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栽贓

李風逸是三皇子,但是卻在眾多皇子中是不受寵的,所以他住的地方,十分的冷清,而且看上去也不算奢華,反而很簡樸。

守在府上門口的家丁老遠的就看到了他們,但是卻沒有出來迎接,反而急匆匆的跑到了裏麵。

“淺兒,進去吧。”

李風逸將她抱下馬,身體接觸的瞬間,兩人的身體都緊繃了起來,將上官淺放下,期間正好聞到一股清新的味道。

他的黑眸一緊,渾身瞬間開始發熱,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逸哥哥,你回來了。”

一道驚喜的女聲從院子裏原來,李丹鳳一身粉色裙裝,花蝴蝶一般的奔了過來,攬住李風逸的胳膊。

“逸哥哥,昨晚你去哪裏了?一整晚都沒回來?姨娘擔心死你了。”

說話間,她仿佛才看到上官淺,本來還在嬉笑著的臉孔瞬間僵住了,有些不悅的問道,“逸哥哥,你怎麽把這個女人帶回來了!”

“丹鳳,不許無禮!”李風逸微微回頭看了一眼上官淺,見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因為李丹鳳的挑釁卻黑臉。

李丹鳳悻悻的瞥了她一眼,沉聲道,“逸哥哥,你擅自帶她回來,經過姨娘的同意了嗎?”

“娘會同意的,本來我們就要成親的,丹鳳,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讓淺兒進去。”

李丹鳳狠狠的瞪了上官淺一眼,嘟著嘴巴,“憑什麽......”

“風逸,表小姐好像不太歡迎我,我還是去別處吧。”上官淺一臉的神傷,臉頰憔悴間又帶著幾分無奈,轉身想要離開。

李風逸一把牽住她的手,幹咳了一聲,“淺兒,她是無心的,你別在意。”

說著深深的看了李丹鳳一眼,“丹鳳,她是你表嫂!”

牽著上官淺的手便走了進去,上官淺略微低眸,經過李丹鳳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你這個賤女人!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李丹鳳怒目微瞪,狠聲說道。

上官淺裝作沒聽到,任由李風逸牽著她的手,走進大院,而李風逸本來就沒有幫她準備房間,這下倒有些不好安排了。

“阿福,去準備一間客房給公主。”

“三皇子,家裏隻有後院的房間能住了,公主要是不嫌棄的話......”阿福笑嘻嘻的說著,眼神卻瞥向了跟在後麵的李丹鳳,一副想要邀功的勢利眼模樣。

“上官淺,你現在是在大燕,不是在大瀝,有的住就不錯了,還挑?”

上官淺眼眸微深,後院?哪裏格外的偏僻,而且隻有一間屋子,周圍種滿了墨竹,很幽靜的地方,當然也十分的淒涼。

“表小姐說笑了,淺兒怎麽會嫌棄呢?就如表小姐所說,淺兒有的住就不錯了,誰讓淺兒倒黴,住間客棧都被有心人給燒了呢。”上官淺歎了一口氣,眼底滿是神傷,但是這番話顯然是對李丹鳳說的。

而她也不過的要告訴李丹鳳,她什麽都知道,她不會傻到真的以為是一場所謂的意外。

“哼,還不是你天生帶黴,活該!”

李風逸衝著她使了一個眼色,繼而看向上官淺,“委屈你了,我現在就讓人去打掃出啦。”

“沒有,淺兒雖然是大瀝的公主,但是並不嬌貴,住哪裏都無所謂的,主要淺兒怕......”

“怕什麽?”李風逸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連忙問道。

“怕遭人閑話,畢竟我們還沒成親。”

李風逸卻顯得毫不在意,“無礙,我會處理。”

住進了李風逸的家,他又叫來禦醫給她包紮了傷口,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真的不少,尤其是額頭,撞的青紫青紫的。

不過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喊半句疼,上藥的時候更是一副強忍著疼眼睛卻含淚的樣子,讓李風逸心底莫名的波動。

他一直以為身為大瀝的公主,上官淺的為人處世都十分的驕縱,囂張無比,但是現在他倒是對她有些改觀了。

她似乎跟想象的不一樣......

“昨晚一整晚都沒睡,現在好好休息吧,有事兒叫阿福叫我。”李風逸囑咐好,這才離開。

上官淺望著離開的李風逸,剛才還滿是嬌弱的臉孔瞬間變成了冷漠,站起來走到桌子旁獨自倒了一杯水,淡然的問道,“沈嬤嬤還沒回來嗎?”

