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交鋒

白景瑞恨不得將謝芳菲剝皮拆骨,但他現在什麽都不能幹。本來他就沒有殺人,真的殺人就更加說不清楚了。

謝芳菲心道:惡毒的還在後麵呢!

“不,沈之帆本來就是你派人殺害的,因為你擔心沈之帆在外麵到處說白穎疏是你和情婦生的私生女,影響你的聲譽和仕途,以及你寶貝女兒的感受。”謝芳菲指鹿為馬,刻意彎曲事實。

“你……簡直一派胡言!”白景瑞兩隻眼珠死死地瞪住謝芳菲,像是活活的要將她吃了似的,兩個人的距離靠的很近,白景瑞身形高大,強大的威懾力之下,竟讓謝芳菲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在心裏給自己提膽,白景瑞不過是個外強中幹的紙老虎,他已經是到了窮途末路了,現在黔驢技窮來恐嚇自己,以為長得高個大就能嚇唬死人嗎?她謝芳菲也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比起白景瑞,司慕川更加可怕。

“我說的是事實,人必須是你殺的,你就老老實實認罪吧,拖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證據充分,而我這個證人銷聲匿跡躲個十年八載的,你就一直在警局裏呆著,不但自己受罪,還連累兩個女兒。”

“哦,差點忘了告訴你,穎婷和穎疏果然不是一個母親生的,就是水火不容,現在兩姐妹已經鬧翻了,聽說穎婷整天的呆在別墅裏,都快得了臆想症。穎疏就不用說了,妹妹和她撕破臉,父親又鋃鐺入獄,老公又對她視而不見,關鍵是這個時候,她還懷著身孕……”說到懷孕的時候,謝芳菲清楚的看見白景瑞的臉色白了又白,情緒上明顯一個大的起伏點。

“你說什麽,穎疏懷孕了?”白景瑞差點被謝芳菲刺激的心髒病發,居然又得知了一個勁爆的消息,穎疏和司慕川怕是已經不好了,穎疏這個時候懷孕可怎麽辦,因為自己的事情來回的奔波,就算想要保住這個孩子也困難。

“是啊,你不知道啊,我以為她會告訴你。”謝芳菲假裝掩住嘴,眼睛裏都是狐狸般的幸災樂禍的偷笑。

“司慕川看起來並不想要這個孩子,她已經有過流產的征兆了,稍有不慎,就真的保不住孩子了。哦,對了,你不要以為孩子沒了就沒了,關鍵是醫生可說了,她的身子太弱,子宮不適合生育,如果這個孩子沒了,恐怕以後都很難懷孕……”謝芳菲說的有理有據,合情合理,很難讓人不相信。

“你說的都是真的?”白景瑞問。

“當然,下次你見到她自己問問她就可以,監獄是允許探監的。”謝芳菲一本正經的說著冷笑話,可惜白景瑞卻沒有心情聽她的挖苦。

“話說了那麽多,如果你不想兩個寶貝女兒出事的話,就乖乖的認罪,我老板也許會大發善心的來看看你,隨便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是如何得罪了他才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謝芳菲拍了拍白景瑞的肩頭,扭著細腰踩著高跟鞋一路放肆地笑著離開。

她的威脅話語曆曆在目,言猶在耳,白景瑞麵容一片慘白。

他的眸光渙散,毫無焦距,盡是一種頹然的灰白之色。白景瑞心灰意冷的坐在椅子上,他一身兢兢業業,想不到落到了這部田地。

回想這一生,雖然沒有向周副市長那樣做事謹小慎微最起碼不卑不亢,得罪人在所難免,若說有人處心積慮的要致他於家破人亡,鋃鐺入獄的地步,他實在是抓破腦袋也回憶不起來。

他自問在大事上問心無愧,唯一有愧的恐怕隻是穎婷的母親和穎疏的母親,當初若不是他的意誌不堅,遊移不定,瞻前顧後,又怎麽會害的兩個女人都那麽早離世,這也是他二十多年來清心寡欲而不娶的原因,源自於對兩個女人的愧疚。

也許謝芳菲說的對,即便自己不認罪,這麽拖下去,在看守所和監牢又有何區別,累的穎疏每天想方設法的為自己勞心傷神,尤其是她還懷著身孕呢……司慕川那個混賬東西,如果還有一點點的人性就不該讓穎疏一個人在麵奔波勞碌……

……

早些時候,穎疏坐在警局的走廊上,遇到了剛剛審訊完白景瑞的彭起俊。

彭起俊告訴她,今天肯定是見不到白景瑞的,上麵給局長施壓,因為沈之帆的案子驚動了好些地方,上麵尤為重視,而在群眾中間引起了不小的反響。白景瑞身為公務人員,知法犯法,買凶殺人,情節惡劣。不過,他一天不認罪,一天就不能蓋棺論罪。

