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使命創造命運

天空,烏雲密布,雷雨交接,是個讓人萌生睡意的寒冷天氣。

而有一個人的心,更冷。他呆呆的看著地麵,空洞的眼神盡現迷茫的神色。

附近,一群人正在這荒郊野嶺中忙忙碌碌。滿地的攝像機,場景,道具,以及身穿古裝的人正在地麵來回穿梭。

原來這是一個劇組,正在拍一集古裝劇。

“施天佑,還在愣什麽?該你上場了,該死,是不是不想幹了?”一個導演模樣的人正拿著擴音器對著那個正在發愣的人吼道,“不要以為失戀了就老子天下第一,你以為你是大牌啊?你隻是一個跑龍套的,要是不想幹趁早滾。”

現在的電影都是盡量追求真實場景,少用電腦特技和道具。為了這個雨天,劇組整整等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遇到了,導演也不可能因為一個不入流的演員而影響了整部戲的進度。

難怪他會發那麽大的火,在這個荒郊野外的地方,任誰也不想多呆一會,全劇組的人都是想著早拍早走,大多數的人都在看笑話。

看見這個名叫施天佑的小配角演員還在發愣,旁邊還是有一些跟他關係比較好的人忙捅了捅他。正在出神的施天佑猛的回過神來,看見導演那張像要吃人的臉,立馬意識到發生什麽事了。

一邊忙著道歉,一邊往道具房裏跑。

到了裏間,施天佑急急忙忙的穿著屬於他的道具服。

這個劇組正在拍一部名叫“隋唐傳”的電影,今天的戲就是拍李元霸被雷電死的那集。當然,不可能真有人會被電死,最後那道雷還是要用電腦特技的。

穿戴完畢,看著鏡子裏一個鼻子上穿了道具鐵環的臉,施天佑笑了笑。

像頭豬。施天佑這麽想著,自嘲了一番。確實,一個普通的演員給那些大牌演員壓著很正常,從臨時演員到小配角演員混了三年,眼看著永無出頭之日的他,也沒多想,隻要能混口飯吃就行了。

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供養父母,娶個老婆生個孩子,讓父母抱個孫子,然後把孩子養大,平平淡淡就這麽過就行了。誰知辛苦努力卻一心過著平淡生活的他,人生卻也諸多坎坷,父母還在操勞,而自己心愛的女人居然在五天前跟別人結婚了。

人都在外麵準備了,道具蓬裏隻剩下施天佑一個人。看著那一堆用朔料做的“李元霸擂鼓甕金錘”,施天佑發愣了。

為了體現真實,導演讓人打造了一對真錘,每個錘子重一百斤,兩個錘子重兩百斤。

“隋唐傳”在開拍時,導演就曾重賞招聘,誰要是能揮的動這一對鐵錘,誰就能演“李元霸”這個角色。所有臨時演員一看這是一個機會,紛紛上前躍躍欲試,結果一千多號來應聘的人最後全都被淘汰下來。正當導演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個名叫施天佑的臨時演員勉強拿起了那對錘子揮了兩下。

有個能揮動兩下的總比沒有強。得,反正李元霸差不多都是一錘子就搞定一個,不賴。

就這樣,施天佑被選中成為扮演“李元霸”這個角色的演員。因為是真錘子,所以手感和質感完全體現了真實感。整部戲中,李元霸這個角色演的實在是太活靈活現了,漸漸施天佑被導演看好。可惜,為了一個女人就那麽消沉,原以為發現了一個人才,原來碰到了一個蠢材,現在導演簡直就是恨鐵不成鋼。

不過今天是雷雨天,導演不讓用真錘,免得真的引下雷電,那就真的是“曆史重演”了。

回想到還在辛勞的父母,自己出門打拚了幾年卻也沒能讓他們過上好點的生活;想到自己全心付出,最後還是慘遭拋棄的那段感情;回想這些年坎坷人生,曆盡世態炎涼,處處遭人白眼,到頭來還是一無所有……

