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人打臉
一桌老頭子心裏跟明鏡一般，聽見沈如溫這樣說，哪裏還敢造次。負責人馬上緩和氣氛：“我們也是為了產品的質量，所以才精益求精，如果這樣讓沈經理有什麽誤會，讓我倒要先給沈經理賠個不是。”
他親自斟滿酒，仰頭喝掉：“先幹為敬！”喝完，將杯底朝下。滴酒不漏。
沈如溫雖然對這幫人恨的牙癢癢，但也不好把人家臉打的太痛。隻接過第二杯酒，笑意盈盈的看著他：“既然肖經理都這樣說了，那我隻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飲完，沈如溫看了一眼林子墨。林子墨看著起身敬酒的肖經理，也不想搭理。隻舉起酒杯，朝他示意點了點頭。就放下還是滿杯的酒，連笑都覺得費勁：“下一次如果還有這種事，你們就不用出現在我麵前了。”
他抿唇，笑的格外溫柔：“今天這桌，算在你們技術生產部頭上，沒有問題吧？”
“當然，當然！”
肖經理連忙賠笑，生怕得罪了這位財神爺：“難道這頓飯還要沈經理破費不成？若是早些知道總裁要來，我們就好好準備一番了……”
這個人再也沒有才開始那麽囂張。季笑不由覺得一陣惡心。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樣的人，也真夠可憐的。
林子墨眯著眼，頓住手上的動作。對於肖經理的表現，他顯得很滿意：“待會一起去‘魅城’玩玩，我請客。”
技術生產部一行人臉一下子變了顏色，肖經理連忙擺手：“這種事情怎麽能讓總裁您破費，我馬上就去訂個豪包，今晚好好陪總裁您喝兩杯！”
林子墨哪裏不知他的心思，但是現在和那個女人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他哪裏還有什麽精力去看別人。對於肖經理的盛情，他倒也沒有拒絕，隻當是默認了：“大家開動吧。”
這飯不知覺吃了一兩個小時，沈如溫在席間倒是應對自如。米妮在一旁替他擋了幾杯酒，在林子墨說無趣不用喝了之後。她也就自由了。
隻有季笑在一旁悶頭一直吃，也沒有與他們喝酒，也沒有多什麽話。該敬酒的時候舉起杯子，其他時候她一律不管。
雖然眼睛看著盤子，耳朵卻注意著整個包廂裏的動靜。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到林子墨一句：“走吧。”
她才緩緩抬起頭。
林子墨沈如溫和那群人走在前麵，米妮應當是喝的有些微醺，臉有些紅。她看著無精打采的季笑，不由一笑：“怎麽，是不是很少見到這種場麵？以後說不定，會經常在這種場合周轉。不會喝酒不行啊。”
但季笑卻沒有想到那麽遠，她看著前方越走越遠的幾個人，弱弱看向米妮：“你們去‘魅城’我可以不去了麽……”
雖然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可是那畢竟是她過去受到傷害的地方。她不想再去麵對。米妮瞪了她一眼，有些斥責她的不懂事：“既然出來了，哪裏有半路當逃兵這個道理？就是去玩玩，你在一旁坐著喝果汁就行。那些酒我幫你擋著。放心吧，有我在呢。”
季笑想辯解不是這個原因，可是嘴巴張了張，始終沒有說出來。前麵沈如溫轉過頭，對著她們兩個女人道：“你們和林總裁坐一個車吧，我和肖經理坐一個車。”
季笑瞪大眼，還沒有把“不要”喊出口，就被米妮拉到林子墨的車邊。
林子墨立在車邊，很紳士的把後座車門打開。請季笑進去。季笑不敢看他的臉色，要知道，他是最見不得自己的啊！自己和他坐在一個車子裏，這肯定會讓他很生氣吧……而且，她自己也覺得有那麽一丁點不舒服……
她抬起頭，看林子墨麵無表情，冷冷的模樣和平日裏毫無差別。她也什麽話都不說，貓身進了車子裏。
就在米妮以為自己也是坐後排時，見林子墨彎身進了去。米妮在外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抿唇一笑開前座的門：“那我坐前麵好了。”
季笑眼睜睜看著林子墨關上車門，米妮坐在前麵，閉著眸子，應當是有些累了。前麵司機也不多話。
她不敢看身旁的林子墨。隻能感覺他的手臂在離她很近，仿佛就一指的距離就可以碰到他。
季笑吞了口口水，正襟危坐。她是恨這個男人，但是因為她對他無力抗衡。所以她選擇逃。而現在，在這個並不寬敞的車子裏。她要如何才能逃脫他的視線範圍……
感覺到他在注視自己，季笑並不打算回看過去。雙手緊捏在一起，像擰麻花一樣糾結。她暗自給自己加油打氣：我不緊張……我不害怕……我不緊張……
