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東邊日出西邊雨

她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選擇沉默不語,低頭看著石桌上的茶杯。成諾拿過茶杯,裏麵的茶水碧綠如剔透的玉,泛著晶瑩的光澤。

“我知道你素來喝茶,那茶水一定要燙,可惜這杯在等你的時候,涼掉了,我來幫它加加溫吧。”

他又笑了,笑得越天真就越沒有好事。果然他把她盯了良久的茶,這亭子裏唯一的一杯茶,她唯一的緩解毒性的藥給喝了。

她單手拂住額頭,無奈的輕咳起來“咳咳咳……三少還要玩到什麽時候?咳咳咳……這是我唯一的能緩解毒性的藥咳咳。。你不會……不知。”她中的毒,以她的能力不是不能解而是不願去解,所以每六個時辰,就必須飲用沸水煮過的‘司葉青’的茶把毒性壓下去。她昨夜找了整夜,不僅柳莊整個城鎮都沒有‘司葉青’,她就猜到是成諾把所有‘司葉青’都買去了。

“我知道,所以我再幫你加熱。”他從懷裏掏出素白的手絹,想幫她擦拭額頭上的冷汗,而她卻躲閃著。他這次卻是輕輕一笑,動作輕柔

“這是我貼身的手絹,不是之前那條。啊……不知道娘子女紅如何,幫我繡個字上去如何?”

“沒有茶,咳咳……我會毒發而死的,三少。”秦寒君再次提醒他,語氣淡定,絲毫沒有一個快要毒發死該有的感覺。

“然後呐……”他又恢複了一貫的嘻嘻笑臉。

“我想三少不會閑咳咳。。到看一個人毒發吧,你買了全城的‘司葉青’應該不止咳咳。。。”

“我就是怕自己爭不過你,所以剛剛就把全部的‘司葉青’交給大哥,現在大哥的車隊應該挺遠了吧。哈哈……”他的眼中墨黑深沉,嘴角揚起,把唇靠近她的唇,口中散發著‘司葉青’的香味。“娘子,為夫把茶熱好了,你要喝麽。”

意思很簡單,‘司葉青’現在含在我的口中,要活命,就吻我吧。

這是溫柔的沼澤地,腦中危險信號開始閃爍,這時候不能退縮,如果退縮的話,就就輸了。她原本些許緋紅的臉龐在那麽垂眸與抬眸間,又恢複了素白的顏色。她咧開嘴輕笑道:

“哦?三少……我們來打賭,如何?”

“不賭。”

“那,我們就來猜,如何?”

“不猜。”

“那,我們就來等,如何?”

“你這是在賭命,在猜虛無的東西,在等根本就不可能還有的東西。”

“我是在賭,不過是在賭誰的耐性好,我是在猜,不過是猜三少是不是個君子,也是在等,不過在等你叫血走。”

成諾一愣,續而收斂笑容,伸手拂上她的唇,“世間的男子最怕的就是愛上一個太聰明的女子,聰明到自己都駕馭不了。哎~真是可惱。。。早知道就該讓血走改掉把‘司葉青’當酒喝的習慣。不過,我娘常說了,對著別人裝裝君子就行,對自己的老婆,如君子那般相敬如賓,那還要不要生孩子呀~”

“你母親真特別啊……三少。”秦寒君臉部抽了抽。

“哈哈……所以母親說,對自己的老婆,想吃掉就把她吃掉吧。而且你是我娘子不是。”他咧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是啊,她和成諾已經成親了,為什麽還要介意呐。打從一開始,那個人不要她開始,她的心就死了,又何必為他守身呢?眼前這個男人不管是誰,又有什麽關係呢?反正橫豎她就是任人宰割的俎上魚肉,既然無論如何都要苟活下來,而眼前這個男子口中有可以救她的藥,為什麽她要拒絕呢。想到這反而輕輕一笑,她抬頭,把紅唇貼上去,不理會他的驚慌失措。成諾的雙唇和他的人一樣,很溫暖。

成諾原本隻是想逗逗她,沒想到她還真的吻他了,嚇了一跳,直覺身體往後傾。這一倒,重心不穩,連同坐在他身上的秦寒君一起從石椅上跌了下來。

“哎喲……痛死少爺我啦。”成諾揉這屁屁,大喊道。

“我的‘司葉青’呢?”秦寒君冷冷的說。

“呃……”成諾露出一臉很抱歉的表情。

“你給咽下去了!”果然遇到這麽個頑劣份子,她培養了老久的冷淡的脾氣都沒了。

“女人呐,誰讓你突然瞪大這眼睛湊過來,嚇死少爺我啦。本少爺被那麽一嚇,就不小心咽下去了。要不然,你在這等著,我再去管血走要口來,這次你深情一點,別再睜著那碩大的雙眼,如何?嘻嘻嘻~”

“成諾!”秦寒君漲紅著臉,惱怒的抓住他的衣領。到底是誰,死命讓她靠過去的啊,這樣男人真的是很欠扁呐。

“要不,下次換我親你如何?”

“咳咳……你……給我……咳咳……”秦寒君揪著他的衣領,臉氣得通紅,不停咳嗽。

“哈哈哈……娘子慢慢來,不著急。”他雙手撐著地,仰著頭,笑得很沒心沒肺,異常開懷。

“少爺!”

“美人呐!”

阿金和血走聞聲,掀開席子,於是看到景象就是,秦寒君很不形象的坐在成諾身上,扯著他的衣衫。

“哎喲,娘子。知道你想為夫想得緊。可是這種事情,下次還是為夫主動比較好。”意思很明了,是秦寒君急不可耐,把他撲倒的。

血走默然轉身退了出去,留下阿金杵在原地。

“阿金……我就快死了。”秦寒君因為憤怒,毒發作的比以往還快。連最後的力氣都用來發泄了,現在隻能無力的倒在成諾懷裏,又尷尬又不甘心的喚著阿金。

“哇呀呀呀!!!美人你也太猛了,這麽快就欲仙欲死了。”阿金一臉壞笑,故意往相悖的方向理解,說著就要往外跑。

成諾倒是很樂意美人在懷,他單手支顎,跟著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

“站住,我中毒了,始幹。”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所有人聽見,笑聲戛然而止,沉默一段時間之後,接著是一陣更大的笑聲。

因為秦寒君的那句始幹,讓阿金情緒相當之低落,連出發動身的時候,阿金在車上也是一副鬱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