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節 陷阱

和季然話別後,安迪便驅車趕往片場。因為匆忙,一向謹慎的他也有不小心把手機落下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幸運,返程的途中正好撞見季風,一路尾隨到廠房才得知季然被綁的事情。

同樣的,畢宿到了悠然齋找不到季然便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在接到季風打來的電話後,馬上就趕往了事發地點。他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安迪與胡道鳴周旋的一幕,當然,最後二人心意相通的一幕也沒有錯過。

“把你的EO-10,借我。”

畢宿站在門口,嚴肅非常,向季風索要金屬片後就迅速駕車離開。

這種眼神,似乎很久都沒有看到過了,難道他……

懷揣狐疑與不安,季風回了家,剛到家門口,就見管家麵色凝重得告訴他“老爺找您”。

臨近傍晚,胡道鳴開車開了很久,是怎麽開的,開去哪裏,他至今還在考慮中,或者說他也不知道。

完蛋了,死定了,為什麽當初要答應幫畢大小姐的?真是被她害死了,還有,這次居然被大天使長安迪發現了,說不準這會兒家裏就有警察在等著我呢,家是回不去了,公司也是,這個城市也不能待了,不,應該是這個國家不能再待下去了。

去哪裏呢,英國?不行,那是他們的大本營,去不得。美國?不行,畢總和那邊的關係也匪淺。日本?俄羅斯?等等等等,我現在不能自亂陣腳,首先還是聯係大小姐,這個時候她可不能不管我。對,先給她打電話。

叮呤呤~

手機恰巧響了起來,胡道鳴嚇得差點沒拿穩,他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當手機響到第五聲的時候,他才勉強控製住自己發抖的手,看清來電號碼。

未知?會是大小姐嗎?

他咽了咽口水,按下了綠色接聽鍵,“……喂”他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事情辦妥了嗎?”

原來是大小姐打來的,胡道鳴如同遇見救星般,立刻有了些底氣。剛想開口告知真相,又怕她會過河拆橋,轉念一想後說道,“還是見麵再說,有些事情電話裏說不清。”

淩晨2點。

依照約定,他準時得出現在了一家小旅店的門口。一再確認沒有異常後,他格外小心得推門而入。無視正打著瞌睡的接待員後,他徑直得朝108號房走去。

右手轉動把手,門沒有鎖,往裏一推,裏麵沒有開燈。

已經約好了,應該有人才對,胡道鳴試著喊了聲“有人嗎”,對方很快回應了。

“你來了。”

一聽是畢靜的聲音,他連忙鬆了口氣,“呼~幹嘛不開燈?”

“本身就是見不得光的事,還是暗點的好。手機呢?”

“扔了,不是你說掛機後就扔掉以防萬一嗎?”

“很好。”

說到這裏,胡道鳴察覺出些許不對勁。

不對啊,大小姐一上來並沒有追問我那個女人的情況,而是問手機?好奇怪啊!

“還是開燈吧,這麽黑我都不知道你在哪兒?”胡道鳴試探道。

“開關,就在你身後。”

聽完這句話,胡道鳴本能得顫抖了起來。

不要,不要去開,不要聽她的。

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警報,但此刻的他就如同著了魔一般,轉身,伸手就向黑暗中探去。

開關的位置很好找,剛一接觸到牆壁,隻聽見‘啪’的一聲,房內霎時亮堂起來。

畢家城郊的別墅。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嘟嘟嘟嘟……”

“該死的胡道鳴,他不想活了嗎!?居然一直都不接電話。”畢靜秀氣的眉頭微皺,氣惱得把手機高高舉起,剛準備砸掉,卻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又把手放了下來,整個人重重得坐在了沙發上。

糟了,該不會是……露餡了吧?

她不經意得抬起手,居然發現自己正不自覺得顫抖著,接著她又似乎想到什麽急忙摳掉了手機的電板,然後把電板跟手機都摔得遠遠的,身子一蜷,縮在了沙發的角落裏,雙目開始遊離。

發現了嗎?發現了吧!怎麽辦?我該怎麽辦?這可是謀殺,我不想坐牢,不想。

畢靜越想越怕。

“大小姐”,突然,身後傳來女仆的聲音,“老爺的電話。”

畢靜一驚,先是冷眼瞥了一眼女仆,女仆見狀也是一驚,接著她把視線慢慢移至女仆手裏的無線聽筒。當冰冷的聽筒貼到耳邊,電話的那頭竟是陌生的聲音。

“晚上10點,愛結廣場。”

“你是誰?”畢靜剛問完,對方就掛了機。

畢靜從沒覺得一天的時間是這樣得難熬,從昨天開始她就沒怎麽休息,一閉眼就是季然滿臉鮮血的模樣。

啊~~

這已經是第四次從噩夢中驚醒了,畢靜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望望周圍,在確定是夢以後就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現在是晚上8點,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2個小時。

那個陌生的電話僅僅說了時間和地點並沒有別的,而且也沒有再打來過。不知道為什麽,畢靜很是在意。

呼~一陣夜風拂過。

畢靜理了一下刮到臉上的巧克力色的碎發,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提前到了約定的地點,不遠處的廣場鍾樓上正顯示著8點45分。

初春的寒冷早已被春末夏初的炎熱所代替,如今的夜晚正是涼爽的時候,但畢靜卻隻能感覺到冰冷。她握起發青的手指,緊緊地,讓她的指節都一個個發白。

竟然那麽早就來了,關鍵是我竟然來了?我到底在做什麽?嗬,真是腦殘到了極點。

她不禁嘲笑起自己,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剛轉身準備離開,一個身影卻擋在了麵前。

“您好,請問是畢靜小姐嗎?”說話的人是一個跟畢靜差不多大的俊秀男子,黑衣黑鞋,斯文有禮。

聽口音,應該不是本地人。看容貌,更應該是個英國人。

“是的,你是?”

對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展開了一個親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