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驚變

冥動虛空

第一卷未知而神秘的世界

第一章驚變

花開花落，夏去夏來，又是一個烈日當空，萬裏無雲的日子，湛藍的天空總是給人以無限的深邃。江水滾滾東逝，波濤之間更是折射出陽光的身影。岸邊沒有一絲空地一絲餘蔭一絲清爽，烈日蒸的大地四處發燙。一個十八來歲的少年頂著炎日不知疲倦的在河邊慢慢走著，其腳下不時的把擋路的石子踢開，滾落的石子“撲通”一聲跳入江中，於是這個少年就這樣頂著、走著、踢著。

不一會兒“轟”的一聲傳來，隻見一塊巨大的鵝卵石被少年拋入江中，頓時江水中露出他惡狠狠的麵孔。大概是少年心氣不好，隻見他彎腰，雙手死死的又抱緊一塊比上一次要大上些許的鵝卵石，用盡力氣將之拋出。“轟”頃刻間朵朵水花濺起。“呀！啊！”少年拍打著自己的胸口長嘯起來。“可惡！可惡！……”接著又是一串憤怒的喊叫。不一會，少年脖子發漲，臉色通紅，雙眼充滿著血絲，似乎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大約半個時辰過後，少年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直愣愣的坐了下去，身下一塊巨大的鵝卵石將之接住。逝去的江水拍打著石塊，水花四濺水珠從少年臉上滑落。

“為什麽！為什麽！我的身體好難受，好難受！身體怎麽了，啊！好難受！……”少年的聲音低沉而悠長，臉部的肌肉僵硬的露出，牙齒死死的扣住，雙手握拳緊緊的抱住身子，雙腳不停的在石塊上踢著，樣子顯得痛苦不堪。“啊——啊！”兩聲長嘯過後，少年僵硬的身子舒展開來，靜靜的躺在鵝卵石上，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這炎炎紅日。大氣粗喘著，少年搖搖頭帶著些許驚訝道：“剛才似乎有什麽東西從我身體裏出來。”少年上氣不接下氣，思量間又發現了什麽？緊握的左手打開，手心汗水積了一灘。然少年的雙眼卻睜得老大老大的，恨不得從眼眶的束縛中掙脫出來。其手掌中赫然出現一顆石子。

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兩眼就直鉤鉤的望著。“難道剛才從身體出來的東西就是這東西，近來我身體的異狀也是他弄的……”眉頭緊鎖，沉重的表情，少年感到不可思議。隻見手中的石子，有眼珠般大小，呈黃白之色。“咦，正中怎麽是紅色的？”疑問之下陽光刺得眼痛，皺皺眼，轉過身少年背對著陽光。那團紅色頓時映出，一對血色的瞳目露出，赤色的瞳目黃白色的眼白，死死的正盯著注視著他的人。半天過去少年的背後絲絲冷汗冒出，一種莫名的恐懼在少年心間升起。搖搖頭少年壓製住內心的恐懼，用手輕輕一捏，軟軟的有一絲滑溜，一種肌膚般的觸感傳來，好生柔軟滑膩，猶如少女的肌膚一般。心生詫異少年瞪大著眼翻看起來，“咦，這上麵竟有字！？”驚愕之下仔細辨認，“上古篆字！”再次吃了一驚，少年眯著眼思量著。“赤——瞳！”刹那間少年雙眉一揚的鄂道。

“這，這倆字竟和背麵那幅畫……赤瞳不就是那幅畫嗎！”少年語氣有點錯亂，似乎是發現了什麽而顯得有絲激動，剛才身子的不適也忘於腦後。“這石子到底是什麽，為何從我身子裏出來，難道身體的異狀就和他有關，可是怎麽我卻覺得不對呢……”猜想片刻，少年顯得有些苦惱，揮揮手竟把石子放入口中，嘴巴微微張開，牙齒輕輕的壓去，十分小心生怕將之弄壞。“咦，這石子倒是挺硬的！”少年無奈的說道，隨後趴在了鵝卵石上，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麽。

“啪啪……”拍打江水的聲音傳來，竟是少年雙腳在拍打，而少年似乎全然不知腳上還有一雙鞋子。“這塊石子到底是什麽呢，我身子和他有什麽關係呢？”少年似乎陷入沉思當中，不知間竟把石子放入口中。片刻之後少年猛的站起身來，對於這個從身體裏出來的東西他全然不去在意，於是石子留在嘴裏。而站起身來的少年，環顧四周，似乎也有點禁受不住炎日的烘烤，很快少年將自己的鞋子脫下，卷起褲管，坐在鵝卵石上雙腳放入江中，輕輕的拍打著江水。石子依舊放在嘴中，似乎他已經不再去想那些頭疼的事情。

