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身在倫敦
季笑注意到有人注視自己，她抬頭，就看見林子墨那張wan年不變的冰山臉。她被嚇的嘴巴停止動作。一下子不知怎麽辦才好。她以為林子墨會說自己。沒想到他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在看見她抬起頭時，他又收回視線。臥躺了下去。
“……”季笑真是搞不懂這個男人了。難道他隻是夢中驚醒？不然他怎麽可以變得如此快？性格真是難搞極了。季笑這樣想著，也不管他怎麽樣，自己解決了一份套餐，喝了一杯香檳。也開始小憩。
睡了一覺的功夫，就到倫敦了。
夏季的倫敦比國內涼爽的多，所以季笑並不覺得熱。到英格蘭時正是早晨，因為與國內有時差。所以她特別樂意的選擇在下午給沈如溫打電話。
在房間補了一覺，再洗了個澡，化了個美美的妝，季笑才決定給沈如溫打個電話。
電話那頭沈如溫似乎正經曆一場激烈的戰爭。有氣無力的問她：“你到底多久到的？倫敦離這裏也就八個小時的時差。你怎麽現在才給我打電話。”
季笑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米妮迷糊的聲音，她嘴角微翹，一股子得意之色壓之不去：“我要是不在這個點給你打。怎麽對得起你對我的栽培。”
“啊……這個倒不是我的錯，我也不過幫別人工作。我又不是老板……”
他正說著，米妮在一旁嘀咕：“吵……”
沈如溫忙安慰，一邊準備掛季笑的電話：“好了就這樣了，我家寶貝要睡了。”
“……”季笑看著電話被掛，嘴角笑容凝滯住。他個聖母瑪利亞！到底是誰求誰來的啊！她到底是為了誰才來的啊！這小子這德行她以後絕對再也不幫他了！
“混蛋！”季笑氣的跺腳：“跟林子墨一樣，都是混蛋！”
就在她想一直罵到晚上的時候，房間電話響起。她接，是林子墨。聽起來他才睡醒。所以聲音都還是慵懶的：“晚上出去吃。”
“哦。”麵對他季笑永遠都覺得氣溫低到爆：“幾點出去？”
“現在。”電話那頭林子墨很不爽：“我在大廳給你打電話，現在馬上給我下來。”
季笑一聽，丟下電話拿起包就衝了出去。
林子墨一身西裝，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他是那種穿什麽衣服都好看的不行的人。身材和模特差不多，肩膀寬厚，什麽衣服都可以撐的大大方方。
季笑第一眼就看見了林子墨。雖然他低著眸子正在沙發上看報紙。但是她還是看見了他。她踩著小碎步過去，林子墨抬起頭，正好與她對視。
今天她穿著一身藍白格子短裙，踏著長靴，外麵圍著淺紫色的羊絨披肩。雖然是夏天，但是這裏的夜晚比較冷。她也是知道的。林子墨好似就不太喜歡她打扮的太過招搖。所以她才算收斂。但是林子墨看著她，眼神也是淡淡的。好似一個陌生人。
他起身，也並沒有叫她。季笑連忙跟了上去。
此時的倫敦，夜幕剛至，夜景格外美妙。她和林子墨兩個人像散步一樣，漫步在倫敦的街道上。
街道上行走許多路人，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但每當走過櫥窗的時候，季笑都會停下，看一眼櫥窗投影裏的她和他。她想看看，她和他站在一起，到底是什麽樣子。會不會是般配的。
林子墨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心思，一直在她前麵走著。不管不顧的樣子，讓季笑有些竊喜。好歹是不回頭看她的。要是知道她這樣子，他一定會嘲笑她的。
然而事實證明，林子墨真的沒有注意到她。
兩人在一家餐廳用餐，季笑覺得炸魚排還不錯。但是在飯桌上她選擇閉口不談。少惹些麻煩為好。
“味道如何。”林子墨似無意的在問她。
“恩。”季笑點頭，看了一眼盤子裏的燒鵝和魚排：“原汁原味，而且甜菜湯很好喝……”
看著林子墨麵色不怎麽好。她輕咳：“烤牛肉也好吃……”
“恩。”林子墨聽到她說這句話後，把自己麵前的奶油雞推到她麵前：“那幫我把這個吃掉。”
“……”季笑翻著白眼，卻發覺某人無視自己。她隻有拚命戳著那堆奶油雞，心裏憤恨不已。
一頓飯讓季笑吃的沒滋沒味，肚子很飽，走出餐廳連話都不想說。與林子墨又散步著回到酒店，此時月亮已經很明亮了。
林子墨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卻隻說了句：“明天早起，去簽訂合同。”
季笑點頭答應，跟在他後麵，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回到房間，季笑沐浴後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覺。她在英格蘭呆了這麽多年，也在倫敦生活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她壓根住不起這麽豪華的酒店。睡不了這麽舒適的床。更吃不了那麽豐盛的晚餐。
