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太後

“公主……”阿青停了下，她實在不想公主去麵對那個吃人的太後。“沒事，阿青，她欠的要還的。”初心冷哼一聲。

鳳鑾走在偌大的皇宮裏，初心高高在上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風景依舊，舊人不在。

鳳鑾初心基本都沒坐過，皇後身份的一切她都沒好好享受過，過去的時間裏她每天消沉度日，無論是誰找上門來她都好聲好氣的招待著，換來的卻是人家越來越肆無忌憚。加上楊鼎對她的不理不睬，更是坐實了她這個皇後是名全實亡，誰都知道聖上眼前的紅人是德妃萬燕，都去巴結她。僅僅一年後宮佳麗二十五人進宮，沒有一個不給過她下馬威，沒有一個對她是以禮相待，楊鼎說的後宮僅她一人，封她為後，能做到的隻有後麵一條，封她為後，封她為一個紙老虎的皇後！

每一次，楊鼎娶一人，她心就碎一次，肚量再大的人也有限度，更何況她隻是一個被男人負心弑親的女人。這一次，都等著吧，她會十倍百倍的奉還。

按禮，鳳鑾所到之處所有人都見鳳鑾如見聖上，都要叩頭行禮，可是一路上根本沒人當一回事，要不就是交頭接耳亂嚼舌根，就是用特怪異的眼神看著鳳鑾上一臉淡然的初心。“你看，皇後居然坐鳳鑾了唉！”一名拿著飯盒的宮女與一名太監在一邊交頭接耳。

阿青狠狠瞪了一眼他們，奈何他們根本就不怕，還朝她做鬼臉。“來人！”初心紅唇輕啟，負責初心安全的侍衛恭敬的跟上聽命，對於他們來說他們的主人不管是誰，都是他們的使命。“你們去把一路上說過閑話的狗奴才們都綁到太後的墨央宮去。”

“是，皇後。”一行人領命，風風火火的去把嚼舌根的兩人押了起來，其餘的都往回去抓人去了。

“太後，皇後來了！”一名花白頭發的嬤嬤彎腰對一名身著華服跪在蒲上虔誠敲著木魚念著經的老婦人低聲的說。

莫紅倏然睜開眼睛，眼角布滿了皺紋，沒有想象中的紅潤，多了幾分歲月的滄桑。“她來幹什麽？”語氣裏充滿不屑和厭惡，要不是楊鼎阻止，她早就把她廢了。

“奴婢不知。”劉嬤嬤如實回答著，眼裏的不屑也呼之欲出。

“皇後駕到。”公公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兩人來不及揣測初心的心思，因為平時她不宣初心的話她斷然是沒膽子來的。

“初心給太後請安。”初心隻是微微欠身，未等莫紅說平身她就自顧自的起來了。莫紅依舊跪在蒲上，對初心的請安熟視無睹。劉嬤嬤則在一邊也不動聲色。

“太後好雅致，這麽虔誠是想贖什麽罪過麽？”初心往前走了一步，低頭玩著廣袖上的珍珠。

“皇後請注意言辭。”劉嬤嬤刷的一道淩厲的目光看著初心。“喲，劉嬤嬤還知道本宮是皇後啊，怎麽不見行禮呢？”初心恍然大悟一般戲謔的看著眼睛瞪的跟銅鈴般大的死魚眼的劉嬤嬤。

莫紅仍是一動不動，劉嬤嬤自知理虧，自己畢竟是奴才，即便是個空皇後，她也該行禮。“皇後娘娘千歲！”劉嬤嬤不情願的欠了下身子，很快的平身了。

“劉嬤嬤是老眼昏花了不成？本宮可沒有叫平身啊！”初心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憋得臉通紅的劉嬤嬤。

“皇後娘娘千歲！”劉嬤嬤又再一次欠身，初心可沒那麽簡單就放過她，“這是行禮嗎，喏，跪下才是奴才該行的禮！”初心用眼睛瞟了一眼地上，在跪下個奴才二詞上加重的語氣。

“你！”劉嬤嬤氣不打一處來，奈何人家是主她是奴。就當劉嬤嬤顫顫巍巍磨磨蹭蹭的準備跪下的時候莫紅大聲嗬斥“夠了，皇後，這是哀家的寢宮，輪不到你來撒野！”

劉嬤嬤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太後肯定會幫她的。

“初心不敢，隻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不是？”初心淡淡的說，沒有了往日的卑謙。

“敢問太後，對於奴才不知禮數，以下犯上怎麽處理呢”初心不給莫紅說話的機會步步緊逼。

“住嘴，劉嬤嬤是哀家最親近的人，見她如見哀家，難道還要哀家跪下給你請安不成？”莫紅站起來喘著粗氣怒視初心。

“太後誤會了，本宮說的是這些人，來人。”初心揚起嘴角笑了一下，揮揮手，嘩啦啦便進來一群人跪在地上。人群裏有宮女有太監，臉上無不帶著懊悔的神情。

“皇後，這是做什麽！”劉嬤嬤護在莫紅的前邊，目光不善的看著初心。

“劉嬤嬤多心了，難不成本宮還能行刺不成？”初心目光直直看著一臉陰沉和探究的莫紅。

莫紅對著劉嬤嬤的耳邊低語，初心掩嘴笑了一下，清脆的聲音響起“太後，不必親自去請聖上了，他大概也快到了吧。”

莫紅的渾濁的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她感覺初心跟往日畏首畏尾的初心不一樣了，咄咄逼人的氣勢她有點招架不住了。

“聖上駕到，德妃娘娘，安貴嬪，容貴嬪，趙婕妤覲見！”隨著公公的聲音落下，墨央宮裏頓時響起“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初心隻站在一邊欠著身，眼角含笑。空曠的墨央宮一下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