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江湖神醫

定遠國君一揮手,示意大將軍下去,候定遠深深一點頭,轉身離開了。

一時間南林又恢複了原有的熱鬧。

定遠國君此番狩獵的目的無非就是想看看各阿哥的脾氣秉性有沒有的得到沉澱,看來還是一如往常。

倒是老八,似乎比以往更加少言寡語了些,深沉了些。

定遠國君讓人把阿哥們獵狩的獵物帶回皇宮去,便宣布狩獵大會結束了。

結束時,夕陽已經隱隱出現。

司徒定瀾讓冷鋒一起互送定遠國君回去,目送他們離開後,司徒定瀾這才回頭看向沈君清“我們也走吧”

沈君清點點頭,這狩獵大會一整天她都是提心吊膽的,好不容易結束了當然是想快點回去了。

可惜,並非事實都能如意。

“想必這位便是長公主了?”一個穿著雍容華貴,嫵媚妖嬈的女子緩緩朝沈君清走了過來。

沈君清看著來人的裝扮,定是一位貴妃,轉身對她報以一笑“正是,君清見過貴妃娘娘”

珍貴妃微一點頭道“那日皇上設宴,本宮因身體抱恙,沒能前去,今日一見公主芳顏,確實可惜了沒早早相見”

“貴妃娘娘哪裏的話,君清愧不敢當”沈君清看著珍貴妃,心中卻思索著這貴妃娘娘應該不隻是為了見見她這麽簡單吧?

俗話說,趕上架來的沒有軟鴨子,送上門來的沒有好東西.。

珍貴妃微微一笑,眸光一轉,又看向了司徒定瀾道“殿下,本宮前幾日托人找了一位世外高人,醫術了得,改日給殿下看看,殿下身子骨一直抱恙,皇上很是擔心”

“那就有勞娘娘了”司徒定瀾道。

珍貴妃點點頭,回頭對司徒定遠道“遠兒,改日把高人請到太子府上,為太子診病”

遠兒?沈君清明白了,珍貴妃就是司徒定遠的額娘,怪不得她會主動想見她,這身宮中哪個做母親的能不為兒子的地位操心,況且在這深宮之中必須母子連心,珍貴妃此舉也說得過去,不外乎就是為了司徒定遠。

“是”司徒定遠站在珍貴妃身旁道。

“有勞貴妃掛心了,若沒其他事,先走一步”不等珍貴妃說什麽,司徒定瀾便抬腳離去,沈君清朝珍貴妃微微點頭,也跟著司徒定瀾離開了。

走了不久,司徒定瀾忽然停下腳步,沈君清跟在他身後一直在想事情,沒想到他會忽然停下,一下子撞到了他背上,鼻子頓時那個酸啊,就好似撞到了一麵牆上一般。

“殿下為何忽然停下了?”看似禮貌的詢問,但沈君清的態度著實好不到哪去。

司徒定瀾轉身看著沈君清淚水朦朧的雙眸微微挑眉“有那麽痛嗎?”

沈君清心中暗暗白眼,抬眸道”不然殿下試試好了“沈君清指指不遠處的一棵樹說道。

司徒定瀾看看大樹,再看看沈君清的鼻子,有些無奈“你覺得我這病弱之體,能和那健壯大樹相提並論嗎?”

病弱之體?明明就是一個強健如牛的體格好嗎?

沈君清點點頭,目光鄙視道“太子殿下,如果沒事我們還是快快回府吧,神醫應該馬上就給你送到了”

司徒定瀾微微一笑,她說的倒是,珍貴妃從三年前就一直受到父皇冷落,為了讓八弟坐上太子更是費了不少心,眼看著自己成了太子不說,自己也不受寵,她又怎麽甘心一輩子住在那宣歌宮裏。

這次找來的神醫,他倒想會會。

果不其然,司徒定瀾和沈君清剛剛走進太子府,就看到司徒定遠帶著一個人在庭外等著他了。

司徒定遠看到司徒定瀾向前兩步“皇兄,我把他帶來了”司徒定遠指指身旁的那人道。

司徒定瀾點點頭看向那人,一身粗布短衣,發絲淩亂,臉上也是曆經歲月洗禮,看起來還真像是個深山居士。

“好生幫太子殿下看病”司徒定遠對那人說道,又回頭對司徒定瀾道“那臣弟就先告辭了”

司徒定瀾微一點頭。

沈君清看司徒定遠離去,將目光放在了那神醫身上,總覺得這個人有點陰裏陰氣的。

“殿下,在下能否把把你的脈?”隱道抬起頭看著司徒定瀾道。

沈君清一愣,珍貴妃說的是過幾天才把這人帶來,現在帶來了不說,居然還這麽“有目的”性的開口就是診病,是該說這人盡忠職守,還是該說這人有點傻呢?