更多的時候，她都是靠烤土豆和三明治來填飽肚子。那段困苦的不能再困苦的日子。好歹也都過去了。她有些心酸，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一種錯覺。六年前，她因為這個人，才到這座城市。六年後，她又和這個人一起來。
不管他曾經對自己做過什麽。現在，她看著他就得對他笑顏相待。這和六年前的自己有什麽差別？
難道命運終歸是如此。不得改變？
季笑深呼一口氣，躺在床上，不知覺地，就睡著了……
第二天倫敦下起了雨，這樣的天氣並不受人待見。季笑也沒換衣服，依照林子墨昨天說的，早早就到大廳去等了。在大廳裏吃了早餐，等她吃完了早餐，才見林子墨姍姍來遲。林子墨看起來麵容不錯，想來昨晚也睡的不錯。吃了一些早點，就帶著季笑去了要簽合同的那家公司。
那家公司總部在倫敦，是比較有影響力的一家服裝品牌公司。林子墨帶著季笑去後，被很恭敬的請到了會議室。雖然這之前季笑都沒有看見他聯係過誰。但是這一切他做的都好像是事先早就安排好了的。所以季笑也沒什麽可擔憂的。
會議室早就有人等候，等林子墨和季笑紛紛握手問好坐定後，真正的大股東才來。一見他來，林子墨起身，朝他優雅淡定的打著招呼。那個總裁名叫詹姆斯，個子高高大大，也很年輕的模樣。
一見到林子墨，也握手問好。在看見季笑時，眼睛笑的要彎了起來，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說了句：“你真漂亮。”
季笑眉眼如畫，很含蓄的笑著回握他的手：“Thanksalot，YouthanIimaginedinevenbetter。”
她也沒有過分的誇讚，她隻是說他比想象中還要棒。這樣子說，或許就少了一些拍馬屁的嫌棄。她偷偷看了一眼林子墨。他還是平日那般，隻是今日臉上多了一些認真和嚴肅。雙方坐下來談合同的事情。他一直侃侃而談。讓在座所有人都頻頻點頭。
季笑不禁有些驚訝了。這樣的人竟然還讓她來翻譯合同？！那合同有什麽大不了的。這個人竟然要自己翻譯？！他英文好到像一個本地人。而她卻一直像個蠢驢一樣被他玩！這樣想著，季笑心中憤憤不平。卻一直含笑看著他言辭鎮定的講說。
不知覺，看著他定著眸子，一臉認真，仔細又自信的給眾人講說的時候。她心中的怨恨逐漸少了許多。慢慢地，心思跟著他的聲音一起。麵容上的笑意逐漸撫平，變成了認真傾聽的樣子。
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她都不想錯過。
終於，在他講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會議室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詹姆斯給他豎起大拇指，表示自己很願意與他合作。在合作上簽完字後，詹姆斯起身與他握手，用剛剛季笑誇獎他的話，來誇獎林子墨：“你也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棒。”
林子墨在聽到他這句話後，轉過頭看了一眼季笑。季笑看著他正看著自己，忙起身，誰知林子墨也隻是看了一眼，就繼續轉過頭和詹姆斯談笑風生。
那一眼什麽情緒都沒有，好像就隻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而已。但是季笑不知為何，總覺得林子墨與在飛機上戲弄她的林子墨，完完全全的，都不一樣的。。
林子墨與季笑在雨中漫步，季笑並不想撐傘。一意孤行的要走回去。林子墨也不想與她多說，隻冷著臉，一聲不吭的走在前麵。
季笑想起什麽似的，追上他，好奇的問：“你告訴我，你在飛機上讓我翻譯，是不是故意的。”“這個嘛。”林子墨因為簽了合同，所以心情是很好的。他也舍得回應她一句：“是的。”‘
季笑氣的發狂，想一把掐死他。
“你告訴我，你對倫敦是不是很熟悉。”
“這個嘛……”林子墨看了她一眼，冷著的臉終於噙起一絲笑意：“是的。”
在季笑還未提出下一個問題時，他打斷她：“晚上一起喝杯香檳吧。一個人慶祝總覺少了些什麽。”
季笑完全沒有說不的權利，停頓在原地。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看著越走越遠的林子墨，自己小跑著跟了上去。或許是她也明白，很多謎語，該來的時候，總有屬於它的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