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息鼠難回

星靈說得沒錯,的確是個大美女。

閆小羅雖隻九歲半,也不由得暗讚一聲!

這譚長老是如何生的!臉白白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兒…也小小的,好漂亮啊!

說白了,閆小羅隻是個娃兒,哪裏瞧得出許多美妙。他隻是朦朦朧朧地覺得,這譚長老小小的五官組合在一起,有一種別樣的味道,說不清,也道不明。

隻是……閆小羅偷瞧著鳳眼微閉的譚長老,心中嘀咕道:美女長老的表情,為什麽冷冰冰的?我哪裏得罪她了嗎?

譚雅瞬忽睜眼,循著那飛快閃躲的目光,黛眉一挑,問道:

“真是柳師所收?”

閆小羅悻悻道:“是的。”

素手一伸:“信物。”

如此幹脆利落的作風,閆小羅一時很難適應,剛要去拿包裹,卻又縮回手:“我要見陶知月仙子。”

他想起了大叔的囑托。

“陶師豈是想見就能見?”

“還請長老明示。”

“先驗明正身。我問你,柳師傳你什麽道業?”

閆小羅道:“戊土搬運訣。”

話一落音,譚雅已然色變,一雙鳳目在閆小羅全身上下反複打瞧,似在確認著什麽,過得半晌,她勾起嘴角,淡淡道:

“使出來瞧瞧!”

閆小羅知道,這是要驗明正身了,二話不說,捏出指訣,呼了一聲“疾!”

赤光一閃,一道小小的赤金色渦旋在中指尖端旋轉不定,細碎的靈力化作熒光,星星點點地逸散開來,又齊齊向渦旋聚攏,在渦旋中心追逐沉浮,自成一套小小的格局。譚雅湊近一看,雖是對那赤金色的靈力疑惑橫生,卻也臻首微點,冷色稍緩道:

“問你一個問題,要如實回答。”

閆小羅想了想,道:“好。”

“柳師現在何方?”

閆小羅愣了愣神,黯然搖頭道:“不知道,大叔沒說要去哪。”

看見閆小羅這副模樣,譚雅點點頭,也不再追問,長袖一揮,道:

“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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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虎急奔。

小丫頭垂頭喪氣地趴在蕭素言肩頭,戀戀不舍地朝後張望。

蕭素言撥撥她的小臉蛋,柔聲道:

“寶貝,別看了,采了銀燈草,就能去金沙灘捉魚兒了,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嗎?”

小丫頭艱難地別過小腦袋,鼓著腮幫子說:

“有了膽小鬼,還能去鷹喙崖偷靈猴兒釀的果子酒呢!等爺爺回來,我送猴兒酒給他喝,他不知道會有多高興!現在……全完了……”

看見小丫頭失落的模樣,蕭素言兩筆黛眉微微蹙起,想安慰幾句,卻不知怎麽開口。

跟她說:不用偷猴兒酒了,爺爺不會回來了?還是拍著胸脯說,再給她尋隻息鼠?

都不可行。

柳師不會回來了,這是陶師親自對她說的,自然毋庸置疑,小丫頭遲早也會知道。隻是現在就告訴她這事,無疑是火上澆油,隻會讓她將失落升級成悲傷,一發而不可收拾。

至於息鼠,更是不知如何才能尋到,這種靈性極高的五行獸,卻不是那麽好找的。

回想起當時的情形,蕭素言也是暗暗憋悶不已。隻怪她一時疏忽,漏算了洞頂的乳石……為了聲東擊西,讓靈蛇成功偷取銀燈草,息鼠本是引著巨熊在池邊繞圈,不料被乳石滴下的水精澆了個正著,慘叫一聲,變回了息壤一團,那金風巨熊做得也忒絕,竟將息壤一腳踢進了水池之中……

天意弄人,那隻息鼠注定不屬於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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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千城領著閆小羅去遠,陶知月與譚雅相對而坐。

“徒兒想不明白,柳師為何會收一名草骨童子?”麵對陶師,譚雅滿麵冷色化為烏有,隻剩下深深的仰慕之意。

“你更想不明白的,是戊土搬運訣吧。”陶師輕撫著手中的黢黑石盒,淡淡道。

譚雅輕咬紅唇,緩緩點頭。那點小心思,逃不過陶師的法眼。

“倘若你是柳君的敵人,會對草骨童子生疑嗎?這隻是他的萬全之策罷了。”

譚雅恍然。陶師與柳師果然情深,事事默契,心意相通。

“至於戊土搬運訣…許是此子對他有恩,不想委屈本心,故而授業報答。或是此子身藏天機,有著我們瞧不出來的玄處,故而引其入門。你不是也說過,此子的先天靈力,有古怪嗎?”陶師頓了頓,淺笑道:“老身的相人之法,還是柳君教的哩。”

說到這裏,一向波瀾不驚的陶師神情發生了波動,平添了幾分緬懷過往的天真之色,瞧得譚雅暗暗皺眉,心驚不已。跟隨陶師多年,譚雅自然知曉:陶師若在變色,必有大事發生。柳師壽元將盡的事情在戊土洞天高層早已不是什麽秘密,再看陶師的神情,隻怕已經是……

譚雅心中通亮,便想著轉移話題。她看向陶師手中的盒子,蹙眉道:

“柳師不惜損耗壽元,也要送回此物,隻怕是關係重大呢。”

陶師柔聲道:

“誰知道呢?柳君總是有他的打算。”

譚雅偷眼一看,陶師仍然是一副沉迷之色,似乎柳師就在她身邊,一刻也未曾離開過。不知過了多久,陶師總算從緬懷中回過神來,抬目看向譚雅。

見譚雅隻是低著頭,默然不語,陶師了然一笑道:

“小雅,你先去吧,等素言回來,讓她帶小若來見我。她若不來,此盒難開。說她多次,性子也不稍改,一言不發,奪人之物,也不怕汙了真心。”

雖是淡淡責備,淡笑的神色卻是絲毫未變,便似事不關己。

譚雅知道陶師要靜思,故而讓她離開,隻得暗暗苦笑,低低應是,起身而去。

譚雅走後,陶師撫著石盒,默坐了半日。忽聽她輕輕歎氣道:

“柳君啊,明知道小妹在等,你……你又何苦這般?”

一滴久違的清淚滑落臉頰,吻濕一地煩憂,碎休一世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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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哥,我們這是去哪?”閆小羅問柳千城。

這名紫袍青年,麵目與大叔有七分相似。少了幾許滄桑,多了幾分憂鬱,但眉眼間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凜然氣質,卻是絲毫未變。當陶大嬸將青年喚來時,閆小羅看他第一眼就感到十分親切,就好像見到了年輕時的大叔。

柳千城聽到閆小羅喚他大哥,神色微微一愣,隨即抖抖手裏的大包裹,笑道:

“給你安排衣食住行。”

“哦。”閆小羅悶悶點頭,他本是明知顧問,隻為了打開話茬,接話問道:“大哥,大叔他…還會回來嗎?”

這也是明知顧問,他隻是想……聽錯的答案。

柳千城搖搖頭,又點點頭,卻是並未作答。

閆小羅也不再問,沉默地隨著柳千城穿過人群,走過大道,行至一座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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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忙著填合同的事,更新來得太晚,請兄弟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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