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深入未知

第二十三節深入未知

一秒記住,

夏綿率先爬了上去,龍熾先把昏迷的江瓷送上去,夏綿在上麵把江瓷拉上去,龍熾緊跟而上……

大家一個一個沉默而有秩序地爬上去,把隨身帶來的行李全部丟在了各自的房間裏。

在這種情況下,誰都不想去管財產的問題了,他們隻帶著手機,準備在逃出山莊後立刻向警方求助。而隻有安,把薛盛華、王駱涵、崔烈、呂柚、王栩,還有江瓷的保險合同整理好,放在一個小背包裏,背在了自己身上。

上麵是一片半人高的低矮空間,每塊磚上都有一根金屬管,恐怕“它”就是操縱著這些金屬管,讓磚塊不斷滑動的吧。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金屬和灰塵交雜的嗆人味道,其間還交雜著一股雖然微弱但令人膽戰心驚的血腥味。

由於空間太窄,大家隻能像蠕蟲一樣弓著身子爬行,大氣也不敢喘,因為安在上來之前就說,凶手必定還留在二層,他們和凶手之間,必將有一戰。

金嬈很害怕,她害怕凶手不止一個,而且,當她知道那個空白格是在江瓷的房間時,她的心裏就打起了鼓。據龍熾所說,他聽到江瓷敲水管時,就感覺不對,立刻出門去敲江瓷的門,當時時間間隔還不到1分鍾,她的房間門是從裏麵反鎖的,江瓷在一分鍾前既然還有餘力求助,那證明在江瓷敲水管的時候,她和凶手正同處一室

龍熾來得太快,凶手肯定無法從房間裏脫身,那麽“它”該怎麽辦呢?

簡遇安並沒對這點做出解釋,而金嬈沿著這個思路想下去,越想越害怕:

要麽,是凶手在把江瓷勒暈後,就從空白格逃走了,來不及把空白格轉移,如果是這樣的話,凶手說不定還留在這一層裏等候他們前來,要麽,就是凶手一直呆在江瓷房間裏,壓根就沒出來,趁他們開門進來的時候混入人群中。當時大家在走廊裏忙成一團,壓根沒留意誰在或是誰不在。

那麽,凶手既有可能是外來的人員,也有可能在他們內部……

畢竟,一旦藍馬山莊有第二層這件事得到證實,哪怕房間門鎖得再嚴實,也無法阻止凶手的進入。如果是內部人員犯案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金嬈懷疑地看著周圍的人,包括徐爽,不知道是光線昏暗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麽,他的麵目突然也變得模糊起來,讓人生疑。

還有,本來一直沒有什麽存在感,卻因為救了江瓷之後異常活躍的那個麵癱臉,修,他一直爬在最前麵,帶著大家往前走,他要把大家帶到哪裏去?如果他是凶手的話,那他必定會把所有人帶入他所製造的地獄中去!

龍熾……他恐怕是個雙重人格吧,以前曾在心理學書籍上看過這種病,而且他另一麵的人格,感覺很危險,難道會是他另一個人格作的案,而他本人卻不知道?

此外,還有簡遇安奔騰最新章節。

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冷靜得過了頭吧,雖然說是在殯儀館工作,這種情況下還能進行正常思考,那簡直是非人類,況且,她在揭破崔烈的身份後,就成為了眾人的領袖,牽著大家的鼻子走……如果她是真凶的話,那做出這些推理就是輕而易舉的事,絕不能排除她是凶手的可能性。

木梨子呢……

金嬈胡思亂想著,但她偶一抬眼,發現爬在她身邊的樊青正歪著頭盯著她看,發現金嬈也在看他之後,他立刻把視線調轉過去,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

金嬈一股無名火起,她在樊青的臉上看出了濃濃的不信任和狐疑。

開什麽玩笑?懷疑我?

但在一瞬間的惱怒後,她的氣忿也很快泄了下去:

她有什麽理由責怪樊青?她自己不也是一樣,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總覺得四周潛伏著的全是不穩定的因素,每前行一步,都能感覺到空氣中似有似無的繚繞著的惡意。

話是這麽說,但如果要讓金嬈做選擇的話,她還是會選擇和簡遇安,和大家一起走,即使前麵是深淵,是地獄,是無盡幽靈的聚集之地,她也非去不可。

她還有別的選擇嗎?大家還有別的選擇嗎?

爬過這段金屬管密布的區域,眼前赫然出現了一道半人高的門,門縫下透出些微光芒,他們剛才就是循著這道微弱的光源尋找而來的。

安擰亮了隨身攜帶的手電筒,那扇門沒有鎖,上麵用油漆筆寫著一行字。

她把手電筒湊近,看清楚了上麵的字後,她忍不住輕輕“嗯”了一聲,聽起來她好像看到了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夏綿從她身後爬過去,念出了那行字。

“禁止攜帶任何危險品入內,否則後果自負。”

大家完全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徐爽抓抓頭發,問金嬈:

“‘危險品’是指什麽?刀?打火機?還是別的什麽?”

