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相信他
張楓哥倆穿過小柏油路進入鎮衛生院。鎮衛生院也就幾排低矮小瓦房。張楓二人剛走進夜班醫生辦公室，正百無聊賴的常會國立馬就招呼值夜班的郭護士去打牌。
四人進了醫生值班室兩兩相對、就開始玩了。常會國和郭護士一搭。對陣張楓和常會勇一夥。常會國二十來歲，郭護士是一二十多歲的少婦。張楓和常會勇都是十六、七歲。所以四人年紀相差都不大，因此玩得很高興。
四人正玩得興高采烈，忽然聽到外麵有人敲門，並且有人叫著常醫生。
郭護士說：“聽聲音是小蘆啊。”這時，常會國已經把門打開了.
張楓一看，門外站的果然是小蘆，鎮衛生院另一個能值夜班的護士。旁邊還站一六、七十歲的老頭。
隻聽小蘆說：“常醫生，我爺又尿不來了，你快給他想想辦法吧。”
“是啊，常醫生，我快憋死了。”那老頭雙手捧著小肚子說。那老頭的小肚子凸起如懷孕三、四個月的婦女。張楓一看就明白了，這老頭是一前列腺增生引起的急性尿瀦留患者。也是泌尿外科常見的急診病人。要處理也很簡單，那就是插尿管導尿。
但關鍵是從增生的前列腺中插進去尿管的難度不是一般的高，這需要醫生具有較高的技術水平。
果然張大楓就聽常會國說：“小蘆，不是我不想處理，我實在是插不進尿管啊，**穿刺一是你爺爺有糖尿病，容易感染。二是你爺爺血壓還高。我實在是不敢給他穿刺！”
“那咋辦？我父母今天去城裏我姨家了，明天才能回來。”小蘆急道，“不說夜裏我能不能找到車，就是找到了，把我爺爺送到比較近的市裏也是2個小時以後的事了，我爺爺也堅持不到那時候吧？”
“是啊，我快憋死了，常醫生你快救救我吧。”那老頭在一邊忙道。“我實在是治不了啊。”常會國很無奈。
“我來試試吧。我小舅是市二院的外科主任，我放假時經常在他哪玩，也給不少病人插過尿管。”張楓在一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張楓在前世不知處理了多少這樣的病人。所以技術是鋼鋼的。
“你，能行？”是郭護士在一邊懷疑。“我相信他，就讓張楓試試吧。”
“是啊，就讓這個新來的醫生試試試吧。”那老頭也在一邊說。他實在是憋得狠了，病急亂投醫就是這樣了。張楓卻是知道小蘆相信他，主要是這近一年來和張楓一起打牌培養出來的信任。
小蘆是去年才從衛校畢業的。看得出常會國喜歡小蘆，但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小蘆有點躲常會國。所以一起打牌她總是和張楓一夥對陣二常。而張楓從小就愛打牌，在村裏常和一般大的打牌，所以打牌的技術很高。
常會國見病人同意讓張楓試試，他就把外科治療室的門打開了。一群人都湧進了治療室。小蘆扶著她爺爺躺在治療床上，張楓讓常會勇出去後把治療室的門上了。因為就常會勇一個人是無關人員。
張楓走到治療櫃前，他拿了一套一次性口罩帽子戴好。張楓左手從器械缸中拿衛把鑷子，他右手從器械缸中拿了一把鉗子。這時常會國已經讓那老頭把褲子及內衣都弄好了。
張楓用左手的鑷子從碘伏缸中夾了一塊碘伏棉球，又用右手的鉗子接過來，他從內向外給那老頭的導尿區域消毒，如此三次。
常會國和郭護士對視一眼，他們心道，好熟練的無菌操作及消毒操作。
消好毒後張楓將手中的鑷子和鉗子放進水池備洗。
張醫生從治療櫃中挑選出一雙7號無菌橡膠手套，他撕開包裝，用左手大拇指及食指捏住兩隻手套腕部反折內麵提出兩隻手套。
