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外的驚變

人在著急的時候,會變得更加敏感,一閃而過的身影,在張無界的眼中是那麽的清晰。

他認得這個身影,那是曾在他手中落敗的碩壯的少年,好像是叫做大壯,張無界像是溺水中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心中有重新燃起了希望。

“站住!”一聲尖利的吼叫從張無界的口中發出,向著快要消失的背影,發瘋似得追去!

疾行中的張無界踩爛了風車,踩碎了香草水,踩到了一大片剛生出嫩芽的香草。

許多的美麗或痛苦的故事總會在樹林裏發生,蘭蘭和張無界傷痛一生的故事,在小香城的樹林裏將要發生了。

突如其來,讓人沒有一絲的準備。

或許老天爺也在為他們奏響序曲,一滴一滴的雨水從天空盡頭忽然飄下,飄落在了張無界的臉上,看著眼前叫做老鼠的少年正拿著一把小刀在哭泣的蘭蘭麵前比劃,張無界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讓蘭蘭安全離開。

“老鼠,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讓女人先走。”迅速冷靜下來張無界,開始想著對策。

“一個七歲大的小孩,竟然和我說什麽男人女人,你的毛長出來沒有啊!”老鼠那陰陽怪氣的聲音,配合小人陰謀得逞的笑聲,讓張無界很不舒服,還有對蘭蘭莫名的擔心,好像將要失去她一樣。

“無界,你快走,去找姑姑和龍伯!他們會打你的。”善良的女孩,永遠在為她的男孩著想。

“你想怎麽樣,才能放了她!”像是沒有聽到蘭蘭的話,現在張無界隻有向老鼠妥協。

“我想怎麽樣,我就是要你在你喜歡的人麵前出醜。大壯!給我狠狠地揍他。”黃老鼠的聲音越來越尖銳,真的變得和老鼠一樣了。

“這樣不好吧!我下不去手,太卑鄙了。”

“他媽的!他打你那麽很,你還是這麽慫,過來看著她,我來好好招呼我們的小少爺。”奸笑的黃老鼠,早已經迫不及待了,“小少爺,我為你準備了一點小禮物。”正在說著的黃老鼠從懷裏拿出來了一排帶釘子的鐵鏈說道:“這東西要是裝在腳上,踹人那是特別的爽!”

腳上帶著特製鐵鏈的黃老鼠,一腳把張無界踢倒在地,而後者任其施為,未有一絲反抗。

張無界佝僂著身子倒在地上,手臂護著重要的部位。

“不要再打了,你不要再打了。”蘭蘭哭的撕心裂肺,看著老鼠一腳一腳的踹在張無界身上,她的心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草!敢打老子,我不踹死你!”老鼠的麵容已經扭曲了,那是報複得逞的快感!張無界的臉也扭曲了,那是痛苦的體現。不過他的一雙眼睛,一直在注意著蘭蘭,像是在說,不要擔心,我還好!

隻是已經渾身是血的張無界在雨水中顫抖著,他真的還好嗎?

“老鼠,可以了,你快把他打死了。”大壯這時已經有點看不下去了。

“我就是要打死他,讓他痛苦,痛苦,更痛苦。”老鼠的眼睛像是夜裏的尋食的狼一樣,發出了“綠光”。

“這樣就能讓他更痛苦了,要不要我來教教你,怎麽讓人痛苦啊!”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四個人的耳邊響了起來,不知何時在蘭蘭的旁邊站著一個黑衣的中年男子,普通的麵容,認真地看著在打張無界的老鼠,像是發現了有趣的玩具一樣,眼裏也有種“綠光”,讓人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蘭蘭另一邊的大壯,向著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緊張的問道。

“我讓你說話了嗎?”中年男子向著大壯說道,語速很慢,卻沒有看向他,而是依然在看著老鼠,“看樣子你的夥伴不適合你啊,你一定對他很是失望吧!我給他一個教訓,你沒有意見吧。”

被這個男人盯著,老鼠沒來由的在恐懼,那種畸形的快感消失的無影無蹤。不自覺就脫口回答道:“沒有!”

隻是他的話音剛落,老鼠的眼睛,突然瞪的像是牛眼一樣,因為他看見大壯的頭顱在向他飛了過來,在空中劃過一個血色的弧線,而大壯眼睛裏還保留著先前的那份恐懼!

看著滾在腳邊的頭顱,老鼠傻了,這就是他說的一個教訓嗎!

“現在沒人打擾了,我來教你怎麽讓人痛苦吧!”男人說話一直很認真,像是一個老學究在討論一個深沉的話題。

已經傻了的老鼠,根本聽不到中年男子的話,隻是看著大壯的腦袋,在想,這是什麽!

“把美好的東西在他的麵前一點點摧毀,就是痛苦,把他在意的東西在他麵前一點點摧毀,也是痛苦。兩個在一起,那就是更痛苦。”男人的話音剛落,一聲尖叫刺入耳膜。

“不!”

