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畢然

季風跑上樓,在一個走廊裏停了下來,他慢慢走到三人多高的落地窗旁邊反身依靠在了牆壁上,想著剛才的一幕,不禁自嘲得輕笑起來。

嗬,真沒用啊我,居然被人家一個‘微笑’嚇得落荒而逃?!

想著想著,輕笑不禁變成了大笑。

哈哈哈哈……

“我說,怎麽找不到人呢?原來是躲在這裏一個人傻笑啊。”

“咳咳咳……”

熟悉的聲音突然竄出,差點讓他笑岔氣,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側頭看著來人,沒好氣得說道。

“是你啊,你來這裏做什麽?”

季風知道,這個家夥一來,絕對沒好事,過會兒又不知道該怎麽欺負他了。

“都說是來找你的了。”

“找我?有什麽事嗎?”

畢宿隻是淺笑,接著從身後拿出一樣東西,季風看到後連忙摸了摸全身。

“怎麽會在你那裏,還給我!”

對方此刻食指和中指的指縫間夾著的反光物,正是剛才贈予他的金屬片,還沒等他的爪子靠近,畢宿已經把東西舉到了他夠不到的高度。

畢宿叫“左邊”,季風跳向左邊。

畢宿叫“右邊”,季風又蹦向右邊。

最後,季風陰沉著臉蹲到了牆角。

失敗啊,真失敗啊,今天大概不是我的生日,而是我的祭日吧?!怎麽會遇到這兩個人間極品的?重點是我一個都沒請,居然都不請自來。

“哎呀~你幹嘛?”

頭頂傳來了一記劇痛,季風本能的捂頭慘叫。

“作為弄丟東西的懲罰,好了,物歸原主。”

畢宿再一次把這個小東西放在了季風的手中,並叮囑如果下次再敢弄丟,就要沒收。

見到這小子沒事,畢宿也要去看看他的重點保護對象了。

他知道,季然此刻正在天台上欣賞夜景呢。

待畢宿走後,季風又如釋重負得靠回到牆邊,用手揉了揉頭頂還未腫起的大包。

嘶,下手也太狠了點吧!可惡!不過,這到底是什麽時候丟的呢?

他拿起那枚透明的金屬片對著燈光,裏麵的齒輪清晰可見,精致得能讓一個農民在第一眼就能辨認出此物的非比尋常,季風近距離的觀察似乎要透過這個物體回想起什麽。

呃~~~想不起來!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

“算了,一會兒舞會就要開始了,還是回大廳好了!”

剛把東西揣進口袋裏正準備離開,他低頭就看到了一雙鞋,沿鞋朝上望去,一名有著威嚴氣息的男子站在了他的麵前。

“……你從哪裏冒出來的?”

“怎麽,被人打擊得都忘記怎麽問候你的父親了嗎?”

“你……您怎麽來了,父親?”

“有件事要跟你說。”

豪宅天台。

“誰?”

“是我。”

陰影中漸漸清晰的輪廓,讓季然有些詫異。

“是您?”

“嗬,我們又見麵了。”

氣質溫潤,相貌俊逸,黑色短發,他正是畢靜的父親,也就是傳說中那位近神級的男人,SJJ集團的董事長—畢固。

再一次見到這個酷似季玲的女孩,畢固又再一次的在心裏做了肯定。

她,一定是季玲為他生的另一個孩子。

十八年前,雨夜。

連日來的陰沉天氣,終於在傍晚時分滂沱不止。

啊~

隨著一聲痛苦的呐喊,嬰兒的哇哇啼哭在房間裏回蕩起來。

“是男孩女孩?”原本應該虛脫的產婦,在又一次聽到自己孩子的哭聲後,強忍著分娩所帶來的劇痛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恭喜您,又是個千金。”

護士把孩子包好,輕輕放在了產婦的枕邊。在孩子的左側,還躺著另一名嬰孩,紅通通的臉正睡得香甜。

隔天。

窗外,雲散雨盡,明媚的陽光在房間裏四處跳躍,這樣的生機活現一如季玲此刻的心情。

“女兒們,看,天晴了,這可是我們母女三人迎來的第一個清晨呢,要是你們的父親也在這裏該多好啊。”

這句話是對她的兩個女兒說的,但又好像是在對自己的囈語,尤其是最後半句幾乎是隨著歎息聲淡出。

她輕輕拍打著孩子,目光卻望向了窗外的最遠處。

哇哇哇哇哇~~孩子的哭鬧聲一下把季玲的惆悵驚得煙消雲散。

年輕的護士聞聲,推門而入,瞧見季玲已經醒來,連忙上前。

“夫人,交給我吧。”

在護士熟練的照顧下,孩子停止了哭泣。

“看來是餓了呢。”看著小家夥一口‘咬’住送上的奶瓶嘴,季玲跟護士都笑了起來。

“夫人可真厲害啊,一下子就為畢先生生下了兩位千金。”

說話的同時,護士還不忘兼顧到孩子。

季玲聞言隻是溫柔得注視著她寶寶的一舉一動,一眼都不能少。

“雖說是‘雙胞’,但是一點都不像呢。”護士又一次開口。

經她這麽一說,季玲也才發現,確實不像呢。

為了讓季玲寬心,護士又連忙解釋道,“其實雙胞胎中也有長得不一樣的,您看這兩個孩子,一個像父親,一個像母親,長得都很漂亮呢。”

護士的話聽上去雖然有些奉承,但也是事實,畢竟父母的基因那麽優良,怎麽可能會生出醜八怪來呢。

“隻要她們能健健康康的就好。”

季玲會心一笑,目光始終未離開過她的兩個嬰孩。卻不知剛才她那不經意的微笑,早已讓同為女人的護士為之傾倒。

真是個漂亮的人呢,即使在月子裏,也能這麽得美。

季玲完全沒有注意到護士的反應,她冥想了一會,對著剛剛嚎啕大哭的一個說道,“你就叫畢靜吧,希望以後你能像你姐姐一樣,斯文安靜。”

說完她又看向另一個,“嗬嗬,睡得可真香啊,即使剛才那麽吵也吵不醒你啊。”

“我已經想好了,我們的孩子不論男女就叫畢然。”畢固臨行前的話,猶在耳邊。

護士見季玲久未出聲,在一旁有些幹著急。

“那姐姐叫什麽呢?”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嗬嗬,你啊,比我還急。”

“嘿嘿,告訴我嘛,夫人,人家好想知道啊。”

“她叫--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