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礦上事端(二)
“不牢李兄費心了,我這小小的礦場廟太小可容不下李家這大神。”楚化的意思很明白他已經知道了李家就是李家,“李兄請回吧,明天我準備一份厚禮去府上感謝你的惦記。”
“嗬嗬,既然楚兄都這麽說了那,為兄就不留了。”說完登上馬車就要離開,這時忽的從礦洞裏跑出一個人,手臂沒了一條,正跌跌撞撞往外跑。看見屋旁停著的馬車,看見上麵的李家族徽,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腳下踉蹌的腳步突然加快了很多,“晶……”衝出礦洞的趙剛正好看見加速跑向李家馬車的礦奴,急忙揮出一掌,由於剛入築基期不久,內力離體還未有什麽威力,而且出掌匆忙所含內力有限,雖然直接命中了礦奴的後心卻也隻將礦奴喊到嘴邊的話打了回去,將人大的一個趔趄,卻也由於反震力,礦奴又往前衝了一段,眼見就要到馬車邊上,礦奴看著趙剛不能追上自己,“大人就我,礦中……”
眼見這一切就要敗露楚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想要喊護衛衝上去殺死他,已經來不及了,正當他考慮如果暴露了,就趕回家將知情人全部滅口,楚家將要遷往何地時,一柄青鋼劍夾著風雷之聲從礦場門口的樹後射了過來,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直接刺穿了礦奴的喉嚨,礦奴後麵的話再也喊不出來了,隻是睜大了眼睛,發出“喝喝”的響聲。直挺挺的栽倒了地上沒有了聲響。
楚化和趙剛也沒有反應過來,當看到礦奴倒在了地上才開始長出了一口氣,這種大悲到大喜的感覺讓人不由全身顫抖。
原來楚飛在距離礦場不遠的草坪上躺著,由於從小便五官靈敏,神識強大,所以他感覺到了有馬車經過,當他看到是李家的馬車時,聯想到昨天的事,便跟了上去。卻沒有進礦場,而是藏在了礦場大門旁的大樹後麵,通過比別人靈敏的耳朵和神識,他聽到了所有的對話。正當李家父子要走時,他看到了從礦場跑出來的礦奴,想到父親和趙叔每天都守在這,便準備出手,當趙剛一掌打斷他的話時他已經將全身的真氣崔至了巔峰,而且憑借每天錘煉身體的強壯體魄,硬生生把一把七八斤的青鋼劍扔出了近百米。並且以神識鎖定了對方,一劍穿喉。楚韋在旁邊大叫了一聲好,兩人快步走向小屋。
“楚兄這是怎麽回事呀。”李雲峰本來想湊個熱鬧,現在人死了也就沒有熱鬧可湊了。
楚化看了一樣趙剛,趙剛坐了過來抹了把臉上的鮮血:“這去那王八羔子,要造反,順手殺了,驚了李老板了,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滿臉憨厚的笑容和他身上的鮮血碎肉相稱顯得詭異異常。
李雲峰也沒有多想,在礦場,礦奴大多都是戰場上的戰俘,礦上鬧事時有發生,隻不過這個趙剛的手段就顯得有些血腥了。“楚兄就好好處理這的事情,我明天再家中恭候楚兄大駕。”說完讓車夫趕著馬車離開了。
但是馬車中的張海內心可不那麽平靜,剛才那天外飛來的一劍著實讓他有些吃驚,從這到礦門口的距離足有一百米,那份力量和準確在一個築基修為身上很正常,但是出現在一個練氣層次的修者身上就顯得有點驚世駭俗了。看著車外那個平靜的少年在車外一閃而過,張海自嘲的一笑。怎麽到了這個小地方自己見什麽都吃驚呢。
“父親。”楚飛走到了楚化的身前恭敬地叫到。
“嗯,做的不錯。”
楚飛震了一下這是自從自己十四歲以來父親第一次誇自己吧?“嗯。”到了這時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了,這時趙剛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還是那滿臉的憨厚笑容:“今天可是多虧了阿飛了,回去趙叔請你去紅袖坊。”
楚飛一聽隻是“嘿嘿”一笑,沒有說話。倒是滿臉嚴肅地楚化說了一句:“胡鬧,剛子你以後可不能這麽大意了,差點壞了大事。”
同楚飛一樣,這個世界上能有他害怕的人也就隻有這楚化了。連忙點頭稱是,滿臉諂媚的笑容。
楚飛做到礦奴的屍體前,將人反過來,就要拔出自己的青鋼劍。背對著還不顯,當人正過來,瞪著眼看著楚飛。畢竟是第一次殺人,剛開始因為楚化的誇獎還沒有感覺到什麽現在看著礦奴滿臉怨毒的神情和不甘的雙眼,楚飛這才有了第一次自己殺了人了的覺悟。一股驚恐和惡心的感覺從脊椎尾骨傳到大腦。楚飛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伸出的去拔青鋼劍的手變得有些顫抖。
楚化發現了他的異樣,拉著還在唾沫橫飛的講著自己在礦洞裏事情的趙剛走進了屋裏。礦洞前隻剩下了第一次看見了死人而且是血肉橫飛的死人而在一邊狂吐不止的楚韋,還有僵在了屍體前麵的楚飛。過了一瞬,楚飛反映了過來,咬著牙伸手狠狠拔出了已經穿透了頸部的青鋼劍,沒有躲開那飛濺的鮮血。衝著睜著眼死死盯著自己的屍體吐了口唾沫。剛要起身,忽然感覺到一陣能量的波動,從屍體握住右側手臂斷開處傷口的左手中傳出。而且那處顯然是新傷的傷口竟然已經止血了。
楚飛再次蹲下身子,掰開礦奴因為已死而僵硬的左手,從裏麵掉出了一塊乳白色的小石頭,楚飛順手拾了起來,確認那股能量波動卻是是從上麵傳出來的,順手抹去了上麵的鮮血。但是當上麵的鮮血被擦幹淨那股能量波動竟然消失了。楚飛一楞又抹上了一點地上礦奴的鮮血這次卻沒有了動靜。楚飛一時覺得是不是自己剛才感覺出錯了,但還是把小石頭順手收進了懷裏。楚韋看著在屍體前鎮定自若的少爺,不禁佩服萬分,但還拉著他離開了。然後門口的守衛過來將屍體抬走。仔細打掃不一會地上除了那塊稍顯褐色的土地再也看不出這曾經死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