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山更比一山高

“既然你醒了,也好親眼見證自己死亡的過程,免得到了閻王殿,連怎麽死的都說不清!”

奇元長劍未收,右手執劍,左手捏了個法決向劍上打去。劍身輕輕一顫,竟然硬生生被打落出許多的粉末狀物體出來。

李詔兒還沒有反應那粉末狀的物體是什麽,口鼻間飄來一陣若隱若無的清香。巨大的眩暈和痛處從身體上傳入心底,瞬間打破了李詔兒所有的防禦,從桌子上滾落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割破了李詔兒的身體,而她卻渾然未覺。

“嗯!嘶……”

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痛呼,可從內到外的痛處根本無法抗衡。從頭到腳、從內到外,萬蠱噬心都沒有這般的折磨。

一個人‘蹭’的衝了過來,李詔兒睜開眼睛卻無法看清眼前的一切。伸手想要觸摸,憑空卻抓不到任何的東西。

“奇長老,既然她已中毒,暫時造不成任何的威脅,還是交給掌門最為合理。”

不是暮澤宇,是那個一開始就反對殺李詔兒的老頭。李詔兒的手生生定在了空中,渾身的痛楚也比不上此時心中的失落。她明明已經喂了暮澤宇解藥了,為何他還不來救自己?

“我殺意已決,難道你要武逆長老的決定嗎!”

奇元一意孤行,非要將李詔兒殺之而後快。隻是李詔兒此時已經沒有了悠然的心情,真實的死亡敢一步步的逼近。方才自己還有一棋在手,此時卻是隻能任人宰割。

被一把兵器打敗,被痛苦折磨的李詔兒大腦異常的清明。那劍奇元天天帶在身上,可卻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有這般的玄妙之處。

不、不對!那劍經常砍殺拚鬥,劍上有毒怎麽可能保留完整。那毒!是他後來粹上去的!

老奸巨猾,她李詔兒將奇元支出去來控製其他倆人,不想那奇元竟然也有自己的準備。短短的幾分鍾,不但買了金瘡藥,竟然還有時間將毒粹好。

“要殺便殺,不殺了我,你這老木頭他日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今朝她李詔兒敗了,敗在了一個根本不該敗在的人的手裏。李詔兒心中沒有懊惱,隻有深深的仇恨,正如她所說,若是今日不死,他日必定百倍奉還。

“趙擎,快點讓開,我要殺了她!”

奇元紅了眼睛,被李詔兒的話所刺激到,更是瘋狂。而李詔兒則是記住了趙擎這個名字。今日,十死無生之時,便是他擋在自己的身前,不論是什麽原因,這恩情,她李詔兒他日必報。

“我也是長老,奇元,你不要忘了。是誰讓你有今天的地位的。”

趙擎一聲冷喝,讓瘋狂的奇元恢複了一瞬間的清明。想起昔日舊事,在怎麽無情的人也不能無動於衷。

“奇長老,昔日恩情換不了你今日的性命啊!”

那楚老頭見奇元猶豫,瞬間添油加醋。再一次激起了奇元的殺心。是啊,再大的恩情也不能用自己的性命相抵。

一股強大的勁氣掀開了擋在眼前的趙擎,奇元長劍直往,直接刺入了正痛的蜷縮一團的李詔兒的肩上。

冷劍入體,李詔兒沒有太大的疼痛感受,除了一絲冰涼,已無其他的疼痛能夠蓋過現在她所承受的一切。隻是這一劍、為何沒有直接了斷了她李詔兒的性命?

不止李詔兒好奇,就是奇元本人也非常好奇。明明是致命的一劍,為何關鍵時刻竟然會歪了?

四下尋找不到是何人出手相助,奇元將長劍拔出、對準了李詔兒的心窩狠狠刺下。

“好個放肆的奇元,我救的人你也敢動!”

一道威嚴霸氣的聲音平地炸開,帶著巨大的怒氣,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

砰——

一粒石子打在了奇元的劍上,硬生生的將他的長劍擊飛出去。落在地上,竟然生生的斷成倆截。

“聶門主。”

奇元正想回頭辱罵來人,不想一轉頭竟然看到了一臉寒氣的聶冰。氣勢瞬間弱了下來,恭敬行禮。哪裏還敢去尋找自己斷了的劍來找麻煩。

“你要殺她?”

聶冰依舊一臉的寒氣,冷冷的盯著奇元,那眼神幾乎能夠打垮一個心理防禦不夠堅強的人。

“是,她威脅到了老朽的性命。”

奇元殺氣無法隱藏,幹脆的承認了自己的目的。想來這聶冰跟李詔兒素無交集,若是這聶冰隻是隨手興起救了李詔兒一命,也不會硬要堅持下去阻止他奇元。

隻是奇元這想法雖好,卻不能如願以償。

“那麽,你也在威脅我的性命。”

聶冰冷冷開口,語氣中的寒氣幾乎能夠凍死奇元。直到此時,奇元才知道,這聶冰來救李詔兒,絕非一時興起,反而是已有預謀。

奇元渾身控製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跟他聶冰對上,不管你什麽地位,可都是一件吃睡不香的事情。

“聶門主說笑了,老朽賤命一條怎能威脅到您。”

“那她賤命一條,如何威脅到你?”

聶冰難得的多說幾句,這一字一句竟然都是幫助李詔兒,而針對奇元而去的。

奇元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聶冰為何如此在意李詔兒這個在他看來毫無bei景和靠山的黃毛丫頭。縱使自己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敢說出一句來跟聶冰爭辯。人家的意思都擺明了,你去爭辯,不是自找難受。

“哼!”

聶冰哼了口氣,委身抱起一身汙穢血跡漫步的李詔兒、絕塵而去。

“啊呸!愣頭小子,不過是仗著幾下武藝,有什麽好叫囂的。”

楚老頭見聶冰徹底走遠,才碎碎開口。隻是他一人不忿、卻沒有第二個人來配合他。趙擎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看著聶冰消失的方向,心中暗暗祈禱聶冰不會為難李詔兒。

最為鬱悶的當數奇元,眼看著便就解決了心中的死結,不想在這種時候都會出現差錯。

“罷了,把隨意門的門主帶回去也算有個交代。”

奇元好半天才放下心中的不甘,然而一回頭卻是更加震驚。那原本應該暈倒在桌子旁邊的暮澤宇此時竟然也不見人影。

寂靜的夜裏,時不時傳來蟬鳴、蛙叫之聲。忽然客棧之內傳出一聲爆嗬,打破了這一切的安逸和諧。

“是誰幹的!”

一個聶冰他們三個對付不了,帶走個人也就罷了,而此時暮澤宇被無聲無息的帶走,三人毫不知覺,這絕對是紅果果的打臉。

這無疑是在挑釁這凰非皇的三位長老:任何人都可以戲耍三人於鼓掌之中。

這一晚,奇元幾乎抓狂,可除了拚命摔桌子摔碗,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