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鬼穀
雖然看出吳嚴庭身體有病,但在這裏不好說出來,總不能說:先生,你有病吧。於是便朝吳嚴庭友善地笑笑,也不說謝,直接轉身進去了,本來就不該謝他,需要謝他的是那個保安。
吳嚴庭倒也沒在意別人謝不謝他,淡笑著跟在後麵走了進去,後麵的那個保安在心裏冷笑:“還愛多管閑事吧,別人根本不鳥你的人情,白癡。”
秦浩進了餐廳,找了一張臨窗的位置坐下。剛坐下,吳嚴庭便出現在了對麵,笑著朝秦浩道:“朋友,可以坐一起嗎?”
秦浩奇怪看了他一眼,跟他非親非故的,怎麽……。
吳嚴庭見秦浩那表情,知道自己唐突了,急忙道:“哦,朋友不願意的話我去那邊。”
“沒事,你坐吧。”秦浩對這個人的印象還算不錯的,坐一起也無妨,如果可能的話,看在這個人還不錯的份上,他還想幫吳嚴庭的病治好。
“這位兄弟,你是初到這個地方吧?”吳嚴庭一坐下來就微笑著道。
秦浩點點頭,“是的。”
“嗬嗬,剛才你別介意,這裏的人就這樣,這個地方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不讓進,哼,他們就是狗眼看人低,我最看不慣這種事。”
秦浩心裏有些明白了,難怪他會幫自己,原來他也遭遇過這樣的待遇,心裏不平。
“看來吳哥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啊,你這樣的人,這世上可是很少了。”秦浩讚了一句,讚得吳嚴庭眉開眼笑。
“吳經理,您要點什麽。”這時,一個服務生拿著菜單微笑著站在了旁邊,看來吳嚴庭是這裏的常客了,連服務生都認識他。不過,服務生眼裏隻有吳嚴庭,秦浩被直接無視。
吳嚴庭也不回答,接過菜單遞到秦浩麵前,道:“兄弟你盡管點,今天我請客。”
秦浩也不跟吳嚴庭客氣,接過了菜單,好像跟吳嚴庭是很久的朋友一樣,其實他是個不懂得客氣的人。
點了幾個名貴的菜後,秦浩將菜單還給了吳嚴庭,吳嚴庭也點了幾個送回了服務生那裏。
“對了,還沒請教兄弟的大名呢。”點完菜,吳嚴庭問。其實,秦浩在他眼裏,總感覺不是那麽一個簡單的人。
“我叫元昊。”秦浩沒有說自己的真名。
“原來是元老弟,來,今天相遇就是緣分,咱們喝個痛快,不醉不歸。”說著話,他讓服務生送來了幾瓶烈度洋酒。
秦浩望著他,皺了下眉問:“吳哥有心事?”
今天這個吳嚴庭的行為還真不像是沒有心事的行為。
吳嚴庭愣了下,隨即一笑,“沒事,就是想找個人喝酒。”
秦浩一笑,看來他今天他阻止那個保安,表麵上幫了自己,也不是無緣無故的。至於他到底遇到了什麽事,這個秦浩沒有興趣。不過,對吳嚴庭的病他倒是感興趣,因為在他靈識的探索下,他看出來了,吳嚴庭體內留有一股陰煞之氣,正在消耗他的生命力,這東西對別人有害,現在對他來說卻是養料,用來修煉陰風蝕骨掌的養料。
“吳哥,如果你不治好你身上的病的話,再喝酒恐怕活不過三年。”秦浩這話讓吳嚴庭開酒瓶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睛望直愣愣地望向了他。
“元、元兄弟,你會看病?”似乎,他對這個年輕的人能看病有些懷疑。
秦浩也不多廢話,直接道:“可以把你的手伸出來嗎?”
吳嚴庭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出去,秦浩立即伸手壓住了他手腕的脈搏,然後一股靈力輸送了進去。
吳嚴庭畢竟是普通人,哪經受得了這股靈力,當即是渾身一顫,就要大叫出聲,可是他張嘴後根本叫不出半點聲音。
“你最好忍一下。”秦浩鄭重地警告了一句,輸入進去的靈力一收,吳嚴庭的手臂上很快出現了一條黑線,這條黑線宛如一條黑色小蛇似的在他的血脈中流竄,一直竄進了秦浩的手心裏然後消失不見。
吳嚴庭驚駭地看著這一幕,不受控製地渾身發抖,他倒也是個性格堅韌的人,咬著牙關死死堅持著,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滾滾而落。
很快,吳嚴庭手上的那條黑蛇消失不見,完全隱沒進了秦浩的手掌心中。
“好了,你的病根我已經幫你根除了。”秦浩放開了手,也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剛才也很是消耗他靈力的。
“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麽?”吳嚴庭喘過氣來驚問道,人猛地站了起來,眼睛警惕地瞪著秦浩,但是,不一會,他的臉色慢慢地開始變化,隨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再呼出來,臉色漸漸由驚奇變成了驚喜,“我感覺輕鬆舒服多了,元、元兄弟,你剛才真治了我的病?”
