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蓋世神醫白包喆

“白包喆,速來救命。”

李詔兒在馬車裏翻滾了不知道多久,一路上食水難咽,無法安寢,已經消瘦了一大圈。本以為聶冰又是停車去打水來,不想突然用內力喊出了這樣一句話。白包喆?莫非就是他說的醫生嗎?

幾道風聲呼嘯,李詔兒還沒來得及掀開簾子看看怎麽回事人就已經憑空飛了起來。哦、不!是被人抱著飛了起來。

“聶冰……”

被陌生人抱在懷裏,李詔兒根本來不及辨別這來人是好是壞,第一反應竟然是虛弱的喊出了聶冰二字。雖然聲音弱小的幾乎隨風不見,可對於聶冰那般的人,怎麽可能聽不見呢。

“我叫你來救她,不是抱她!”

聶冰同樣也沒有想到白包喆竟然敢直接抱著李詔兒離去,這幾日一直心急的情緒瞬間爆發,腳下用力,幾個縱越便追了過來。但縱然他聶冰這般幾乎可以獨步天下的武功,竟然都沒能追上前麵那抱著李詔兒的白包喆。

那白包喆也不說話,急速前行之時不忘低頭看一眼李詔兒,見她一張臉蛋慘白如紙,渾身因痛苦出滿了細汗,也不多說,抬手便點了李詔兒的昏睡穴。對與這樣的病人,讓她昏迷過去,才是對病人最好的選擇。

李詔兒被強製昏睡,來不及思考眼前的人是好是壞,李詔兒昏睡前唯一想法便是,能夠解脫了,終於能夠解脫了……

聶冰從來沒有現在的憤怒,仿佛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件珍寶輕易的被人奪走一般。他幾乎快忘記這種感覺了,很好,聶冰的拳頭緊緊的攥著,因為用力骨節已經過分發白。現在白包喆竟然又讓他重新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聶冰幾乎用了畢生最快的速度衝到了白包喆的醫館,本以為自己會怒氣衝天的好好教訓白包喆一頓,但當看到他正在專心致誌的給李詔兒診脈的那一刻所有的怒氣不自而飛。

安安靜靜的等在一旁,任誰都不會想到,叱吒江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聶大掌門,此時沒了所有的狠厲毒辣,會如此安逸的等著一個敢於觸怒他的人。

“她中了清笑?”

良久,白包喆才挪開了診脈的手,神色凝重的詢問聶冰。

“是。”

“中了多久?”

白包喆一副了然的神色,明顯是已經猜到了李詔兒身上的毒。所謂醫者、望聞問切,這是一樣都不可以少的。即便你有再大的名氣,也不能忘了一個醫者最為基本的看病要求。

“今天第三日。”

聶冰生怕晚了一點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過失,快馬加鞭,就差沒有裝上倆個翅膀飛過來了。

白包喆點了點頭,三天,那這毒還有機會抑製,若是再晚上一天半晌、怕是他也沒有什麽能力能讓擴散到了五髒六腑的毒發作了。

“我有一味藥,可以暫時壓製住她體內的毒素。留有時間,或許他日我還能找到破解清笑。”

清笑,這可以說是江湖上相當霸道且殘忍的毒。中毒之人不會輕易昏迷,而是一直忍受著這身體和頭腦的雙重打擊,活生生的看著自己慢慢死去,對精神力最大最完全的折磨。

而這清笑,自出現在江湖之日起,便隻有毒藥,沒有解藥……

“好,能救她就好。”

“可是,我這麽珍貴的藥,得拿去救有價值的生命。”

白包喆戲謔一般的看向聶冰,他隻是說有這樣一味藥,可沒有說自己會用這一味藥。

聶冰自認為自己一向都是冷靜理智的,平日雖然拿這個神醫沒有辦法,可卻沒想到如今竟然這般的無奈。

“信不信我殺了你!”

輕而易舉的將白包喆給提了起來,他聶冰殺人無數,從來不論好壞。但凡見到聶冰的人,無一不膽戰心驚,生怕一個不痛快,聶冰手起刀落就給自己解決了。

然而白包喆被提到半空沒有一絲的懼怕,給了聶冰一個微笑,代替了他所有的言語。

“說,怎麽才肯用藥。”

聶冰冰冷的眼神注視了白包喆許久後終於落敗,鬆開了自己的手掌。頗為鬱悶的開口,雖然隻是看到了‘洪’送來的一份資料,但他仍然不願意放棄這很有可能不是希望的希望。

是的,他不敢殺白包喆,因為殺了他。這世間怕是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做到他所說的這一切。壓製毒性,再找解毒方法,別人怕是連壓製毒性都無法做到。

“啊冰,我都快忘了你多久沒有這種神色了,這樣多好,比整天板著一張臉好多了。”

白包喆答非對題,嘴角一勾,仿佛忘記了方才自己幾乎喪命一般,此時反而是先來打趣聶冰。隻是後者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根本就沒有把他的打趣放在心上。

聶冰一心都在李詔兒的身上,隻是那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卻又穿透了她。

曾經那個不顧一切都要保護的人,是你嗎?

“我說了,我的藥隻救有價值的人,而她有沒有價值,要她醒了之後我才知道。”

價值?聶冰不知道李詔兒身上能有什麽價值,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小丫頭,不過是會擺些高深莫測的陣法,能有什麽價值呢。

“我的價值便是她的價值,你不必等她醒了。”

“若是你的價值,我便不救了。”

聶冰話還沒有說完,白包喆便打斷了他。開玩笑,讓他再救一絕世大冰山!這麽的自找沒趣那他白包喆就是瘋了。

聶冰被白包喆這一句話搶白的無言以對,既然人家說不成,那還是消停的等吧……

所以,當李詔兒清醒的那一刻,除了渾身劇烈的痛苦以外,還有四隻死死盯著她的眼睛。

“我還沒死,呼……”

稍稍的驚訝後李詔兒便鎮靜了下來,感受著體內的疼痛,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這般的疼痛怎麽可能是死了的人能夠感受的倒的呢。

“若是你願意,你可以不死。”

白包喆忽然開口,雖然李詔兒並不認識他,但也猜出他便是這個神醫。聶冰在旁邊一言不發,想來除了大夫沒有任何人能夠讓一個獨權主義的人不發言了吧。

李詔兒隻是猜對了其一,她並不知道,真正能夠讓聶冰閉口的並非是白包喆,而是她李詔兒。此時白包喆一句話反而是激起了李詔兒心中的求生欲望,那三個老頭她還沒有報複,綠瀾還在客棧不知會如何,若是能夠不死,她還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去做。

“你能治好我?”

李詔兒激動的詢問,白包喆冷靜的點了點頭。

“我有話要單獨問這位姑娘,聶大掌門,還請你回避一下。”

起身打開門,白包喆微笑的看向聶冰。後者微微一愣,便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

利索的關上門,又等了一下,確定聶冰是真的在外麵等候,沒有破門而入的想法,這才向著一臉疑惑的李詔兒走來。

“我可以救你,但你必須讓我知道你的價值,並且必須幫我做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