不一會兒，少年或許是熱了累了，更或者是頭想痛了，他彎下腰俯身下去用著雙手拍打起江水來。水花四濺不斷的從少年的臉頰胸口滑落。嘴角露出一絲開心，煩惱與無奈在無數次的拍打中漸漸遠去，石子於嘴中或許也是更加的便於活動，或者也是他最後的思緒吧。

這名少年姓秦名軍，乃當代高三學生。這年他剛滿十八歲，便察覺到自己身體裏有異狀，精神也數次出現不穩，身子骨也隨之下降。剛開始，隻覺得是高三學習壓力太大自己沒有休息好，再加上又經常熬夜看書營養沒有跟上，而造成這樣的，秦軍也就沒有在意。然而隨著日子的一天天過去身體的異狀越來越明顯，甚至數次秦軍在課堂上昏迷不醒，可是當送往醫院後檢查也無果，醫生也是束手無策，不得已秦軍隻好暫時回家休養。但是接踵而來的卻是身體異狀盛起，身體痛苦不堪，在家的秦軍如何能忍受得住，但又不忍心被父母發現，早有輕生之意的秦軍終於在這一天來到江邊。幸好是在這炎日之下，而此處有十分偏僻，對於秦軍的異狀倒也沒有人發現。不過此次來到江邊，身體異狀又起，而秦軍卻也沒有料到自己的身體中會突然出來一顆石子，身體的異狀似乎也暫時消失了。這種事情這種情景秦軍如何明白，心中對這石子也是好奇萬分，然思量間有沒有結果，秦軍也很無奈，不過隨著石子的出來，身體的異狀似乎消失了，秦軍很是高興。身子的痛苦沒有了，自己不再受煎熬，自己又可以去上學，去……，一想到這些秦軍心中的激動就如大海般洶湧澎湃，在炎日下，在江邊旁，正好使他清涼高興翻。

果不其然，身子舒暢的秦軍在江中跳起，“轟”巨大的水花飛起，弄濕全身。秦軍全不在意，一抹臉，江水劃去，露出他開心的臉龐，雙目中少了一絲憂慮，多了一絲期望，十分陽光，嘴角一翹，心中的激動早已安奈不住，一把將石子從嘴中吐出，左手在接住的同時，嘴巴張開，大吼起來“啊！——啊……！”這是開心的呼喊，這是喜悅的祝福。好比雙腳殘疾的人突然有一天又能站起又能奔跑，突然經曆了這些的秦軍恍然間明白：能健康的活著是多麽的幸福。看著江水的東逝，再看著這毒辣的炎日，秦軍開心的笑著，生命是多麽的美好，雙手緊握成拳，“啊！——啊！”這是仰天長嘯。脖子發粗發硬發腫，臉色從紅到烏紫，雙眼從睜開到緊閉，聲音從洪亮到嘶啞，秦軍試圖將所有的不滿一股腦的吼出。聲音擊打著，在江麵上徘徊，驚出一群飛鳥。

“哈哈哈哈！”秦軍低笑著，雙手再次朝江水拍去。“轟”擊起驚天水花，如盆潑水般，直衝而下，然秦軍剛才的興奮消失不見，他一動不動的彎著腰，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左手，直直的盯著。他有一絲的不敢相信，就剛才握著石子的左手中一股電光擊出，驚人的電光擊起驚天的水花。不是幻覺，十分的清晰，左手一股麻麻的感覺正清晰的傳來，不可思議。“這是什麽？是什麽？我！我怎麽會這樣，為什麽？”詫異、驚恐、恐懼的秦軍大聲吼道。他早被身體的異狀折磨得身心疲憊，以至於有輕生之念。明明剛才身體就出現了一絲轉機，雖說有許多疑問，但畢竟是好的，可是現在呢？身體無緣無故的發出閃電，這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可惡的石子，就是因為你，我才會這樣被整的生死不明，可惡！”悲憤的秦軍慌亂之間，把剛才還在好奇的石子瞬間用力的拋出。“咚”的一聲，石子沉入江中，猛的一瞬間秦軍心中似乎失去了什麽。低頭，江水中映出秦軍的麵龐，枯黃蠟色，雙眼下窩，幹燥的嘴唇，似乎沒有半絲生氣一般。

