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暴雨3
在暴雨剛下來的時候,南公館收回了從小路下山抄渝閑後路的計劃,繼而將這人手調配到了半山腰上;
南公館是樂意看著渝閑與楊宏在那兒死拚的,雖然這渝閑在解決掉楊宏之後,那這南公館將直接與渝閑交火;
此時這南公館裏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楊宏是拚不過渝閑的,無論是拚人數還是拚暴力,這渝閑新到的力量都遠遠的超過了半山腰上的楊宏;可這姬家也不是軟柿子,想要拚掉楊宏,那渝閑也得會出代價不是;
而這結果與預想的也差不多,隻是這時間上有些出入;原本以南公館對這渝閑新到的力量所進行的評估計算,這楊宏最多支持兩個鍾就得潰敗,或許是因為這場暴雨吧,這楊宏竟然支撐了好幾個鍾才潰敗,不過這南公館倒是可以理解,畢竟這暴雨的影響太大;
不僅僅是影響渝閑的戰力,同時也影響了南公館;
原本以這馮氏四老的算計,是可以在這半山腰上,利有這之字形路段,進行梯次的射擊;可在這暴雨下來之後,這樣的算計便落空了,隻能與渝閑硬拚;
同樣,這與渝閑硬拚,卻不代表著就放棄這個險要據點;雖然這暴雨影響了武器的利用,可這路段同樣可以堵住車輛的衝擊,隻是需要更多的人手去堵這段路;
於是,這馮氏四老便開始調配人手;
僅以南公館直屬的力量,很明顯的是不夠的,這時候該讓這十二鎮爺出手了;
以馮氏四老的算計,這南公館直屬的力量肯定得調到前邊去頂著;雖然這十二鎮爺早就與馮氏四老串聯著要對付家族,可這人心隔肚皮,特別是家族在南渡上岸的時候,下邊的人報來關於這支力量的數據;
此時這南公館裏坐著人哪一個不是人精,都是從這江湖爭鬥中的勝出者;憑借著這下邊人報來來的情報估算,這與家族的一戰,原本就因為對家族了解不多而產生的一絲顧慮,現在更是有些動搖;
馮氏四老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人心難測,可這都綁在一條船了上,不拚也是不行的;於是,這馮氏四老隻得以身作責,用南公館直屬力量頂在前邊,然後再是這十二鎮爺的人手;
在關於調配這十二鎮爺的時候,這馮氏四老是準備讓七爺與九爺打頭的;以馮氏四老的想法,這九爺剛還攪黃了關於趁著姬家到來而準備突擊渝閑的時機,而導致這家族的力量及時趕到;
以馮氏四老的眼光,這九爺肯定是故意的;因為這十二鎮爺之中,就屬九爺程誌蘭是晚輩,而且還是在園子裏長大的,與渝閑有著發小的感情;這就保不準這九爺會在南公館在前邊與渝閑拚命的時候,在背後捅刀子;
同時,這馮氏四老也知道七爺與程誌蘭的父親是有過多次救命的恩情,因此這七爺與九爺的交情遠比這十二鎮爺的其他兄弟的感情要來得深厚;而在這九爺去世之後,七爺對程誌蘭的照顧,那是明眼人都看著的;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是故人之後,這故人逝世,自然得照料著這晚輩;
基於這樣的考慮,馮氏四老決定讓七爺與九爺就頂著南公館後麵,這樣一來,如果這七爺與九爺有些什麽想法動作,那這馮氏四老也能及時的反應;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七爺與九爺的後邊還有其他的人手堵住退路,而以這南山的公路來說,這活動的範圍對這場拚鬥來說是顯得有些狹窄的;這七爺與九爺就算是沒有異動,那也得頂著前邊給解決掉;
於是,這馮氏四老便提出讓七爺與九爺跟在南公館後邊;之所以公然提出來,一則是這場麵已經是擺明了要與家族拚到底,有些話要說得清楚一些為好;再則就是,如果這七爺與九爺真有些什麽想法的話,這馮氏四老提出這樣的方案,也可以試探出七爺與九爺的反應;
而在馮氏四老提出這樣的提議之後,這七爺與九爺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便答應了下來,一切按照馮氏四老的命令照辦;
