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宣布所有權

嶽靈惜並未想到花非霽會有此作為,因為兩人距離太近一時間又猝不及防,嶽靈惜便被點了穴道。

慕瑾瑜、慕夕辰、葉問塵、蘇之瑾見狀,立刻就要上前救出嶽靈惜,隻見花非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冰冷的聲音透著無盡威儀,“惜兒現在受傷,本少主要去為她包紮,暫時沒空奉陪。當初本少主既然將瓊花仙印給了她,就認定她是本少主的人。即便本少主已經失去了有關惜兒的所有記憶,但是這並不影響本少主重新追求惜兒。若是葉太子和蘇之瑾想要奪我所愛,那也勿怪本少主不念朋友之誼,不顧邦國情分。”

此話一出,幾人臉色皆是一變,尤其是葉問塵和蘇之瑾身子微微一僵,眼中的神色變幻不定。看得出花非霽所言沒有一絲玩笑話。花非霽的背後是整個神秘的天山族,此刻花非霽放了狠話,恐怕若是不放棄嶽靈惜,勢必和花非霽的恩怨會上升到國與國之間的衝突。

一時間幾人都眉頭深鎖,便在這時花非霽一手攬住嶽靈惜的纖腰,下一瞬足尖在地上一點,隨即便飛出殿外。

殿內,在場之人半天都回不過神來。葉問塵和蘇之瑾坐在那裏,眉眼間籠遭著一抹叫人無法忽略的黯然和糾結。他們出生帝王之家肩負江山社稷是他們的使命,為了錦繡江山一切都會顯得微不足道,所以才有“最是無情帝王家”。或許在未遇到嶽靈惜之前,他們注定是一個出色的皇室中人,可是如今他們的內心已全被嶽靈惜占據,這一生他們注定逃脫不了一個“情”字。

“花非霽,你要帶我去哪兒?”

馬車裏,嶽靈惜被花非霽點了穴道,她被花非霽安置在秋香色掐金雲紋迎枕上,此刻正氣急敗壞地向花非霽質問。

花非霽安靜地坐在嶽靈惜的旁邊,對於嶽靈惜的話恍若未聞,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瑩白色精致小巧的瓶子,擰開便有淡淡的清香淺溢出來。

嶽靈惜不知花非霽要幹什麽,下一刻隻見花非霽拿過一片雪白的絹布替嶽靈惜輕輕擦拭手腕上殘留的血漬,旋即擰開瓶塞從裏麵倒出乳膏輕輕地抹在嶽靈惜的傷口上,嶽靈惜霎時一陣錯愕。

此刻,她眼神有些怔然地望著幫她上藥的花非霽,隻見他雙眉微皺,瀲灩的桃花眼裏寫滿了擔憂和心疼。棱角分明的麵容在逆光中看起來俊美的有些不真實。他食指的指腹將藥膏緩緩地勻開,動作細致而溫柔,似乎生怕弄疼嶽靈惜一般。

嶽靈惜瞬間感到傷口處傳來一陣淡淡的清涼感。她的心微微一緊,下一瞬她情不自禁地皺眉。花非霽一抬頭正撞到嶽靈惜皺眉的表情,他以為嶽靈惜是怕以後手腕上留疤,於是連忙寬慰道:“你放心好了,這是凝膚膏。今後傷口愈合後不會留疤的。”

明明心口似有一道暖流劃過,嶽靈惜嘴上卻生硬地說道:“即便留疤跟你有何關係!”隨即嶽靈惜在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花非霽是殺母仇人的兒子,他們兩人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她挖空腦袋想著關於花非霽的不好畫麵,可是最終不敵眼前花非霽眉眼間溢出的脈脈情意。

這一瞬間,嶽靈惜隻感到之前心裏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對花非霽的淡漠,在這一刻似乎發出一聲“轟隆”隨即一切都飛崩離析。

“當然有關係啦,這麽美的一雙手如果有了一道疤豈不是美中不足嗎?”花非霽唇角輕輕勾起,帶著一抹邪魅的弧度。

嶽靈惜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很想將自己受傷的手腕從花非霽的手上抽離出來,可是自己現在被花非霽點了穴道,根本動彈不得。

“藥上好了,記住這幾天傷口不能碰水。”花非霽取過一條雪白的絹巾將塗好藥的手腕包紮好之後,對嶽靈惜開口道。

嶽靈惜垂眸看著手腕上被花非霽紮起來的猶如一隻小白兔的絹帕,眼裏閃過一抹愕然。僅僅是一條絹帕,沒想到花非霽竟然能將多餘的部分疊成一隻活靈活現的兔子。

花非霽看到嶽靈惜臉上流露出的驚愕表情時,俊顏露出一抹十分迷人的表情,“小時候在天山上沒有人陪我玩,於是我便經常自娛自樂,有時會用絹帕疊成各種各樣的小動物,讓他們陪我一起玩。後來有了大白之後,大白便是我的好朋友,我有什麽心事就會向大白傾訴。”

