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實現願望

林子墨在房間喝酒的時候門鈴響起,他去開門,發現是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季笑。也許的太冷的緣故,她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嘴唇泛青,臉色也白的嚇人。

見他開門,她將手心攤開,嘴角翹起,笑的格外燦爛:“林總,戒指找回來了。諾,你的心願。我完成了。”

林子墨淡淡瞥了她手中戒指一眼,最後還是拿起戒指。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發現沒有。這個戒指,是他們當年的婚戒。當年她離開,把這枚戒指也丟在他們的新房。他就想,總有一天,這個女人丟掉的東西,得要這個女人,再親手拿回來。

“恩。”他瞥了一眼她濕透的身子,眸子中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情緒。他冷聲:“完成的不錯。就是不知道,其他心願,會不會也完成的這麽出色。”

季笑一聽這話,頓時猶如晴天霹靂。她確實是看不慣這個人,但是因為她生活在他的掌控之下。不得不順勢妥協。她會反抗,但是能忍的,她都會忍下去。

“林總說笑了。”季笑雖是笑著,聲音卻平靜的很,半點也無開玩笑的意思。她眸子定定看著他,皮笑肉不笑道:“若是林總覺得這樣愚弄我很好玩。那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如果林總覺得這樣的遊戲無趣了。就適可而止吧。”

她雖然看起來是在懼他,卻是話中有話,刺紮人極了。林子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拖進房中把門關上。他眸子怒火尤重,死死盯著季笑,猶如吃人的惡煞:“你終於忍不住了是麽?你也會生氣?”

季笑手腕被他攥的生疼,身子本就不舒服。被他這樣一折騰。更覺渾身無力。她掙紮,卻發現毫無用處。眼眶濕潤,她卻逼自己不許哭。

“我怎麽就不會生氣?”她冷冷看著他,眸子正對著他的。他的眸子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緒。她拚命掙紮,卻不知現在的她對於他來說,就像一隻正在撓癢的貓。終於,他再也看不下去她這樣反抗。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抵至牆角。

季笑雖覺委屈,卻還是倔強極了:“林總,不要這樣好麽,你要我做什麽事情,我做便是。你這樣又像什麽話?六年前你可以讓我與你結婚,六年後,你又有什麽幹不出來呢。”

聽到她這樣一說,林子墨終於緩了緩手上的動作。滿意點頭:“若是早像這般乖,又何必吃這些苦頭。”

他倒不是真的想將她怎麽樣。他隻是生氣。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到底在氣什麽。看著她順從的踏入水池,全身被淋濕透。他就覺得極生氣!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因為她生氣。看著她認真的撿戒指,對自己懼怕的百依百順,他就覺得特別生氣!

季笑眸子裏看不出任何情緒,她隻覺得腳底虛浮,身體完全沒有力氣。好想在溫暖的地方睡一覺。而此時,她卻像一個任由他擺弄的木偶。在這空蕩蕩的房間。演一出無人欣賞的默劇。

“你乖一些,就少些罪。”他手指在她唇邊輕撫,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你覺得呢?”

季笑吃力抬起頭,雖然頭昏眼花,卻還是告訴自己要堅持住。她彎起唇角努力笑出來:“你開心……就好……”

看著她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他又有覺心中抑鬱,像是要生氣的。被悶在心裏,一直都抒發不出。肩頭一沉,是她軟軟趴在自己肩頭,細聲細語在他耳邊講話:“我想……我永遠都……”

“都什麽?”看著她乖巧的趴在自己肩頭,林子墨雖然有些詫異。但是更想聽她把話講完:“你說,永遠都什麽?”

肩膀上無人回應。林子墨心中一沉,把她臉扳過來,發現她早已沉睡。他的臉頰貼在她的額頭,如烙鐵一般滾燙的溫度。

不知何時,雨剛停不久的倫敦,又開始連綿不斷的下雨。

醫院急診病房。

季笑迷迷糊糊中覺得手背刺痛,她疼的顰眉。像是小時候被仙人掌紮了。她就會哭著找母親,母親就會小心翼翼幫她拔掉刺。然後在她手背上吹吹說:“乖哦笑笑,媽咪吹一下就不疼了。”

可是這一次她覺得手背好痛,她找母親,卻老是找不到。她迷糊中急的要哭出來。

“媽咪……”

她喊叫:“媽咪……痛……”

沒有人答應她,她隻有繼續一個人,忍受著手上的疼痛,繼續尋找母親:“媽咪,笑笑好痛……好痛……”

林子墨看著病床上眼臉上溢滿淚水的人,嘴裏一直嘟嚷著叫痛。他握著她被紮的全是針孔的手,黑著臉看著那個終於紮好針的護士:“你們倫敦的護士都這麽不專業麽?”