張無界的這聲尖叫,把老鼠精神拉了回來,他看見,那個小少爺,瘋了似的尖叫著衝向了那個叫做蘭蘭的女孩,緊緊的把那個小女孩抱在懷中,隻是那個小女孩的手臂好像少了一隻,而大壯的腦袋旁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隻柔嫩的手臂,這支手臂的落點正好把大壯的眼睛遮住,像是在為他送行。

“來,你把她另一個手臂剁掉,那他就會更痛苦了。”中年男子向著老鼠說道,手指指著張無界懷中的蘭蘭,像是在做世間最快樂的事。

惡魔在誘惑黃老鼠走向深淵,而黃老鼠已經在自己的深淵出不來了。

隻是中年男子的遊戲被兩道淩厲的風聲給打斷了。

“該死,這麽快就追來了,好不容易發現一個好的玩具在做遊戲,就這麽被你們打斷了。不過即使帶著玩具,你們兩個也不可能追到我。”

一陣陰風吹過,中年男子和老鼠消失了,小樹林裏隻有一具分為人身分離的屍體,一隻孤零零的小手臂,一對傷心的人,一個昏迷,一個呆滯。

這時的雨越來越大,像寒冰,侵蝕這少女的身,像刀子,撕裂這少年的心。

命運突如其來,不可琢磨。

……

小香城八絕豆腐館,張無界的房間,床上。

夢中的無界最無助!

“媽媽,媽媽,我再也不貪玩了,你起來說說我啊!你快起來呀,媽媽,媽媽,媽媽…”

他又在做那個惡夢了。

一張猙獰的臉,帶著不屑笑容的臉出現在張無界的夢中,這是他的噩夢,已經跟隨這他很久了,隻是這張臉現如今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張很認真地臉,一張在討論痛苦是什麽的臉。

“蘭蘭,你醒醒,我是無界,你快醒醒,蘭蘭,蘭蘭…”

夢中的無界以前隻會喊兩個字——媽媽,現在還要再加上兩個,這兩個字是蘭蘭。

滿頭都是汗水的張無界在床上顫抖著,小手死死的攥著床單,嘴裏沒有意識的喊著蘭蘭,這個讓人看著就高興的女孩如今毀了。

床邊的秀姨,毛巾換了一條又一條,但總是擦不淨張無界眼中的淚水。

隻是在床邊照顧張無界的秀姨隻顧著傷心卻沒有發現,在張無界的胸前一塊玉牌正在發出淡淡綠光,像是在安慰他一樣,順著張無界的頸部向著他的頭顱上爬去,得到綠光安慰的張無界,張無界竟然神奇的漸漸地平靜下來,慢慢的睡了過去。

這個七歲的小男人太累了。

剛剛替換過手巾的秀姨,小心的擦著張無界稚嫩的臉龐,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這個小男孩太苦了。

八絕豆腐館,後門,暴怒的龍伯最平靜。

一個跪在地上的普通男子,帶著略帶愧疚的聲音,正向著龍伯匯報著情況。

“主上!按照你的指示,讓少爺盡量自己解決問題,但一切都變化的太快了。那個突然出現的中年人好像在一開始就已經發現了我,但是並沒有點破,我怕出現什麽意外沒有立即現身,但一起都變化的太快了。那個黑衣中年男子,出手之前沒有任何的預兆,當我看到那個小孩被分屍之後,已經晚了,沒有及時保護到蘭蘭小姐,請主上責罰。”

看著跪在地上的普通男子,龍伯麵無表情,冰冷的聲音說明龍伯已經出奇憤怒了:“知道是誰嗎?”

“隻聽見後麵追來的兩個人喊了他一聲‘痛苦之源,你個敗類,那裏跑。’,屬下怕再出現意外,就帶著少爺和蘭蘭小姐回來了。”

“七大惡人的‘痛苦之源’。”龍伯一聲冷哼,顯然這個人出乎了龍伯的意料之外。

不知道這個‘痛苦之源’是什麽人,竟然讓龍伯站在整個世界之巔的人也分外在意。

痛苦之源,世界七大惡人之一,排第三。

其實‘痛苦之源’排在七大惡人第三位,隻是因為他的實力在這七個人中排名第三,並不是惡的程度。

一個不問理由,不問對象是老人還是小孩,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不問時間地點,隨時隨地沒有理由的給人帶去痛苦的人,這就是‘痛苦之源’。

他的惡,已經讓正邪兩道不容,他的惡已經變態,他的惡,確是為七大惡人之首。

“全大陸,正邪兩道追殺了近二十年依然活著的人,並不是你能控製的。退下吧!”這時的龍伯竟然真的平靜了下來!

痛苦之源竟然會逃到這麽偏遠的地方,這是龍伯沒有想到的。

無界,這個人將是你的第二座山。

除了殺母仇人,張無界這個注定為複仇而生的男人,迎來了第二個強大的仇敵。

而再次經曆大變的張無界,醒來之後又將是個什麽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