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攤牌前夕

第一百零一章 攤牌前夕

自那之後,馬鑫就在顏一的指示下,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和陳韻兒來往著。目的就是要讓她在下一次有大動作的時候,裏應外和,一舉將她拿下。顏一的意思是,要讓這個‘女’人顏麵全無,在國內在無立足之地。即便到時候黎晉西狠不下心,他也不會再給任何人麵子。如果陳韻兒到時候自己不主動離開,他也會動手。僅僅是讓她離開,已經是對她最大的寬恕了。如果不是牧蘭芯提出這是她能接受的對陳韻兒最大的懲罰,顏一也不會就這麽便宜了那個‘女’人。據馬鑫所說,陳韻兒這幾年從黎晉西手上榨取的財富,即便她被‘逼’迫地離開了香港,獨自一人也能生活的很好。

所以當陳韻兒從馬鑫的出租屋裏離開之後,他就聯係了牧蘭芯,關切地詢問她到底有沒有出事,且將陳韻兒告訴他的所有事實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女’人。牧蘭芯在電話裏表示自己會小心,讓馬鑫放心。男人本來打算約她見麵的事情,也因為這一通電話而擱淺了。既然事情該‘交’待的都‘交’待了。再見麵也沒什麽太大必要了。何況顏一告訴過二人,在事情沒有解決完之前,還是少碰麵為好。

燥熱‘潮’濕的空氣讓人通身不舒暢,庭院裏的知了不停的叫著,讓人心煩意‘亂’。黎晉西剛剛從黎榮光那裏出來,滿腦子都是老爺子的話,“你小子到底是怎麽打算的,這個‘女’人,你如果不忍心動手,爺爺幫你。隻不過是讓她離開,有那麽難嗎?以前你不知道事情真相也就罷了,我本來打算一直瞞下去,但如今既然你自己看清了她的為人。還要繼續把她留在身邊嗎?爺爺不介意為了愛情和金錢名利去耍一些手段的‘女’人,但這個‘女’人,我能感受到她並不是真的愛你。我最後提醒你一次,不要被小時候的事‘蒙’蔽了你的眼睛。縱使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給她的也早就夠了。”

黎晉西進了別墅,房間的冷氣瞬間熄滅了身上的悶熱之氣。男人迫不及待地扯開了領口的幾顆扣子,連鞋也不想換就上了樓,四仰八叉地直接倒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一條胳膊反過去輕放在額頭上。腦海中卻猶如萬馬奔騰般熱鬧著。正在這時,他感到腳後跟有一股力量,隨後腳上一輕。腳上的皮鞋被脫了下來。男人並沒有張開眼睛,嘴上說著:“陳媽,晚飯不用叫我了。我累了,想休息休息。”

“西。你怎麽了?我看你好象很疲憊的樣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讓葉醫生來看看?”陳韻兒嬌滴滴地聲音自上方傳來,黎晉西這才猛地睜開眼睛,一手撐‘床’坐了起來,望著眼前的‘女’人。眼睛眯了眯:“怎麽不敲‘門’?”

“……我……”陳韻兒咬著下‘唇’,萬分委屈,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要知道,從前男人從來不會這麽質問她的。甚至曾經當她故作嬌弱跑到他的房間來,聲稱自己做了噩夢的時候。男人還會抱著她給予安慰。什麽時候,這一切都不存在了。又是什麽原因,讓這個男人離她越來越遠。她自認在黎晉西麵前,她已經做得很好了,溫柔體貼。知進知退。可為什麽男人卻對她的態度卻越來越猜不透!

黎晉西看她的樣子,知道她心中所想,於是默不作聲的雙‘腿’騰起,又落到地上,穩穩地踩進‘床’旁邊的拖鞋裏。男人邁腳朝房間內的小冰箱走去。拉開‘門’拿出一瓶水擰開,先是喝了幾口,這才挪步走到陳韻兒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水兒,還記得我找到你的時候,你說的什麽嗎?”