她的手上被紮了七八個針孔,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位置。因為高燒到四十度,所以他把她送到急診。醫生見她情況比較嚴重,決定給她進行靜脈輸液。

護士很愧疚的看著她的手背,紅著臉給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林子墨不想再多看她一眼,皺著眉看向病床上的人。她還在做噩夢,或許是她在夢中有了一個溫暖的依靠。她終於不再顰著眉頭。

伸出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痕。他心中一酸。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子的她。就算以前她再怎麽求他,他都沒有見過這樣需要疼愛需要保護的她。

“傻女人……”也不是多勇敢多堅強。怎麽就老是喜歡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不給別人留一點縫隙呢。

他一點點將她微微蹙起的眉頭撫平。也不知是為何,他不願見她難受的樣子。哪怕是因為他,他都不願意看見。以前或許會覺得折磨她是一件不錯的事。可是現在,反倒是失去了折磨她的興致。

電話響起。他一看來電顯示,頓了一下,還是選擇接聽。

“子墨,是我。”

電話那頭是一個溫柔可人的女聲,盡管很久不曾聽到。但是林子墨不可能會忘記這個聲音。這個女人,曾經和季氏集團的總裁爬上了同一張床。

曾經是他最愛的女人。

曾經,是可以和他成為夫妻的女人。

“有什麽事。”

“子墨,你對我不要這麽冷漠好不好。我都說過,當年那件事,是季鬆昊給我下藥,才讓我和他……”

“夠了。”林子墨打斷她的話,不想再聽她多講,他是愛著她。可是他們終究是分開了。他們之間有彌合不了的傷口。這一點,他們兩個人都清楚。

“好,子墨,我知道你不想提那件事。我什麽都不多說。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在國外,過的很好。”

林子墨冷著眸子,瞥見窗外的陰雨:“所以呢。”

“我要用行動告訴你。我要挽回你,我要把六年前本該屬於我的婚禮我的一切,都拿回來。”尚子晴在電話那頭信心十足:“聽楚岑說你去倫敦出差了。我很期待遇見你。”

林子墨沉默。尚子晴笑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既然這樣,那我就先掛掉電話囉?子墨,別欺騙你自己了。我離開你的這六年,你身邊沒有一個女人,不就是在等我麽?我們那麽多年的感情,我知道,你是舍不得的。”

“……”林子墨無話可說,選擇掛掉電話。轉身時發現床上的人已經醒來。臉色還是蒼白的很。眼睛睜著,一動不動的看著天花板。

聽見他掛了電話,她也沒有看他一眼的打算。

“餓了麽。”林子墨走到她身邊,摸著她額頭,還是有些燙。但比才送來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了。

季笑眸子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繼續搖頭,肚子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咕咕咕……”

季笑一臉羞赧,頓時想挖個地洞鑽進去。林子墨臉上印著深深梨渦。看著她板著臉的樣子,故意冷著聲音:“我去給你買點東西。”

“不用了。”季笑終於開口,在他真的出去給她買食物之前,叫住了他。她臉紅的霎是嚇人。看著他低聲道:“你出去幫我叫一下護士就可以了。”

林子墨見她一臉窘迫,並不以為意:“叫護士幹什麽,我在這裏。你要什麽,可以找我。”

季笑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知道他並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但是這種事情,怎麽能給他說呢。或許是因為在冷水中泡太久的緣故,讓她不僅發燒,還提前了例假。在他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她起身,用手摸了下身子下的床單,這一摸可把她驚著了。那手指上……可都是鮮紅的顏色啊……

“我就要找護士。”季笑斬釘截鐵,一如既往的固執。看著林子墨一副疑惑的樣子。她咬唇,眼巴巴的看著他:“我要叫護士……我要叫護士……”

“好。”林子墨被她念叨的不耐煩,轉身走了出去:“找護士。”

其實護士並不關心她的這方麵問題。在得知她來例假後,登記了一下,又到醫生那裏確認有無禁忌藥品。她還來不及開口,護士就已經走了。林子墨就一直在門口守著,見護士走了,他進來。看著她無辜的樣子,冷冷道:“護士也找了。那我也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