雖然隻是短暫的時間,卻讓施天佑感觸良多。突然,他將手上那一對塑料錘子丟到一邊,朝著那對重達兩百斤的錘子走去……

郊外。

一輛寶馬車飛速的朝著劇組所在的荒郊野嶺疾馳而去。

車上一個美女心急如焚。內疚和不安的表情寫在臉上。副駕駛的位置上放著一個精美的小盒子。她渾身不自在,一種不祥的感覺在半小時前就湧在了她的心頭。現在,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就是施天佑的女友——王欣。

王欣是一個冷豔型的美女,父親是個擁有資產幾千萬的房地產開發商。三年前她父親最大的競爭對手雇傭流氓打手想綁架她,想以此威脅她父親放棄Z市的一個大項目的競標。

雖然當時王欣的保鏢都是好手,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加上對方人多,眼看王欣就要遭人綁架,這時正在做兼職送牛奶的施天佑正巧路過,出手相救。

在身上被那些流氓打手用小刀劃開幾個口後,施天佑還是力退對方,帶著王欣跑到了她父親的建築工地。王家父女不是那種無良奸商,相反,他們平時待那些工人不薄,眼見王欣有難,工地上幾百號工人團結一心,拿著鐵鏟磚頭朝著那些流氓劈頭蓋臉的打去,並且擒下五十多個,交給趕來的公安處理了。

施天佑對王欣一見鍾情,可惜自己是個窮小子,沒勇氣去追。最後在好友的鼓勵下,大膽的朝王欣發動愛情攻勢。可惜王欣眼高於頂,雖然她並不在乎對方有沒權勢或者錢勢,但是她卻看不上施天佑這種平淡無奇的男人。經過一年多的努力,王欣隻勉強同意和施天佑交往。從此以後,施天佑欣喜若狂,對王欣百般照顧,盡其所能對她好。可是王欣總覺得他們之間缺少了什麽。

直到李輝這第三者的出現,打破了他們這種平淡的生活。一年前,李輝跟著他的父親在生意場上結識了王欣父女,長的一表人才外加風度偏偏的李輝對王欣是一見鍾情。而王欣對風流倜儻的李輝也萌生好感。經過半年的努力,李輝終於成功的挖了施天佑的牆角,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五天前在Z市的五星級酒店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施天佑當時像瘋了一樣闖進婚禮,保鏢們一看形勢不對,上前阻止。畢竟對方人多,加上心煩意亂,不一會就被兩家的保鏢當場按住。

王欣很明確的對施天佑說,她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請他以後不要再來找她。說罷,丟下一張二十萬元的支票,算是謝謝當年的救命之恩,從此兩不相欠。

看著掉在地上的支票,施天佑並沒有去撿,隻是仰天長笑。他笑自己傻,笑了很長時間,正當在場的人以為他是不是瘋了的時候,他突然止住了笑。兩隻眼睛是絕望的冷靜,哀大莫過於心死。

施天佑什麽都沒說,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對她說,過幾天是你的生日,本來是打算送給你做生日禮物的,現在看來已經沒那個必要了,那這個禮物就當做是給你的結婚禮物吧。

說罷,施天佑將禮物遞到了王欣的手上。

王欣不忍看見施天佑那哀傷的眼神,把頭轉到一邊,問他,你這又是何苦?

施天佑什麽都沒說,轉身就走。他的踉蹌的背影,讓人看起來是那麽的心酸,那麽的失落。

她打開盒子一看,裏麵是一顆白色透明的石頭,石頭的從裏到外卻隱隱散發著一層紫色的光芒。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

施天佑的家鄉裏有一個很高的懸崖峭壁,一年前施天佑曾帶王欣去過他們家。施天佑的父母看到王欣後更是高興的何不攏嘴。看著樸實憨厚的老兩口,王欣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踏實。

“小心,”施天佑大喊,“別過去,危險。這裏是懸崖,掉下去就死定了。”

望著懸崖峭壁下,有一個鳥巢周圍都是用一種透明的、從裏到外都散發著紫色光芒的石頭構築的,王欣看見後驚訝不已。女人天生都愛美,喜歡美麗的事物。看見這麽漂亮的石頭,卻得不到,王欣無奈的歎了口氣。

那鳥巢建在半山腰那,懸崖石壁光滑陡峭,人是很難攀爬過去的。再說,一看那鳥巢裏的主人,也不是什麽善類,凶狠的眼神正瞪著上山的這兩個人,似有所戒備。鳥巢裏麵,是幾隻嗷嗷待哺的幼鳥。

