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最不靠譜的就是你!

淩舒曼走進公司的接待室時,樊天藍身穿著藍白色格子襯衫,水藍色牛仔褲,正半躺在一張紅色的沙發上,專心地玩著PSP,從那張俊逸不凡的臉上,不經意間冒出了幾縷胡渣,平添了幾分成熟。

他聽到門口有動靜,沒有抬頭,眼睛仍鑽在遊戲裏,不鹹不淡的冒了句:“來啦?”

對於她的腳步聲,他是熟悉的,聲音篤定,堅決,沒有這般個性的人,是走不出這樣的聲音的。

“玩夠了?終於肯滾回來了?”淩舒曼把包往茶幾上隨意一甩,咚的一聲悶響,穩穩地落在了茶幾上。

“噓!給我五分鍾,不,三分鍾...”邊說還在他手中的PSP上一陣狂按,果然三分鍾後,伴隨著他那聲“yes”還有他那心滿意足的笑,遊戲終於被他完通關了。

淩舒曼在落地窗前緩緩的轉過身來,雙手抱在胸前,腿交叉著靠在窗上,對上了樊天藍那雙清澈的笑眼的眼,似笑非笑的說道:“說吧,你有什麽打算?”

樊天藍對頭發一陣撥弄,抬眼時,已是一張嬉笑的臉,看淩舒曼一臉嚴肅的表情,聳了聳肩:“放輕鬆點,又沒出人命!”

“是沒出人命!不過也快了!”

淩舒曼邪惡的笑了笑,讓樊天藍看得心驚膽戰:“你不會在這裏滅了我吧?”

“你說呢?”

“好吧!看來我不得不使出絕招了!”樊天藍從包裏拿出了一個白色的信封,向淩舒曼遞去。

“是什麽?遺書?”淩舒曼緩步向樊天藍走近,步伐有些淩亂,她遲疑著接過白信封,打開看時,疑惑更深。

是一張支票!她特意數了數,後麵的零有些多,不是她一眼就能數得出來的,好不容易才數清,發現居然是一千萬一一

“這是什麽?”淩舒曼把支票遞回去,有點拿捏不準他的意圖。

“因為我,天星蒙受了損失很抱歉...”樊天藍目光篤定的望著淩舒曼,讓人感覺不像開玩笑的誠懇樣子。

淩舒曼怔了怔,顯然是明白了樊天藍的意思,仍堅持把錢遞還了回去:“天星拿下了與AM的合作,所以天星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你也沒有必要為此感到內疚。”

聽到淩舒曼拿下了AM的合作,樊天藍並不吃驚,他比誰都知道淩舒曼的能力,他頓了頓,再一次把錢推了回去:“也算是我單方麵違約的違約金...”

這下,淩舒曼再也沒有了動作,呆滯了半響,才說:“你要離開天星?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她是料到的,混跡娛樂圈向來就不是樊天藍所願,他喜歡自由,崇尚自然,講究個性,娛樂圈這樣魚龍混雜的大染缸是不適合他的,隻是繼柏坤後,天星又有一位重量級藝人解約,對天星的影響可見一斑。

沒等樊天藍回答,淩舒曼接著問:“其實關於那件事的新聞風頭已經小了很多,你逃避隻會說明你心裏有鬼,不如我們重新開始?”

樊天藍搖搖頭:“與那件事無關,你知道的,醜聞能影響我的隻是心情,不能影響我的決定。”

“這件事你有沒有跟顧維澤說?”

“嗯,他說要你跟我好好談談。”

“談?有用麽?”她目光灼灼的看向樊天藍,答案已經不言而喻,既然連違約金都準備好了,談,真的隻是在浪費時間。

可真是諷刺啊,如果樊天藍能早一些出現,早一些拿出這筆錢,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至少她不會為了救天星,千方百計的要與AM簽合約,也就不會與顏夕夜有任何糾葛,亦不會失去她最最寶貴的東西。

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樊天藍難得收回了他的玩世不恭,站了起來,猛地把淩舒曼抱在了懷裏,緊緊地,幾乎讓淩舒曼喘不過氣來。

“你謀殺啊?”淩舒曼幹咳了幾聲,才想把他推開,想了想,還是任由他把自己摟在懷裏,多年的相處,她一直把他當弟弟,這離別前的擁抱,並不出格。

“我離開的原因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樊天藍的臉貼在她的耳邊,低喃著,像是對她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說完,把淩舒曼輕輕地推開,對上了她平靜如水的眸子,很快,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了淩舒曼的額頭上:“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天星,離開了顧維澤,記得來找我。”

樊天藍沒想到,他此番深情的邀請,不但沒有打動淩舒曼,反而遭了她一個白眼和一記拳頭,拳頭毫無殺傷力的落在了他的頭頂上,隻看她撇著嘴說:“找你喝西北風?算了吧,最不靠譜的就是你!”

“誰說我不靠譜?我隻是...”樊天藍急著證明自己,又不知道如何解釋,想了想,說道:“你什麽時候這麽喜歡廢話?讓你找你就找,不要那麽羅裏吧嗦的,像個老太!”

“好好好!我不說了,那明天你總要給我機會給你踐行吧?”淩舒曼怕樊天藍拒絕,緊接著說:“我今晚得去醫院看我爸,所以隻好委屈你了,我想我們這麽熟了,你不至於逆了我的麵子吧?”

樊天藍看似輕鬆的摟住淩舒曼的脖子,一邊與她一起走出接待室,一邊說道:“那我可不客氣了,專選貴的點。”

“所以說你最不靠譜吧?”淩舒曼又一拳打在了樊天藍的肚子上,引得他一陣號啕大叫。

看著樊天藍進了顧維澤的辦公室做最後的道別,淩舒曼則重新回到了辦公室,其實她很想進的是顧維澤的辦公室,向他坦白從寬,因為她覺得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枚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會把自己炸得粉碎。

她的確是需要找一個契機,向顧維澤全盤托出,一路上其實她都在想如何對他解釋,如何去說這件事,思來想去都沒有很好的方式,她不想傷害顧維澤,一點都不想!

但是她的行為早已經出賣了這段感情,她似乎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她目光呆滯的盯著桌上擺放的她和顧維澤的合影,一條彎曲的道路上,兩旁布滿了碧綠的植物,他們站在道路的中間,白齒紅唇的相擁而笑。

那條道路是那麽的蜿蜒崎嶇,似乎正暗示著他們接下來要走的道路。

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眉頭已經皺得緊貼在了一起。

叩叩叩一一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無限的愁絲。

她應了聲‘進來’顧維澤便推門進來了。

顧維澤走向前,唇邊含著一貫溫潤的笑,看她兩眼迷茫地看著他,寵溺的說:“在想什麽?樊天藍的事不必太在意,你要盡快把精力放在楊曦身上。”

淩舒曼心頭泛起了隱隱的一絲不安,尷尬的笑了笑:“我會的。我晚上要去醫院看我爸,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

其實,這也隻是在還沒有想到怎麽向他解釋時,不想與他單獨在一起的借口而已。

不過顧維澤沒有給她退縮的機會,而是走近她說:“我和你一起去看伯父,順便向你介紹一個人。”

“誰?”

“到時你就知道了。”顧維澤神秘一笑,把她從座位拉起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