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放走?要死

一行人就這麽一直向東走著,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們在前麵!”一名官兵看著前邊頭發各異的人驚喜的叫道。

為首的官兵聞言用胳膊擦了一下額頭和下巴的汗,正午的強烈的陽光讓他原本就小的眼睛眯的更小了。他順著視線看向前麵,六個人前前後後走著,果然有一個是紅頭發的。原本追太遠沒追到的他有些氣餒,現在看到了他立馬抖擻著精神,仿佛看見十萬兩在他眼前晃動著。

“走走走!”為首的官兵帶著二十個手下慢慢接近著。

“後麵的人,你能解決的了?”紅月冷冷的對跟在她身邊很久的六奴說著。

“啊?”六奴還沒反應過來,紅月既然跟他說話了!居然沒聽清楚,他隻好憨憨的摸著頭,十分不好意思的又問了一遍。

紅月鄙夷的翻了個白眼,“後麵的人解決不了,你也沒有價值了。”紅月丟下這句話就朝前走去了,六奴還迷迷糊糊的撓著腦袋,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下,發現有一撥穿著淡藍色官服舉著刀的官兵,正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

六奴看了看後麵,又看了看前麵,前麵都自顧自的走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節奏。後麵的官兵突然加快了速度,女神又下了命令,六奴跺了跺腳,操起掛在腰間的斧頭就衝過去。

“快快快!”餘兵眼見一個壯漢揮著一把黑的發亮的斧頭衝過來,連忙叫人上。

官兵拿著刀迎上去,六奴揮著斧頭砍人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官兵們見來勢洶洶都隻是拿著刀在外圍打著哈哈,一會衝進去揮兩下,然後又趕忙退出來。六奴垂下一頭黑線,握著斧頭看著圍著自己的官兵,十分無奈的說:“你們這些人能不能痛快一點?我拿斧頭很累的知道嗎?”

餘兵此時哪裏還有架子,渾身抖個不停,連連說:“給老子上啊!”

六奴見著一大群人還是沒動靜,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欠。“哪裏來的哪裏回!”六奴指了一下他們身後的那條路。

那些官兵如同得到大赦一般,拖著受傷的人就連滾帶爬的走了。

六奴十分得意的看著他們倉皇逃跑的樣子,嘿嘿的笑著,把斧頭掛回腰間,拍拍手去追前邊的人。殊不知,這一放走,卻引來了更大的災難。

“解決了?”紅月斜了一眼十分得意的六奴。

“解決了,那群膽小鬼,我放走了。”六奴搓了搓手掌笑嘻嘻的說。

紅月聞言倏地停下了腳步,她冷眼看著六奴:“放走了?”聲音冷的就像千年冰川。

“呃!”六奴有些不知所以,不敢直視紅月漸漸紅起來的眼眸。“他們很草包,根本沒威脅!”六奴解釋著。

“真的是要被你害死!”紅月白淨的臉升起了一絲慍氣,狠狠的剜了一眼低頭的六奴,紅月連忙追上夜歌,留下六奴在原地一張苦瓜臉,難道做錯了嗎?

“那個傻子把人放走了,我想,卜鬼應該要追過來了。”紅月低沉著嗓音說著,語氣裏有一點點的慌張。

夜歌聞言也停下了腳步,拇指沿著食指在打圈,紅月知道每當夜歌沉思的時候總是喜歡做著這樣的動作。

沉思了許久,夜歌把歐陽煦落叫了過來。“幹嘛,自私鬼!”歐陽煦落沒好氣的翻著白眼。

夜歌已經不想跟他糾結這個問題了,他嚴肅的說:“你帶著初心先走一步,不要問為什麽,現在就走。”

歐陽煦落一臉震驚看著夜歌,紅月此時也是表情凝重。

“理由。”歐陽煦落緩緩的搖著扇子,沒有理由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沒有理由。”夜歌冷冷的說,歐陽煦落的實力跟自己相差無幾,但是對上卜鬼還是差很多,初心不能沒人保護,歐陽煦落是最適合的人選。

“不是,你跟我說到底什麽情況啊?你不是不讓我接近初心嗎,現在怎麽舍得把初心交給我了?”歐陽煦落嘰裏呱啦的說著。

“不是交給你,是暫時保護她。”夜歌板著臉挑出了歐陽煦落話裏的毛病。

紅月咬著嘴唇負氣的把臉偏向一邊,她氣夜歌每次都為初心鋌而走險!

