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那家夥簡直瘋了!

墨色閃電般的車子在路上飆行。

車裏的男人有著最完美,宛若雕刻般俊逸的側臉,棱角分明,而泛著蒼白的骨節攥緊著方向盤,清潭般的目光凝視著前方,避開所有的車輛。

風聲,穿行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他倏然就開始弄不清楚,到底為什麽,為什麽一回來就丟她一個人在那種地方,自己躲在實驗室裏麵研究那個破譯的過程,整整幾個小時,他到底是怎麽熬過來。

俊逸細長的眼眶,泛起一絲難掩的猩紅。

一一是不敢嗎?不敢看她昏迷中的樣子。

因為看了,就會想起她蒼白著臉閃過一絲清冷,柔涼的手指狠狠板過那一槍的瞬間一一

驚-心-動-魄。

可是天知道,天知道那子彈擦過她的額,隻有半毫米的距離就擦過她的骨頭,她竟不怕,不怕那子彈破膛而出的灼燒和衝力,更不怕那子彈險些洞穿她的太陽穴。

“滴一一”一輛車趕超了墨色的車子,打著紅色的方向燈準備在前麵路口拐彎。

顏夕夜冷眸一凜,指骨分明的手狠狠攥緊方向盤,劃過了一個弧度,這才在沒有緩和車速的情況下將兩輛快要相撞的車子分開,他整個人的意識也都清醒了一點。

醫院。

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走進來,濃密的睫毛低垂著,裹著一身的寒氣,逼人而來。

盡管下午人少,可那英俊挺拔的模樣還是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竊笑著偷偷看過去,到底是沒有見過邪惡勢力的小護士們,也壓根不清楚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險,多強勢。

隻有一兩個,看著他走過去時眼眸裏閃爍著震驚的表情。

病房到了。

孟霄在門外看著,俊臉蒼白,微微泛著一絲焦灼,捏著掌心裏的汗插入褲袋,緩步踱著,在看到顏夕夜的瞬間,他一開始是鬆了口氣,可緊接著,臉色就倏然緊繃起來。

“大哥一一”孟霄慌亂無措,目光掃著四周的人。

顏夕夜俊臉蒼白,握住病房的門就要走進去。

孟霄低咒一聲走過來,猛拍在他的肩膀上,抓緊,切齒道:“你怎麽過來的?你不會這點常識都沒有,在這個地方事情還沒有解決,你連個墨鏡都不戴,想要找死嗎?”

病房裏麵,一個醫生和幾個護士圍著她。

她的確已經醒了,清透的臉泛著蒼白,目光清澈卻失神,額頭上纏著一圈紗布,嫣紅的血透了出來。

有護士命令她抬起胳膊將溫度計夾進去,另外一個則看著旁邊儀器上的指標,歎息著終於穩定了下來。

她藏在病號服裏纖弱的手緩緩伸出,碰了碰自己臉上的氧氣罩。

“哎,別摘!”護士蹙眉提醒,“你吸一會再去掉,身體太弱了,輸了葡萄糖也不能避免你不會低血糖昏倒,知道嗎?”

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顏夕夜的眸色,愈發冷峻蒼白。

他漠然而堅定地拂開孟霄的手,抿唇,緩步走了進去。

孟霄看到,那挺拔的身影走過去在病床前站定,幾個醫生和護士跟他交談了幾句,紛紛拿起藥品走了出來,整個靜謐柔白的病房,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孟霄眸色沉了一下,替他們關上房門,臉色有些鐵青地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對!”孟霄冷聲道,“等一會人派人來守著這裏,我怕被人看到之後有人舉報一一那家夥簡直瘋了!!”

能堅持那麽持久的體力,熬著死撐到現在,這個男人不是瘋子還能是什麽?

整個病房安靜得像一幅畫。

滴答,滴答,仿佛隻有吊瓶裏的**在動。

淩舒曼輕輕躺在,藍白條紋相間的病號服裏,探出來,輕輕觸摸著自己的輸液管,柔軟的指腹擦過了透明的細軟管,感受著軟管裏的冰冷。

顏夕夜心裏大動,眸色深邃如海,猩紅的目光壓著劇痛,走了過去。

他優雅的手指觸摸到上麵的輸液管,啞聲問道:“冷?”

