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龍顏大怒
26龍顏大怒
這銀貴妃哪裏解得他心裏的話兒,嘴兒一癟,嚶嚶地哼哼卿卿了起來。
作為男人的皇帝,尤其一雙手還在她的隱密.處遊走著,哪裏經得她如此嬌嗲,於是便問了:“愛妃,怎麽了嘛,二日朕再來,今日就……”
銀貴妃輕打了下他撚著她胸上最尖尖兒處的手,嬌嗔道:“說什麽嘛,我又不是吸精鬼。隻是,隻是皇上的心也太狠了些,十天半月的不見影兒。這倒也罷了,妾心裏念著也甜絲絲的,可有人就以為臣妾好欺負,就差沒打上門來了。”
說著又哼卿了起來。皇帝便道:“朕的愛妃誰敢欺負,膽大包了天去了!”
銀貴妃道:“是嘛,臣妾委屈些該當的,可這是不把你放在眼裏呀!”
經她這麽一挑撥,皇帝的氣便來了,催著要她快快說出在這個無比美妙的時刻惹他生氣的人是誰。
“我要扒了他的皮!”他恨恨地說。
“這可是你說的啊,若食言是王……子他爹。就是金皇後!前天,她竟然扇了我兒的耳光,把半邊臉兒都打腫了。”銀貴妃氣哼哼地擇機告了金皇後一刁狀。
皇帝繃著的一張臉忽兒像放了氣的氣球,涎著臉道:“你說的是她呀!那……她的皮是不能扒的,換誰都可以,她是國母,扒了她的皮有損國家的形象。但我會好好地說她的,要她注意著自己的形象,別像個潑婦似地動不動打人。不過,她總得為著點兒什麽吧?”
他的舵轉得是如此的急,銀貴妃若是不跟著轉,恐會摔得個人仰馬翻,口氣便也婉轉了些,但心中的那口氣還得出的,便道:“也沒什麽大事兒。大皇子不是眼睛看不見物兒了嗎?你那二皇子康兒好心領著三皇子和五皇子去看望他,金皇後衝了過來,說康兒是存心來奚落大皇子的,劈手就給了三個孩子一人一個大耳刮子。皇上你評評理兒,有這麽說話這麽霸道的人兒嗎?孩兒們的臉多嫩呀,哪經得起她的打呀,至今還紅腫著呢!”
豈知,皇帝隻聽了她的前半段話,嘴裏馬上念叨著:“什麽?健兒的眼睛看不見物兒了?怎麽沒聽人說起,首醫也沒露個口風兒?”
銀貴妃見他如此緊張大皇子,徹底泄了氣。好不容易才得著回皇帝的臨幸,此時她可不敢太過了,否則把他逼走了,又得做回活寡婦,隻得隱約點題道:“你至今還不知呀!可憐年紀輕輕的,怎麽就眼盲了呢,這往後大好的日子隻得摸著過了。皇上,你得趕緊讓太醫們想千方設萬法地替大皇子把眼疾給治好了。”
挺幹脆地,皇帝起身便說:“那好,我這就過去。”
銀貴妃眼睜睜瞧著皇帝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嘴巴——嘴賤!
皇帝憤怒了,不,簡直是震怒了,暴怒了,而且是大大地狠狠地怒發衝冠地怒不可遏地,他心目中的接班人眼都瞎了,滿宮裏的人竟全瞞著他,全犯下了欺君之罪,他想殺人了!
人們可以說他是個淫君,但他絕對不是個昏君。他很明白他的江山社稷要世世代代傳承下去,就必須得有個可靠的接班人。這個人,他早已在心中有了人選。
可是,他為什麽遲至今日沒有指定一個太子呢?
這與他孜孜不倦地追求長生不老有著很大的關係。若是早早地指定了接班人,他追求個屁呀,不成了自己咒自己早死嗎?另一方麵,他剛滿四十歲,他不可能在二三十歲的時候就把太子給立了吧,那也太早了些。可他卻又是不能在四十歲上去立這個太子的,“四十”的諧音任用哪個地方的方言去詮釋,都是——是死。
或許,除了外國。
突然一天,他心中認可的接班人即將成為瞎子,你說他心裏是個啥滋味。
於是這天,當首醫向他匯報那些個稱病的大臣們確實都病了,且均是患的眼疾和心疾時,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般爆發了。
他對著幾步開外的首醫招著手,和顏悅色地對他說:“愛卿,請上前來,朕想好好地聽你說話。”
首醫即便深知皇帝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也不會料著他大晴的天突然轉為暴雨哇,還以為是要嘉獎他的辛勞呢,於是便切切地挨上前去。
待到跟前了,皇帝的手向他臉上緩緩伸去說:“你嘴邊兒上怎會沾了飯粒的呢?”
不疑有詐的首醫正欲伸手去抹,皇帝的一個大耳刮子便狠狠地扇了過來。
幸虧皇帝的力氣昨天在銀貴妃身上耗得快盡了,首醫隻趔趄了兩下便立穩了,萬分不解地問:“皇上,奴才犯了啥樣的錯,惹著你雷霆震怒?”
