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到底什麽才叫*?

顏夕夜溫熱的唇覆蓋著她的耳,繼續說著:“這幾天你先不要外出,公司那邊也先不用去,在家裏好好照顧小晨,我會讓蘇墨準假給你,知道麽?”

她清眸一顫,“又準假?我才入職不到半年,我已經不知道請假過多少次了。”

顏夕夜撫摸著她的頭發,沉默,半晌才輕輕吐出兩個字:“聽話。”

他不會讓她知道。

宋子儒如何千方百計的對付他,如何想要治他於死地,更不能讓她知道安置在她父親大腦裏的東西有多棘手。

隻是有些東西,他沒想過要得到,要放手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如果那個人,要的不僅僅是那些呢?傾家蕩產從來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家破人亡。

深夜,她送他下樓。

清冷的夜色裏,空氣微涼,淩舒曼看著他的車停靠的地方一一那輛應該不是他自己的車,因為不是那種濃墨般純淨黑亮的顏色,她這才想起他是剛送宋婉清回來,在宋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不清楚,他似乎,也沒有開口的跡象。

纖弱的手環繞上肩膀,前麵這個男人的身影,突然之間變得很高大。

顏夕夜回眸,眉心微微蹙起來。

將西裝外套解下來披在她身上,他淡淡道:“早就跟你說不要下來,夜裏太冷,你穿這個怎麽行?”

她怔了怔。

“顏夕夜,”她突然輕輕叫了一聲,長而濃密的睫毛抬起,“到底什麽才叫**?”

寒冷中的一絲不計回報的溫暖,那曾經是她多麽渴望卻永遠不可求的事。

可問出這一句,她就後悔了。

長長的睫毛倏然垂下,她渾身不舒服,心裏更不舒服,總覺得自己此刻像極了一個感情裏的怨婦,還沒有開始,她就已經在猜忌,在介意,在懷疑了。

暗夜星辰下,顏夕夜深邃如潭水般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耀眼的光。

他挺拔的身影緩慢走來,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

那麽久遠的事,她記得,說明她在意。

俯首,溫熱的氣息緩緩靠近,他低低開口:“關於宋婉清的事,我會找個機會好好說給你聽一一現在回去好好休息,跟小晨一起,別讓我擔心,知道嗎?”

她關於愛的定義,還是那樣不確定,或者可以理解為,對於他對她的愛是那麽的不確定。

淩舒曼清澈的眸子閃爍一下,怔了片刻。

將他身上的西裝脫下來重新遞給他,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上樓。

夜風寂寂,偶爾將樹葉吹得嘩啦作響,緊隨著便是積雪被風吹抖落的聲音。

顏夕夜臂彎裏停放著西裝外套,抬眸,望向七層的位置。

夜裏的冷意沁骨,他卻仿佛感受不到,一直等整個七層的燈都關掉,他深邃的目光才緩緩收回,走向車子。

“機票訂好了嗎?”他打開了車載電話,沉靜的嗓音在車子裏響起。

對麵,孟霄的聲音也緩緩傳來:“已經訂好了,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你直接趕去機場就好一一不過你確定不告訴她?”

顏夕夜修長的手指頓了頓,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窒息的光。

“我會盡快回來。”他低啞的嗓音淡淡說了一句。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間接地說給她聽。

車子緩緩發動,離開這一片公寓小區,隻是那停留在七層的溫暖燈光仿佛已經被他收在了心裏,在最柔軟的地方熨帖般暖著,再不離開。

-

美國,IBMF軍事基地。

偌大封閉的大廳裏麵,銀色的儀器儀表布滿了整個大廳,最盡頭處的一個大門開啟,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出來,一邊跟周圍的探討著新出的研究報告,一邊抬眸望向來人。

“真是稀客,你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可不多!”男人看著顏夕夜笑了笑,向他伸出了右手,握了握:“東西帶來了嗎?”

一夜的飛機讓他狹長深邃的眸子裏有一絲猩紅,他淡淡吐出一句“暫時帶不來”,卻抬腳率先朝裏麵走去。

男人疑惑,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所措,隻好抬眸用眼神詢問孟霄。

孟霄也跟著往前走,壓低了聲音道:“那是個人,要怎麽帶來?”

男人怔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難道一一有人把war的芯片放到了人體裏麵!?太不可思議了,簡直是讓人不敢相信!!

男人震驚了幾秒又迅速跟上去,微顫的聲音問道:“具體放在哪個部位?”

孟霄頭也不回:“大腦皮層。”

片刻之後在門前停下,孟霄回眸,還是囑咐了一句:“那個人對夜很重要,所以你等會說話小心一點。東西是從你們這裏出去的,不管怎麽用你們都應該有辦法破譯,在不傷及人體的情況下都而已拆除的是不是?”

男人頓了頓,笑容尷尬起來。

“拆除總是很容易的,”男人解釋道:“可是爆破的時間連一秒都不需要,這你應該比我清楚。”

孟霄的眉,微微蹙起來,這麽說來時間非常的緊迫一一

男人又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在這邊工作那麽久,見過這種芯片的各種用法,但是暫時還沒有見過安置在大腦皮層裏的,這就說明對方也是專家高手。再複雜的機器也拆過,可我不是外科醫生,沒跟人動過手術,我想你應該懂的一一”

“那就想辦法找到終端控製儀,你應該知道那個東西怎樣操縱就會讓芯片失效一一”一個冷冽的嗓音從裏麵傳來,挺拔俊逸的身影背對著他們,緩緩說道,“別告訴我這個你也做不到。”

一整夜的煎熬過後,他的頭腦還是能維持百分之百的清醒,深邃的眸墨黑發亮。

男人張了張嘴,所有的話在看到這個男人眼裏血絲的瞬間又憋了回去。

聳聳肩,男人將手上的資料丟回放滿機器儀表的桌子上,開口道:“這的確是可以做到,不過是軍事機密而已一一這要看,你有沒有那麽大的麵子,讓最高執行官都為你破例了。”

氣氛,就在此刻肅殺緊繃起來。

他優雅而挺拔地站立著,薄唇抿成一條線,冷冽如冰。

-

墨色的流線型豪車緩緩停在了公寓樓下。

淩舒曼牽著小墨走過去的時候本來沒有在意,隻是俯身將小墨的袖子卷的低了一些,他拿到牛奶就開了蓋子,她怕他不小心把牛奶弄到袖子上。

可是一一

她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終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雖然記不住車牌,但是那輛車的流線型設計還是很熟悉的,尤其是那鑽石般的墨色光芒,更是熟悉一一這是顏夕夜的車。

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在公司嗎?為什麽會到這裏來。

小墨偷偷捧著牛奶喝了一小口,順著媽咪的視線好奇地看了過去,小小的孩子也是記得這輛車的,瞅瞅那車子停靠的位置,再瞅瞅媽咪那專注的眼神,心裏“唉”了一聲。

一一媽咪,你看得太專注了吧!是在等叔叔下來咩?

可是等車門打開,裏麵的人走出來,連小墨都被牛奶狠狠地嗆了一下。

“咳咳一一”他咳嗽起來,小臉通紅。

淩舒曼這才回神,垂眸趕緊順著小墨的背,也死死壓住了心裏已經狂亂的心跳。

一一因為從車裏下來的人,不是顏夕夜,而是宋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