雖然好看,但王欣也不是那種任性的嬌嬌女。跟著施天佑離去時,還不時回過頭來朝著懸崖那邊望去,戀戀不舍的心情溢於言表。

再傻的人都能看的出來。施天佑雖然對感情方麵的事很愚鈍,這一年來,“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他可是深切體會到了。不管他多努力,他也不知道她心裏麵到底想要什麽。

“我去幫你把那些石頭拿上來吧。”

“還是算了吧,很危險的。”

“沒關係,為了你,死我也願意。哪天有空,我就去幫你拿上來。”施天佑高興的笑著說。

王欣也笑了,這些話雖然很好聽,但是她卻把它沒當真。

————

車子繼續往前開著,王欣打開了那個盒子,看著那顆石頭,思緒漸漸被帶回了五天前。

施天佑走後,婚禮繼續進行。

婚禮接近尾聲的時候,主持人說了句:大家想不想看新郎和新娘是怎麽親嘴的?

大家說,想!

台下的親戚朋友們都在起哄,新郎和新娘沒辦法,隻好當眾接吻。王欣含羞答答的閉上了眼睛,而李輝則春風得意的朝著親戚朋友們揮了揮手。

“慢著!”就在這時,場外一聲嬌喝傳來。

接著,進來了四、五個女人。

李輝一看,臉色都變了:“哪來的瘋女人,保安,快把她們給我轟出去。”

“姓李的,你當然想我們瘋了。”領頭的一個女的大聲吼道,“我們瘋了就沒人會揭穿你那道貌岸然的真麵目了吧?”

“一派胡言。”李輝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給我把她們轟出去!”

這時,那群女人後麵衝進來一群公安,為首的一個說道:“李先生,你好,我們是省公安廳的,你涉嫌多宗故意傷人,非法拘禁,商業詐騙案,這是拘捕令,請您給我們走一趟。”

“等等,你們憑什麽帶我老公走?”王欣急了,“無憑無據你們不能抓人。”

“你老公?”為首的那個女的哈哈大笑,“你要是他老婆,那我們是什麽?”

王欣愣住了。

“哼?沒證據?”另外一個女的答話了,“我們就是證據。妹妹,我們都是受害人,這個家夥是個地地道道的騙子。利用我們對他的信任,騙了我們的感情,也騙光了我們的錢。你別看他現在對你好,等他和你結婚了,就會想辦法把你們家的錢都騙走,我們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廢話少說,帶走。”為首的那個公安轉身對那幾個女的說道,“麻煩幾位跟我們到局裏做個筆錄。”

看著公安將李輝帶走,王欣和她父親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事實。

一天後得到消息,李輝涉嫌多宗騙婚案,慣用手法是先騙取女方信任並與其結婚,接著再將對方的所有財產,包括公司等以合法手段無聲無息轉入一個陌生賬戶,接著再想辦法離婚,等女方發覺時財產早已被席卷一空,做的悄無聲息,不露痕跡。因為一切皆做的有證有據,按照法定程序走,往往讓受害人有苦難言,百口莫辯。

醒悟後的王欣追悔莫及,回想起施天佑兩年來真心嗬護,自己最後卻深深傷害了他。王欣想找到施天佑當麵道歉,希望能得到施天佑的原諒,假如他肯原諒自己,就和他重新開始,這輩子再也不負他。

主意打定,聽說施天佑今天要拍戲,打聽到地點,王欣急忙驅車趕去。

————

傾盆大雨直瀉而下,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是誰?能發出那麽大的吼聲?”飾演李元霸的施天佑問道。

“我的傻弟弟,那是老天爺呀。”飾演李元吉的那個演員說道。

“老天爺?那是老天爺厲害還是我厲害?”

