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死牢傳功先挨打

頓時,這群人如狼似虎撲過來,分別按住白池和白發老頭,欲用牛皮筋捆了一個結實。

“我是你們族長的外甥,你們想幹什麽,老頭,你快告訴他們,我是京城白家三少。”白池大叫。

白發老頭像是啞巴似的,並不言語,任由這群人捆住手腳。

“你是白癡啊,實話告訴你,族長的外甥白三少前腳就到了,此刻族長正在命人殺牛殺羊,招待外甥。”這位小頭目一巴掌扇在白池的臉上,興奮地揉捏著白池的鼻子、耳朵,道:“這次抓了一個冒牌貨,不知族長要獎勵小人什麽寶貝。”

“什麽?族長的外甥比我先到。”白池如遭雷擊,大腦一陣轟鳴,眩暈不止,厲聲大吼:“快去告訴舅舅,他才是假的,快去,快去。”

“你真會演戲,哈哈。”

這位小頭目哈哈大笑,對著白池又是一通拳打腳踢,一直打得白池鼻青臉腫,麵目全非,得意道:“就是你老媽來,也認不出你這個小兔崽子。”

“老頭,快告訴他們,我才是真的。”白池急了,寒芒死死地盯住唯一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白發老頭。

“小哥,我是被逼的,我的家人落在這個小兔崽子手裏,不得不陪他來這裏,你幫我再狠狠扁他,幫我出一口鳥氣。”

白發老頭臉上堆滿笑容,惡狠狠盯著白池,仿若有深仇大恨似的。

“老頭,你……”白池聞言,差點暈倒,心中惡氣上升,遏製不住,傷及肺腑,吐出一口黑血。

“不管是真是假,帶到族長麵前,便知真假。”

這個小頭目大手一揮,押著白池和白發老頭雄赳赳、氣昂昂地翻過幾座山頭,來到一個石頭城麵前。

這個石頭城隻有方圓兩裏,全是碎石堆砌而成。在石頭城裏麵,東一座、西一座石頭堆砌成的石房,全部都是圓柱形狀,上麵用茅草搭蓋,呈尖狀。

“烏頭目,你怎麽抓一個一老一少的人進來?”這些族人紛紛圍觀過來,個個都是膚色黝黑,肌肉爆發出一種力量的美感,即便是女的也不例外。

“現在不告訴你們,等會兒你們就知道有好戲看了。”

抓獲白池的小頭目得意洋洋,招呼著眾人一起前往族長石房前去。

白池這才知道抓獲自己的小頭目叫烏拉,武功技藝超群,是族中新晉的第一勇士。聽見族長舅舅還沒有危險,暗鬆一口氣,鄙夷烏拉是一個腦白癡,暗中思量麵對族長舅舅,該如何讓族長舅舅知道有危險。

族長的石房位於石頭城的中央,全是青石堆砌而成,與其他白色和灰色石房迥然不同。青石房門前有幾位少女,載歌載舞,手裏赫然舞動的長刀。

刀舞,別有一番莽荒風情。

白癡以前見過劍舞,刀舞還是頭次所見,一下子看得癡呆起來。

在舞刀的族女正前方,當中坐著氣勢軒昂的族長,旁邊坐著一位年輕男子,與白池的相貌一模一樣。

“烏拉參見族長。”烏拉單手擊胸,微微彎腰行禮,然後命人把白池和白發老頭推上來。

“族長,此人冒充白家三子白池,說是你外甥,被我抓了起來。”烏拉把白池推到族長麵前,然後指著白發老頭道:“他是這小子的跟班,請族長發落。”

白癡驚訝族長舅舅旁邊也有一位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要說話,卻被白發老頭搶先一步,“撲通”跪下:“族長,小的家人被這個小畜生綁架了,不得已才陪他來這裏,冒充您的外甥,說是來騙您一筆銀子,此事真的與小人無關,請您老高抬貴手,饒小人一命。”

“老頭,你……”白池氣得說不出話來,嘴唇微微顫抖著,死死地盯著另一個自己。

站在族長旁邊的正是一模一樣的另一個白池,此刻的真白池鼻青臉腫,還是能看出二人長得十分相似。

“他們二人的確有些相似,烏拉說有好戲看,原來是此事。”

“奇了,怪了,天下竟然有這等趣事,有人來冒充族長的外甥,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知族長如何處理此事?”

眾人好奇地打量著真假白池,竊竊私語。

族長也被意外的事情弄得一愣,仔細地打量著真假白池,片刻之後,手指白池和白發老頭,厲聲喝道:“烏拉,你立下一個大功,把這二人押進死牢一號,三天後問斬。”

“族長老爺,我是冤枉的啊。”白發老頭叩頭不止。

“族長,請你不要相信他。”真白池眼裏全是悲哀,死死地盯著假白池。

“你還嘴硬。”烏拉大喜,一腳踢翻真白池,命人推拉著真白池和白發老頭送進一號死牢。

“來,繼續喝酒。”族長與那位假白池大碗大碗喝酒。

很快石頭城又恢複快樂的歌聲。

“老頭,你明知我是真的白池,你幹嘛老是說我是騙人的?要不是看在你是老祖的老仆份上,我真想把你心給挖出來,看看良心是不是讓狗吃了?”

