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雲楓(求紅票,求收藏)

玄月大陸東南方雲海城,雲家議事廳,一個頗有威嚴的中年男子大刀金馬的坐在太師椅上,聽著下麵的執事們在匯報家族最近的事宜。這個男子,正是雲海城雲家的家主雲天河,武皇六品修為,已經執掌雲家近二十年。玄月大陸及無盡海的諸島嶼,武者眾多,按修為分為武徒、武士、武師、武王、武皇、武帝、武聖、武神、至尊共九階,每一階又分七品,武王以上就可以算作一方豪強。

“家主,老夫人請你過去一趟。”門外忽然傳來侍衛的通報聲。

“你去稟告老夫人,稍後片刻,我馬上就到。”

“是,家主。”

“老夫人叫我過去所為何事?”雲天河低聲自問。對眾執事們道:“你們先下去。”話畢,向內宅走去。

“娘,什麽事情連您老人家也驚動了?”雲天和邊進屋邊說。屋子裏是一個白發蒼蒼,但氣色卻極為不錯的老嫗,一襲衣裝雍容華貴,當雲天河坐定,自有婢女端上茶點。

“天河,今天娘叫你來,是為了和你說說家裏的事”老夫人喝了口茶接著道“為娘年紀大了,隻想這家平平安安、和和睦睦的下去,沒什麽別的奢求。昨日娘聽到下人議論,虎兒再次把雲楓打的遍體鱗傷。雲楓雖是庶出,但終究是你的孩子啊。”

雲天河娶有一妻二妾,育有四子一女,長子雲傑,三子雲虎,長子雲傑是嫡子,乃是大夫人所生。而次子雲龍、三子雲楓,四女雲嵐是小妾所生。可是由於二夫人慕容婉兒家族勢大,雲虎在雲家的地位幾乎不次於雲傑。至於五子雲楓,不過是十五年前雲天河醉酒後一時興起,與一婢女芸秀所生。雖說他後也將那婢女納妾,但卻一直未讓他們母子居於內宅,沒有改變雲楓母子在雲家的地位。

其長子雲傑早已在協助他打理家族事宜,二子雲龍自幼好武,長時間都在演武堂習武,對武技外的其他什麽絲毫不感興趣。唯有三子雲虎是活脫脫的一個紈絝。在雲海城中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對於庶出的雲楓更是時常羞辱,動輒便是拳腳相加。由於雲楓在雲家的地位,也沒有誰幫他出頭。隨著時間的變長,雲虎愈發囂張,雲家的老夫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無論如何雲楓也是自己的孫子,雖說是庶出,但也是雲家的血脈。再說,傳出去,雲家的麵子往哪裏放。老夫人心中甚是不舒服,於是就有了這一幕。。

沉吟不語,雲天河低頭思索了好久,才悠悠說道:“娘,那我過去看看他們母子,以後,就讓他們搬到內宅吧。娘,若沒有其他事情,孩兒就先行告退了。”

雲天河從老夫人那裏出來後徑自往婢女雜役們所居的後宅走去,來到了一扇已經三年沒有來過的屋子的門前,推門而入。院中隻有一張破爛的桌子在院西邊的葡萄樹下,院東邊是一間搖搖欲墜的房屋。“娘,孩兒不疼,您別哭了,娘。”屋子裏傳來女子的嗚咽聲及少年男子的聲音。

他剛進屋,屋內的兩人已經發現了他,芸秀趕忙抹了抹眼淚,施禮道:“拜見老爺”。而那少年也是掙紮著起來,施禮道:“雲楓見過家主”。雲天河仔細觀察這個十四歲的少年,眉目清秀,目光堅毅,看著這麵目與自己相像的少年,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雲天河的心,不知為何,不再平靜。雲楓本也算是一表人才,可是額頭上的血跡卻讓雲楓顯得有些猙獰。看向雲天河時,也沒有絲毫孩子見了父親的喜悅與尊敬,有的隻是冷漠,就連拜見時稱呼的,也是家主,而不是父親。

雲天河盯著他看了良久,可是雲楓的目光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的心觸動了一下。良久,道:“從即日起,你們母子到內宅去吧,去內宅後找李管家,我已有安排”。說完轉身離去。

“太好了楓兒,你爹終於讓我們母子去內宅了……”,雲楓低頭不語,忽然抬頭輕聲說:“娘,說了多少次了,我沒有爹”。說完,一瘸一拐的來到屋子角上,將昨日敷上的草藥換上新的。這些草藥都是他自己去後山上采的。雲家大宅依山而建,後宅緊挨著後山,而後山又可以通向連雲山脈。連雲山脈是大陸上出名的盛產藥材與魔核,作為連雲山脈的支脈,雲家後山上還是有不少藥材的。雲楓在八歲那年就開始上山采藥,用藥材去換些財物以維持母子二人的生計以。病了也都是靠這些草藥,在雲家,地位卑微的他們可沒有接受家族醫師治療的地位。敷完草藥,他緩緩地向後山走去,來到一個極為隱蔽的小山洞前,左右看了看,見四周無人,便鑽了進去,盤膝坐下。運起武技心法,默默的調息。

