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毛澤,東是誰?連垃圾也不如。

大陸曆,122278051紀年,構病市北城區。

事件:

8月12號星期五,夜,天空陰雲密布,一輪血月高掛,時不時有著烏鴉的叫聲充斥在整座城市,縱橫交錯的街道上此刻已是沒有半個人影,顯得淒涼冰冷。

嗅著空氣之中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秦武的臉上現出不耐煩的神色,又是哪幾個不知好歹的在街頭鬥毆,而當秦武把頭探出窗外時,好像感覺到了什麽。

秦武所在的這條街名字叫做“和平街”。平常不管白天還是夜晚都會發生打架鬥毆的事件,死人是常有的事。

秦武現在八歲,從小就是公認的廢柴,一切源於從生的那天起,那天秦武帶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降生在這個世界上,他沒有哭,隻是呆呆地望著自己的父親,眼神呆滯。

隻是當時秦尺(秦武的父親)當時到是沒感覺出什麽,可是過了三個月過去了,三年過去了,秦武完全沒有說話的跡象,到也不是秦尺沒有請教師教他,恰恰相反,在秦武這個重視精英教育的家庭裏,不管是誰一從生就接受著低層人民羨慕的精英教育,而在秦武身上他更是花費了巨大的精力仍然一無所獲,和他哥哥秦蛇比起來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

直到秦武五歲那年才會說出幾個簡單的字,那是秦尺一年開出一萬金幣請的第五個全城最好的家庭教師,加上好說歹說才留住的,原因無非就是令公子資質太低,不願將時間浪費在他身上,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花花草草需要這些辛勤的園丁去澆灌。

而現在八歲的秦武隻能說些簡單的流暢的句子,如果太過於深奧的句子他聽不懂。

帶著對血腥味的好奇心,秦武來到了客廳,空曠的大廳裏,相對擺著兩張沙發,冷風不時從窗外飄進來,熒熒的燈光下,兩張蒼白的臉不規則的躺在地板上,殷紅的血液從他們身下流了出來。

此刻的秦武所能感覺到的就是窒息,由於窒息他的眼神從無神到有神,就連思緒也變得清晰。

空曠清冷的大街上,不足一米高的秦武單薄的身影趿著木質拖鞋就這樣奔跑著,完全沒有目的的奔跑,路邊的街頭亮著昏黃的燈光,瀝青路也變得昏黃,秦武也變得昏黃,那股子血腥味仍在他的腦中盤旋,不管任他奔跑得再快也是如此。

前方就是鬧市區了,遠遠的,他看見了,前方的十字路口停滿了小型轎車,不管紅綠燈如何的亮著,那些小轎車都沒有絲毫地移動,裏麵的司機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胸口處有一抹殷紅,麵部表情甚是安詳。

就連路邊的交通警察也是一臉安詳地倚在路燈杆上。

站在十字路口的秦武雙手抱頭蹲伏在地上,一個詞跳進了他的腦海:死亡。

“為什麽?這一切都是為什麽?為什麽全死了?”此刻的秦武眉頭皺成一團,一個巨大的聲音在他的腦海喊著。

天上的血月漸漸地被濃密烏雲遮敝,世界的各個角落飛出了漫天的烏鴉,遮天蓋地,一個黑色的人出現在了遠方的高塔之上。

這個人就是秦蛇,秦武的親哥哥。

一襲黑色的風衣裹身,臉頰及耳朵均在裏麵,留著一頭短發,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那裏正是秦武所在的地方。

漫天的烏鴉開始奮力的撞擊著車窗玻璃,不一會兒,玻璃便被撞碎了,大片大片的烏鴉便覆蓋了司機的屍體,頓時發出“咯吱,咯吱”的啃食聲。

秦武在此刻慢慢地站起了身,雙眼堅定的望著麵前的小型轎車裏的司機是如何被啃食幹淨的,不,準確來說,根本看不到司機,而是那成片的烏鴉在一點一點下沉,慢慢地就四散飛了出來,重回天空。

此時的秦武對於知識,力量有了莫名的渴求,所以他強迫自己麵對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一切,他心裏清楚,可能父母也已經不幸遇難了,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傻子,在這裏每一個躺下的司機胸口處都有一抹紅色,車窗也沒有撬開過的痕跡,而且是悄無聲息,這能說明凶手是一個異常強大的人,可能接近神的實力吧!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是如此的讓秦武大腦一片漿糊。

緩緩地,秦蛇飄向了秦武,黑色的風衣掩蓋了他的麵部表情。

近看,兩人頗有些相像,兩人擁有一樣的眼神,一樣的頭發。

秦蛇今年十八歲,整整比秦武大十歲,後者隻齊前者的腰,看起來仿佛是一個大人和小孩站在一起。

看到秦蛇,秦武眼中露出一絲欣喜,立馬就奔了過去,而下一刻,他撞到了結界上,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什麽,身體上的疼痛遠沒有心靈上的疼痛來得那麽直擊人心,那麽的難受。

而站在三米開外的秦蛇眼中仍然漆黑如墨,看不到他內心的感受。

“哥哥!哥哥!”秦武奮力的抓著空間屏障,大聲嘶喊著。可是不論他怎麽抓,那堅硬的空間屏障總是絲毫未動。

“我愚蠢的弟弟呀!隻要是人都是依靠自己的知識和認知並且被之束縛著,那就叫做現實。但是知識與認知是模糊不清的東西,現實也許是鏡花水月,人都是活在自己的執念中的。”

秦蛇看著秦武幼小的身影,臉色平靜不急不徐地說道。

而下一刻,漫天的烏鴉仿佛迷失了方向般橫衝直撞,發出“嘶!嘶!”地刺耳聲。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秦武聲嘶力竭地喊著,雙手用力的錘著麵前的結界。

隱約之中,秦武看到了秦蛇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個乳白色的扳指,橫切麵上好像寫著一個“鴉”。

在秦武看來,秦蛇那純屬是裝模作樣,因為他不懂。

看著秦武的一臉茫然,秦蛇如利箭一般向著來時的方向急速飛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伴隨著他的消失,漫天的烏鴉也隨之消失了。

“這一定是幻覺!”

