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對方是誰？
淩舒曼收到肖晴的彩信時，正在等顧維澤的電話，已經八點了，顧維澤還在陪李總吃飯，她隻能坐在自己的客廳裏，有些百無聊賴，又不免緊張的盯著手機。
肖晴的短信進來時，她以為是顧維澤的短信，幾乎是不加思索的拿起手機，點開時，照片裏熟悉的身影闖入了她的眼簾。
她知道顏夕夜的身邊向來不缺乏女人，所以，對這樣的照片她並不感到驚訝，隻是關於照片裏的女人，她又一次好奇起來。
那個叫媛雅的美得如精靈般的混血兒，很自然的把顏夕夜的手臂攬在懷中，是一種宣布主權的姿勢，讓淩舒曼很快聯想到了他們親密無間的關係。
這種關係，令淩舒曼不知道為什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似乎是在掩飾她心裏突然一閃而過的抽痛感，想了想顧維澤大概不會這麽早結束，於是就著肖晴的號碼撥了過去：
“我以為這個時候，你應該在某個酒吧裏賺外快，怎麽有功夫跑到大皇宮去了？”
“別提了，今天晦氣！那對終於修成正果了，你說我不出現人家還以為我傷心欲絕，躲在家裏想拿頭發上吊呢。”
“他們真結婚了？”這個消息把淩舒曼聽得目瞪口呆，其實一直很心疼肖晴，曾經為了供前男友的留學費用努力的工作，她是那麽投入的去愛一個人，換來的卻是這種方式的背叛。
她以為，像肖晴這樣隻要愛上了，就可以為對方掏心掏肺的女人，是男人都不忍心背叛，偏偏現在的好男人少之又少，特別是帥氣多金的男人，更是不可能會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樹上，就如剛才那張照片的男人，身後何止是後宮佳麗三千？
對比之下，她又想到了顧維澤，三年的時間，讓她對顧維澤越發的信任，也覺得，顧維澤是個有擔當有責任感有上進心的男人，當老公真的是沒有什麽好挑剔的，隻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福分？
“不然我閑得慌來這這幹嘛？那富家千金出手倒是闊綽，扔了一張支票給我就把我打發了，還是有錢好啊！”肖晴笑了笑，不知道是風大讓她的聲線有些抖，還是她麵對這種局麵難免有些傷感，她聲音低得異於平常。
“那也是你應得的，男人沒幾個是好東西！“淩舒曼想起負了肖晴的男人，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肖晴笑了笑，說道：“所以，遇到一個好男人就趕緊抓住吧，比如顧維澤。”
淩舒曼才想說話，電話有個來電，一看是顧維澤的，急急忙忙和肖晴收了線，原先想告訴肖晴自己打算今天與顧維澤攤牌的事，也隨之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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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夜有幾分溫柔的味道。
Dina餐廳坐落於J市市中心最高樓，是一家著名的旋轉餐廳，在這裏不僅能享受到美味佳肴，而且能把整個J市最美的夜景一覽眼下。
淩舒曼平時一向喜歡來這裏用餐，一來這裏蒞臨天星來回很方便，二來這裏的環境與美食形成了一個很高的性價比，Dina餐廳的消費並不是最高的，但服務是最令她極為滿意。
由於過了用餐高峰，原本靜謐恬雅的環境，顯得更加充滿詩情畫意。
Dina餐廳一入夜就會顯得更加如少女般柔情，因為餐廳用經典圖案與琥珀色彩的燈光映明很創意地融合在一起，一種區別於其他餐廳的高尚氣氛，被詮釋得淋漓盡致的。
由於顧維澤和淩舒曼是這裏的老主顧，所以上菜都是由廚師長親自送上再為他們兩人一一端上。
將可口的西式菜肴呈上後，廚師長很有眼見的離開了，隻留下了輕柔的音樂和偶爾的餐具碰撞聲，倒是顯得兩人之間靜謐了不少。
半晌後——
維澤——
舒曼——
兩人同時抬頭、同時看向對方、也同時開了口，似乎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顧維澤輕輕一笑：“你先說吧。”
“不！還是你先說吧！”淩舒曼故作鎮定地端起檸檬水，掩飾著自己微微的不安。
“那好我先說。”顧維澤倒也不勉強她，將她放置一邊的小手拉過來後，輕輕把玩著，然而與她十指輕柔地說道：“下部由AM投資拍攝的新戲要改到洛杉磯取景，所以你半個月後就要陪同楊曦一起去洛杉磯。
淩舒曼放下杯子，吃驚的望著顧維澤，腦中突然浮現顏夕夜邪魅擎蒼的臉，不可思議的問：“我記得原計劃應該是去西班牙，為什麽臨時改變計劃呢？是顏夕夜的意思？”
顧維澤輕輕點點頭：“夕夜收到洛杉磯旅遊局的一個合作邀請，準備在電視劇中呈現洛杉磯的一處新開發的旅遊景點，達到推廣的目的。”
雖然這個理由極為充分，找不到任何是人為的因素，可以淩舒曼對顏夕夜的了解，這次肯定與他推波助瀾脫不了關係。
淩舒曼欲言又止，心裏憋著一股氣，一團火，又釋放不出來，手裏緊緊拽著刀叉，卻絲毫也沒有去品嚐美味的意思。
顧維澤放下餐具靜靜地看著對麵的淩舒曼，他發現自從從洛杉磯回來後，這個女人又增添了說不上來的嫵媚之氣，眼角眉梢都透著一份妖嬈，妖嬈中又透著令男人致命的蠱惑一樣。