這個天氣,輸這樣冰冷的**到血液裏麵,還是會凍得一陣陣地發寒。他聲音裏的嘶啞,像是經過了一整晚的磨礪和煎熬,才發得出來。

她輕柔清澈的目光看著他,在病床的枕頭裏麵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點了點頭。

那一瞬間,顏夕夜的眸光劇烈顫了顫一一

他胸腔裏那翻湧如巨浪般的情緒和心痛,再也無法忍住。

他健碩的上身俯身下來,緩慢撐在她兩側,溫熱的手掌上她纖細的皓腕,在**輸進去的地方緊握著,暖著眸子裏滲出一絲帶著血絲的薄霧,開口道:“還冷嗎?”

她清透的臉被半透明的氧氣罩蓋去了大半,那雙眸子卻是柔美清澈的,她笑了一下,同樣沙啞的聲音從薄唇裏發出:“冷,還是冷,你抱抱我一一”

抱抱我就不冷了。

顏夕夜健碩的身體震顫了一下,整個堅忍的意誌力和定力,瞬間崩塌。

他深邃的眸光有些顫,俯身下去將她整個柔軟的上身都抱住,柔軟舒適的病號服之間總是透著淡淡的藥味,那麽好聞。

她竟笑了一下,纖細柔軟的雙臂親昵地纏繞上他的脖頸,也輕輕嗅著他發絲間還有頸窩裏洗不掉的,淡淡的血腥味。

顏夕夜的身體,也驟然失控。

他痛苦地悶哼一聲,閉緊了雙眸,不顧一切地將懷裏的人兒死死抱住,頭深深埋在了她的頸窩裏麵!那麽暖那麽嬌小柔軟的骨架和嬌軀他死死攥著,大掌幾乎將她的肩膀和腰肢狠狠揉碎,閉眸,睫毛劇烈顫抖!

“你嚇死我了一一”他暗啞的嗓音傳來。

“淩舒曼,你嚇死我了知道嗎!”他死死抱緊她,眸色猩紅如血,劇烈顫抖著,粗啞的聲音低吼著,宛若困獸。

她有些被嚇到,清澈的眸子閃爍了一下,卻依舊緊緊抱著他的脖子。

顏夕夜重重地揉著她的頭發,將她從懷裏扯開一些,深邃中帶著蒼白劇痛的眸子盯著她,低低啞聲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一槍打過去會是什麽後果?那麽多年我都在風口浪尖上生活,可迄今為止,還沒有見到過子彈從太陽裏打穿過去還能活著的人!”

他眸子裏墨滴,緊繃著,顫抖著,抵住她的鼻尖。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就那樣掰開他的槍?”他蒼白的薄唇裏,吐出的字有些切齒,銳利深邃的目光像是要透過她清澈的眼睛看透她整個心髒,低低道,“你覺得我不會救你嗎?誰準許你,在那樣的情況下一個人去冒險!”

她的臉清透可人,纖細的雙臂還掛在他脖子上,輕柔看著他,嘴邊蕩著淺淺的,若有似無的笑意。

顏夕夜緊緊凝視著她,被她這樣清澈卻坦然的模樣弄得險些失控!

溫熱的氣息在貼近的呼吸之間流竄。

他呼吸愈發粗重,忍著渾身劇烈的顫抖,揉著她的發絲俯首,輕輕與她的唇瓣貼上,淺淺離開,輾轉著換一個角度,再輕輕吻上去,耐心廝磨,像是要將她靜謐中的渴望也同時點燃。

她怔了怔,長長的睫毛在顫,幾乎沒有拒絕,柔軟的雙臂反而攬緊了他,貼上他不斷換著角度親吻的唇。

一股柔涼,慢慢沁入彼此的雙唇之間,接著,水乳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