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這是一場謀殺(2)

這念頭一出來,嚇了我一跳。眼前不斷出現那天季南安的表情,傷感的,麻木的,挑釁的,戲謔的,到後來甚至還有逼迫和玩世不恭的。而在說起“二十年換來榮華富貴”這一論斷的時候,他的臉是靠著我那麽近,我清晰的感覺到有些惡意的挑逗意味在他身上散發出來。如果說是他做的,那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積怨很深。可是,既然是他做的,為什麽還要通過熟人來把我放出來?

老媽握著我的手,絮絮叨叨的嘟囔,“這可真是天降橫禍啊。他季南安造的孽,到頭來還要怨到你身上來。他以為他打一個巴掌給個甜棗的事兒就讓人看不出來了,蔚蔚,我早就說過,他不是個好東西……”

我有些煩躁,但是心知這樣的情況下根本不能辯解。

想要為自己開脫,想要為季南安找理由,都沒有實證。

回到家,老媽原本還要說些什麽,但是我以休息不好為由,將她給阻了回去,可呆在屋子裏也是睡不著,我翻來覆去的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雖然老媽一口認定是季南安所為,但是我總覺得,每一個人陷害我的嫌疑,都比季南安要大。

我想起姑姑的表情,和季南安明明很親近很曖昧,卻咬牙切齒的告訴我他不是個好東西。

我想起叔叔的表情,在與季南安的爭吵中,有點假模假樣勸我媽不要生氣的樣子,還有,他是那天唯一沒去寧家村的人。

至於我媽,雖然是恨到極點,但是我卻相信她應該不會做,除了睡覺,她整日都和我在一起,難道是夢遊的時候把林早給宰了?

不過就我媽那智商,要是宰林早的話也不會做的技術這麽高超,更不會將我的頭發遺留在那裏。

我想了又想,終是百思不得其解。

像是魔怔了一樣,眼前又浮現出林早死的時候的樣子,唇形微微上揚,似乎還帶著笑的痕跡。這樣一個帶著欣慰笑容走的人,怎麽會是他殺?就算是他殺,在麵對誰的時候,她還能帶出這樣的笑痕?

我發現我就像是進了一個怪圈,要是再沉淪下去,警察還沒判定我死刑,我自己就能把自己折騰瘋。歎氣一下,還是決定出去買包煙開導一下自己,我知道女孩子吸煙不好,不過這個煙癮也算是曆史遺留問題,在我在國外酒吧打夜工困的像是要被淩遲的時候,香煙變成了我解盹的唯一工具。

不過,我的煙癮不大,也隻是在煩躁和很困頓的時候能想起這個東西,其餘的時候,並沒有犯癮的毛病。

小心翼翼的下了樓梯,現在已經到了十點半,大部分人都已經睡著。在經過大院門口的時候,我便發現院門口旁邊有個報刊亭,裏麵煙糖零食之類的應有盡有。於是一氣兒投奔過去。

“老板,麻煩你給我一包煙。”出去太久,我不了解國內的哪個牌子最好抽,尋思一下便說道,“給我個味最大的,最嗆的……”

那老板愣了愣,大概是沒見過我這樣的女的,“要最嗆的?”

“嗯,”我再次點頭,“最、嗆、的!”

他在煙櫃上找了找,對比了一會兒才甩過來一包,“三十。”

“嗯,”我磨磨蹭蹭的翻出錢包找錢,正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一旁的報紙上突然有幾行小字,“寧嘉兄妹執掌大政,正妻回歸小妾殉陪,親生女兒疑似凶手。”

“老板,再拿一份兒報紙。”

這煙果真很嗆,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煙霧彈,進入嗓子眼的都有一種汽油味。我一手拿煙,借著路燈一手翻閱報紙,隻能感歎現在信息傳播真是厲害,這才剛回來,報社就能總結出這麽精辟的訊息。

在報紙上,我媽是正妻,林早是不得誌的二房。正妻攜女回來,二房自然靠邊站,卻沒想到正妻之女脾氣太暴烈,看不下去這幾年來受到的苦,於是一番鬥爭之下,殺了二房解恨。

當然,這隻是報紙上的推斷之一。

我仔細看了一下,這下麵還有推斷二,推斷三,一直到推斷五。

每一個推斷都總結的像模像樣,簡直就是福爾摩斯再世。在上麵,我被描繪成了各種各樣的身份,嫉恨者,報仇折,無辜者,苦命者……每一段故事,都很跌宕起伏。

不過,更令我感興趣的是,報紙上處處將季南安定位我“兄”的關係。雖然確實是“兄”,但是這幾日以來,我們不是怒目相向便是麻木不認,似乎和這個溫情的詞兒半點關係也不搭。

正想著,耳邊突然響起低低的聲音,“南安,我是為你好。”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果真是季南安的聲音,我挪了挪屁股,從冬青叢縫中向後看去,昏黃燈光下,季南安與另一個人的身影被拉的又胖又長,從地麵的影子看來,兩人的關係仿佛是相擁,反正是很親密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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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紅票有些少哇哈哈,厚臉皮要點紅票如何?

羞澀滴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