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兩年間的變化與不變
“嚴老師，你說正義永遠不會被邪惡打敗，那為什麽蘭蘭會遭受到這麽多得苦，連左臂都失去了，而壞人卻沒有得到懲罰。”
小樹林裏，張無界無論是提問還是回答，聲音永遠都是那麽的響亮。
九歲的張無界因為靈藥浴的緣故，已經比別人早兩年進入快速發育期，此時在嚴正這一批的學生中顯得特別的突兀。
九歲的身軀竟可以和一些十二、三歲的少年相媲美，兩年多不間斷的鍛煉，讓他看起來是那麽的結實；認真地神情，堅定的目光，讓人感到是那麽鋒芒畢露；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時，他卻又有一般大人都比不了的淡定，明亮的雙眼看著嚴正，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完美的解釋，蘭蘭事雖然已經過了兩年，盡管在這兩年中他成長了很多，但是在他的心中，這件事，還是那麽的深、那麽的沉、那麽的痛。
“心中有正氣，萬惡不沾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每個人的一生做了多少壞事，冥冥之中，天地之間都會有記錄，到他需要歸還的時候，萬報加身，無人可渡。”
嚴正的聲音還是這麽的嚴肅，充滿正氣，給人向上的力量，但是，張無界痛心疾首的樣子顯然已經聽不下去了，雖然心智遠比同齡人成熟，但對恩仇，他看的很重，看的越重，陷得的越深。
深深的陷入仇恨中，張無界戾氣初現。
“哎！這個孩子受得的苦太多了，絕不能讓他扭曲下去。”看著張無界眼中一閃而逝的戾氣，嚴正的心裏這樣想著，嘴裏卻說起了另外的事情。
“從下個月開始，你們就要開始和龐老師開始修行，我知道你們一旦開始了，就會有大部分人不會再來我這裏上課了，但是一定要記住，不論你們是有天賦還是沒有天賦，都要做到心中有正氣。隻有堂堂正正的人才能走得更遠。如果有誰還想聽我的課，你們就在每天下午巳時來這裏聽我的課吧，那時我會教導你們一些深一點的東西。”
看著下麵激動的九歲的孩童，嚴正知道他們大部分人都沒有聽進去。嚴正在小樹林裏教學是分兩個部分，一個是上午教九歲以下的孩童識文讀字，一個是下午教那些沒有修行天賦和毅力堅持修行的人做學問，以期在另外一條路上有所建樹。
當人在九歲以後，就會由一個四級以上人來引導他們進行天賦覺醒，當這些人天賦覺醒之後，有靈者天賦的人在進行基礎的學習之後，就會找一個相同屬性的師傅，或會到一些大的城市中的學院中進行下一步的學習，而沒有靈者天賦的就會在一個武者老師帶領下進行長時間艱苦的武者修行，希望成為一個武者，希冀有一天能出人頭地，但有很大部分人沒有堅持下來，而變成了普通人。
這個世界是普通人組成的，但世界的主角卻永遠不會是普通人。
嚴正看著下麵滿懷希望的孩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從希望到失望。
但人沒有希望，就沒有未來。
課後。
和蘭蘭走在回家的路上，張無界像個衛士一樣，守衛著自己最美的女孩，不時望向四周的眼神，說明他的守衛盡心盡責。
隻有一個手臂的蘭蘭，臉上掛著甜甜地笑容，她非常享受這個時候，兩年來雖然一直是在走同一條路，但有他的相伴，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溫馨感受。
隻是剛剛從張無界臉龐移走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傷心，今天蘭蘭的心裏裝著什麽事情，竟沒有第一時間和張無界說起，這對張無界無話不說的蘭蘭有點不正常。
是什麽讓張無界心中的天使又傷心了，如果他知道，那他又要發瘋了，就像兩年前蘭蘭受傷還沒有恢複完全就到小樹林上課時發生的事情一樣。
悲劇的發生是一句話引起的！
“喔！都快來看啊，我們小蘭蘭，就剩一隻胳膊了，都來看啊。”小香城最大的香草商家的小少爺，一個可以和蘇瑞身材有的一比的小胖子，看見被木四娘包成像粽子一樣的蘭蘭時，已經笑的看不到眼睛了。
“哈哈哈！”周圍的小孩也因為這一句話而笑起來了，說雖然沒有惡意，但卻有點刺耳。
隻是這些笑聲立馬變成驚呼了。
