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分析……與新案子
第十六節分析……與新案子
一秒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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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是所有人都有放鬆的心情的。
現在已經是5月27日淩晨5點半了,倥城警局辦公室裏還是燈火通明,幾個警員拿著幾份報告穿梭來往,坐在辦公室裏的徐起陽手夾著一支煙,煙灰已經燒了老長也沒心思去彈,桌上落滿了一片煙灰。
距凶案發生已經過了整整兩天,他篩選了一遍現在的嫌疑人,羅是豪,巴雯,曲尉,池小妹,張大納,還有一個,龍熾。
現在他的壓力非常大,本來這個案子就千頭萬緒,連情殺還是仇殺還未有定論。媒體又對這件事進行了曝光,直接導致來自上層的壓力暴漲,局長下了限期破案的指令,這讓剛剛升任副隊長的徐起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現在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指紋,腳印,甚至包括毛發都沒有發現,他知道,這次碰上了對手。
對方必定是個反偵察意識極強的人,腦子靈活,智商很高。
巴雯,楚德的情人,假設她是犯人,她的動機並不明確,她與楚德才剛剛進入熱戀期,還未涉及到利益問題,但根據調查,這個巴雯在校期間曾經獲得校內運動會擲鐵餅項目的冠軍,換句話說,她要對付楚德的話,絕不算吃力。況且楚德這個人時常口出不遜,還有時因為心情不好對巴雯施以拳腳,她是有可能因為要反抗平日裏楚德的暴力而選擇了殺人的。
曲尉,學校裏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和楚德曾有激烈的口角衝突,據巴雯所說楚德也曾惡劣地詛咒過這個教授,那麽他殺人的可能性有多大呢?據和他同過事的人說,曲尉性格古怪,很少與人交流,總是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世界裏,越老脾氣越暴躁頑固,還看不起女學生,思維好像是停留在四五十年代甚至二三十年代的老古董,那麽對於這個當眾冒犯到曲尉的楚德,有沒有可能是他一時脾氣爆發而下手殺人?而且,曲尉作為古漢語研究界的重要人物,其思維之縝密考慮之周全,實在是符合高智商作案的條件重生之全能高手最新章節。
至於楚德的妻子,最近也聽到了些捕風捉影的消息,說楚德在外麵有小三,正跟楚德鬧得厲害,動機倒是明確,可也無確鑿的證明,在法醫確定的死者的死亡時間區間裏,楚德的妻子正在自己家裏。楚德的母親當晚在楚德家裏吃飯留宿,因為婆媳不和,楚德的妻子跑到了臥室裏看電視,還把聲音開得老大,吵得在客廳裏看電視的楚德母親火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敲開了臥室門,婆媳倆又一次吵得不可開交,這也算是有了不在場證明
。
還有個池小妹。巴雯說過楚德是暗戀池小妹的,時常去騷擾她,這個在其他院務部員工的供詞中也得到了證實,為了獲得池小妹的關注,楚德什麽猥瑣的事情都幹過,包括在池小妹路過的時候故意往她腳背上吐口水,比如腆著臉在池小妹值班時給她送用避孕套紮成的花。那麽會不會是池小妹不堪其如此下作惡心的騷擾而選擇殺人?池小妹很年輕,難說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況且,根據其他員工所說,池小妹對於曲尉存在著近乎狂熱的崇拜,池小妹會不會因為聽說了楚德對曲尉口出惡言而起了殺心?
張大納,其實是嫌疑最小的一個,因為他太過膽小,在聽到楚德死在行政樓的消息後嚇得連班都不敢上了,在接受警察訊問時,他嚇得前言不搭後語,臉色煞白,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萬一他的膽小是裝出來的呢?
羅是豪,說實話,是嫌疑人中嫌疑最大的一個,他平日裏就喜歡靈異古怪的東西,寢室的床頭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他的同學幾乎沒有願意接近他的,因為他一天到晚身上都有種奇怪的異味,是那種長期不洗澡產生的體味。
最重要的是,他曾經和楚德發生過激烈的肢體衝突,在那之後兩個月的某一天,他的同學說,有天他去上廁所,發現羅是豪坐在二樓的欄杆上,腳搭在欄杆外麵,他本來見怪不怪,但他看見楚德悄悄靠近他,一把把他從樓上推了下去。但是在訊問羅是豪時,他堅稱是自己摔下去的。因為從樓上摔下去,他一隻腳骨折,而作為足球隊的主力之一,他是有著充分的動機去殺害楚德的。至於他不承認是楚德推他下樓,可能是因為他想把仇恨記在心裏,伺機報複。而他暗戀池小妹,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因為他曾當眾向池小妹表白,卻被狠狠拒絕,而假如他對池小妹的感情並沒有消失,他怨恨對池小妹心存不軌的楚德,也是有情可原。
但這樣分析的話,未免又有些草率。每個人都有可能,每個人看起來又是無罪的。因為都沒有實在的證據支持。
說到證據,下午的時候去調查楚德生前所租住的出租屋的警員回來,也沒帶回來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那個地方位於城郊,房東也很大意,說平常很少關注楚德回來沒有,但從搜到的生活垃圾上判斷,在發現楚德的屍體的前一天,居然還有他在家裏生活的痕跡,有新鮮的煙蒂,上麵殘留有楚德的齒印和口水,還有一桶還算新鮮,隻殘留著麵湯的泡麵,經過化驗確認是楚德死亡前一天泡的。那麽,在他失蹤的這三天內,他究竟去了哪裏?是被人綁走了嗎?那這些他留下的生活痕跡又如何解釋?