張大楓用右手插入右手那隻手套，然後用右手先幫左手戴好，戴時避免右手手套外麵接觸左手手套腕部反折內麵，最後用左手幫右手戴好，同樣避免左手手套外麵受汙染。
常會國和郭護士及小蘆看得目瞪口呆，真是教科書一樣的操作。
小蘆對張楓的信心更足了。
“14號尿管。”張楓扭頭吩咐一句後走到治療床前。小蘆拿著14號尿管走到張楓跟前打開外包裝。
張楓從包裝袋內抽出尿管連接上郭護士遞過來的尿袋，又接過常會國用鉗子夾過來的一塊碘伏棉球，在尿管上擦了擦。一是再次消毒，二是一會插時起到潤滑的作用。
導尿術前的準備工作已做完，張楓用左手扶著那老頭的*，右手中的尿管就從*上的尿道外口插了進去。那老頭隻是“啊”了一聲就不吭了，異物插入尿道的滋味可想而知。但那老頭也知道是在給他插尿管，所以也隻有忍了。
尿管一開始走得很順，但進去有約10厘米就插不動了。張楓知道這是尿管遇到了增生的前列腺。
張楓將尿管變換方向試插了幾下，確定了一下前列腺的方位。
張楓用左手將那老頭的*向他的小腹方向斜上方約40度角輕輕一提，右手稍用力將尿管一插，立馬就感到一陣落空感傳來。
張楓知道這是尿管插進**去了。又接過小蘆遞過來的20毫升抽了鹽水的注射器往尿管的氣囊中打了進去，完成了無菌導尿術。
果然，那老頭舒服得呻吟了一聲，就見黃色的尿液不到十秒就將1000毫升的尿袋充滿了。
小蘆在旁邊歡呼一聲：“我就知道張楓你肯定行的。”.
張楓嗬嗬笑了一聲說：“好了，尿就先放這麽多，一次放尿超過1000毫升血壓容易不穩。”說著話張楓將尿管閉住了。
張楓接著又對小蘆說：“隔五分鍾放一次，這次的尿放完後，尿管正常護理，尿管保留一夜，明早你給他拔。”小蘆應了一聲，張楓收拾了一下就回了醫生辦公室。
約二十分鍾後眾人都回到了辦公室，那老頭不住地向張楓道謝，張楓客氣了幾句。
小蘆說：“張楓，我爺想問問你這病能根治不能，要怎麽治?”
“其實我爸媽今天去城裏也是打聽這方麵的事去了。”小蘆最後道。
張醫生回答道：“這個病叫前列腺增生大家都是知道的，其實男性到了五十歲以上大都會患這種病，隻是輕重不同罷了。”
“這種病要根治就得動手術。手術方法有兩種:第一種是傳統做法，也就是麻醉後將病人的腹壁和**切開，切除增生的前列腺就行了。”
“這種方法的缺點是不光手術當中病人痛苦。就是術後病人也很痛苦。因為病人增生的前列腺被切除後會形成一個凹陷。而這個凹陷術後需要用注了鹽水的尿管氣囊壓迫止血，病人會一直有尿意卻怎麽也尿不出來。這種滋味肯定不好受。”
“那第二鍾手術方法呢?”小蘆在一邊問。
張醫生又回答道：“第二種手術方法是前列腺電切術，就是用一象尿管樣粗細的金屬管象插尿管一樣從尿道外口插進去，進到增生的前列腺處時用金屬管前端帶的電刀邊切除增生的前列腺邊止血。術後也不需要用注了鹽水的尿管氣囊壓迫止血。”
“那用這種方法做手術不就行了。”郭護士在一邊說。
張楓嗬嗬笑了一聲道:“第一鍾手術方法九城縣人民醫院及市級醫院都能做，甚至我就做過很多台。”眾人剛見過張楓插尿管的技術，所以倒也沒人覺得張楓是吹牛。
張楓接著說：“第二種手術方法城裏市裏都沒有這種器械，想做的話估計得到省城或首都去做。
小蘆‘啊’了一聲。
一會後，小蘆和她爺爺離去。四人被這事一攪和也沒了玩的興致。所以張楓和常會勇告辭回學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