這樣在心裏默念了許久，終於放鬆了許多。她緩緩放鬆了身子。挺直的身子軟軟靠在後座背上，她注意到身邊的人身子移了移，往車門那裏動了動。她心中不由有些酸澀。身子一僵，又重新挺直起來。
沒關係。他嫌棄自己，或是怎樣，都沒有關係。
反正，她都不再是當年那個傻乎乎什麽都不懂的季笑了。
她有厚重的殼，可以保護好自己。
林子墨眸子看著窗外，耳朵卻一直聽著這個女人的動靜。他回過頭，看著她有些疲憊的鬆懈下來，不由得朝外移了移，好給她讓出一些位置。
可是這樣子做完，他就被自己舉動愣住了。他為什麽要在意她？就算她很疲憊想休息又怎麽樣？與他有什麽關係？
他為什麽不就直接無視她？林子墨緊緊攥住拳頭，不再看著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本就該給他還債的女人。他沒有理由，好好去珍惜。想到這裏，林子墨眸子一閃，不再看著她。
約莫過了二十分鍾左右，車子終於到了‘魅城’。因為林子墨是這裏的常客，所以接待一下子就認出了他。並讓組長帶著他去那個肖經理先訂好的包廂。
進包廂時，那些人還沒有來。季笑和米妮坐在一角，林子墨先去衛生間。林子墨剛走，那幾個人就來了。沈如溫帶頭，見隻有兩個女人，四處張望：“子墨哪裏去了？”
“林總去衛生間了。馬上就來。”米妮乖巧回他，將已經上來的水果和酒都擺好倒好：“各位請坐吧，我先把酒給各位倒上。”
在她倒酒的功夫，沈如溫也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倒好了酒，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米妮有些尷尬，小臉一下子就紅了。對著沈如溫呢喃：“幹什麽啊……”
沈如溫把她摟在懷裏，看著其他的人，還是一臉溫和：“大家都坐下吧，我們等等林總。”
“沈經理和女朋友關係倒是不錯。”有人讚歎：“是部裏出了名的模範情侶啊！”
“對啊對啊，不知什麽時候喝上你們一杯喜酒才是。”
沈如溫輕笑，看著米妮，一口親在她臉上：“倒是不著急。這種事情，可以慢慢來。”
他懷中的米妮麵不改色，抿著唇倚在他懷裏。卻想在此刻把他揍個半死。
一直在一旁冷冷坐著的季笑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一招啊！她怎麽沒有想到米妮竟然是沈經理的女朋友！難怪這兩人去辦什麽事，基本都是一起。難怪在她們談論沈經理的時候，米妮都憂愁的吃不下飯。
這一切都隻是因為，米妮是沈經理的！女朋友！
就在季笑還沒明白怎麽回事的時候，那個肖經理就已經坐在了自己身邊。昏暗燈光下，季笑感覺他就像一個怪獸張牙舞爪，顯得可怕極了。
肖經理拍拍她的肩，咧嘴笑道：“你就是你們設計部那位新來的部花吧？倒是有幾分姿色。就是太安靜了些。”
說著，他把手放在季笑的大腿上，今兒季笑穿的是裙子，自然比褲子薄一些。肖經理笑著看著她，準備把手往裙子裏麵伸：“今天就好好陪我們喝喝酒，以後，自然有你好日子過。”
季笑一把推開他的手，他的手就像滑膩膩的壁虎，在她身上遊走，讓她覺得十分不舒服。她起身，冷著眸子看著他：“肖經理，請你自重。”
她斜眼一撇，米妮想偏著頭看她，偏偏沈如溫把她腦袋轉過去。正在吻她。季笑身子有些發冷。
難道這樣，才是今天沈如溫帶來她的真正目的？
和沈如溫和林子墨是一丘之貉，難道，這也是林子墨的主意……
“小姑娘初出茅廬不知輕重，我也不怪你。”肖經理臉色有些難看，畢竟這包廂裏還有幾個人，正在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
他又抓住季笑的手，勉強露出一個笑意：“今晚陪好了，以後，才能保證不為難你們設計部啊……”
他的手在季笑手上摸來摸去，季笑渾身一僵，渾身一股子火氣往頭上湧。她迅速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朝那個肖經理身上潑去。
“啪！”肖經理一巴掌打在季笑臉上，這個動靜。終於讓米妮發覺不對。踢開沈如溫站了起來。
季笑隻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捂著臉，目光凶狠的盯著那個肖經理。並不懼怕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