至於簡遇安所提到的那個放在楚德置物櫃裏的紙人壓根兒就沒找到,但既然有證人提供了證據,又不能完全排除仇殺的可能性
。
楚德穿的那身學校員工製服上,還殘留著一些痕跡,但檢驗的結果又牽扯出來另一個人。
這身製服屬於第五大學的一個教師,王傑。
這個本來與案子毫無關係的人突然進入警方視線,無異於給茫然無緒的警員們打了一劑強心劑。
但徐起陽懷疑,一個心思如此縝密的凶手,難道會把自己的衣服給死者穿上?
但不管如何懷疑,這條線索都是寶貴的,就算這個王傑不是凶手,是有人偷了他的製服栽贓陷害他,那也可以沿著是誰偷了製服這條路線追查下去,搞不好凶手在偷竊製服時,留下了什麽蛛絲馬跡也說不準官場美人圖。
徐起陽把燒到盡頭的煙頭按在煙灰缸裏,把手捂在臉上發狠地揉搓了幾把,試圖壓製住內心的焦灼。
雖然知道不良情緒會影響對案件的判斷,但徐起陽不免還是焦躁起來,畢竟他還年輕,早早升任副隊長,對他的心智是個磨練,但也暴露了他的某些不足,比如說,思考不周。
他本來決定把龍熾傳訊過來,那個整晚都呆在樓裏的,同樣有相當大的作案嫌疑的男生。沒想到,這次傳訊遇到了阻力,而且這股阻力,竟然是來自跟他們本來相當合作的第五大學學生會會長,夏綿。
小王找到龍熾時,是昨天,6月26日傍晚7點。龍熾正和剛做完飯從家裏出來的夏綿在一高操場上打籃球。
因為聽徐起陽的吩咐,小王特意強調隻是對龍熾“例行詢問”,聽明白警察的來意後,龍熾大大咧咧地穿起外套就準備走,卻被夏綿攔住了。夏綿示意龍熾先去洗洗手整理一下,看龍熾往洗手池那邊去了,夏綿才麵對著小王,似乎跟他有話要說。
小王對著這個戴著眼鏡麵相儒雅溫文的男生印象蠻好,前幾次到第五大學調查學生的時候,保衛科主任都是要叫夏綿來傳達信息的,看得出來學校領導對於這個男生的辦事能力還是信任的,但他一米九多的身高往前一站,在加上他眼鏡片後滿是認真的神色,這讓小王也忍不住產生了一種被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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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很客氣地問夏綿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言下之意就是讓他最好不要妨礙他們帶走龍熾,卻沒料到,夏綿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道:
“《中華人民共和國未成年人保護法》第四章第五十六條規定,公安機關、人民檢察院訊問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詢問未成年證人、被害人,應當通知監護人到場。王警官,據我所知,龍熾的母親本來打算在上海轉乘來倥城的飛機,卻因為暴雨滯留在了機場,近三天都沒有能直達倥城的火車,飛機恢複通航最早也在明天了,所以,龍熾在他的母親進入警局並同意訊問後,才可以到警局裏去接受調查。”
無視小王的尷尬神色,夏綿繼續說下去,語氣也愈加嚴肅:
“《未成年人保護法》裏第五十八條也有規定,對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新聞報道、影視節目、公開出版物、網絡等不得披露該未成年人的姓名、住所、照片、圖像以及可能推斷出該未成年人的資料。正如我剛才所說,我想提一個要求,這幾起案件發生在我們第五大學,並不能排除是學生犯案的可能,而我們學校的學生,尤其是大一新生,還存在著一部分未成年人,所以,王警官,我作為第五大學學生會主席,可以要求你們控製一下媒體的報道嗎?把消息完全封閉沒這個必要也不可能了,但至少不要那麽大張旗鼓,這樣既影響我們正常的學習生活,也會有其他影響,比如說假設犯人真的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那麽這種過度的宣傳也很難保障那人的**權。犯人也是有自己的**權的,王警官。我的話就這麽多。”
話說到這裏,指責的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夏綿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掃了一眼從遠處往這裏走的龍熾,對小王說:
“說了這麽多,今天其實就有這麽個結論。您帶不走他。”
徐起陽聽小王描述了一遍夏綿的言行後,也責怪自己思慮不周,對於處理這件事太過心急,與此同時,他也真正開始對簡遇安這一幫人開始感興趣。
對了,那個時候文煜提了一句,那個龍熾,情況貌似很特殊,他當時隻是隨便那麽一聽,現在想起來,也可以去調查看看。
他叫來小王,讓小王幫他去樓下的資料室把兩年前藍馬山莊的卷宗拿出來。
小王剛走不久,警局的電話鈴聲突然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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