忍不住再次將她的小手拉過來輕柔地說道：“舒曼，你是不是擔心我們的婚事？你放心，我都想好了，我們先訂婚，等你從洛杉磯回來在結婚，你這麽優秀，不早點定下來，我心裏其實比你更不安。”
淩舒曼抬眼看著顧維澤含情的眼眸，心微微一痛張了張欲言又止。
“舒曼，你是不是有心事？你有事要就說吧，對我無需隱瞞。”顧維澤輕柔地說。
淩舒曼的話一直在嘴邊打轉，在他溫柔眼神的攻勢下，她終於決定要對他和盤說出，如果再對他隱瞞，那她一輩子都會不安。
想了想她舔了舔唇瓣：“維澤，你真的那麽愛我嗎？這麽多年一直沒有改變過？”
顧維澤沒料到她會突然問出這麽一句，好笑地看著她：“你說呢？我愛不愛你我以為你感覺出來，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這麽問？”
淩舒曼咬了咬唇，眼瞼一沉：“如果我說，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呢？”
顧維澤微微一怔，有些迷惑的瞧著她：“為什麽這麽說？我想在很多人的心裏，你都是那麽優秀。”
淩舒曼心情一陣煩躁，是那種無法釋懷又難以壓抑下來的痛苦，這種感覺將她死死扼住，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抬眸一凝，望向顧維澤，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維澤，我不想騙你，更不想傷害你，其實我一一”
淩舒曼心情沉重到了冰點，整個身體都在止不住的顫抖，不得不停頓下來，深吸一口氣，說道：“維澤，其實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美好，我已經不是處子了。”
顧維澤整個身子猛地一僵，笑容略顯呆滯，又似乎還有意思尷尬，淩舒曼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顧維澤的表情，長期的工作應酬，讓她對於細微的麵部表情的變化，都非常的關注，所以，此刻的她特別在乎顧維澤的臉色。
然而顧維澤的表情似乎和她想象的不一樣，或許，他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介意，果然，顧維澤很快揚起了笑容，看向淩舒曼蒼白的小臉，仍然溫柔如前：“傻瓜，現在又不是古代，我也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男人，我愛你，不管你你是不是處子都不會改變的。”
淩舒曼緊了緊手裏的餐具，眼神裏透著一股絕望：“維澤，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在洛杉磯與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
顧維澤的笑容瞬間凝住了，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絲溫柔的地方，而是不敢相信的看著淩舒曼。
淩舒曼看著顧維澤更是愧疚到了極致，她心裏其實對自己的坦白也有些疑惑，如果她不向顧維澤坦白自己是在洛杉磯失去了第一次，她會不會就這樣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嫁給了顧維澤？
可她還是選擇說了，並不是說她覺得說慌就是好，而是，有時候為了愛，說一些善意的謊言也未嚐不可。
可她居然就這麽的把自己坦白了出去！為什麽？
難道僅僅是不想對顧維澤有任何的愧疚和不公平嗎？
連淩舒曼都覺得自己的思緒混亂不堪，已經理不清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餐廳的音樂依舊柔和的流淌著，與他們兩人正在談論的話題絲毫不符。
“是在你去洛杉磯時候才發生的？那是你的第一次，是嗎？”顧維澤不敢相信的再問了一般，低啞的聲音像在拚命壓抑著某種要爆發的情緒。
淩舒曼再也不敢去看他，隻是點點頭，低聲的說了句：“維澤，對不起！”
顧維澤微微哆嗦的手，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支煙，拿起打火機在煙上打了好幾次，才把火點著，深吸了一口，又重重的把煙吐出。
沒說話，怔怔的看著漸漸彌漫在空中的煙。
淩舒曼抬眸看了看她，所有的悲觀的、愧疚的、後悔的情緒都裝在了心裏，她第一次看到顧維澤主動抽煙，他包裏之所以有煙，是方便應酬時給客戶遞煙，自己卻是很少抽。
她知道他抽煙，肯定是隱忍到了極致，鬱悶到了極致，失望到了極致。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久，餐廳的客人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他們兩了。
隻聽顧維澤幽冷的聲音才從口終溢出，重重的刺中淩舒曼的心髒，隻聽他說：
“對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