秦浩點頭,“當然,你體內的淤氣已經被我吸走,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隻是你現在身體還有些虛弱,必須修養一段時間才會完全康複。”
秦浩後麵的話吳嚴庭已經沒在意聽了,隻顧一激動,握住了秦浩的手,“兄弟,真是太謝謝你了,今天我是遇到貴人了。他嗎的,幸虧我家那隻母老虎跟我吵了一架將我趕出家門,要不然我也不會出來找人喝悶酒遇見您啊。”
“額。”秦浩大汗,其實秦浩也想說,幫他治病是因為自己需要他體內的陰煞之氣。
“對了兄弟,你把那什麽淤氣都吸到你身上去了,你不會有事吧?”說完,吳嚴庭擔心地望著秦浩。
秦浩對他的好感又上一層,自己好了還不忘為別人擔心,說明是個心地不錯的人。
“不用擔心,我既然可以吸收,自然有辦法可以消化他。”秦浩淡笑著拿起了一瓶酒,“來,現在我們可以放開肚皮喝了。”
“好,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吳嚴庭心情大爽,豪氣幹雲地倒滿了酒杯。這時候,兩人點的菜也陸續送了上來。
酒過三杯,秦浩忍不住好奇問:“吳哥,你是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得了這個病的?”
“嘶。”吳嚴庭放下酒杯思考了一下,“大概三年前吧,至於在什麽地方得的,這個……。”
“哦,這種病主要是在一些陰氣比較重的地方容易中招。”秦浩提醒了一句,眼裏生出一絲期待。
“嘶。”吳嚴庭皺了皺眉,“陰氣重,陰氣重……,我想起來了。”他猛一拍大腿,好像真的記起來了,“鬼穀,就是那個地方。”
秦浩眉毛一揚,“鬼穀?”
“對,就是鬼穀。”吳嚴庭十分肯定地道:“那個地方離這裏不遠,是個山穀,原來不叫鬼穀,後來因為經常鬧鬼而且陰氣森森,所以被人稱為鬼穀。裏麵很寬很大,地理位置也不錯,很適合開樓盤。三年前,我就代表我們公司去那裏做過考察,回來後就大病了一場,之後就變得病一副無精打采病怏怏的樣子了,醫院也看了不少,結果都沒用,跟著一起去的兩位同事去年死了一個,今年不久前又死了一個,我還以為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沒想到遇到了元兄弟,真是,真是……。”吳嚴庭一時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幹脆拿起酒杯,“什麽也不說了,兄弟,我幹了這杯。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以後你有什麽事,盡管吩咐。”說完他一仰頭,一杯酒一幹而盡。
秦浩笑笑,是個性情中人。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交到這樣一個朋友,也算不錯。
喝完酒他放下酒杯歎了口氣,語氣低沉地道:“要是早遇到你就好了,我那兩位同事就不會喪命了。”
秦浩猜測,那兩個人這麽快就死了,估計跟他們中毒比較深或者是身體比較差有關。當然,這個不關他的事,他現在對鬼穀很感興趣,如果那裏真是有著陰煞之氣,那對他修煉陰風蝕骨掌將會有很大的益處。
“吳哥,事情已經過去了,就別多想了。”秦浩安慰了他一下,接著說出自己的目的,“告訴我那個地方怎麽走,我看能不能把那裏的陰氣全部收了,以免再禍害到其他人。”這個理由相當的冠冕堂皇,他這可是一片好心啊,為民造福的好事。
聽到這話,吳嚴庭對秦浩的敬意上升了一個檔次,如果之前秦浩要是說去收那裏的陰氣他肯定不信,但剛才他親眼看見秦浩收了他身上的黑氣,所以現在他是完全相信秦浩可以辦得到的。當即他是一拍胸脯,“沒問題,我親自帶你去,什麽時候去?”
“吃完飯後就去怎樣?”秦浩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好,沒問題。”吳嚴庭同樣也很急切,他還有一個想法,如果真能把那裏的所謂陰氣給收幹淨了,他就可以放心地去那裏開樓盤了。
由於兩人心裏都各有打算,原本說不醉不歸的,結果兩人隻是隨意喝了幾杯,吃了點東西後就離開了餐廳。
吳嚴庭是開著車來的,出了餐廳後,他便開著車帶著秦浩向城市郊區開去。
隨著車子開出城區,城市的燈火逐漸遠去,大約三公裏路程後,吳嚴庭的車子拐進了一個S形的急彎,鑽進了一個山穀,所有城市的喧囂和燈光全部被擋在了山的後麵,陰冷的風立即從窗戶裏鑽了進來“嗖嗖”作響,裏麵的兩個人都不免打了一個冷顫。
“元兄弟,快到了,就在前麵。”吳嚴庭握緊方向盤,提醒了一句。
“好。”秦浩臉色嚴肅地回應了一句,他的眼皮在跳,感覺好像今天晚上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車子繼續行駛了兩分鍾後,在大道的一個岔道口停了下來。
“就是這裏了。”吳嚴庭指著左麵道。
秦浩借著車燈望向左邊的岔道,岔道長滿了草,幾乎連路麵都看不清楚了,估計這條道很久沒人走過了,岔道的盡頭是一個狹窄的山口,山口裏麵漆黑一片,整個山口宛如一隻猛獸的巨口,等著擇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