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竇初開
阿虎最近有些煩惱;當然,不是因為他現在是虎哥了;江湖,就那麽點事兒,再有大哥大姐照著,沒什麽事兒是需要要去操心的;
他煩惱的是,這都好多天了都,再沒見到文黎到場子裏來玩;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天都老想著;盡管,他每到想著有些無聊的時候,總自我安慰,這樣的女孩子是不應該經常到這種地方來的,偏又盼著她來;而事實上呢,現在的阿虎對於文黎了解,僅僅停留在,她是一個女孩子,名字叫做文黎;除些之外,一無所知;
對於阿虎來說,這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如此的想念一個女孩子;當然,這麽年來日夜思念的代君除外;因為,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喜歡吧;
現在,阿虎已經不需要再守在場子的角落,或者守在門口;可這幾天,還老是坐在門口;弄得底下人老不自在;畢竟,現在這場子是他的了,當著老大的麵,這底下人平常做的事兒,也不怎麽敢做;
於是,除了阿虎有些煩惱外,這底下人更加的煩惱;
文黎,自那晚遇到阿虎後,本來感覺還行,對阿虎也有些興趣;而說起這個對阿虎的興趣,那真是異於常人;
對於那天阿虎的表現,可謂是有目共睹;真的是,慘不堪言;按這樣推斷,沒戲;
可偏是阿虎那拙劣的表現,還真讓文黎來了興趣;雖然,那天是帶著一肚子氣回去的,可當晚就又來了場子裏;
要不怎麽說是無巧不成書呢;
趕巧了,那晚阿虎與代君重逢;然後,拖著阿虎去與周定國相見;
對於阿虎與代君來說,那份親情,不言而知;因此,兩人那看著極是親密的舉止,再正常不過;可這看在文黎的眼裏,那就大不一樣了;
從那晚的表現來看,阿虎的人緣可真不怎麽樣;
就那幹的一場混架,進了醫院,一個來看他的人都沒有;而現在,卻這樣親密的挽著一個老女人;
對文黎來說,代君在她的眼裏就是老女人,至少在當時,她是這麽想的;
其實,文黎還有更不堪的想法;
就這些看場子的小混混兒來說,為某些有錢的老女人提供一些特殊的服務,這再正常不過了,也算是這些小混混兒為了錢,或者為了出頭,而必須要做的,也是看場工作守則裏的工作內容之一;當然,這隻是在那個時候;後來,隨著社會的發展,有專職的男人提供特殊服務;
這些,文黎是知道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在下意識裏覺著阿虎不是這樣的人;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這挺有意思的人,也不過與常人沒有什麽區別;還不是為了錢,為了出頭,也做些事兒;為此,文黎也不知道哪兒就來了氣,這些天一直一個人呆家裏生悶氣;
每天城市的霓虹開始閃爍時,文黎也會想著要去場子裏看看,可一想到那天阿虎與那個老女人的親密模樣,便是無名火大盛,然後就不去了;
好些天了,這股無名火,一直沒能熄滅,反而更大了;連文黎自己也沒能意識到,為什麽會這樣;
於是,越想越不爽;決定去找那個混蛋說個清楚明白;
阿虎這些天總坐在門口守門,完全符合他初入江湖的身份,給人看大門;可這世間的事兒,真很難說,誰知道呢,這麽短的時間就成了哥子輩;這樣的話,坐門口給人看大門,那可有點不太適合了;
然後,就有了一個挺好玩的場麵;
一般來場子裏玩的人,對於這些地方的人,也算是熟悉;
看門的,都是底層的小混混兒;可這場子就奇了怪了;門邊堆一大堆人,對一個看門的小混混兒恭敬有佳;