對於七爺與九爺的反應,這馮氏四老倒有些疑惑,先前明著是有些顧慮的,就算沒有其他的想法,可這明明是存在顧慮,不僅是七爺與九爺,其他的鎮爺同樣的存在著一絲的顧慮,對於這一點,馮氏四老是心知肚明的;
可現在這馮氏四老的提議很明顯的是要將七爺與九爺給頂在前邊,偏這七爺與九爺沒有絲毫的異樣,很坦然的接受了,連原本的顧慮似乎都沒有了;
或許是這家族所展現出的力量讓這十二鎮爺明白,家族肯定是不會放過他們的,所以這才做下最後決定;
馮氏四老是這樣想的,或許也隻有這樣想才能解釋心中的疑惑;
當這馮氏四將人手調配完成之後,這人手也按計劃的進入指定的位置;同時,這渝閑也感覺到了南公館增派了人手,否則不可以那麽快的將填進去的人給吃掉;
而這渝閑卻沒有因為南公館的增派人手而感到慌張,反而有些興奮;
以渝閑在電話裏與程誌蘭所交流的一些想法,這時候南公館增派人手,那程誌蘭的算計也應該是得手了;
渝閑在電話裏與程誌蘭談起過關於這算是迫在眉睫的拚鬥的事兒,以程誌蘭最初的想法是讓渝閑暫避,而渝閑則不願意退,同時還肯定的告訴程誌蘭,家族的力量很快就會到;同時,渝閑也說起關於家族力量到達之後一些計劃;
以渝閑在相信程誌蘭一直是站在他這一邊的感情來說,渝閑是不會再對程誌蘭隱瞞什麽的;而以渝閑的計劃是,當家族力量到達之後,這渝閑肯定會在半山腰上與南公館交上火,而這時候渝閑則要求程誌蘭在南公館內將馮氏四老給控製住;
以渝閑對馮氏四老的猜測,這四隻老狐狸是不會親自到半山腰上來動手的;這樣的猜測主要基於兩個方麵,一是這馮氏四老的年紀畢竟大了,再玩不了這親自動手火拚的活兒;二是這馮氏四老還得留在南公館作居中調配指揮;
正是基於這樣的猜測,渝閑才要求在半山腰上這邊交上火之後,程誌蘭就立即將馮氏四老控製住;
隻要這馮氏四老被程誌蘭控製住,那這半山腰上的人手肯定會失去指揮;而這一旦失去指揮,這南公館的人手與十二鎮爺的人手,他們的一個配合協調就會出現混亂,到那時候渝閑便可趁著這時機,一舉攻占這險要之地;而這之字路段的險地一旦被攻陷,那這南公館將再無險可守,這渝閑便可以帶著人攻上南山,就在南山之巔與馮氏四老來個大清算;
當然,渝閑這個計劃是存在著很大的漏洞的;
首先是這南公館裏邊的侍衛可是馮氏四老的嫡係,與家族可以算沒有絲毫的關係,隻會聽從於南公館;那麽,這程誌蘭一旦動手,這南公館裏必定會出現交火的情況;
隻要這南公館的槍聲響起,這隻要是個明白人就知道肯定是有誰在攪和;同時,這程誌蘭也不一定就能夠在短時間內拿下南公館,這時間一旦給拖住,那就能讓馮氏四老反應過來;
而這最重要的則是,這其他的鎮爺在程誌蘭動手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以程誌蘭的估算,這其他的鎮爺裏邊,可是有著馮氏四老的死黨的,他們絕對不會坐視觀望程誌蘭將南公館控製在手中;
以程誌蘭的人手,就算是再加上七爺的人手,這要與其他的鎮爺開打,這勝算也不會太高,甚至會低得可以忽略;
於是,程誌蘭對渝閑這天才想法作了很鄙視的否定,同時將程誌蘭的計劃告之渝閑;
以程誌蘭的計劃是,這南公館肯定會將這十二鎮爺的人手給派上前邊去頂著;畢竟這南公館的嫡係人手遠遠不夠家族看的;而且以程誌蘭的估算,這馮氏四老也存在著借刀殺人的意思,畢竟這十二鎮爺坐大,對於南公館的地位是有著極大威脅的;
更重要的是,本來這招集十二鎮爺的人手,就是用來與家族死拚的,絕不會隻是招來看熱鬧,看著南公館與渝閑在那兒打得個你死我活之後,才讓這十二鎮爺出手;
所以,這程誌蘭便是要利用這一點;
無論這馮氏四老的怎麽調配人手,程誌蘭肯定會搶到一個靠前的位置;然後等到渝閑與南公館僵持的時機,就從背後捅刀子;
這時候隻要程誌蘭一動手,那前邊南公館的人肯定會亂;那麽這時候渝閑就要全力攻擊,並且要在後邊其他鎮爺反應過來之前,將這半山腰的險要據點給奪下來;
