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我們都在改變自己

“就是現在了!”雷吉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從石頭的一側衝了出去。喊道:“不用想了,你們該去死了!”

三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其中一個人的腦袋就被雷吉的長刀快速的斬斷了,然後應聲掉落在地上,就在他們詫異的一瞬間,零從地上一把抓住他們腰間的武器,搶奪到手中,然後對著他們快速的開了幾槍,隨即,三個人都倒在了地上。整個過程隻有短短的幾個幾秒而已。

零和雷吉看著三個人都被幹掉之後,躺在地上歎了一口氣,因為剛剛的劇烈運動,現在他們幾乎已經耗費了所有的力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零看了一眼雷吉。說道:“說,為什麽你剛剛要猶豫那麽久?你想要害死我嗎?”

“時機還沒有到而已!”

“簡直是胡扯!滿嘴謊言的男人!”零白了一眼雷吉。

此時,雷吉像是預感到了什麽,向著零撲了過來,口中大喊道:“小心!”

“嗖”一道藍色的光線穿過了雷吉的身體。

………….…….………….…….

雷吉的瞳孔在此時瞬間放大,眼睛瞪得老圓,身體從空中下落,趴在了零的身上,零的反應速度也是快得驚人,很快就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拿起手中的武器,同樣是一道藍色的光線從她手中的武器中發射出去,射中了前方的敵人。隨機,敵人應聲倒地。

原來,這是因為零起先的攻擊不夠徹底,沒有讓敵人一擊斃命,才導致了敵人尚存一絲餘力,給了他一個攻擊自己的機會,隻不過,這個攻擊被雷吉給擋了下來而已。零扔掉了手中的武器,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感覺到躺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身體很重,有點喘不過氣來了,她用力拍了拍雷吉,說道:“喂,你到底要在我身上躺到什麽時候?”似乎這一拍有點拍得過重了,雷吉“啊!”的一聲喊了出來,零覺得奇怪,“你喊什麽喊?你倒是很會裝的!”。

雷吉口中喘著粗氣,好像很虛弱的樣子,零感到自己的肩膀上好像有點濕漉漉的感覺,用手抹了抹,是血,在看了一眼雷吉,他的肩膀上有一個很大的窟窿,難道?難道剛剛是他替我抵擋這一次的攻擊嗎?

“喂?!你沒事吧?”零終於問出了這句話,有點關心的意味在裏麵。

雷吉微微的搖搖頭,聲音很是虛弱:“沒有,沒事!”

零扶著雷吉從地上坐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像有種莫名其妙的內疚感從心底裏湧了上來,而且,當眼前的這個看似無用的男人搖頭說沒事的時候,這種內疚感就愈加的強烈了,這是零從自己的父母死後第一次有這樣一種感覺,在她看來這是十分怪異的,這讓零覺得很不舒服。

零看了一眼雷吉的傷口,整個肩膀都被穿了一個洞,可以想象那個武器的厲害性,想想,要是自己剛剛中了這一招的話,可能就因此而身亡了,可是這個男人,為什麽要替自己抵擋呢?我不是一直在罵他是一個沒用的男人嗎?不是說他是一個煩人的家夥嗎?甚至我還有過要殺掉他的想法,現在,內疚感已經徹徹底底的占領了零的內心。

“你真的沒事嗎?”零的聲音突然變得有點溫柔起來了。

此時虛弱的雷吉聽到了零的轉變,嘴角微微翹起,“沒有想到,你還是有很溫柔的一麵的!”

“你是混蛋嗎?人都快死了,居然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零突然對著雷吉吼了起來。

雷吉微微點頭,“我的確是一個混蛋,所以…..現在我……想改變我…..自己了!”說完這句話的雷吉突然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幾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吐了一地。

看到此時的雷吉,零的心靈莫名的顫動了一下,眼睛突然的就濕潤了起來。

改變自己?有這個必要嗎?這個男人,不過和自己才相識幾天而已,卻可以為了自己而舍命相救,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樣的一種難受感覺?零拚命的搖搖頭。

“零,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現在的雷吉說話真的有點費力了。雷吉感覺到眼皮的重量已經不堪重負了,他看著零,“你沒有……必要內疚……的,隻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對於一個陌….生的…….男人,你完….全沒有…..必要有….這種感覺….的!”。

“你能不能不要說話了?”零看著雷吉的虛弱模樣,凶狠的說道。

可是,雷吉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種凶狠裏麵帶著擔心,隻不過再靠這種語氣來隱藏自己而已。

零把雷吉放在地上,讓他平躺在地上,說道:“你要是敢亂動一下的話,我就立馬殺掉你!”,隨即,零跑到了幾個已經死掉的敵人身邊,再他們身上搜刮著什麽。想必,零是想要找一些什麽藥物之類的東西吧。一邊在找東西的零嘴中還在一邊自言自語。

“真是一個混蛋,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像你這麽傻的男人,你這不是要增加我的負擔嗎?要不是你,我自己一個人早就可以輕輕鬆鬆的走掉了,還用得著在這裏和你一直耗下去嗎?依舊是這麽煩人!”