金嬈沒辦法給她一個合理的解答,而安則果斷下令:

“大家,都翻一下自己的衣兜,有什麽稱得上有危險性的東西全部扔下,把你的刀拿出來,龍熾……你翻一下江瓷的碎冰錐有沒有在身上。”

有些不情不願地把腰間的蝴蝶刀解下來,丟在地上。龍熾的體力消耗得很嚴重,怕江瓷磕著碰著,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拖著江瓷走,跟在最後。再加上手被砍傷,他的動作相當遲緩與吃力

有點看不下去了,畢竟是她一時衝動,動手砍傷龍熾的,她湊過去幫龍熾,在江瓷的身上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果然發現了她腰間插著一把碎冰錐。她把那東西小心地拔出來丟掉,示意安她身上已經沒什麽危險的東西。

安用手電筒照了照那柄碎冰錐,發現上麵染著血,但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她細想,她爬到那門前,但一隻手先於她按上了門把手,安回過頭,修的身子越過她,還沒等她說些什麽,修就把門打開了。

門轉軸吱嘎一聲,應聲而開。

麵前是一條對他們來說,長得有些人的走廊,三十多米,地麵與天花板的距離將近三米,相對於他們所在的這個黑暗而又狹小的空間來說寬敞而又明亮,兩邊都是白色的牆壁,什麽裝飾都沒有詭歌。頂部點著亮到有些耀眼的白熾燈泡,仿佛前景一片光明。

但這時候倒沒有人敢動了。

誰知道前麵埋下了什麽樣的陷阱?利用他們渴望光明渴望自由的心理?

說真的,這兩三天的心理煎熬,已經把他們個個變得多疑起來,哪怕是已經踏上了可能通往自由的道路,大家也在擔憂會不會有什麽更加凶猛的野獸或人蟄伏在其間。

更何況,這走廊看起來太空曠,就像是陵墓的甬道一般,實在是令人生疑。

就連簡遇安也沒敢輕舉妄動,望著那條走廊,思忖用什麽方式探路更加妥當。

盧雪真咽了咽口水,咕咚一聲,在這空蕩的走廊裏清晰可聞,她縮縮脖子,像是怕冷一般,小聲提議說:

“要不然……我們回去,慢慢再說?”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否定,雖然很誘人,但是誰知道回去之後,“它”會不會因為藍馬山莊機關的秘密泄露而對他們痛下殺手?畢竟,那個封閉的地方,一旦釋放毒氣,誰都躲不過去,與其下去承擔這種風險,還不如咬咬牙去探路。

但派誰去?

一起去的話太不現實,萬一真的有什麽致命的陷阱,大家無異於是一起去送死,但派單個人去探路,誰願意去拿命冒這個險?

安在大家小聲的談論聲中,轉頭去看張解玉

張解玉被捆成了個粽子,嘴也被膠帶封了個結結實實,修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扯著拴著他的繩子,一路把他拖了過來。一點都不帶客氣的,他已經數次撞在金屬管上,臉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也學老實了,不再動彈。

但他不動彈,並不意味著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當大家的目光跟著簡遇安集中到張解玉身上,並都帶著種了然的意味時,他慌了,一個勁兒地搖頭,淚流滿麵,不一會兒,大家就都聞到了一股異味。

他再次失了禁。

修調轉目光去看簡遇安,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安沉默了一會兒,看看張解玉,眼神中似有同情,但她又看了一眼龍熾,再把視線轉回到張解玉身上時,就帶了幾分決絕和冷靜。

她衝修點了點頭。

張解玉弓著身子想往回爬,修繩子一扯,他就滾回了修的麵前。他知道逃跑沒用,立刻涕淚交橫地跪在地上磕頭,不住地搖頭,聲音隔著膠帶嗚嗚地傳出來。他的樣子很滑稽,也很容易讓人心軟,盧雪真和金嬈已經有些不忍了,她們用期望的眼神看向簡遇安,希望她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來。

簡遇安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她開口,對張解玉說:

“我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你非去不可。你是命,我們這裏誰的命不是命?你殺了崔烈,還想去殺完全無辜的龍熾,你先看不起別人的命,就別怪我們也不把你的命當回事——你可以繼續試圖用你的眼神殺死我,但很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幫親不幫理,你想的沒錯,你想碰我朋友的哥哥,你就得付出代價。你可以恨我,但恨我你也必須去。”

張解玉的眼淚止住了,他發出了低啞的困獸的怒吼,但在他試圖向安進攻之前,修把繩子一拽,張解玉直接麵朝下撲倒在地,修上去一把按住他的後頸,把他整張臉都蒙在地上,他彎下身,伏在張解玉耳邊耳語起來。

張解玉剛開始還很抗拒修的靠近,但在修對他講了近半分鍾的話後,他渾濁的眼睛裏就迸發出了異常恐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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