雲家的心法在雲海城周圍千裏之內可以說是頂尖的,正是憑借《青雲訣》,家主雲天河才能在四十多歲就修煉到武皇六品。可是雲楓顯然沒有修煉《青雲訣》的資格。他所修煉的心法,是偶然得到的。

這片天地,無論是玄月大陸還是神秘莫測的蒼溟大陸上,除了飛行武技外,其他的武技心法都是分為武技和心法兩部分。心法是修煉元力的,不同的心法適合於不同屬性的武者,修煉出不同的元力。而武技是使用元力的戰鬥技巧。其實武技是通用的,武者也可以使用別的武技心法上的武技,隻是使用配套的武技和心法,威力可以最強。

那是大約是九歲,一日上山采藥時,不慎招惹了一頭巨熊,被追趕著落荒而逃,慌不擇路下,掉進了這個極為隱蔽的小山洞裏時。正在他恐慌無助之際,碰到了一具骨架,或許是因為時間太久了吧,一碰之下,骨架化作了飛灰,留下了一個小盒子,裏麵不知是何動物的皮製作的簿冊以及一個鏽跡斑斑的戒指。好歹是在雲家這個大家族裏長大,雲楓知道自己這回是有奇遇了。雲楓自幼跟著母親學習識字,可這張獸皮上的字隻認識極小一部分,他隻好勉強練習,至於不懂處隻好以後再說。至於戒指,則被雲楓用鏈子拴在脖子上,由於鏽跡過多倒也沒人注意。

很快,雲楓又按照從薄冊上領會的殘缺不全的心法開始調息起來,漸漸的,雲楓的呼吸悠長而又規律,進入了入定的狀態。山洞裏隻有一絲微弱的光芒,幾乎處於黑暗狀態。處於入定狀態的雲楓並不知道,在他修煉的時候,那鏽跡斑斑的戒指忽明忽暗,似有一道淡淡的光波在戒指上流轉。

時間過的很快,當雲楓睜開眼睛的時候,洞中那原有的一絲微弱的光芒也消失不見,天黑了。“啊,這麽晚了,娘擔心了,我得快些回去”。他飛快的向下跑去,都沒有注意到,先前還在微微往出滲血的額頭已經結痂了。

“娘,我回來了”。推開那扇破舊的門,就看見微弱的油燈光下,一個瘦弱的女子正在等著他。

“楓兒,今日怎麽這麽晚?”芸秀替他整了整淩亂的衣襟,“你先休息會,娘去把飯熱熱,都涼了”。

“不用了,娘,您別累著了,我隨意吃點就行”。迅速的吃完飯,雲楓熟練的把碗筷收拾到一間簡陋到不算廚房的廚房,正準備洗的時候,母親進來了,“楓兒,你收拾收拾你的東西,打點好一切,明日就要去內宅了”,芸秀看起來挺興奮的,氣色看起來都好了不少。

“知道了,娘”。

雲楓看著母親歡喜的表情,心中微微有些發酸。同是雲天河的妻妾,別的人享受錦衣玉食、榮華富貴,而母親卻苦了這麽多年,自從三年前雲天河來過一次後,直到今天才來過。在雲家待了這麽多年,聽了這麽多年的風言風語,雲楓漸漸的也明白自己和母親在雲家是什麽地位。可以說,自己的出世對雲天河來說就是一個錯誤,在他眼裏,自己的存在就是他錯誤的證據,就是堂堂雲家家主的恥辱。至於這次接自己與母親去內宅,誰知道是什麽原因,不過隻要母親高興,那比什麽都好。

此時,在家主的書房裏,雲天河坐在隻有他才能坐的那張象征家主權利的椅子上,沒有了白日的威嚴,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想起雲楓那一聲“雲楓拜見家主”,想起那冷漠的眼神,雲天河的心裏五味雜陳。

“唉…………”,一聲常常的歎息之後,他坐直了身體,目光犀利,又是那個威嚴無匹的雲家家主。

“來人”,他朗聲命令。

“家主,有何吩咐?”一個影子般的身影從陰暗的角落裏冒了出來。

“影子,你明日去跟著雲楓母子,看看進入內宅的時候有誰敢阻攔。如遇阻攔……”雲天河沉吟了許久,眼中寒光一閃道,“你自行處理吧”。影子再次消失在陰暗的角落裏,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個雲家還是我做主,我倒要看看,我的決定,誰敢攔?”雲天河喃喃自語,聲音很低,低到沒有誰聽的見,便消失在了風裏。

次日,當一縷縷陽光從黑暗中出來時,雲楓早已站在了院中。對昨日發生的事情,他有太多的疑惑與不解。不過既然事以如此,再想這些有什麽用,還是不要想了。起碼去了內宅後,母親也不用再受這麽多苦了。

“娘,該走了”。“楓兒,去了內宅,你可不要胡鬧。別惹出亂子來,那樣你會吃虧的”。“知道了,娘”。

扶著母親,望著冉冉升起的太陽,雲楓暗暗低語“內宅,我雲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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