“那還用說,當然是老天爺厲害啦。”飾演李元吉的那個演員哈哈大笑道。

“哼,不我信,哥哥,他在哪?叫他來和我較量較量。”

“哈哈哈,他就在最高的那個地方,你在那裏就能找到他了。”

高地,飾演李元霸的施天佑,騎著馬,淋著雨,獨自望著天空。

“老天爺,你快下來和我較量一下。”施天佑舉著一百斤的鐵錘吼道。

“哈哈哈,我這個傻弟弟,真的是太好笑了,哈哈哈。”飾演李元吉的演員笑道。

天空,雷電的聲音越來越響,五六道雷電交錯縱橫,場景詭秘異常,讓人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一輛寶馬車突然停住,車上下來一個女人。她知道,自己心愛的人今天演的角色,抬頭望去,模糊中一個人騎著馬站在一個高地上。雨越下越大,加上夜晚的漆黑,遮住了視線。但是看那身影,不是施天佑又是誰?

雷電的聲音越來越響,王欣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突然暴增,好像就要發生什麽事。

“天佑,天佑,你快下來,快下來——”王欣大喊著。但是,劇組很多人上前攔住,誰也不想再等上一個月再來到這個荒郊野外。

隱隱約約中,似乎聽到王欣的聲音。雨聲和雷聲越來越響。嗬,是幻覺吧?她已經結婚了。施天佑啊施天佑,你真沒出息,她都結婚了你還想著她,你鼻子上戴的那個環真適合你,施天佑自嘲了一下。

漸漸的,周圍除了雨聲和雷聲,就再也沒別的聲音了,隨便說點什麽也聽不到了吧?唉,反正到時候配個音不就好了,隻要舉起巨錘,隨便吼兩句就好。

“老天,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對我?”是憤怒,是發泄,是不滿,施天佑舉起了巨錘,朝著天上吼道。

“對,就是這樣,太有氣勢了。”導演興奮的叫道,“多揮幾下錘,然後把錘子拋上去,就完工了。噢,對,就是這樣,太完美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施天佑不甘的吼道。

天上的雷聲越來越響,聲音越來越密集,是回應?是憤怒?是同情?是傷感?是無奈?

“喀拉”——

“喀拉”——

“喀拉”——

……

無數聲的巨響,無數道強橫無匹、無堅不摧、散發著璀璨光芒、帶著七彩色光華的紫色雷電,猶如炸雷一般,在天空電閃雷鳴,縱橫交錯,在這方圓百裏之地,爆發出陣陣震耳欲聾的巨響。

聲音之巨,讓人感覺到頭痛欲裂。

狂風中摻雜著暴雨,夾雜著天上雷電發出來的巨響,猶如天神發出來的怒吼聲,隱隱約約之中,爆發出一種驚人的氣勢。

這股強橫無匹的氣勢,以高地上的施天佑為中心,向四麵八方擴散開去。

所有人,都被天地之間,產生出來的這一股氣勢,震的耳膜生疼,眼冒金星。

“啪”——

“啪”——

“啪”——

……

所有的酒杯、日光燈、照相機、攝影機等,在這無數道巨雷發出來的巨響聲中,全都爆裂開去。

“呀——”

就在這一刻,劇組裏,所有的女性全都尖叫著用雙手遮住臉部,以免被爆裂開的玻璃碎片劃破她們那姣好的麵容。

而所有的男性,則用雙手擋住眼睛,以免被狂風夾雜著的玻璃碎片刺瞎雙眼。

處在狂風、暴雨、雷吼聲中的施天佑,更是首當其衝,被天空中無數道雷電發出來的聲響震的幾乎要暈過去,而他**的坐騎更是焦躁不安。

就在施天佑感覺昏昏沉沉的時候,突然間,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湧入全身。

這股力量,就像溫泉一樣,在融入他身上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一種渾身說不出來的舒泰感。而他**的坐騎,此刻也像是突然之間安靜下來一樣。

“使命創造命運。”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在施天佑麵前響起,而他周圍的時間和空間,似乎因為這個聲音的到來,而停頓了下來。

剛才差點被天上雷電發出來的巨響聲震暈過去的施天佑,漸漸睜開眼睛,隻看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站在了他的麵前。四周變得一片金黃,大雨和雷電似乎被阻隔在這一片金黃地帶之外。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老者嘴裏念念有詞。

“老人家,你是?”施天佑看見這名老者,從心底湧起一種尊敬的感覺。

“嗬嗬,被選中的命運之人,你可願隨我去另外一個世界完成一個使命?”

“被選中的命運之人?是在我說嗎?”

