罪。

而趙碩聽到施炎提醒,卻也是苦笑一聲道:

“感謝施兄信任,但這些紅花門女弟子為何叫俺姑爺,俺也當真不知,若是真有人以此來為難俺,俺怕也是的確解釋不清。”

施炎雖說拋出了一個難題,但好歹也算是岔開了話題,使氣氛不再尷尬,因而寇馨兒也是自然了一些,聽到趙碩有些為難,便開口笑道:

“師兄無需擔心,此事我最為清楚,稍後也會稟明師尊。”

趙碩一奇,卻是反應過來,這寇馨兒和暖玉在密境之中幾乎形影不離,而當時那些紅花門女弟子稱他為姑爺之時,寇馨兒麵上也無任何意外表情,想也是知道當中緣由。

果然,寇馨兒看到趙碩麵上驚詫表情,卻是掩嘴笑道:

“師兄不知,暖玉姐姐感念師兄在火焰盆地中出手相助之情,見到有人欲攔截師兄,對師兄心懷不軌,便糾集了門中一幫姐妹前來助陣,為了請動她們幫忙,暖玉姐姐隻能謊稱師兄已和她情定終身,這姑爺稱呼便由此而來。”

寇馨兒這話說完之後,趙碩麵上更奇,而施炎也覺奇怪,開口替他問道:

“寇師妹,我看當時那些紅花門女弟子的表現,若是那三方弟子要立刻動手,隻怕這些女弟子豁出性命也要維護趙兄,趙兄隻是一個紅花門姑爺的身份,恐怕值不得這些女弟子這般拚命,這是為何?”

寇馨兒見到趙碩和施炎疑惑模樣,麵上浮現出一絲俏皮模樣,但也沒有賣關子,開口續道:

“施師兄不知,暖玉姐姐是紅花門聖女,也是紅花門下一任門主,不過雖然她在門中地位極高,但卻並沒有實權,無法直接命令門中弟子出手,因而隻能撒謊說趙師兄和她定情,聖女之夫,地位同樣尊崇,這些弟子自然要極力維護趙師兄了。”

趙碩聞言心中也是疑惑盡去,卻是暗道一聲:

“難怪這暖玉看起來頗有地位,原來竟是紅花門聖女,看來這紅花門已和當初的欲字殤大不相同,欲字殤可沒什麽聖女,倒隻得幾個剩女而已。”

這時,那寇馨兒卻又是歎息一聲,麵上有些欽佩之意道:

“暖玉姐姐當真也是知恩圖報之人,聽聞紅花門聖女修煉秘法極為神秘,和聖女之夫息息相關,因而這聖女之夫地位也才同樣重要,隻是暖玉姐姐這般欺瞞門中姐妹,待回到紅花門之後,可不知如何向門中解釋。”

趙碩聞言,卻是心頭一跳,更是納悶起來,因為在他看來,暖玉即使當真是為了報答他的出手相助之恩,這般行為,也是極不理智。

若是趙碩之前當真要紅花門眾女弟子出手相助,那紅花門女弟子,必然會在和三方弟子對陣之下折損大半,如果他是真的聖女之夫倒還好說,問題是,他是個貨真價實的西貝貨,暖玉欺瞞門中弟子造成如此後果,哪怕她是紅花門聖女也是承受不起!

“豬弄的,這暖玉究竟打的是什麽算盤,且不說俺和她之間本有舊怨,便是她當真感念俺在火焰盆地之中的相助之恩,也當不起她這般回報,她那般有心機之人,怎麽可能犯下這種錯誤?”

趙碩越想越不明白,隻能將心中疑惑丟在一邊,若是紅花門眾女弟子叫他姑爺之事當真流傳出去,這借口也是足以糊弄大多數人,最多責他一個和紅花門有所牽連罷了。

而相比之下,趙碩和暖玉的關係,還遠不如寇馨兒與暖玉間那般親密,若是有人以此攻訐他,必然也會波及到寇馨兒,以那金老兔子對寇馨兒的寵愛,必然會為寇馨兒遮擋,從而也會保下趙碩。

寇馨兒解釋完姑爺一稱由來之後,那金燦等人也是將密境重新封印了起來,那密境所在的一片大山,重又呈現出忽近忽遠的虛無縹緲之感。

在將密境封閉之後,那金燦環顧一周,頗為誌得意滿的朗聲笑道:

“諸位同道,此間事了,密境重又封印十年,隻願各門各派好好消化此次密境所得好處,發展力量,抗衡正道壓力。”

金燦本以為七殤魔門這次會吃一個啞巴虧,會因為趙碩被人堵截擊殺而聲望大損,但誰料到,趙碩不僅從密境之中安然返回,看樣子還將堵截他的凝血教、五毒教弟子屠了不少,反而使七殤魔門聲威更盛。

果然,在場的各門各派即便心中對七殤魔門有不滿,但在金燦話後,都是紛紛應是,並又恭維了金燦一番,便各自老老實實返回各自門派之中。

而那凝血教和五毒教兩教掌教,也是不敢再有任何怨言,甚至還向金燦告了個別,方才帶著不多的弟子回返門派。

不過,這兩教教主麵上看起來已不再糾纏,但他們臨走之前,朝趙碩看來的怨毒一眼,也是盡數落入了趙碩眼中。

趙碩心下微微一哂,也不在意,隻是看向了金燦方向,暗暗想道:

“圍堵俺的無字殤弟子也是一個都未出來,這老兔子竟是毫不在意,雖說他是喜字殤殤主,這無字殤和他並無多少相幹,但如此也太過古怪了些,看來除了這些其他門派對七殤魔門不滿外,便是這七殤魔門內部,也是極不太平。”

趙碩從金燦的表現上,能看出七殤魔門內部的一些不妥,但卻也不知詳情,因而也隻能在看出一點端倪之後,暗自警醒一番。

趙碩自然不曾知道,金燦先前不知趙碩能全身而退的情況下,還曾想將無字殤弟子和凝血教以及五毒教弟子一同關在這密境之中,若是趙碩知道金燦此舉,多半也能看出一些七殤魔門內部的勾心鬥角來。

這金燦和魂字殤殤主厲風,可以說是一路,七殤魔門門主、憂字殤殤主夏一塵,以及怒字殤殤主喬壯、毒字殤殤主山邪,又可以說是一路,而無字殤殤主方茗一直有些兩邊不沾,大多數時候還偏向於夏一塵,因而金燦也樂於見到無字殤力量被削弱一些。

而在此刻,這密境之外,眾多門派已經開始離去,金燦也是又放出了他的月狐元神,將七殤魔門眾弟子卷入了尾巴,便要帶七殤魔門眾弟子也回返七殤魔門。

在被卷入到尾巴之前,趙碩卻又是看了一眼那密境方向,暗道一聲:

“強如戾宗,也被那硯台之主一擊覆滅,如今落得這般田地,隻希望這七殤魔門能在內憂外患之下,多支持一些時日,讓俺可以成長起來,能夠真正不為任何人左右。”

想到這裏,趙碩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堅定:

“俺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