人都說江湖裏精彩無比,趣事兒不斷;這就還真算是一樁趣事兒;
然後,這些人看到了更有趣的事兒;
話說那給人看門的小混混兒,在一堆人的恭敬下顯得坦然自若;接著,看到有客到;
從車裏下來一女的,挺漂亮的;這看門的小混混兒,以極快的速度給衝了上去,然後就客串了一把代客停車的小弟;
這讓那代客停車的小弟給嚇了一大跳;現在不比前段時間,這種活兒,可不敢讓虎哥幹;於是,那個小弟在客人下車後,一把搶過位,然後上車,就做自己的活;
可這虎哥給衝過來,一把將他給從車裏拉出來,挺無恥的還說,這事怎麽能讓您幹呢,還是小的來吧;
結果,那小弟差點沒衝到外邊公路上,去給車撞死;
然後,更精彩的來了;
在那個年代,到夜店裏玩,不像是現在這樣,什麽人都敢往裏走;那時候逛夜店的,都還算是有些老窯的,一般沒車的人,不去夜店;而偏偏那時候的私家車,可遠比現在要少得多得多,一般都不會出現什麽限號行使,也不會出現什麽堵車,當然,出了重大交通事故除外;
因此,那時候代客停車,比現在好做;同時,這停車場也比現在要寬敞;可這車,卻不會比現在少;
隻見那虎哥給上車後,極為高超的技術,迅速的將車停好;引得在門邊的一陣喝彩,這車技,真好的沒話說;
不過,要真說起來;阿虎的車技其實很一般;隻是那時候的私家車沒有現在普及,玩車技的人也沒現在的多;因此,在那時候,隻要會玩車的人,都很能吸引眼球;
在阿虎代客停車後,就跑到文黎的身邊開始獻寶;並為文黎脫下外套,像個小弟一樣給抱著,然後就老實不客氣的挽著文黎的胳膊,就留下一堆看熱鬧的人,自個兒走了;而文黎呢,對於阿虎這樣表現,真有些氣不起來,或者說有些氣,又好笑;也就隨著阿虎挽著她,跟著走了;
那模樣,那真的是一個誤會;
以把子的言論,和虎哥一起開始闖蕩江湖,什麽時候有這麽個大嫂,怎麽就不知道呢,失敗啊;
文黎在看到阿虎自她出現起,就開始的一連串的獻寶,那莫名的火,莫名的也就沒了;
愛情,是怎麽產生的?
這個很難說清楚,特別是最近這些年,鬧得是熱鬧宣天,不過卻要得益於網終的普及,但卻帶著那麽一種日式漫畫裏流行的哀傷的美感,具體什麽,說不太清楚;
但我知道阿虎與文黎的愛情,來得很簡單,也沒有哀傷;
他們的初識,都知道了,算不上愉快;
這算是他們的第二次相遇,卻極為的自然;
在阿虎領著文黎到場子裏邊,文黎最先問的是,那晚的老女人是誰,一點沒客氣,用流行的話說就是,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
那模樣,真是沒有一點的生疏感;
阿虎對於這個問題,開始是有點莫名奇妙的;不過,在文黎的提醒下,倒是完全的明白過來;
而關於解釋,簡單明了:那是我大姐,久別重逢;
沒有現在很多男女之間的那種不信任,非要解釋很多次,才故作恣態的表示原諒,並警告,下次要說清楚;
對於阿虎的解釋,文黎表示接受;不過,文黎的好奇心很強,或者說記憶力不錯;
饒有興趣的問起,什麽叫久別重逢;
對此,阿虎並不打算隱瞞什麽,隻是這樣的場和不太適合說些舊事;
然後,文黎就說起,阿虎曾答應過要講故事給她聽的;
於是,阿虎就翹工了;帶著文黎驅車去了江邊,在他們自己的一艘休閑船上,弄了一壺茶;茶不怎麽好,是山城本地產的沱茶;那時候,阿虎很是喜歡這種特別苦的茶;
冷冷的清秋,在倒映著城市繁華的江麵上,這才不過第二次見麵的一雙年輕男女,暢談了整夜;
準確的說,是阿虎在給文黎講故事;而文黎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不時的還為故事裏的事流下真摯的眼淚,盡管這些故事聽上去很荒誕;因為,阿虎講的故事裏,主角隻是一個孩子,而故事卻是那樣的曲折;偏這文黎,還聽得很認真,偶爾也會有些感慨,當然,最多還是眼淚;畢竟,女孩子天性善良;