麵對施天佑的問話,老者笑而不答。

“去另外一個世界?完成一個使命?嗬嗬,難道說,剛才我被天上那些雷電的聲音給震死了?”施天佑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施天佑啊施天佑,真想不到,區區幾道雷電的聲音,居然能把你給震死。你呀,真的是太沒用了,難怪你的女朋友會被別人給搶走……”

“放心,你還沒死呢。我可不是說要帶你去西方極樂,而是要帶你去另外一個人類世界。”老者說話了。

“去另外一個人類世界?”施天佑大驚,隨即又釋然了,“噢,是去出國旅遊吧?算了,要是有好的發展機會,去哪不都一樣。”

“這麽說,你同意了?”老者也不多做解釋,依舊還是保持著剛才那副微笑的樣子。

“這有什麽。”施天佑聳了聳肩,“隨遇而安吧。難得有貴人看的中我,肯給我一個出國深造的機會,人生難得遇到那麽好的機會,我沒理由拒絕吧?”

“嗬嗬,那麽你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心願未了?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你。”

施天佑黯然了,女友已經嫁人了,還能有什麽不放心的?不就是自己的父母麽?唉,看來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讓自己的父母抱上孫子了。

“如果可以的話,就幫我照顧一下我的父母吧。”施天佑神情沮喪的說道,他也知道,就算有好的機會深造,也要在外麵的世界闖蕩個十幾年,才會有所成就,自己這一走,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會再次回到家去看自己的父母,“要是你哪天見到他們,就代我對他們說,我將來一定會混出一個人樣,然後回來好好孝敬他們老人家……”

“好,我保證你的父母將來會衣食無憂,享盡人間極樂。”

說罷,老者手一揮,他的身後出現一個箱子,裏麵盛滿了金銀珠寶。隨後,那個老者的手再次一揮,那箱珠寶就消失了。

接著他們的麵前出現一個畫麵:施天佑家的院子裏,父親正在抽旱煙,母親正在喂雞,老兩口其樂融融,正在談起那讓天下間所有父母都喜歡談論的話題——自己的孩子。突然,他們麵前出現了那箱金銀珠寶。畫麵到了這裏就一閃而逝。

施天佑大驚:“老人家,您到底是何方神聖?”

“嗬嗬,老朽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老者說道,“每個見到我的人都會問這個問題,但是世人都喜歡稱呼我為:命運。”

“命運?”

正在施天佑驚訝的時候,周圍的時間和空間似乎流動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隨著老者朝著遠方慢慢飄去。在他們的麵前,漸漸出現了一個空間之門。

“天佑——天佑——”就在這時,王欣像瘋了一樣朝著施天佑剛才所在的高地跑去。

“王欣?”施天佑大驚,回頭望著那片高地。

也不知道剛才他們對話的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見劇組裏所有的人,包括導演在內,都像瘋了一樣朝著他剛才所在的高地撲去。

除了王欣、導演、編輯等比較看好施天佑的人之外,還有施天佑在劇組裏那些的好友,全都不顧一切的朝著那片高地衝去。

自己明明站在眾人的前麵不遠處,也不知道老者用了什麽方法,將他連人帶馬隱匿在了所有人的視線麵前。

“嗬嗬,年輕人,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老者微笑道。

看著王欣悲痛欲絕的樣子,施天佑心裏五味參雜,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良久,施天佑突然苦笑了一下,說道:“我答應別人的事,從來就沒食言過。”

望著王欣的背影,是留戀,是不舍。

“那我在前麵等你。”老者說罷,率先進了空間之門。

看著王欣雙肩不停在聳動的背影,施天佑突然發現兩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讓她流淚,而且是第一次讓她那麽傷心難過。

她還會為了我而傷心流淚?她不是結已經婚了嗎?施天佑心裏又是一陣苦笑。

良久,良久,好像要把這個畫麵死死地印在腦海裏似地。施天佑慢慢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個氣。再睜開眼睛時,麵帶微笑,隨即笑容消失,麵無表情的他,眼睛裏閃出一種決絕的眼神。

然後他慢慢的後退,轉身,朝著空間之門而去。

他漸漸消失的背影,更多出一種難言的成熟和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