“轟！”突然的一聲，水花濺起，秦軍驚愕起來，原因還未找出，又是“轟轟轟！”的幾聲，身旁的水接連被擊起。“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心中無比的錯愕，左手那股麻麻的感覺再次傳來。水花四濺，秦軍此刻也發現了左手的不對勁，抬起左手想要離開。猛的身子似乎被電擊打般，竟動不了！身子不再受控製。“身子怎麽動不了，怎麽動不了。”秦軍想要喊出，想要奪回對身體得控製。突然間。他的喉嚨竟不知何時被堵上，喉嚨十分難受，一字一句，一絲聲音也發布出來。“這，怎麽了，我是怎麽了！”心中秦軍狂吼起來，但這並不能解決。左手的麻麻之感開始沿著手臂上傳。“呃”一股悶聲傳出，鮮血從嘴中噴出。秦軍知道現在非常不妙，腦海中拚命般的想要去控製身體，去控製身體的異狀。可惜依舊如此，沒有結果，身體一動不動，似乎不是他的一般。“這該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秦軍臉上露出驚恐之色，目光中竟是恐懼之色，是對死亡的恐懼。以前身子難受，痛苦不堪，秦軍咬咬牙還能堅持，還能控製，輕生之念也是在那時跑出，然那種生死秦軍並不害怕，他能控製。更何況秦軍並不是真的想死，輕生那隻不是個念頭而已。誰願意不明不白的死去呢，一死什麽都煙消雲散。秦軍不想去死，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他想弄清楚，弄明白，弄懂，這是怎麽一回事。

“不想死，我，我也不會死！”求生的欲望使秦軍掙紮著。身體上的電感越來越強，電沿著手腕沿著手臂沿著手肩，似乎有攻擊心髒的趨勢。心髒“怦砰砰”加速的跳著，似乎想從喉嚨的束縛中掙紮出去，或許這樣才能躲開那閃電的一擊。漸漸的電感在心髒附近出現，秦軍雙目睜著老大老大，瞳目中充滿著血絲。“不，不要！不要！”腦海中秦軍拚命的呼喊著。“噗”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腦海中頓起“嗡鳴”之音，似失去意識一般。害怕，恐懼，什麽都消失不見，腦海裏一片空白。不一會，身體一動一停，上下起伏，如起搏器一般在擊打著心髒。鮮血不斷的溢出，痛苦接踵而來，鑽心的疼，刺骨的痛，一動不動眼睜睜的看著。“不要折磨我，不要折磨我，殺了我，快殺了我，讓我去死！”心中入萬蟻食肉，抓狂不已，秦軍如何能承受，早已發出了求死的呼喊。

片刻之後，秦軍身下的江水竟有絲絲泛紅。炎日之下，秦軍身上電光閃爍，電光從身體穿進穿出。“怦怦怦”心髒依舊還在跳動，飛速的怦動，似乎有比剛才加快了幾分。“啊！”一聲巨吼衝破牢籠而出，直達雲霄，這是最後的掙紮反抗，這是對死神的抗拒。突然“怦怦怦”又是一陣跳動，這次竟不是心髒的掙紮。“滋”的一聲，兩道鮮血從眼眶流出。是眼睛！雙目與心髒共振。意識早已模糊，秦軍對這些全然不知，雙目開始模糊，秦軍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似乎這是一種解脫、一種生命的逝放。

很快，身子動了，秦軍的身子動了，竟是向岸邊倒去。頃刻間秦軍的倒影映入眼簾，一個全身枯骨的老人露出，雪白的頭發，骨頭上隻有一層薄皮包裹著，左手更是發焦發黑。全身沒有一絲水分、一絲血色猶如一具木乃伊，甚是恐怖。然秦軍的那雙黑色的瞳目早已變了顏色，赤色的瞳目，儼然一雙赤瞳，這竟和剛才那石子上的圖案一摸一樣，沒有二色。“這就是死麽，赤瞳。”腦海中最後的思緒逝去，“轟”的一聲秦軍倒在江水中，水花濺起一大片。時而退去的江水露出他的頭顱，時而淹沒，隻不過時間很短，很短。天空中炎日依舊如故，隻不過江邊卻多出了一雙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