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闋 海棠娘娘

“聖物的力量不是我們可以隨便抵得住的!你去通知九月,我截住他!”裹卷在在雪白鶴氅中的女人微微昂頭說了一句,快比鬼魅而去。蘇離知道自己的速度絕比不上後麵趕上來的女人,通道中曲曲折折,他閃縱之間都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後麵那一盞白色燈籠比幽魅還快的速度總是保持一段距離追蹤他。擺不開燈籠的追擊,他清楚是擺不開後麵的女人追擊的。蘇離索性慢下腳步,一個倒轉向飄來的白色燈籠斬下,燈籠驟然爆開兩半,飄落一地的幽冥鬼火。

幽冥鬼火凝而不散,瞬間凝成一個飄忽不定的鬼仆,掃一眼蘇離,驀然消失在蘇離的眼中。蘇離頓了頓,周圍殘留的地煞像是被一股力量焚化了不少,剛才魯莽放出那盞燈籠裏的邪物。當下之計,蘇離走,他警惕的注視著周圍,頭頂凝聚著天罡尖峰,盤旋著撕裂通道中殘留的地煞。

蘇離一腳踏在通道上,周圍兩邊驟然閃動著鬼火,幽冥鬼火從他腳下竄梭像一條巨蟒將他全身狠狠鎖住。同時,遇到陰邪的力量,天罡在蘇離身上迅速遊動,幽冥鬼火討不了好處,焚化的炙熱力量硬生生將幽冥鬼火打穿,幽冥鬼火像斬斷了身軀的巨蟒無力的從蘇離身上摔打,鬼火一地。

蘇離嘴唇抿了抿,剛才為了煉化幽冥鬼火他運轉的天罡傷了自己。“還想逃!”蘇離憤聲,青筋暴露的手壓抑的一股憤怒呼嘯而出,蘇離的手掌中輕聲翁叫,一條斷尾的烏龍呼嘯而出,將一幹鬼火盡數吞下去。

“不過是死物,你卻也要做些愚蠢的事!”她諷刺的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看了看蘇離手中的斷刀。蘇離冷冷注視對麵出現的女人,這個女人讓他覺得難以捕捉其行蹤。

“人稱我海棠,今日對你這個小輩出手敗壞了我身份!”她解了解頸子上的紐扣,鶴氅自動從她身上滑落,一眼成了兩個妖嬈嫵媚的女人,樣貌和身軀都一模一樣。

蘇離的眼睛看向不遠處,那裏是盡頭。斷刀從他手中舉起,狂猛的力量仿佛有洪流奔騰之勢,龍吟滾滾,嘯動著整個通道。海棠臉色一變。

“聖物自墮身份於你!”她幽幽歎息,不敢正麵抵擋著股力量,烏龍逼近的同時,她全身包裹在白質光芒中。蘇離駕馭這股力量席卷一切,海棠被卷起,轟然一聲巨響,通道頂端被衝開了,蘇離落在一片池子上,兩邊是漢白玉的玉欄。

“做事不能這麽蠻幹!”海棠妖嬈身體看似壓在蘇離的身上,她用鳳紅花汁液浸泡鮮紅的一寸指甲刺向蘇離的脖子。蘇離一次激發斷刀的力量,一時不可能再會發出這股力量,海棠正是想到這點,在他出來一瞬,就了結了他。

可是,他不了解蘇離。兩人的僅有的距離之間,仿佛天罡爆炸一般散開,海棠來不及落下手指,就感到全身被一股力量撕裂,她一身的雪白的衣衫緩緩從她身體脫落,白色華質消失。

“你身上究竟有什麽力量!”海棠露出疑惑的表情,羊脂白的玉體橫陳在欄杆裏,不著一絲。“你……”受此大辱,海棠臉色鐵青,她剛想起來。周圍氣息亂了起來,她閉上眼睛昏倒在地。

“大膽賊子,竟敢對娘娘犯下如此大罪!”幾名紫色長袍的修士虛立虛空,冷冷看著許滄。周圍轉眼間就集聚了不下一百名的修士,風雲變幻的皇宮進入了嚴重的戒備狀態。

“許滄,你還不知罪!”看著蘇離漠然看著眼前一切,為首的修士露出強烈的殺意,如若蘇離不俯首而降,一百名修士定然會將他粉身碎骨。

一條墨黑的勁氣在蘇離的手掌升騰,與此同時,數十名修士一齊向蘇離射出手中的劍,漫天的劍雨!斷刀嘶鳴,烏龍奔騰出來,無盡的黑暗淹沒了大片,一些修士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強行抽幹一身的力量。

“是聖物!”為首的修士飛快往後退去,驚震的大叫。蘇離緊握著斷刀,微微低吼:“回來!”力量將池水斬開,他閃縱而入。彌漫的墨黑漸漸散去,這一戰損失了一半的力量,為首的修書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蘇離碎屍萬段。

一滴滴的鮮血從蘇離的手掌滴落,他手腕上的筋脈傷了。烏龍強行從斷刀中出來,差點讓蘇離死去。“下次如果再次隨便出來,我自有辦法對付你!”蘇離冷冷說道,手中的斷刀猛烈掙紮。