隻要這渝閑奪下了這險要據點,那程誌蘭便可以與渝閑會合;到那時候,這南公館已無險可守,以渝閑的力量再加上程誌蘭反水所帶來的對其他鎮爺的影響,便可以一舉攻上南山;這樣一來,就可以與馮氏四老在這南山之巔做個最後的清算;
不同的計劃,結果卻是一樣的;
對於程誌蘭的這個計劃,渝閑也表示否定,因為程誌蘭的計劃同樣存在漏洞,而且所渝閑的說法,程誌蘭的這個計劃的漏洞更大;
渝閑所說的漏洞,主要是這程誌蘭都夾在半山腰上,前邊是南公館的人,後邊是其他的鎮爺;而這樣的位置,隻要程誌蘭有動作,那馮氏四老便會在第一時之內發現,並做出反應;到那時候,這程誌蘭隻能等著被馮氏四老給宰了;
因此,這渝閑是不讚同的;但這程誌蘭隻用一個理由就說服了渝閑,一個很簡單卻讓渝閑不得不接受的理由;
“渝,叫了這麽多年的姐姐,現在怎麽就不聽姐姐的話呢,是不是那句姐姐隻是叫著玩的?如果是叫著玩的,那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隻要你叫這一聲姐姐,就要聽姐姐的話;”
麵對著這程誌蘭明顯是耍賴皮的話語,渝閑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從渝閑第一次稱呼程誌蘭為蘭姐的時候開始,程誌蘭便開始叫渝閑為渝;這是當地的一種稱呼方式,對最親密的人一般隻稱呼一個單字;
而程誌蘭將渝閑叫作渝的時候,從來都是私底下的,平日裏還是得叫一聲少爺,畢竟在園子裏,這身分地位還是有些差距的;
當程誌蘭用這種私下的稱呼開始,並以姐姐自居,然後要求渝閑聽話的時候,往往這時的渝閑就會顯得很乖;
在程誌蘭出任九爺之後,也好些年了都,渝閑再也沒聽到過程誌蘭這般的對他說話;而此時的程誌蘭竟用這般熟悉的話語,讓渝閑不知道該不該拒絕;
因為這一次不是平日裏的玩鬧,而是得拚死相爭的局麵,稍有不慎就會導致死亡;可這渝閑也明白蘭姐為什麽這樣說,隻因為兩人的感情;而渝閑麵對著程誌蘭這樣真摯的感情,確實是找不到什麽理由拒絕;
在渝閑找不到該怎麽回應的時候,電話那頭的程誌蘭就直接拍板了,就這麽定了,一切按照蘭姐的計劃;
以渝閑對程誌蘭的了解,渝閑與程誌蘭存在著同樣的弱點,感情;隻要涉及到關於感情這方麵,都不會去顧及自己,隻會去想著他們所關心的人;
而對程誌蘭來說,渝閑是她的小弟;在小弟麵臨著現在這般險惡的境況的時候,那這做姐姐的,自然得照全小弟,那怕是搭上性命也再所不辭;
對渝閑來說,他明白程誌蘭在想些什麽的;同時也知道,如果這時候真的忤逆了程誌蘭,那就算是渝閑贏了這場爭鬥,而且渝閑與程誌蘭都存活了下來,那程誌蘭也再不會認他這個小弟;
原因很簡單,這麽多年的感情,這到了生死關頭了,你卻不再相信這份感情,那就算是存活了下來,這份感情也已經死了;
於是,渝閑算是默認了程誌蘭的計劃,盡管這樣的計劃讓渝閑很不讚同,也上程誌蘭陷於險境之中;
以此時看來,程誌蘭的計劃雖然出現了一些意外,但卻並未偏離太多;除了這突來的暴雨,還有馮氏四老主動的將程誌蘭給頂到了前邊,也算是將程誌蘭放到了她所想要的位置;
當程誌蘭到達指定地點的時候,並沒有急著動手;雖然程誌蘭武斷的讓渝閑同意了她的計劃,可這並不代表著程誌蘭就會如計劃的那般莽撞;
現在因著這場暴雨,原本的計劃是有些不太適合的;這時候的程誌蘭不再準備著搶先動作,製造混亂讓渝閑趁機攻上來;
此時的程誌蘭準備讓渝閑製造混亂,讓前邊的局勢更加的緊張,同時利用這暴雨的能見度,盡量的往前邊靠攏;因著這暴雨,原本的武器是沒法用了,隻能近身攻擊;於是,這程誌蘭便有了機會盡量的往前邊靠攏,等著渝閑加大攻擊力度,然後看準時機出手;
這時候的程誌蘭雖然無法與渝閑聯係上,但以程誌蘭對渝閑的了解,這渝閑肯定會想到這場暴雨為這計劃所帶來的變動,同時也會給程誌蘭製造動手的機會的;
實際來說,程誌蘭與渝閑這姐弟倆,還真是一路貨色;都不需要有太多的交流,也能猜到對方在想些什麽;
渝閑在發現南公館增派了人手之後,這一時不由得有些激動,想來蘭姐應該是到了的;而這時候的暴雨正大著呢,不能坐等著蘭姐給創造機會,而是應該給蘭姐創造機會;