花非霽說話時,漂亮的桃花眼裏閃爍著迷離的神色,嶽靈惜在那雙烏黑如寶石的眼眸裏看到一抹寂寞,她的心莫名的一緊。身為天山族少主在旁人看來是多麽的光鮮亮麗,可是卻有幾人知道這背後之中又有多少心酸和寂寥。

嶽靈惜不知不覺間對花非霽的態度少了之前的尖銳,隻聽花非霽繼續低聲道:“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想尋覓一個摯愛的女子……”

聽到花非霽此言,嶽靈惜陡然警醒,出口打斷花非霽還未說完的話,“花非霽你想如何不必對我說,我很感謝你剛才為我上藥為我包紮傷口。但是你該知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所以隻要我有一口氣在,一定就會找鳳三娘報仇。先不論你已經失去了對我的所有記憶,即便你沒有忘記我,若是我要殺你娘親,你難道不會坐視不理?到時我們還不是會拚個你死我活。”

嶽靈惜說完,看到花非霽微蹙著眉頭半天沉默不語。她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烏黑的眸子快速地閃過一抹黯然。終究還是對他抱了一絲期待所以才會說出這番話。可是他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那日在花非霽維護鳳三娘的一幕猶自浮現在眼前。他那般孝順又怎麽會不管鳳三娘的死活呢。

一時間靜謐的馬車裏連一絲聲音的都沒有。氣氛在這一刻僵持下去。嶽靈惜隻感到自己的一顆心也漸漸地變得冷卻起來。

“你究竟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我娘?”沉吟許久,花非霽蹙起眉頭冷然開口。

嶽靈惜聽言,唇畔泛起一抹冷笑,“殺人償命自古就是天經地義。若是不能為母報仇,我算得上是我娘的女兒嗎?”曾經她不知素渃真正的死亡原因,如今知道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了。

雖然她不是真正的相府小姐嶽靈惜,但是她現在占據著嶽靈惜的身體,她應該為素渃報仇,就當是感謝讓她的靈魂能夠寄居在嶽靈惜的身體裏。

“冤冤相報何時了。”花非霽眉頭皺得更緊,看著嶽靈惜一臉的憤然,他除了說出這句話不知還能說什麽。

“嗬,那好,你不要插手讓我殺了鳳三娘,你倒大度給我看看呀。”嶽靈惜忍不住譏誚說道。

花非霽頓時被嶽靈惜噎得不知該如何反駁,嶽靈惜此刻隻感到心緒十分煩躁,車廂裏讓她感到有些喘不過氣。她實在不想和花非霽再共處在同一個空間裏。

“花非霽,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裏?放我下去!”嶽靈惜怒不可遏地說道,不知為何心裏竟有些莫名的憂傷。

明明她已經和花非霽劃清了界限,明明她已經守住了自己的心,可是偏偏這個該死的花非霽為何還要跑來招惹她呢!

直到現在她才真正明白,原來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絕情。終究還是對他動了一份心思,否則何來的失望?

“我送你回去。”花非霽淡淡地開口,垂眸間掩去眼裏的一抹哀傷。

雖然他也知道殺人償命,但是那畢竟是生他養他的娘親,即便有千般不是他也應該護她周全。這一刻,花非霽的內心並不比嶽靈惜好受半分,隻感到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一把大錘狠狠地砸開,四分五裂,劇痛無比。

“收起你的好心,不用了!”嶽靈惜冷笑出口。此時此刻,她再也不想看花非霽一眼,隻想離花非霽越遠越好。

花非霽身子微微一僵,但是隨即隻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般,隻是眼裏藏著一抹令人難以覺察的傷痛。

一路上嶽靈惜幾次怒令花非霽放她下車,可是花非霽卻隻當充耳不聞,任嶽靈惜吼破了喉嚨也是無濟於事。

在嶽靈惜一係列的抗議無效後,她最終選擇了養精蓄銳。便在這時,花非霽忽然湊過去對她說道:“如果我能找回你娘親,你可不可以放棄報仇?”

“什麽?”嶽靈惜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花非霽的話,滿臉驚愕。

“如果我能找回你娘親,你可不可以放棄報仇?”花非霽重複了一遍。這次嶽靈惜聽得自己,確定剛才自己不是聽錯了。此刻近在咫尺的桃花眼寫滿真誠,嶽靈惜也敢確定花非霽此言也不是玩笑話。

可是明明素渃在嶽靈惜十歲時就已經去世了,已經死了的人花非霽要怎麽找?難道是下地獄將素渃的魂魄帶上來?

此刻,看著嶽靈惜眼裏不斷變幻的神色,花非霽就知道嶽靈惜在胡思亂想,於是唇畔勾起一抹如蓮淺笑,“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本少主可不是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