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往火坑裏推

淩舒曼有些黯然的看了肖晴一眼,半響,突然說:“肖晴,我打算和顧維澤分手。”

“你瘋了!?”肖晴捧著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隨後把杯子重重的放到了桌上,砰地一聲,咖啡從杯子裏濺出來。

“我也希望我瘋了,可我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他了。”淩舒曼垂下眼簾,心狠狠的抽了一下,三年的感情,並不是她說斷就能斷這麽簡單,隻是想到將要離開顧維澤,她感覺她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你愛上了別人?”肖晴小心翼翼的問。

淩舒曼搖了搖頭:“肖晴,給我點時間,我現在還不想說,也解釋不清楚,但是你知道,顧維澤對我有恩,我不可能隨隨便便的與他提出分手,何況我對他是有感情的。”

她低垂在眼簾,纖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隱隱閃著晶瑩,難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不忍追究,肖晴伸手握住淩舒曼的手:“不想說就別說,不管發生什麽事,別忘了,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

淩舒曼無力的點著頭,突然覺得喝過的咖啡竟是這般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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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樊天藍的離開,天星及時調整了重點培養對象,也經過他這一頓震驚娛樂的醜聞過後,天星所受的影響空前巨大,旗下的藝人不是解約,就是接不到片約,所以就目前,能撐起天星的,無疑非楊曦莫屬了。

楊曦作為兩年前才出道的藝人,拍過兩部戲,最近在一部穿越劇中,擔任了女二的角色,憑其出色的演技和姣好的樣貌,讓觀眾所認知,並且一舉拿下了金蝶獎的最佳新人獎。

上午,天星幾個高層開完會,把計劃敲定後,便一致決定,由淩舒曼擔任楊曦的經紀人。

對於楊曦,淩舒曼並不陌生,在別人的言論裏是一個很懂得利用自己本錢的女人,此前聽說過她的一些不好的傳聞,甚至還有與顧維澤的,淩舒曼反倒是很淡定,隻是一笑了之。

身處娛樂圈,這點免疫能力還是有的,也深知明星不管是正麵的還是負麵的新聞,隻要是有新聞,就意味你還有人關注。

所以,很多緋聞,是為了增加知名度而炒出來的,炒多了,真的分不清真假了。

何況,她沒有理由不相信顧維澤,用顧維澤的話說,能借他炒緋聞,說明他還有利用價值。

連顧維澤都覺得這些緋聞荒謬至極,她又何苦計較呢。

其實感情還是順應順其自然的好,命中注定是你的,就是你的,再怎麽強求也沒用。

接到成為楊曦經紀人的調令,淩舒曼立刻與楊曦的助理做了簡單的溝通,把楊曦近段時間的重要行程一一記錄在案。

她一向對與藝人的關係拿捏得清楚,深知藝人和經紀人的關係像是水和舟,俗話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個優秀的經紀人懂得如何讓藝人的路越走越寬,懂得維護藝人的尊嚴,更懂得約束自己的行為不給藝人的形象“抹黑”。

所以,麵對不同個性的藝人,她都會以最大的尊重來給他們更大自由的發揮空間。

她對楊曦的助理說了聲謝謝,合上本子,準備去片場接楊曦,顧維澤卻把她叫住了:“舒曼,晚上樊天藍的踐行宴能不能再推一推?夕夜下午到達J市,晚上與他約好了詳談關於合作上的細節。”

淩舒曼原本要把記錄本放入包裏,卻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僵直在了原地,顏夕夜這個名字就像一劑麻醉藥,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那些不堪的過往容不得她有半點想忘記的心思。

她緊了緊情緒,看似平常的說:“維澤,既然合約已經簽訂,細節的部分你來安排就好,我就不參與了。”

顧維澤輕輕搖搖頭:“不好,合約既然是你談成的,情況你最了解,而且,夕夜的意思也是要你負責到底,再者,廣告代言人選定了是楊曦,你又是楊曦的經紀人,晚上你們都要到場的。”

他拉過她的手,把鑰匙放到了她的手心裏:“楊曦我已經派人去接她,你不必去了,還有,本應該由我去接夕夜的,但是與楊總有約在先,脫不開身,我知道你下午沒事,你替我接一下夕夜,可好?”

她有些木訥的瞧著手裏的車鑰匙,囁嚅了半天,實在是找不到借口推脫,她知道J市有顏夕夜的產業,想去接他的人如過江之鯽,這等‘好事’之所以輪到她的頭上,還不是完全拜了他所賜?

可是,顧維澤,你知不知道你在把我往火坑裏推?

淩舒曼深看了顧維澤一眼,一時間百感交集,也知道,這件事也一定要盡早向他挑明,不然對彼此都是一種折磨。

顏夕夜是下午四點左右抵達J市,淩舒曼計劃先把他直接送到皇宮大酒店,飯席也訂在了那裏。

據說他在皇宮大酒店的空中四合院訂了一個房間,一時間把淩舒曼聽得震撼不已。

一百萬一個晚上,扔到水裏,也能激起好大一朵水花,心裏堵著一口怨氣,有些責怪顧維澤把錢花在這個地方,直到顧維澤解釋說皇宮大酒店本來就是顏夕夜旗下的產業,又是令她一番咂舌。

所以,人不是無緣無故狂妄的,必定是有一定的資本。

就顏夕夜來說,先不談他那連女人都嫉妒的俊帥外表,光說他的身家,就足以他傲視群雄了。

此時,已經來到飛機場的淩舒曼站在出口處,很遠就看到了顏夕夜,。

他佛與生俱來的吸引力,把說有人的目光都遽住,隻見他穿著式樣簡單休閑的黑色立領襯衣,領口解開兩顆,露出緊致結實的健康皮膚,意態瀟灑休閑,就仿佛是來度假村度假的客人一樣。

顏夕夜的目光漠漠轉向她,露出一個足以蠱惑人心的笑容,他這麽一笑,顯出嘴邊淺淺的梨渦。

看得淩舒曼驚心動魄,卻有一絲暈眩,恍惚之間仿佛回到過去。

她記得這樣的笑。

四歲那一年的某一天,她對他淘氣的惡作劇,在他的房間門上掛上了一盆水,他用腳尖先把門踢開,桶先落下,水並沒有如願的把他淋成落湯雞,卻在推門看到她的瞬間,他不經意間一笑,仿若從潮濕陰冷的泥土裏,蹦出的花骨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