於是,李理便看到了渝閑那有些躍躍欲試的模樣;
就此時的渝閑來說道,他發現了南公館增派了人手之後,確實是有些激動;當然,這不是因為渝閑好殺生,而是擔心蘭姐這時候的處境,有些著急著搶先動手,盡量減少蘭姐所受到的攻擊;
而這渝閑一著急,便顯得有些興奮;同時,渝閑讓把子去弄一輛還能用的車,還讓這邊先停止攻擊,騰出一段路來;
對於渝閑的這個舉動,李理確實有些沒能明白其中的用意;倒是文黎有些感覺了;
李理因著這最後才趕到,對於渝閑與程誌蘭的計劃,這渝閑還沒來得及告訴李理,所以這李理有些不太明白渝閑的舉動;
而文黎雖然也不知道渝閑與程誌蘭在電話裏倒底說了些什麽,當然也因為渝閑沒有告之文黎他與程誌蘭的計劃;但是,文黎卻從渝閑的說語裏聽出了一些東西;現在看著渝閑的舉動,立即就猜到渝閑是準備玩一把車技,打開一個缺口;
同時,這文黎對渝閑很不滿;先前這有計劃也不告訴她,現在要玩車技又隻讓把子弄一輛車,很明顯是要將文黎給排除在外;
當然,文黎能夠理解渝閑的想法,不外乎就是不想讓文黎給傷著嘛;
因此,這文黎也沒有叮囑把子給多弄一輛車,隻是安靜的站在渝閑的身邊,聽渝閑大吼著對李理說明情況;
此時的李理才明白這渝閑玩的是哪出;這渝閑是準備親自去打開缺口,同時要求李理跟上;一旦這渝閑陷進南公館的人堆裏,李理的人便要立即發起攻擊,而且要傾盡全力;
關於這一樣,李理是極不讚同的;不開玩笑,無論是出於兄弟感情還是家族地位;
說重些,李理還是做哥哥的,怎麽能讓渝閑這做小弟的去玩這打開缺口的事兒;說輕此,這渝閑怎麽著也是家主吧,這李理做下屬的還能讓家主親自去玩這麽凶險的事兒;
當然,李理也沒法去反對渝閑;至於原因嘛,這時候的情況都看著的;這麽大的暴雨,這下邊的人都在暴雨中淋著,這時間一旦給拖得久了,都不用南公館動手,光是這場暴雨都能將這山道上的人給淋趴下了;到那時候還談什麽家族,老爺子的恩情之類的東西;
同時,這渝閑自認為玩這車技,怎麽著也比李理要玩得好;當然,這一點李理也不得不承認;
從小時候這李理與渝閑在園子麵前的那條大河裏玩快艇,這渝閑就比李理玩得好;成年之後,這李理便進了家族的武裝裏邊鍛煉,而這渝閑卻繼續的在外麵玩著;特別是在渝閑與文黎相識之後,這文黎的車技玩得很棒,而渝閑也跟著玩得更好了;
關於這一點,李理倒是知道的,也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實,可這李理依然不能接受渝閑自個兒去冒險;
或許是此時的李理給渝閑這舉動給逼急了,準備著出殺手鐧;其實就是讓人硬生生的將渝閑給拖走,然後再想法辦;
可在這場暴雨之中,說話都得用吼的;而現在簇擁在渝閑身邊的人,大都是把子的人;這李理沒法用動作或者眼神讓這些人去明白他要幹什麽,同時也準備著讓他帶來的衛隊幹這事兒的時候,這渝閑便將李理給拉住了,同時這把子也將車給弄了過來;
於是,這渝閑本來還想給李理叨叨幾句的,而把子已經將車擺在了渝閑的身邊,然後這渝閑也懶得叨叨李理了,直接就上了車;
而正在上車之後,這才發現文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車上坐著了,正顯得有些無聊的玩著擋風玻璃,連斜眼瞧一眼渝閑都沒有,一幅懶得理你的模樣;
對此,渝閑倒沒有將文黎給趕下車去,隻是習慣的將文黎給摟了過來,就靠在渝閑的肩膀上,也沒有多說什麽,就發動了車,熟練的玩著就衝了上去;
對於李理來說,這渝閑的動作還真挺快的;甚至連李理想去攔在車前邊的動作都沒來得及,這車已經飆了出去;於是,這李理隻得趕緊著快步跟上,同時大吼著讓下邊的人開始攻擊;
當然,這也是給渝閑逼的;甚至連嗓子都吼都沒聲了,這李理還一邊大步的向前跑著,一邊讓下邊人跟著攻擊,那模樣比渝閑陷入瘋癲狀態的時候還要來得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