陳韻兒抬頭,有些疑‘惑’地搖頭:“我當時太害怕了,好多事情都不太記得了。”

黎晉西從她身上收回目光,轉身走向房間內的單人沙發椅上,翹起‘腿’,本來想點一支煙,想了想又將煙塞進了盒子裏麵。雙手‘交’叉而握,骨節咯吱作響。男人看著呆立在一旁的陳韻兒,終於開口說道:“你說,你再也不要過那樣的日子了,你再也不要受苦受窮,你要好多好多的錢。當時你在我懷裏哭的差點斷了氣,渾身是傷。當時的我,恨不得把傷害你的人全都打進十八層地獄……”

陳韻兒聽到這裏,心裏才微微一鬆,男人到底還是心疼她的。想到這裏,她大著膽子朝男人靠近了些,蹲在他前麵,將他的手掌牽起握在手中,隨後漸漸地拉向自己的‘胸’口:“西,如果不是遇到你,可能我早就因為受不了折磨尋了短見。我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給我的。不過誰讓那個人是我的親生父親呢。他不仁我不能不義。不過這些都過去了,現在我們一起不是很好嗎?你怎麽忽然想到這些?”

黎晉西從陳韻兒靠近她的那一瞬間開始,就一直緊緊地盯著‘女’人的表情,那雙惹人疼愛的眼睛,麵若桃‘花’的臉龐。誰能想到在如此嬌弱可人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充滿了算計,黑暗和不知羞恥的心。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真的是眼前這個‘女’人嗎?男人越來越深刻地開始懷疑起這個問題。還是說,人的命運真的能徹底改變一個人嗎?

小時候那麽單純勇敢善良的小‘女’孩,因為父親的虐打,因為從貧窮到富貴,從地獄到天堂的轉變,就‘迷’失了心智而徹底的變為另外一個人嗎?男人曾經在心裏無數次地歎息,無數次的自我安慰。而如今,麵對那一張張黎榮光‘偷’拍下來的關於陳韻兒‘私’生活不檢點的照片,包括之前她在國外去做處/‘女’/膜/修複手術的相關證據。還有上次那段錄音,無一不再提醒著他,這個‘女’人,已經不能再保了。無論是身為男人,還是身為黎榮光的孫子,他都不能再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上一次,在晚宴上,他選擇戴著陳韻兒前去,一來是為了找到更多的說服自己的理由。二來,他也是存了‘私’心,心存僥幸,希望陳韻兒能度過那一關,如果當時什麽事情沒有發生,她能安分一點。如果他沒有聽到那段錄音,那麽也許他會考慮放過她,也許不會再對她有什麽愛了,包括兄妹之情。但他至少,會護她周全。不管是老爺子,還是顏一,黎晉西清楚,這個‘女’人已經得罪了太多她惹不起的人。

這麽多天過去了,身旁的人無一不再給他壓力,提醒他盡快處理這件事情。黎晉西的無情和冷漠在麵對陳韻兒的時候全都失了效力,‘弄’的幾個兄弟全都對此嗤之以鼻。榮子厲甚至放下了狠話,如果他再不解決這件事,他就離開香港回美國。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尤其是他說的那一句:“放著芯兒那麽好的‘女’人不要,偏偏要守著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死不放手。我真想翹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麵的構造到底有多與眾不同。”

當旁人再一次把牧蘭芯三個字吐出來的時候,黎晉西的‘胸’口如同被人用重錘猛擊了一下。可想而知,陳韻兒引發了多大的眾怒。這一點是男人沒有預料的到的。他不知道的是,眾人對陳韻兒的厭惡,不僅僅是因為知道了她做的這些被調查出來的事情,還有素日裏見慣了她虛情假意的種種表現,長期積累下來的感觀,加上這次的爆發。直接導致了這個結果。

黎晉西想到這裏,終於下定了決心,他漸漸地撥開‘女’人的手,伸手扶著她的肩膀,和她一起站了起來。陳韻兒心中一喜,滿心以為男人對她忽然之間又動情了,不禁身體有些發軟,不動聲‘色’地慢慢地朝他懷裏靠去。而黎晉西則是順著她的意思將她抱進來懷裏,手掌一下一下的‘摸’著她的腦後,動作溫柔的不象話。‘女’人沉浸在這種溫情當中,隻聽得男人說道:“水兒,去英國留學吧。你不是說喜歡設計嗎。我會安排好一切,學好之後,無論成就大小,總歸是一段屬於自己的人生,能見光的人生……”

陳韻兒聽著男人的話,心裏七上八下的,臉上的顏‘色’變了又變,這一次,她是不敢哭鬧了。更不敢說什麽你別趕我走的話。因為男人的語氣太不同往常。以她的智商,這點判別能力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