皇帝笑咪咪地說:“你不知嗎?那你再近前來,讓朕告訴你。”
首醫傻呀,自然不會再把臉伸過去,囁嚅著說:“扇人的耳光總得有個說詞的嘛!”
抬手怒拍龍案,皇帝厲聲道:“別說朕打個人不需要說詞,有了這個說詞你十個腦袋都搬了家。”
以為是麒麟丹的事兒露了餡,首醫嚇得全身直哆嗦著問:“那總得有個原由吧。”
皇帝怒指他道:“你還要甚的原由?朕問你,大皇子健兒患了眼疾,你為啥瞞著不報予朕知曉?”
首醫的一顆心放進了肚子裏,立馬挺直了腰杆,非常坦然而理直氣壯地說:“皇上這些日子不是龍體不適嗎?奴才怎會拿這事兒讓你勞神費心。這有什麽嘛,值得你發這麽老大的火兒嗎?”
皇帝沒想到自己攢了一肚子的話,居然被他輕輕巧巧地駁了回來,幾聲“你,你,你”之後,揮揮手讓包括首監在內的所有人都退下。
首監退到門外,待侍衛關上門後,他把右手食指放在嘴邊對他們“噓”的一聲,袖袍裏蹦出兩錠金元寶——交易成功。
室內的皇帝向首醫招招手說:“愛卿近前說話。”
首醫自然不肯的,竟怕得還往後退了一步。皇帝“嗨”一聲道:“你怎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哪。朕是要和你說悄悄話兒,要不怎的把他們都攆了出去。快攏來,朕有項頂頂機密的事兒說予你聽。”
即使心裏怕著,首醫這會兒也隻得攏了去。
招了招手,皇帝讓他把耳朵湊近自己嘴邊,這才壓低了嗓門問他道:“愛卿可知朕心中的太子人選會是眾皇子中的哪一位?”
搖搖頭,首醫說不知道。
皇帝知道他不敢妄言,便說:“沒關係,朕真想看你猜得準與不準,我好拿定主意。”
首醫於是便問了:“皇上真讓奴才說?”
皇帝說:“君無戲言。”
首醫便道:“除了一個大皇子,奴才還真不知這宮裏哪還有第二人選。”
點點頭,皇帝讚許道:“愛卿好眼力!可明白朕剛才為什麽打你?”
首醫道:“這哪跟哪呀,兩者間有關聯嗎?”
皇帝道:“太有關聯了。朕問你,臣民們會擁戴一個瞎子皇帝嗎?”
心中一涼,首醫嘴裏卻不敢怠慢地說:“瞎子怎麽了?瞎子就不能成為太子,就不能指點江山,沒道理嘛,當權者當以德服人,跟瞎不瞎的沒什麽關係。”
嗬嗬一笑,皇帝問:“愛卿可知曉盲人摸象的典故嗎?”
首醫隻得點點頭。
皇帝接著說:“既如此,那你說,朕能放心地把大好江山交在這樣的人手裏嗎?”
首醫一時無語。皇帝又道:“自古就沒有哪一個國家的國君是個瞎子的。這不僅涉及到一個國家的形象問題,更重要的是,這不明擺著任人誆嗎?別人指鹿為馬,你就隻能當是馬,誰讓你是瞎子?如此下去,豈不應了那句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這國家能治理得好嗎?”
首醫深知自己今天若不在皇帝目前替大皇子力挽狂瀾,這個國家將來落在壞人手裏,那才真的是完了,便振振有辭道:“皇上,道理似乎是這麽個道理,但若大皇子得了賢達之人輔佐權當自己的眼睛,不就是個明眼人嗎?皇上,你心裏先前為何當大皇子將來的國君?這證明他本就是這號人物。放眼宮中諸皇子,論德論才,沒有哪位有大皇子的萬分之一。懇請皇上萬萬三思。”
皇帝默然少頃,似下了決心道:“愛卿既然如此推崇大皇子,亦證明朕原來的選擇是無比正確的。隻是他現如今成了這副樣子,再立他為太子恐難服眾。也實在是朕心目中現在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那就如此罷,朕限你三個月內醫好健兒的眼疾,一切好說,如果……”
首醫忙忙地說:“啟稟皇上,沒有如果,三個月足矣。奴才一定想千方設萬法醫好大皇子的眼疾。隻是眼下,請皇上切切不可將今日之事泄露出去,恐宮中大亂。”
皇帝傲然道:“朕還好好的在這兒,誰有那麽大的膽!你盡管放心,隻須記著你在朕麵前許下的諾言。”
首醫俯首道:“奴才這就去,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他急衝衝地轉身便走,在門口恰好看見首監鬼影般躲到一棵樹後。本想衝上去找他的茬,可首醫已沒了這個力氣。
(下星期,本書將改名為《玩轉死光》。謝繼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