在看見蘭蘭微變的臉色，張無界立馬像一隻小豹子一樣衝向起頭的人，一個右勾拳直接爆掉小胖子的兩顆牙，在不遠處的兩個小廝反應過來後衝了上去；一個衝在前麵的被張無界一個後蹬腿，直接踹在前小腿上，臉朝地趴在了小胖子的腳下，掙紮了半天沒有起來；另一個還沒有到張無界的跟前，就被一旁的李鋒一陣亂拳給放到在地，一點反映的機會都沒有，這時張無界有時一腳踹在小胖子的肚子上，一陣幹嘔和疼痛的聲音同時從他的口中發出，這時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
“把你剛才說的話吞進去，吞進去！”說完又是一拳打在了身上，這時的小胖子除了疼痛已經說不話了。
“把你剛說的話吞進去。”沒有得到回答的張無界又是一拳，執拗的張無界好像一定要等小胖子把那句話吞進去才會罷休。
直到嚴正過來製止，疼的受不了的小胖子才能說出話來：“怎麽，怎麽吞進去。”此時他看向張無界的眼睛裏寫滿了恐懼，連平常把掛在嘴邊的‘孫剛是我爸’都忘了，恐懼讓人忘了一切。
“道歉！”張無界的聲音無容置疑，即使他尊重的老師就站在他的身邊，人的原則是不能變的，無論為誰，無論是何事。
隻是張無界眼中突漲的的戾氣讓嚴正逮個正著，正是這件事情讓嚴正注意到張無界日益增長的戾氣。
蘭蘭那時就像是是一個小媳婦微笑著站在那裏，默默不語，默默感動。
這件事造成了三個結果，蘭蘭變成了小樹林裏的公主，小胖子在休息三個月後變的比蘇瑞還老實，張無界變為除了嚴正之外最有威信的人。
從此小樹林的人都知道了，蘭蘭是張無界的禁忌。
“無界，今後你不要每天早上再給我送豆腐花了，每天你修煉的那麽累，不要再為我花這麽多的時間了。”這是蘭蘭在張無界送她回去的路上一定會談論的話題，而張無界回答也是異常簡單。
“沒事，我不累！”
每天談論的不多，因為他們一起靜靜的走，就是幸福。
看著快到家門的時候，蘭蘭轉身看向張無界：“無界，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聽見蘭蘭的話語，張無界立即緊張的問道：“什麽事，我一定會為你辦好。”自從那件事之後，蘭蘭的任何事都是大事。
看著張無界認真的眼睛，蘭蘭突然笑道：“木頭大傻瓜，我騙你的，回去咯。”說完就轉身向家裏跑去了。
張無界有點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想來半天沒有想明白，搖了搖頭就轉身回豆腐館去了。
“還沒有告訴他嗎？”
“到時間再說吧，我現在實在是開不了口。”
“哎！真是天意弄人啊！姑姑已經盡力了，不過這樣對你們兩個都好，隻是你們兩個要分開很長一段時間了。”
張無界沒有聽不到兩個親密女人談話，卻突然聽到一個響脆的聲音。
“張無界，明天是我們戰鬥的日子，千萬不要忘記了。”
是李鋒正充滿戰意的看著他，提醒他明天的戰鬥。
這兩年間，張無界和李鋒每個月都會在同一天戰鬥一次，風雨無阻，而且兩人已經形成了默契，到時間都會準時出現在他們第一次戰鬥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麽李鋒會在今天特意提醒。
或許，兩年不變的生活，在他們九歲到來的時候將要改變了！
生活的改變首先是人的改變，李鋒今天變得有點和以往不同，就像今天的蘭蘭一樣，就像今天的嚴老師一樣，張無界預感到他的生活也要變了。
豆腐館，院中柴堆。
“界兒，今天開始，每天下午不用再劈柴了。”拿著手中隻有筷子十分之一的木簽，龍伯帶著滿意的笑容看著張無界。其實在一個月前，張無界已經達到了當初龍伯的要求，把一根木頭用斧頭劈的隻有筷子的十分之一，隻是龍伯為了讓他對舉重若輕的境界更加穩固，而又讓他多劈了一個月。
隻有把舉重若輕完全掌握，才能更好的領悟舉輕若重。
隻有九歲的張無界竟然在劈柴中領悟到舉重若輕，隻能說此處有妖孽一枚！不過任何人用一個大斧頭對著一根筷子能準確的從中間劈成兩半，那他離舉重若輕也不遠了。
“那我以後每天下午幹什麽哪？”張無界的聲音裏充滿了喜悅之情，可想而知，在這兩年的劈柴生涯中，小小心裏隱藏了多少苦痛，身體裏隱藏了多少堅持。
“從明天開始，你下午的工作是切豆腐，把豆腐切的像是頭發絲一樣細。從鐵刀開始，當你能用鐵刀把豆腐切得像是發絲一樣，接著我就會給你換成竹刀，竹刀會改的越來越輕，直到你能用香草葉把這個任務完成。”
“哦！”本來興致還很高的張無界，以為會有什麽新的鍛煉方式了，誰知道還是劈東西，噢，不是，是切東西。
看見興致不高的張無界，龍伯的下一句話，讓他差點興奮的蹦了起來。
“如果你能在一年之內達到要求，我就開始教你九式中的最後三式。”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