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莫名心安

冷殘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刀架在初心脖子上,做好隨時同歸於盡的準備。“哼!歐陽董滕!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冷殘冷冷的說。

他太清楚歐陽董滕的手段了,暗地裏對自己的兒子都下手,他怎麽可能會相信!

歐陽董滕上前一步,卻又停下。雙拳緊緊握住,額頭青筋暴起。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冷靜一些。“放開她,我可以不計較。”

冷殘嗤笑一聲,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

歐陽董滕怔的一下,用眼神示意後麵的人慢慢靠攏,這一切都落入了冷殘的眼中,這些他怎麽會不知道。在飛鷹堂帶了整整十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歐陽董滕為了讓他沒有負累的為他效命,把他剛過門的娘子給殺了,他恨,但是他別無選擇,因為他打不過歐陽董滕。

如果可以稱霸天下,那麽就有無數的人可以為他賣命,那麽他第一件事就是取歐陽董滕的項上人頭,祭典他死去的娘子。

“你最好叫他們不要動,不然我不能保證我的刀會不會失手!”冷殘舉著刀的手又往初心的脖子靠近了一點。

歐陽董滕被猜中,麵帶慍色,卻又沒辦法,畢竟他手上那可是至高無上的權利。

歐陽煦落被六奴扶著遠遠的看著,他瘋狂掙紮著,想要動身去救初心。可運行過狂命訣的身體完全不聽他的使喚。

“放我走!”冷殘怒目橫視。

歐陽董滕看了一眼冷殘,一腔怒火無處發泄,隻能揮揮手,飛鷹堂的人都退後了好些。冷殘冷哼了一聲,壓著初心一步一步的往門口方向走去。

“死女人,你不是很會打人嗎,你扇他一巴掌啊!”歐陽煦落眼看冷殘就要走出包圍了,急忙喊到。

這回冷殘不得不防了,女媧心既然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那麽它的載體就不應該沒有力量。他有些慌張的想用單手抓住初心的兩隻手,歐陽董滕看準時機,揮手示意飛鷹堂的人上前。

“不要過來!”冷殘徹底陷入慌亂之中,他看到歐陽董滕也動身往自己撲過來,冷殘張狂的笑了,他的眼底含著一絲瘋狂之意。“既然我得不到,那麽你也別想得到!”說罷,他高高舉起刀,對準初心雪白的頸。

歐陽煦落的呼吸頓住了,他怒吼,咆哮著有氣無力想要推開人群飛身去幫她擋歐陽董滕的那一掌。千鈞一發之際,淡淡的梔子花香飄滿了整個院子,一個人影忽然出現。身軀凜凜,一雙眼光射寒星,黑衣白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白發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謫仙降世。初心側著腦袋看著,似乎忘了自己身處危險之中,那身影似曾相識,不知道為什麽,她浮躁的心莫名心安下來。

夜歌如獵鷹般的眼眸迸射出怒火,他揮了揮衣袖冷殘直直飛向旁邊數幾米,撲倒了一片飛鷹堂的人。

初心隻覺得身子一輕,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夜歌左手輕柔的環住初心的腰肢轉出了歐陽董滕的掌力範圍內,漫天飛舞的梔子花,輕輕揚揚,仿佛時間就在這一秒定格,夜歌蘊著水汽的紫眸緊緊盯著懷裏同樣看著他的初心,恍如隔世。“對不起,我來晚了……”聲音很輕,卻滿是自責。他真的不敢想象他再晚來一步初心……

初心呆呆的看著抱著她雙手有些發抖的夜歌,對他眉頭鬆了又皺皺了又鬆很是不理解,這個人似乎是真的關心她,幾乎完美的臉龐讓她有些眩暈,心髒也撲通撲通狂跳著,臉頰微紅,她深深沉浸在那雙深情的紫眸裏。

居然是夜歌!歐陽煦落的眸裏閃過失落,初心此時像隻小貓一樣乖乖窩在他懷裏,他火氣就蹭蹭往上冒。歐陽煦落看著他們滿眼情深,心裏苦苦的,他討厭這種感覺,六奴在旁邊也是看呆了,紅發和白發相互糾纏著,白衣跟黑衣,漫天梔子花當背.景,那畫麵太美。

“看什麽看!呆子!”歐陽煦落沒好氣的用力打了一下六奴,六奴委屈的低下頭:“公子你看他們在一起多美……”

“還說!”歐陽煦落直接踹了一腳六奴,撇了一眼旁若無人的兩人。

“心兒,你沒事吧?”夜歌溫潤的聲音裏帶著絲絲焦急。

“心兒?”初心在心裏喃喃道,難道自己的名字有個心嗎?初心輕輕的搖了搖頭。

夜歌剛想鬆口氣,卻發現初心白嫩的脖子上顯而易見的一道血痕,他紫眸顏色逐漸變深:“誰幹的?”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歐陽董滕也為之一震,夜歌的聲音渾厚有力,猶如梵音一般圍縈繞在耳旁。他們麵麵相覷,目光統一落在一旁奄奄一息的冷殘身上。