一進入一號死牢,白池一屁股坐在地上,怒火大發,微微一頓之後,長歎一聲:“三天後,你也跟著我問斬,早知今日,真不該讓你跟著我進來受罪。”

白發老頭嘻嘻一笑,手裏靈光一閃,拿出旱煙袋,又是“吧嗒吧嗒”吞雲吐霧,長長伸個懶腰:“你見了你舅舅,為何不辯解?”

“辯解有什麽用,幹脆不辯解,我想我舅舅不至於昏庸老朽,是非不辯。”白池一陣失神,歎氣道:“可憐我白家千餘性命死得不明不白,我也要死在親舅舅的手裏。”

“傳聞京城三少當中,白三少最傻,今日一見,傳言倒有些不真。”白發老頭的旱煙槍輕輕敲著地麵。

“傳言也是真的,那是他們三個太優秀。”白池望著旱煙槍,忽然來了興致,道:“老頭,你有輕功,先傳一些給我,打發一下這無聊的時光,如何?”

“你想兩天之內學會輕功,逃出死牢。”白發老頭一語點破白池的心思,道:“罷了,反正閑來無事,我這身老骨頭陪你折騰兩天。”

燕子抄水,蜻蜓點水,猴躍山澗,蛟龍擺尾,鷹翔萬裏,龍騰虎躍,分光九影……

白發老頭把自己所會的輕功、武功技巧一股腦兒全部教給白池,甚至連白家槍法的最厲害的一招奪命九槍都悉數傳給白池。

等白池全部記下這些心法、功法,已經過去一天一夜。時間短促之下,白池強記硬背,根本沒有時間讓白發老頭仔細指點。

從白發老頭的那裏得到白家槍法的奪命九槍,白池欣慰無比,暗感白家槍法並沒有丟失,一股自信油然而生,越發肯定白發老頭不是老祖的仆人那麽簡單,於是專心練習輕功。

燕子抄水,蜻蜓點水,猴躍山澗這三招都是輕功當中最簡單的招式,也是武功當中最普通的招式,以白池的資質學起來頗為費盡,整整花去半天的時間才勉強學會。

一躍之下,白池身輕如燕,腳尖輕點地麵,在空中也能停留五息的時間。白發老頭看在眼裏,暗暗搖頭。

接下來的時間白池並沒有練習蛟龍擺尾,鷹翔萬裏,龍騰虎躍,分光九影,而是專心練習白家槍法。

以掌代槍,演練白家槍法。

又是半天的時間過去,白池隻能舞出一朵掌影。欲要練出兩朵掌影,白池有心無力。

“咕嚕……”白池肚子連響幾下,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兩天一夜沒有進食,前胸貼後背,餓得異常難受,再無任何力氣支撐,“砰”地一下倒在地上。

“就你這熊樣,還想逃出去,報白家血仇。”白發老頭一腳踢飛白池,口吐汙言。

白池撞在牆壁上,五髒六腑如被人狠狠撕裂一般,喉嚨一甜,吐出幾大口血液,染紅胸前的衣服。

白發老頭並沒有就此放過白池,接連幾腳踢在白池的身上。這幾腳踢的位置完全不同,重重落在白池身上,發出響亮的“砰砰”聲。

白池接二連三吐出鮮血,已經成了一個血人,感覺過不了多久,就要死在白發老頭的手裏,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白發老頭,怒吼:“死老頭,為何這樣對待我?”

“小兔崽子,你威脅我家人,逼我就範,明天老子還要陪你上路,心有不甘啊,臨死之前,我得替我家人狠狠揍你,出一口鳥氣。”

白發老頭凶神惡煞,手掌上下翻飛,擊打白池的全身。每一掌擊在身上都能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發出“啪啪”的悶響聲。

“死老頭,我到地獄變成厲鬼也不放過你。”白池的七竅流出鮮血,強忍住全身上下傳來的痛苦,腦海裏轟鳴不止,耳鳴聲如蜜蜂的翅膀振動空氣的聲音,沒有停息。

“哈哈,就你這熊樣。”白發老頭哈哈大笑,目光如電,屈指一彈,一粒丹藥進入白池的嘴裏。

這枚丹藥一入口,化津生液,白癡猶如一個三天三夜沒喝水的沙漠行客,立刻感到水的甘甜。

白發老頭依然嘲笑著白池的所有不是,手掌繼續擊打白池的肉身。

每一掌的擊在身上,白癡感覺這一掌隨著藥力劃開,斷裂的骨骼開始彌合,舒服無比,心裏暗自高興,希望白發老頭不要停下來,繼續擊打。

白發老頭每打出一掌,容貌就衰老一分。

一共打出三百六十掌,白發老頭的肉身急劇萎縮,變成一個七八歲小孩的身高。一張臉變成老樹皮,皺紋密布,一層一層的,如梯田的田埂。

“我真的老了。”白發老頭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自嘲一聲,欣慰地看著白池站起來,身高又高了一寸。

“老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白池看著侏儒般的白發老頭,隱隱約約察覺不對勁,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