“看,人家都吃醋了。”歐陽煦落看著紅月一臉不爽的樣子打趣道。

夜歌看了一眼紅月,眼裏隻是無奈。“廢話少說,帶初心先走一步。”夜歌冷著臉,紫眸微閃。

歐陽煦落也不是一個不會察言觀色的人,話已至此,他點了點頭,拍了拍夜歌的肩膀就朝初心走去。夜歌遙望著初心,複雜的心緒讓他極度的不舒服。

“紅月,你也跟他們去吧。”夜歌淡淡的對紅月說著。

紅月原本還在為歐陽煦落說的那句吃醋夜歌沒有反駁而愉悅,夜歌的一句話把她打醒。“不!”紅月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夜歌。

“我不想連累你。”夜歌看著遠方。

“我的命是你救的!”紅月上前一步,情緒激動的說著。

“你為我做的事足以抵過了,你找個尋常人家嫁了,我的心願也就了了。”

“不!我愛你夜歌,我不會嫁給別人的!”紅月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

夜歌轉過身,紫眸看著眼前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女孩子,原本青澀稚嫩的女娃此時已是亭亭玉立,擁有沉魚落雁之姿的女子了。多少年了,他都忘了。他一直都把紅月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紅月卻在他身上放上了不可能實現的感情,這讓他有心無力。

“紅月,你知道的,我心裏隻有一個人。”夜歌一字一句的說著。

初心往前走著,歐陽煦落也沒跟她說夜歌要他們先走。初心此時正在氣夜歌,不經意間回頭,她看到離她們很遠的夜歌和紅月。一個頷首深情注視,一個低頭,白發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看起來兩人伉儷情深,至少初心這個角度。

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初心的心,她急忙轉頭,看著萬裏無雲的天空,即使陽光刺眼,她也努力的仰著頭,生怕眼淚會奪眶而出。夜歌啊夜歌,既然如此,為何對我這麽好?

歐陽煦落也回頭看了一眼,也知道初心為什麽會如此難過。但是他不介意初心心裏的人是誰,他要趁這個機會追到初心,好好待她。

柳茗琳低頭像個小精靈蹦蹦跳跳著,百無聊賴的踢著腳邊的小石頭,腰間的小鈴鐺叮叮鐺的響著,猶如天籟之魔音,緩緩流入每個人的心間,平息著一切煩躁的情緒。

歐陽煦落也不禁沉醉其中。

紅月咬著嘴唇不甘心的看著沒有一絲表情的夜歌,她不甘心!不甘心!

“她隻是轉世的,而不是她!”紅月激動的指著初心他們離去的方向大聲的叫著。

夜歌看著紅月的雙眸,在慢慢變紅。

夜歌沉默了,他需要理清楚如果初心不是血鳶尾他還會不會愛她。

“你看,你其實不愛她對不對,你隻是因為她是血鳶尾轉世你才把愛轉移到她身上是不是?”紅月看到夜歌沒有說話,她笑了,猶如曼珠沙華般有些淒涼的笑。

“我愛她……”夜歌緩緩的說著,他心裏在後麵加了一個嗎。目光迷離,其實他連自己都不確定,隻是不想讓紅月繼續沉迷其中,他說了出來。

“嗬,那我守了那麽久算什麽?”紅月自嘲的笑了一下,心裏狠狠的痛了,一種不能抑製的窒息感團團把她圍住。

“你是我妹妹。”夜歌輕歎了一聲。

“妹妹?我不要當你妹妹!”紅月淚流滿麵,聲音都是顫抖的。

夜歌望著她,沒有再說話了。而初心他們早已消失在視線裏,柳茗琳一臉含笑的走了過來,她看著兩人尷尬的處境,假裝不舒服的咳了兩下。

“你怎麽過來了?”夜歌有些詫異。

“你是我的病人,肯定要隨時跟著你啊!”柳茗琳吐了一下舌頭,歐陽煦落跟她說夜歌他們可能有什麽計劃,讓她跟在後麵或許能幫的上忙。

夜歌給她投了一個感謝的眼神,柳茗琳也笑著回應。

紅月沒有再說話,隻是走到旁邊坐在地上,長長的黑發遮住了她的臉,紅色的衣服在陽光下顯得特別的刺眼。

柳茗琳隨著夜歌走到另一邊,感受著難得的一絲清涼。

“你什麽目的?”夜歌的話簡單明了,他想不出柳茗琳有什麽理由會救他。

柳茗琳聽到話顯得有些怒了,“什麽什麽目的,姑奶奶是仁醫救人還需要目的嗎?”

夜歌不由嗆了一下,一個女孩子家這麽粗魯。“聽聞女神醫藥仙子冰焰不會做虧本買賣的。”

柳茗琳無語的飯了幾個白眼,藥仙子正是江湖上人給她的稱呼,而她在江湖上的名字是冰焰,柳茗琳是本姓本名。

“我真名都告訴你們了,還能有什麽目的,我心都碎了!”柳茗琳不滿的抓狂說。

“那你不再岩穀好好煉藥,為什麽要跑出來?”夜歌繼續問道,他必須確定初心身邊沒有任何威脅。

“岩穀那地方呆膩了!”柳茗琳有些心虛的低著頭,素白的手不停挑動著腰間上的鈴鐺,發出清脆叮鈴鈴的聲音,她絕對不會說是她親姐姐柳晴尋,要尋她幫助她煉製能控製死人的魔力靈魂,所以她偷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