“傷初心者,死!”夜歌沒有波瀾的聲音不輕不重落入垂死掙紮的冷殘耳朵裏,隻見冷殘眼睛瞪得越來越大,眼球幾乎就要蹦出眼眶外邊,腦袋一歪,沒了氣息。

歐陽煦落翻了個白眼,震心訣他也會啊!不過剛剛為什麽自己沒用,“笨死了!”歐陽煦落才想起來,剛剛真的是腦子一片空白。

“震心訣!”歐陽董騰倏的張大雙眸,訝異間帶著厲色。

初心也驚的微微張開雙唇,她目光回到夜歌絕美側臉上,此時夜歌正在看著冷殘,俊臉陰沉的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瞋目切齒,令人望而生畏。

許是感覺到不一樣的目光,夜歌轉臉低頭看著懷裏的人,發現她此時有點害怕他的模樣,他心中一緊,嫣然一笑,恍若紅色曼陀羅般燦爛無垠。

初心對上他炙熱的目光,急忙撇過臉去不再看夜歌,臉像被火燒一樣熱辣辣的燙。

夜歌溫柔的替初心綰了綰耳邊的發絲,摸了摸她頭上猶如瀑布般垂直傾下的紅發,看著臉紅到脖子根的初心他心情無比的好。

“閣下是?”歐陽董騰憋了半天終於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他從未聽過眼前這貌似謫仙的男子。

“心兒,傷口可還痛?”夜歌看著初心的傷口心裏一陣一陣的泛疼。

初心下意識的用手去摸,被夜歌伸手抓住。“不要碰!”夜歌輕輕說。

初心動了動被夜歌抓在手裏的手,臉紅的像番茄一般,手心傳來的溫度像春風一樣撩撥著她不由自主的心。“怎麽了?”夜歌看著初心腦袋偏一邊,滿臉羞澀奇怪的問。

“手……”初心輕吟出口,語氣裏滿是嬌嗔,讓人不由得心裏易一軟,萬抓撓心。

夜歌看了一下果然自己還緊緊握著她柔弱無骨的手,他俊顏一緋,匆忙鬆手。

歐陽董騰怫然不悅,居然敢無視他的存在!

歐陽煦落眼神黯淡了下來,頓了頓,他朝歐陽董騰走去。“爹,我們不要女媧心好不好?憑我們歐陽家族的實力,三年後的天下爭霸會也是非我們莫屬……”“啪!”歐陽董騰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把歐陽煦落接下來的話生生打斷。

歐陽董騰勃然大怒,原本就為歐陽煦落維護初心耿耿於懷,不幫他也就算了還說這些廢話。“你這個逆子!”歐陽董滕用指尖猛的戳了幾下歐陽煦落歪著的腦袋。

腦子還嗡嗡的響著,他口中涎著淡淡的血腥味。他自嘲的笑了笑,用食指輕輕拭掉嘴角的血。“爹……”歐陽煦落輕聲叫著。

“你不要叫我爹,我不是你爹!”歐陽董滕咆哮著,他心煩意亂,本來明明到手的權利!

“爹!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歐陽煦落不敢置信,用陌生的眼神看著這個養了他二十年的爹。

歐陽董滕一下子暴怒起來:“誰是你爹!你爹早死了!”歐陽董滕用力甩了一下衣袖,轉過身去不看歐陽煦落。這麽多年了,他一直耿耿於懷。

“爹,你在說什麽……”歐陽煦落無力的向後退了一步,一字一字狠狠砸向他的心。

“六奴,給我送公子回房!”歐陽董滕不耐煩的揮揮手,當務之急是要把轉世女媧給搶到手,不然讓別人抓去了,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公子,走吧……”六奴連忙上前扶住險些站不穩腳的歐陽煦落。

“爹,不要傷害女媧……”歐陽煦落目光飄落在夜歌懷裏的初心,又擔心,有落寞。

“給我滾!”歐陽董滕頭也不回的怒吼著。

初心紅眸望向歐陽煦落,麵無表情,眼神卻有些異樣。

“夜歌,保護好女媧殿下!”歐陽煦落突然衝著沉默的夜歌大喊了一聲,盡管他多不願意讓別人代替他保護初心,但是自己這幅樣子根本無能為力,他不知道,初心在他心裏已經紮下了那麽深的根。

夜歌沒有回應也沒有看,白發輕飛揚,因為不用他說他也會保護好初心。

“孽障!”歐陽董滕臉部肌肉橫動重重哼了一聲。夜歌?他抬眸探究的看著一副謫仙模樣的男子,為什麽他從來都沒聽說過有姓夜的家族或姓氏?

而且歐陽煦落什麽時候認識這種人物,他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