紫色的毫芒將斷刀牢牢封鎖。良久,斷刀才平靜下來。斷刀裏麵的烏龍不過是借著最後一點力量強行出世,為的就是重新獲得求生力量,此時,蘇離知道烏龍比他更虛弱。

“強行出世,隻會好來殺身之禍!”蘇離看了一眼手掌上的斷刀,“日後我是你主人,一切必須聽從我的指揮!”斷刀聞言,又在蘇離的手掌掙紮起來。蘇離笑了笑將斷刀放在一旁,煉罡衝煞。

那時雙手握住的淬煉力量給他一種重新的認識。不需多少時間,他手裏重新掌握了那股熟悉的淬煉力量。

無風,孫妙兒迷失在通道之中了,這裏麵曲曲折折的道路讓她難以忍受。不知轉了多少時間,她眼前突地一亮,紫色的毫芒映照下,那不是蘇離是誰。她本來生性高傲,一直以來看不起許滄,卻突然之間對蘇離沒有那中感覺,反而有種依賴的情緒。

“你窺視夠久了!”淬煉之力集聚到一定程度,蘇離目光淡淡掃向了躲在一旁窺視的孫妙兒。

“窺視,我用不著這樣!”孫妙兒語氣很冷掩飾住自己詭異感覺,走到蘇離的身邊。

“我所料未錯的話,你在這裏麵迷失了!”蘇離不再說話,通道雖然安全,他料定定然會有勢力進入搜尋。

“你往哪裏走?”孫妙兒見蘇離要走,跺了跺腳,忙追問道。

“太師府要比這裏安全!”蘇離閃進孫妙兒的身邊,出手飛快抓住孫妙兒的手腕。

“你!”孫妙兒頓時覺得手腕陰冷至極,說不出話來。

“走吧!”蘇離知道太師府大致的方向,他這時所在的通道距離皇宮,很快蘇離便找到了一條道。兩道尖峰從蘇離的手掌迸發,通道果然被打開了。蘇離抓住孫妙兒,閃縱而出。駕馭著地煞,蘇離虛立池水之上。

“你怎麽知道我的房間邊上有一條通道?”孫妙兒冰冷的注視著蘇離,這裏是太師府的禁地,除了有限的幾個人,根本沒人敢進入這裏。

“我要在這裏呆幾天!”蘇離抓著孫妙兒閃入房間中,香爐中正燃著嫋嫋煙霧。

“你到底想要怎樣?”孫妙兒被蘇離一刻不停的抓著,怨憤道,這句話還未說完,孫妙兒全身顫抖,嘴角發紫,地煞鑽入她血脈之中。

“你可以走了!”蘇離徑自走到一旁的鮫紗紫蚊帳,盤坐起來。

“許滄,總有一天我讓你十倍奉還!”孫妙兒咬牙切齒,有些話蘇離雖然沒說明白,但她聰明,其中厲害當然想得清楚,她想不到會一次次敗在這小子手中,等了好一會兒,孫妙兒見蘇離仿佛僵硬的木雕一動不動,重新理清思緒之後,心中對蘇離憤恨不已。

她轉身走了出去,試著強行衝破自己血脈之中的地煞,剛一用三寸仙元衝擊,凝結不動的地煞飛快活躍起來,整個手臂差點廢了。“哼!”孫妙兒痛哼了一聲,摔倒在一旁的案台上,台上的香爐被擊打下去,滾香灰一地。

“好!許滄,你給我記住!”她蒼白的臉扭曲一團,花容月貌早就沒有了。

距離劍閣中大長老降臨的日子緊緊隻有兩日了,這兩日下來,許滄的影子又仿佛消失了皇都,仿佛驚鴻一瞥就再難尋覓蹤跡。金傲十分憤怒,自己寵愛的妃子遭許滄羞辱,堂堂帝皇丟盡了顏麵,想到這裏,金傲煩亂的心中隻剩下一個字:殺!

當年為得到聖物巴結劍閣,一舉抄了徐家,殺了徐家滿門,可惜聖物仍下落不明,眼下,他無所不用其極。“來人!”金傲陰沉著臉冷叫著,一名太監小心謹慎立即叩拜。

“傳朕旨意,將徐家一幹孽畜開棺鞭屍,看那小子還能隱藏多久!”傳旨的太監身體微微顫抖,不敢違逆。聖旨下達的很快,不少人都為徐家鳴不平,太師府中,孫妙兒今日十分得意,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緩緩走進來,看著蘇離依舊如木雕一般盤坐,冷笑道:“皇上下旨,將徐家所有人開棺鞭屍,你還坐在這裏無動於衷!”

蘇離像是沒有聽見她所說的話,身上流動著紫色毫芒。“你!”孫妙兒見蘇離不理他,氣得臉上一片寒霜。看了蘇離良久之後,孫妙兒像是終於釋懷,輕蔑說道:“原來你是在這裏苟延殘喘,不敢出去!”驟然,蘇離身上發出一道尖峰,尖峰猛烈撞向孫妙兒,孫妙兒一驚,閃身而開,感受到蘇離濃濃殺意,臉上帶著勝利的喜悅。

“那是你們人世的事,與我沒有關係,下次再犯,我定然殺了你!”

“殺了我?在這堂堂太師府中,誰敢!”孫妙兒傲然冷冰冰的審視著蘇離。“人來了!”蘇離不再理會孫妙兒,冷冷說了一句。

“誰!”孫妙兒臉色一變,金翩的身影閃進了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