彭起俊答應她,等時機差不多了可以讓他們見上一麵,除非有新的證人和證據出來,保釋肯定想都不用想。

除了這一點之外,彭起俊什麽都不願意透露,這才是真正的無可奉告。

彭起俊看一臉失落和憔悴的白穎疏,心中很不好過,這是他第二次全程目睹了她的禍事,卻隻能幹坐著無能為力。在私人情感上他十分同情穎疏的遭遇,但私是私,公是公,私事和公事不能混為一談,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彭起俊在這頭講原則,殊不知那一頭警局裏早就有人幾次三番的買通內部人員去探視過白景瑞了。

所以他主動提出送白穎疏回家,一提到回家,白穎疏就覺得渾身顫抖,沒有遇到司慕川最好,如果遇到了她該怎麽辦?

是痛罵、怒斥,抑或是視而不見?愛情對她而言已是一件消費不起的奢侈品,和司慕川談感情未免太幼稚可笑,他真有幾分真情?而她的幾分真情被消失殆盡,破壞個幹幹淨淨。

他們之間的變化太快,上天根本來不及給她消化的時間便強行的讓她接受現實,現實就是司慕川是個處心積慮機關算機的偽君子,騙子,她對他的留戀隻能強行的如割心掏肺般的舍棄。

那樣深深傷害你的男人,還愛著他做什麽?

穎疏告訴自己,絕不能對他再有一絲幻想。司慕川從來不是她愛著的那個司慕川,是他刻意偽裝出來迎合她的。司慕川的本性是狹隘,嗜血,睚眥必報,冷酷無情的。

原本白穎疏以為不會遇見司慕川的。

傍晚,白穎疏回到別墅,女傭肖麗正在做著一天最後的清潔工作。她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見到白穎疏了,雖然從不少雜誌和報紙上看到男主人在外麵和其他女人的緋聞,對白穎疏的地位和態度上不會發生什麽偏差,頂多就是感歎一句男人都是花心的,不論是長得英俊的或者是不英俊的。

“太太。”肖麗喊了一聲,白穎疏似乎依舊沒有什麽精神。她多多少少聽到了,白市長剛剛才被放出來,又惹上了人命官司,這下更是雪上加霜。肖麗原本對白穎疏的嫉妒漸漸地淡了,也許不久之後,男主人就會徹底遺忘她,他們的婚姻已經搖搖欲墜,說不定很快就會離婚……天哪,離婚?她在想些什麽,女主人那麽可憐,她怎麽可以這麽惡毒呢?

白穎疏直接繞過了發呆中的肖麗,上樓到了主臥收拾一些衣物。

司慕川本來在衣櫃裏備了不少名牌的衣物首飾珠寶等等,有一些穎疏不喜歡,沒怎麽穿過戴過,她快速的收拾了自己從白家帶來的衣服,僅僅裝了一隻小小的行李箱,將指間的那枚五克拉的超大鑽戒放在了床頭的茶幾上,最後望了一眼牆麵上的婚紗照,她笑得甜美幸福,現在的她看了隻有心酸。

她終於知道為什麽當初覺得這裏不像是她的家,因為司慕川從來是都是偽裝的,從來沒有給過她家的溫度。

“怎麽,你要走?”

暗啞的聲音傳來,將愣怔中的白穎疏嚇了一跳。

她從來沒有想過,司慕川在幹了那麽多傷害她的事情之後還可以若無其事裝作十分驚訝的口吻同她說話。他以為,她是個為愛死心塌地什麽都不計較的女人嗎?

有的時候,她寧願和司慕川撕破臉來。轉身,是他俊美到令人不敢直視的臉龐。此刻,幽藍的眸光定定的望著她,目光中盡是冷冽的寒氣。

白穎疏沒有說話,她對他已經失望透頂了,沒有必要多費唇舌。她直接繞過他,打算離開。

她眼眸中的冷淡和濃濃的哀傷太刺眼,司慕川開始感到惶恐不安。為什麽自己會突然回來,當所有的一切都進行的非常完美的時候,才發覺沒有預想中的那般痛快!是因為一個不受控製的變數嗎?

在他試圖傷害她的日子裏,司慕川反複的在思考,他想他不僅僅是在留戀她的身體,他需要弄清楚的是,他對白穎疏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

在這關鍵的時候,她怎麽能夠離開?

絕對不可以,白穎疏必須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他不允許他的世界裏出現一個不受控製的白穎疏。

他還沒有宣布遊戲結束,怎麽允許白穎疏Saygameover?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