“沒呢,我們要不要去找找?”紅纓回道,雖然不太喜歡沈嬤嬤,但是他們已經失去了翠煙,要是在失去沈嬤嬤的話,就顯得太孤立無援了。

“公主,我們住在這裏妥嗎?”翠竹想了想有些為難的問道。

上官淺當然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在李風逸的府上,她們就像是外來人,所有人都不待見他們,再加上李丹鳳的為難,恐怕在這裏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但是她卻顯得格外的平靜,神情沒有任何的波動,輕語道,“我們住在那麵又如何了?李丹鳳雖然敢一把火燒了客棧,但是並不代表敢一把火燒了這裏。”

翠竹跟紅纓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有的時候閃躲未必是最好的解決方式,還是要正麵接觸。

上官淺打了個哈欠,昨天真的沒怎麽睡好,但是現在待在這裏也實在不妥,畢竟這府上還有李風逸的生母,謹妃。

因為謹妃體弱多病,所以才會被皇上勒令住在三皇子的府上,雖然她的身體不好,但是可不代表著可以無視她。

她不能當做不知道,也不能沒有禮數的不去拜見,隻是客棧燒了,她是嫁妝燒了一大半,被翠竹搶救下來的,也隻有一個首飾盒。

再說了,拜見謹妃的翡翠白菜還在沈嬤嬤哪裏,她現在怎麽去?

突然,她的目光看向竹林旁邊的花朵,眼睛一亮,“曼陀羅?這裏居然有這種花?”

“翠竹,去采一些來,要小心,別弄斷花枝。”

整整一上午,沈嬤嬤跟沈若琪才來到這裏,沈若琪一臉蒼白的任由沈嬤嬤攙扶著,雙腿看上去不是很利索。

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尤其是沈若琪,眼睛一片死灰,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沈嬤嬤,你們母女去什麽地方了?別忘了,哪怕是到了大燕,也要侍奉公主!”紅纓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嘲諷的嘟囔著。

而上官淺神情平淡的喝著茶,眼神淡淡的瞥了一眼沈若琪,輕聲道,“若琪是怎麽了?腿不方便?”

“我......”

沈若琪啞著嗓子,眼圈微紅,但是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回公主,若琪昨天掉進了小溪裏,所以腿出了一點事兒,沒有大礙。”沈嬤嬤低頭說道。

“是嗎?你可要注意一點,大半夜的沒事兒別老是往外瞎跑,誰知道會出什麽事兒。”上官淺淡淡的開口,眼底明顯帶著諷刺。

沈若琪一臉的死灰,整個人都沒什麽心情一樣,低眉順耳的說道,“若琪知道了。”

“沈嬤嬤一會兒將翡翠白菜拿來,到了三皇子的府上,自然要去拜訪謹妃,省的給一些有心人落了話柄,你說呢?”

“是,是。”沈嬤嬤連忙點頭,神情卻有些不自然,“等下奴婢就將翡翠白菜送來。”

沈嬤嬤說完便攙扶著沈若琪回到了隔壁的偏房,後院裏很荒涼,屋子更是破舊不堪,而上官淺卻眼睛都沒眨一下就住了進來。

甚至完全一副把這裏當成家的樣子,沒有任何的不適應。

反而是紅纓等人,嘴裏不時的念叨著這裏什麽都沒有,又荒涼,又冷清。

上官淺擺弄著一個明黃色繡著木槿花的香包,隨後將香包塞進了袖子裏,而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表小姐,我家公主在休息呢,你帶這麽多人來打擾到公主了!”

紅纓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上官淺的眉頭皺起來,李丹鳳又來了?她都已經如她意的住進了這個偏僻的地方,難道還不行嗎?

“嗬,她憑什麽這麽嬌貴啊,趕緊讓她出來,她不出來我就闖進去!”

“群主,你要硬闖這裏幹嘛?這可是三皇子讓我們住下的!”翠竹一字一頓的反駁,甚至將三皇子搬了出來。

但是李丹鳳聽到她提三皇子,臉色更加難看了,驕縱的說道,“逸哥哥現在不在府上,就算是在府上也不會罵我的,本郡主剛才在院子裏丟了一對珍珠耳墜,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就你們這兒沒找過!”

“你什麽意思?你要搜查我們?我們公主這麽會稀罕你的耳墜,明明是你栽贓......”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李丹鳳狠狠的瞪了一眼紅纓,不耐煩的說道,“你是什麽玩意?竟然敢說我栽贓?我都還沒搜查,你們怕什麽?明顯是做賊心虛!”

“你......”紅纓緊緊的咬著牙,憤恨的瞪著她,李丹鳳怎麽胡鬧都行,但是竟然誣陷公主!這點她不能忍!

“你再瞪!再瞪挖了你的眼睛!”李丹鳳冷哼了一聲,招呼了身後的家丁,“都給我進去,‘仔細’的搜查一番。”

呼啦啦一聲,所有的家丁毫不畏懼的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