零是一個相當矛盾的人,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為什麽要這般冷酷,就算是一個對自己很有心的人,她也是不願向他攤開自己封閉的心的,這是自我保護意識相當強烈的人的主要表現。

從自己的父母死後,零的信念就隻有一個,那就是以報仇為目標,成為自己人生要實現的東西,一直朝著這個目標努力的前進著,在這期間,自己不需要任何人走進自己的內心,不想要任何人了解自己,就算是馬丁先生也是如此,若不是自己的父親在生前告誡自己一定要好好報答馬丁先生的話,她或許早就開始了自己一個人浪跡的生活了,說到底,父親這個角色在零的心中占據了絕對的統治地位。

所以,可以將零歸結為一個病態的人,經曆了病態的人生,才導致了這樣的零,毫無疑問的是,她是悲慘的,是在這種畸形的社會製度下的犧牲品。

零在之前的生活中遇到的人,不管他們的本質到底是怎麽樣的,零首先就已經否定了他們,所以,零根本就不會去在意他們,或者就是直接的將他們殺掉,而且,在零的潛意識裏,人,特別是男人,都是非常不值得信任的。所以,男人在零的心中是最不靠譜的。

但是,現在,有這樣的一個人出現了,還是一個男人,這個人就是雷吉,他改變了零對於男人的看法,或許應該糾正一下這個說法,是徹徹底底的改變,零的觀點就是,男人,都是騙子,除了自己的父親和馬丁之外。他們的一切話語都是虛假的,像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人,這是不存在的,隻是一種幻想而已。

可是,雷吉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在一個特殊的時期遇到的一個特殊的男人,零在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就有一種的異樣的感覺,難道就是存在每個人心中的愛情?這種情感是存在每一個人類心中的,不管你這個人如何的冷漠,不管你多麽無情的抹殺自己的情感。這種人類最真實的感情都是沒有辦法抹殺掉的,這是原始的,沒有辦法去掉和消磨的。

而零就是這樣,不管她想不想要麵對,她的一切動作還有表情,說話的方式已經開始悄然的改變了,被雷吉改變著,雖然她的嘴上還是一副嘴硬的樣子,但是,她的心裏卻是另外的一副模樣。

她不斷的謾罵著雷吉這個人,混蛋,無恥,白癡,沒用,各種應該想到的詞語都被她用上了,那是因為,她真的已經想不到該用什麽來形容雷吉了。直到雷吉舍己救她,這種情感在這個時候已經接近了快要爆發的臨界點了。其實,從另外的一個角度來說,雷吉的這種做法就是變相說明了自己是一個可靠的男人,推翻了零心中的一個頑固的想法,漸漸的,他在零心中占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

零在拚命的尋找著敵人身上的東西,經不住的,有幾滴淚水開始滑落下來了,零笑了笑,像是在嘲諷自己,她輕輕的擦掉那幾滴看似有著非常重要意義的水滴,她對自己說道:“你這是在幹什麽?零!你還是堅強的自己嗎?你已經多少年沒有流過眼淚了,這一次,你還是為一個男人所留下的!”

零再次的笑了笑,不知道是真的開心,還是真的傷心了,這種情感一直很複雜的糾纏著零,但是,苦中,卻可以體會到一點點的甜味,零想要抓住那種味道,所以,越來越多的淚水流了下來,哭吧,盡情的哭吧,零告訴自己。在零內心最黑暗的一個地方,一道微弱的光線照進了進去,漸漸的,這道光線越來越亮,直到,它照亮了零整個內心,原來,在這裏,有一個小女孩一直抬自己的可愛腦袋,看著頭上一片天空,希望,見到太陽的那一刻,現在,她的願望終於實現了。她的世界一片晴朗。

“咦?”零終於到了什麽東西,像是藥水一樣的**,零把它拿在手上,跑到了雷吉的麵前,此時,地上已經被染成了一大片的紅色,零看得心疼。不知道該拿哪種藥水給雷吉喝。

雷吉看到零的眼睛裏麵還殘留有一絲淚水,問道:“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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