秦武摑了一巴掌自己道。

下一刻,天空之中的烏雲在翻滾,不時有電光在溢出,接著就是陣陣轟鳴聲,緊接著就是無數閃電從蒼穹之上落下,照亮了這片城鎮,強烈的電光將秦武的臉龐映得慘白,此刻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殺了自己的哥哥——秦蛇。

秦武從小就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如今看到一座繁華的城市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座死城,他的心中早已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此刻的秦武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淋了個透心涼,仇恨已經占據了他的心間,他無瑕去顧及其他,該怎麽打敗秦蛇呢?他如今達到了什麽境界?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一連串的疑問盤鋸在秦武的心中,以前秦武隻想著跟上秦蛇的步伐,而如今去想著超越他,唯有超越秦蛇才能逼著問出他這麽做的理由。

現在的秦武不管秦蛇有什麽迫不得已的理由都不會放過他。

世界上最大的動力莫過於極端的愛與恨,此刻秦武的臉上帶著一抹邪笑,身上隱隱有著暗紅色的光芒在流轉,這是見習劍士的標誌。

而與此同時,他還能感覺到自己有施放魔法的衝動。

想著,他便開始嚐試了一下。

慢慢地,集中精神,雙眼凝視著三米開外的那輛小型轎車。

“地錐刺!”秦武小手一揮對著那個方向大喝一聲。

那輛車仿佛是響應了呼喚一般輕微震動了一下,而在那輛車的地盤之下有一個圓稚形泥塊突破瀝青穿過了底盤。

此刻的秦武因為紅光在身上流轉,所以雨滴在身上都被氣化了,並沒有感覺到不適,他知道這就是鬥氣,以前教他的教師講到過,而他所施放的這個地錐刺就是魔法了,雖然都是初級的,不過他也很滿足了,畢竟這能說明秦武在鬥氣和魔法方麵都有天賦,而且很可能是一個魔武雙修的奇才。

希望正在秦武的心中燃起,此刻他的臉上出現了野獸的猙獰,秦蛇,我一定要打敗你,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給找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秦武忙著埋屍體。

大街上的屍體差不多都被烏鴉吃完了,就連一些居民樓裏的屍體也差不多吃得隻剩白骨了,唯有秦武家的屍體還沒有被動過。

現在他隻能先將自己家的屍體先埋在自家後院了,畢竟以他一人之力這麽多的體力活還是幹不過來。

雖然知道自己的父母可以已經遇難了,但是親眼看到遺體秦武還是忍不住啜泣了起來,漆黑如墨的瞳孔裏蓄滿了淚水,好像隨時要滾落出來似的。

忍住悲傷,秦武將自己的父母葬在了一起,兩個仆人分開而葬。

“爸!媽!”秦武還是沒忍住心中的悲傷,嚎啕大哭起來,眼淚稀裏嘩啦地流了下來。

雙手按在父母的墳堆上,秦武任憑眼淚不爭氣的流下,滴到土裏,一滴,一滴。

不一會兒,秦武便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

秦立,秦武兩兄弟的父親,去世前有著劍師的實力,是這250平方公裏北城區的鎮長。

在這個向來以實力決定地位的世界,劍師這個級別的強者在整個北城區不足三位,其實兩位在秦立做市長之前意外失蹤了。

而關於秦蛇這個實力不明的哥哥,可能已經達到了劍聖的實力了吧!

三年之前,在秦武的耳中總會聽到秦蛇如何如何的天才,當時他還不明白“天才”這個詞的含義,而現在終於弄懂了。現在的秦武毫不懷疑單憑秦蛇的一個眼神就完全將自己秒殺。

三年之前,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秦蛇帶著秦武到城南區的一個著名的景點去爬假山,不小心把腿扭傷了,還是秦蛇將他背回家的,因為秦武怕生,隻要有秦蛇在,他才會感覺到安全;而如今那樣的大哥再也回不來了。

秦蛇,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秦武在心裏最後一次的問道。

接下來,秦蛇被不可避免的冠上反,人類罪,這是必然,天元大陸的政府懸賞一千萬金幣捉拿秦蛇,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對於反,人類罪,政府的規定是見到嫌疑犯就可以就地執行的,絕對不給嫌疑犯苟延殘喘的機會。

而一千萬金幣對於一個在中層社會生活的人享受一生都綽綽有餘了,秦蛇自然會引來無數的殺手組織和傭兵組織的追殺。

雖然總是有著人去尋找著秦蛇的下落,不過,他卻從此在天元大陸上徹底消失了。

從此,北城區變成了一座死城,除了一些膽大的不要命的殺手和傭兵去尋寶之外,就沒有人敢去了,傳說有人在那裏看到了無數冤魂在哀號,不過是真是假就沒有人去論證了。

第二天,清早陽光明媚,收拾了一下行李,秦武就前往構病市的東城區,那裏有著構病市最大的傭兵工會——騰龍公會。他決定了自己養活自己,從最低層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