司徒定瀾一直微笑的看著隱道,那雙眸子卻有些陰冷,森然,這個人的到來是他沒預料到的,這個人能把他逼得退無可退更是他沒想到的,

“相信你也趕了一天的路了,不如用膳吧?”看似是詢問,司徒定瀾說的語氣卻是不容反駁。

隱道搖搖頭,依舊未動“殿下,隱道雲遊四海習慣了,不習慣皇宮禮儀約束,這身打扮更是丟人,還是早早診完,早早離開吧”

司徒定瀾的嘴角笑意更深了些,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殿下,既然神醫執意不留下,就不要強人所難了,讓他幫您診斷玩早些回去吧,不然他的主子該著急了”沈君清看著隱道的模樣,這事怕是沒有餘地,也不知珍貴妃給了他什麽死命令,讓他冒著觸犯司徒定瀾的危險,也不讓步。

司徒定瀾看了沈君清一眼,嘴角的陰森淡了些,回眸慵懶的看著隱道,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既然本太子的麵子沒那麽大,那也就不強人所難了”

聽到司徒定瀾這句話,隱道眼睛裏明顯有了一絲變化。

隱道為司徒定瀾把脈片刻,神色越發凝重,良久才微聲歎息道“殿下這是中了軟幽散”

“軟幽散?”

隱道點點頭道“軟幽散是出自西域的奇毒,服用前幾個月毫無症狀,後期就會感到渾身無力,身體虛弱,最後渾身酥軟而死,殿下這已經到了後期了”說罷隱道搖搖頭。

“哦”司徒定瀾點點頭“那神醫覺得本太子還能活多久?”

“一個月”

沈君清聽到此話差點笑出了聲,一個月?這神醫還真是神醫,神神叨叨的胡亂醫治,就他這體格隻能活一個月?依她看,禍害遺千年!

“唉”司徒定瀾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太子之位早晚也是別人的了”說罷搖搖頭走進了太子殿,步調居然還裝的有些顫顫巍巍的。

“那就不送神醫了”沈君清微一點頭,跟上司徒定瀾扶著他進入了太子府。

隱道看著他們離開,眸鋒一轉,也離開了。

司徒定瀾站在太子府內看著隱道離去,微微一笑,那笑裏盡是惡魔的嗜血,如果他估計的沒錯,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入珍貴妃還有他八弟的耳朵裏吧?

沈君清自袖中拿出一粒藥丸遞給司徒定瀾,司徒定瀾看了看想也沒想就吞下了。

“你給我吃的什麽?”司徒定瀾道。

沈君清挑挑眉“就算是毒藥告訴你也晚了,你已經吃了”

“嗬”司徒定瀾一笑,笑的有些神秘。

剛剛那隱道要給他把脈時,忽然覺得手臂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之後就聽到她說可以讓隱道把脈,他就明白了,隻是他不明白,那一針有什麽特別之處,居然能迷惑隱道說自己沒有多少好活了。

“他說的沒錯,你確實中了軟幽散,不過是很少的微量,我將它封在你的脈搏處了,隻要及時吃了解藥,什麽事也沒有”沈君清有些懊惱,她明明是恨他,為何卻總是看不慣他身處險境,為何總是忍不住出手相救?

司徒定瀾何嚐不是在想,他處處提防她,因為她另有目的,但冥冥之中卻有在信任他,剛剛被紮了一針,得知中了軟幽散他居然沒有一絲擔心,她給他的藥丸,他也是毫無顧忌的吃下。

司徒定瀾宛然一笑,心中一個念頭緩緩升起。

次日清晨,

皇上突然下旨,讓司徒定瀾和沈君清一起去赴宴。

沈君清滿臉疑惑不解,這此又是什麽宴?還要和司徒定瀾一起去。

沈君清稍微裝扮了一下,司徒定瀾自然還是從前的裝扮,二人便一同前去定遠國君的宮殿。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去赴宴沈君清倒是更加從容。

依舊莊嚴奢華的宮殿,還如往昔一樣的奇異華筵。

沈君清一同司徒定瀾走進宮殿,奇怪的是今日的宮殿卻十分安靜,隻見定遠國君和靜妃在那裏一起欣賞字畫,見司徒定瀾與沈君清來後,便攜同靜妃一起走了過來。

“兒臣參加父皇”

“君清參加國君”

司徒定瀾沈君清微微欠身異口同聲道。

“今日就是一場家宴,都不用拘禮,放鬆坐吧”定遠國君隨著靜妃坐下指指右邊的位置道,

沈君清一愣,沒有向前,即是家宴,右邊的位子,除了王爺,王妃,公主,駙馬,其他人都是坐在左邊,她一個質子公主,去那邊有失禮數。

司徒定瀾走了兩步,見沈君清沒有反應,順手拉起她一起走,沈君清看看司徒定瀾,在看看一臉慈笑的定遠國君,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沈君清微微用力,試著不動聲色的甩開司徒定瀾的手,怎奈他反而抓得更緊,沈君清隻有認命的坐在了他身邊,這一坐,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