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兩個男人的秘密
“退掉鳳府的婚事?”
虎飛嘯一字一板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退婚?”
元禎愣了一下,“這婚事是皇上訂下的,而且已經人盡皆知了,隻怕……”
“為了改變這一切,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我會先讓你的眼睛恢複一半,然後你再考慮退婚的事。”
虎飛嘯似乎料定他一定會答應自己的。
元禎沒有馬上回複他,在心裏權衡著,盡管他對鳳輕歌有著異樣的好感,但鳳輕歌在他心裏就隻是一個幻想出來的人物,他想要看到外界的一切,想要改變自己的境遇卻是迫切而強烈的。
“好,我答應你,隻要我的眼睛能看到,我一定想盡辦法退掉這門親事。”
元禎嚴肅而認真的給出了答複。
“很好,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這件事,隻有你知我知,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我答應。”
元禎長長的眼睫毛一閃,垂下眼簾,“我要怎麽稱呼你?”
對於他來說,虎飛嘯的出現太意外了,而且就在前一會兒,鳳輕歌還在這裏,他死氣沉沉的伏波宮好像一下子熱鬧起來了。
“我叫虎飛嘯。”
虎飛嘯並不想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他們以後還是要打交道的,“三天之後,我會帶藥來的,記住,對任何人都不能說出我們之間的交易。”
“放心。”
元禎很堅定的點了下頭,他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他最渴望的是過正常人的生活,這種連宮奴都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日子,他過夠了。
虎飛嘯消失了,元禎久久沒有聽到聲音,呼喚了兩聲,確定他已經離開了,黑暗中,摸索著走回房間。
這隻該死的貓,好心要給它找個好人家,倒跑沒影了,由它去吧,再也不管了。鳳輕歌心裏抱怨回將軍府,此時,東方發白,天很快就亮了,忽然,迎麵走來一匹棗紅色的馬,在夜色的籠罩下,隻看到是一匹馬,馬上坐著一人,晃晃悠悠的,如同正在打盹,仿佛要掉下來似的。
虎飛嘯?
盡管離得遠,看不太清,但鳳輕歌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疾走幾步迎上去。
“虎飛嘯。”
鳳輕歌大喝一聲,擋在他的馬前。
坐在馬上的虎飛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驚醒,晃動著腦袋四下環顧,發現了站在馬前的鳳輕歌,頓時咧嘴笑了,將一條腿往馬背上一盤,側著半邊身子衝著她笑,“這大半夜的,鳳大小姐這是去哪兒了?莫不是做賊去了?”
“做賊這種營生,也隻有你才會做的。”
鳳輕歌斜睨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了他這匹棗紅色的馬上,盡管她不太懂馬,但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匹寶馬良駒,憶起他送給自己的那箱珠寶,在心裏猜想著他家一定是個暴發戶。
“喂,你是不是在打我這匹馬的主意呀?”
虎飛嘯如同看出了她的心思,身子往前探著,一副呆萌可愛的表情。
“呸,誰稀罕一匹馬呀。”
鳳輕歌歪著腦袋瞅他,“虎飛嘯呀,你還真是說謊都不打草稿,虎王明明是個英俊的男子,你偏說他是個大胖子,居心何在?是不是有意破壞我們之間的親事,你好趁虛而入呀?”
“他之前的確是個大胖子的,可能是減肥了吧。”
虎飛嘯並不承認自己說謊,而是扁了扁嘴,“還用趁虛而入嗎?你不早就……”
後麵的話被一串笑聲代替。
“虎飛嘯——”
為了救他,付出了自己的第一次,卻成了對方取笑自己的笑柄,這讓鳳輕歌怎能不惱?
“瞧,天亮了,不如我帶你去玩兒怎麽樣?”
虎飛嘯如同一個桀驁不馴的公子哥兒,衝她挑著眉頭。
“跟你這種人在一起,我怕汙了我的名聲。”
鳳輕歌說完,就要從旁邊繞過回府去。
“好吧,好吧,既然你把名聲看得如此重,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將軍府,讓鳳將軍當麵問你這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到哪兒去了,莫不是去會情郎了?”
滿滿的都是威脅之意。
鳳輕歌感覺到遇到虎飛嘯就是自己的劫,好歹自己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就是這樣報答自己的嗎?
“虎飛嘯,你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嗎?”
虎飛嘯一隻嘴角抽向了一邊,故作思考狀,“哎呀,之前腦子暈乎乎的,說過什麽,做過什麽,早就不記得了。”
忽然一驚,“你不會是要借此訛我吧?”
哎呦,我去!
鳳輕歌差點被他氣哭了,吃幹抹淨,拍拍屁股走人,還裝失憶。
“訛你?你有什麽好訛的?”
鳳輕歌不屑的瞅著他,“之前你送我那一箱珠寶,對我們家來說可謂是引火燒身呢,現在朝中上下都在質疑我父親鳳大將軍的家財來路不明,我正找你呢,你就送上門來了,跟我走一趟吧,讓我父親把你往外一交,好把他洗幹淨。”
“你這樣很不厚道的。”
虎飛嘯坐在馬上,往前探著身子,此時天已放亮,連對方的汗毛都能看清了。
“少廢話!”
鳳輕歌不再跟他羅嗦,往前跨了一步,伸手就去拽他垂在馬肚子旁邊的那隻腳脖子,用力往下一拉。
啊?居然沒有拉動,她自認就算沒有心鎖的能量,憑自己的力量也能將對方拉下馬來,摔個狗啃屎,再往上看,虎飛嘯正悠哉悠哉的用一隻手拍著搭在馬背上的那條腿。
鳳輕歌手一鬆,往後一退。
虎飛嘯咧嘴一笑,“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那個走路都要人扶的虎王了?我可沒他那麽嬌貴哦。”
街上已漸漸開始有行人了,鳳輕歌可不想讓人看到鳳家的大小姐在街上與一個男子糾纏,傳到莫清婉耳朵裏,自己又說不清,道不明了,索性扭頭就走。
“哎——”
虎飛嘯一撥馬頭追上她,上半身幾乎要趴在馬背上了,這樣能清楚的看到鳳輕歌臉上的表情,“喂,真生氣了?”
見她不搭理自己,再次死皮賴臉的說:“要不我跟你回府,跟你父親說清楚那箱珠寶是我送的好不好?”
“不必。”
鳳輕歌扭頭看到他那張誠懇的沒法再誠懇的臉,真想揮拳打過去,分明把自己氣得半死,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這是給誰看呀?“你最好有多遠死多遠。”
“惡毒的女人,我這條命好不容易才活過來,可不想再死一回。”虎飛嘯在馬上坐直了身子,兩眼往上翻。
既然知道自己是死裏逃生,怎麽就不記她這個救命恩人的好呢?鳳輕歌真想把他從馬上扯下來,賞他一頓拳打腳踢,讓他長點記性,告訴他知恩不報也就罷了,不要這麽氣救命恩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