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有媽媽了呢

——————新年了呢,嗬嗬,洛洛祝大家新年快樂,MM越來越漂漂,GG越來越MAN,嘿嘿……——————

她謙虛的擺擺手,臉上的雀斑似乎都跟著激動起來,笑著說,什麽啦沒什麽,嗬嗬、

於是我每天奔波於公司,醫院,和肖辰家,他不放心我一個人,下班之後會來接我,然後一起去醫院。

吳子航這個臭小子傷口居然恢複得很快,不久就能下床走路,隻是需要借助人和拐杖的力量,不過他多數時候都是被人扶著的,醫院的那些小護士,每次都掩飾不住自己的激動和興奮,漲紅了臉。

得,這一妖孽,走哪都迷惑人心。

肖辰也漸漸有了笑容,本性也流露出來,我上洗手間的間隙,總能看到他纏著小護士要電話,然後人家就嬌嗔的說,哎呀,死樣,讓你女朋友知道回家罰你跪搓板啦。結果後來總是偷偷的把寫著電話號碼的便利貼塞到他的荷包裏、

有幾次被我撞見,他就驚慌的收起他的痞樣子,一本正經的警告人家,他是有婦之夫雲雲。

我也並不生氣,隻是很欣慰他再次開心起來,我多麽希望,笑容能永遠都掛在他的臉上。

吳子航從能下床的時候開始就每天嚷嚷著要回家,他說醫院的消毒水味他已經聞得想吐了,還有小護士一個比一個花癡,他快要受不了啦,可是醫院不放人,傷口還沒好,萬一被細菌感染發炎就麻煩了,後來吳子航財大氣粗的一揮手,我請家庭醫生回家照顧我還不行麽。於是終於打贏了他的戰爭。

肖辰說他家不安全,周有財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於是肖辰家就華麗麗的熱鬧起來了。

肖辰真的像個孩子一樣容易滿足,咧著嘴,笑得見牙不見眼,他說,這樣才像個家嘛。

這句話說得我鼻子一酸,他真是個單純的孩子,遠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麽複雜。

吳子航斜著眼睛瞟他,

“我們住這兒,你小子夜生活不太方便吧。”

肖辰紅著眼睛追著吳子航打,

“靠,你就不能積點兒口德,我媳婦兒在這兒呢,誤會了多不好。”

然後吳子航的五官都扭在一起,

“你丫的不知道我是個傷病患者麽,這麽心狠手辣。”

肖辰摸摸腦袋嘿嘿的笑,然後跑到我旁邊,牽起我的手巴巴的說,

“小溪你別聽那家夥亂說,我單純著呢。”

於是我跟吳子航又很默契的雙雙呈嘔吐狀,笑容都回到我們年輕的臉上。

姚敏笑我,

“安若溪你的魂魄終於歸位。”

我一愣,“姚敏你莫要瞎說。”

抽了空,我轉了幾道車,去了李阿姨的小店,開在郊區的小區旁,並沒有很多人,自從她父母走了以後,她好像一直都沒什麽精神,短短的時間沒見,頭發斑白了不少,我看得心裏一酸,我這麽拚命賺錢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在市區買個房子,把李阿姨接到我身邊,這樣我可以很方便的照顧她,她也不會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隻是杭州的房價漲得厲害,我如此節約苛刻自己這麽久,距離首付都還有很大一段距離。當然這個小心思我沒有告訴過她,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肯定死都不肯讓我這麽辛苦自己,她真的把我當親身女兒來疼的。

看到我來了,她臉上堆起了笑容,拉著我進去坐,幾平米的小店,放了雜貨,轉個身都困難,我握著她的手,一雙曆經風霜的手,布滿了老繭,我卻並不覺得疼,我想這就是媽媽的感覺吧,疼卻甜蜜著,上帝作證,我多麽渴望這樣小小的幸福,隻是我要更加努力賺錢才行。

閑話拉著家常,李阿姨突然話鋒一轉,

“小溪,上次我去看你的時候,你家裏的男孩子,是小錦麽?”

這一下,我著實愣了愣,我心裏糾結著到底要不要說,我怕她操心,但是她遲早有一天是要知道的,於是我歎了口氣,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訴她了。

包括我是怎樣一個人長大的,包括我的身世,跟歐陽錦的故事,和小柔的友情,她們的媽媽,包括我是怎樣害死歐陽錦的,然後大概的說了一下肖辰。

我以為我一定會哭,可是我沒有,我平靜的可怕,沒有任何感情的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直至今日,我居然能坦然的講出來,這樣一講,心裏居然通通透透的明亮起來。

原來,我可以雲淡風輕。

倒是李阿姨眼裏噙著淚,她疼惜的摸了摸我的頭發,說,小溪,你的命真苦。

小溪,你的命,真苦。

我搖搖頭,回答她,我不苦,真的。

不管怎麽樣,我都走過來了。

她說,你這孩子,太讓人心疼,堅強得讓人心疼。

我嗬嗬的笑。

她又說,

“小溪,不管怎麽樣,小錦已經不在了,你要分清楚,你對肖辰那孩子的感情裏,沒有小錦的影子。”

一語成讖。

每個人都可以比我看得清。果真是旁觀者清麽。

我還是笑,您放心,我已經能分得清。

這話不假,我真的已經分得清,如果我分不清,那對肖辰,太不公平。

有人來買東西,5歲左右的小孩子,手裏攢著皺巴巴的錢,惦著腳尖,聲音稚嫩,巴巴的喊,

姐姐姐姐,我來幫爸爸買煙呢……

我的心頓時就柔軟了起來,連忙張羅著把煙遞給他,說,小朋友把煙拿好喔,這麽聽話讓爸爸給你買好吃的麽。

他小手接過煙,可愛嘴巴嘟起來,爸爸每次都答應買來著,可是又總是忘記。

我的嘴角彎起來,不再多說什麽,小孩邁著輕快的步子回去了。

我突然想到,我爸爸媽媽還在的時候,我是不是也像這個小孩兒一樣,攢著皺巴巴的錢,塞到老板手裏,財大氣粗的憋著稚嫩的聲音,說,老板來包煙,然後回家吵著爸爸要糖吃。

那時候,是四歲,還是五歲呢,爸爸有沒有像這個小孩子的爸爸一樣,總是忘記呢、

我居然記不清了呢。

那樣純真美好的童年,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便生生的消失了。我的記憶裏,居然隻剩下,孤兒院的小木屋裏,那總也拚不起來的玩具,和髒兮兮的布娃娃。

可惡,不是說好,不哭的麽。

李阿姨替我把眼淚擦幹,抱著我,說,

“小溪,你嫌不嫌棄,我來當你的媽媽呢。”

我就哭得更凶了,顫抖著聲音,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將近二十年來沒有喊過、生疏得連調子都拿捏不好的兩個字,

媽媽。

媽媽,你在天上,會不會,也為我高興呢。

我終於,有媽媽了呢。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滿滿的,嘴角也忍不住的上揚。

我想起臨走前,“媽媽”的囑咐,都是些諸如天冷要多穿點衣服,一日三餐要按時吃飯的小事,我一一應承下來。

這個稱呼,我還是不太習慣呢,嗬嗬,不過習慣隻是遲早的事情。

隻是,我心裏有個地方卻莫名的不安,有個聲音在說,

安若溪,你是個不祥之人,你身邊的人,都會被你害死的……

不。

不要。

我使勁的搖搖頭,不可以,這一次,我要用我的生命來保護我的身邊的人,不受任何傷害。

我是這麽的相信,頭一次,如此的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