要不說怎麽說女孩子,特別是年輕的女孩子,容易騙呢;
阿虎用整夜的時間,講完一個故事;到天明分開時,已顯得極為的親密;
當然,這次阿虎沒有再那麽的傻,倒是將文黎送回了家;不過,卻並沒什麽大的改變,隻是將文黎送回家,連門都沒進,就走了;
雖然在那個時候,不會像現在這般,送某個女孩子回家之後,還有非常旖旎的後續故事;卻也還沒有阿虎這般的無聊,送到目的地,轉身就走;
在阿虎終於算是聰了一回之後,便回了家;
那時,阿虎是與大哥大姐住在一起的;這回家之後,卻沒見著人;一下就急了,這段時間的江湖情況,他是知道的;
接著又急急的趕到了場子裏,發現底下人都還沒散,正有些著急的等著他;
在那個手機還不算普極的年代,阿虎身上帶的是傳呼機;不知道是因為講故事太過入戲,還是有美人相伴,很多傳呼都沒有回,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
不過,卻隻是虛驚一場;
自從與大哥大姐重逢後,阿虎便與他們住在一起;而日常生活也有了些改變,不再像前段時間那樣,收工後就回貧民區裏的小屋睡覺,而是在收工後與大哥大姐一起吃早餐,然後一起回家;
而今天一大早的,阿虎卻沒來;本以為是場子裏有什麽事,結果到場子裏一問;從昨晚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而現在的局麵,什麽事兒都有可能發生;
然後周定國就決定等,同時也派人出去找;如果到晚上還找不到人,那麽就得去找天星橋清算;這時候,除了天星橋,誰會動他們;
不過,隻是虛驚一場;這阿虎回家沒人,又回到場子裏,看到滿是寒霜的大哥,還有滿是焦急的大姐;接著,就是一通審訊,這一晚都到哪兒去了;
大哥大姐對於阿虎的溺愛,那真是沒話說;盡管擔心了這麽久,這一見到阿虎完整的出現,連重點語氣的說話都沒有,更不要說責罵了,隻是長長是鬆口氣,就拉著阿虎走了,回家再好好審訊一番;
結果這一審訊,大哥大姐那叫一個高興;咱這小弟終於也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那是全力的支持;而為了防止出現意外,還特意的為阿虎給買了一部手機;
盡管那個年代流行用傳呼機,就算手機也是那種碩大磚頭的大哥大,而價格都是不菲;可這給阿虎用的手機,那可是當年最新款,有點像咱們現在充話費免費送的那種界麵很小,屏幕也還是土黃色的背光燈,隻能撥號,連號碼都不能存諸,更沒有什麽短信的功能,那就更甭提什麽音樂啊上網之類的;
這種老古董,現在想買都沒地兒買去,可這樣一部手機,在那年代,價格是五位數;這個可是連那時大哥都舍不得買的,那時大哥還用的是磚頭形的大哥大;
於是,阿虎擁有了他的第一部手機,而這部手機也隨著阿虎走過了很長的歲月,也曾經成為阿虎的一種標誌信物;
盡管,隨著時代的進步,阿虎換過很多電話,卻自始自終都留著這部電話,直至死亡;
對於審訊結果,大哥大姐是非常高興的,甚至連文黎說大姐是老女人都沒有計較;當然,也是阿虎對於大哥大姐這般的親人太過實誠,連老女人這樣的話也敢當著大姐說;
不過,有時候想想;現在的人們有多少人還保持著這樣的實誠,就算是對自己至親的人,我猜,不會太多;
而阿虎在得到大哥大姐的肯定回答後,原本隻是有些懵懂的感情,挺有些莫名的,就覺著,文黎是他要相伴一生的人;並在心底對自己說:此生,定以生命去護持她;
情竇初開,總是會有這般的想法,很簡單,卻很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