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發威!

聽到她的保證,皇甫絕這才緩和了下臉色,嘴角也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清狂,我們繼續吧。”

“嗯……啊?”

歐陽清狂心裏正在無語,聽他這麽說下意識點頭,可下一瞬便驚訝睜大眸子,繼續什麽?她要準備走了啊,誰願意跟他沒事找事瞎轉悠。

“那個……寒王,我真的有事要……”

“陪我!”

皇甫絕似是不容她有半點拒絕的意思,突然伸手猛地拉住了她小手,嚇得清狂下意識要抽回,卻見對方抓的很緊,偌大手掌將少女小手整個包裹起來,溫暖從她手背上傳來,清狂一下子怔住了。

他這算不算是調戲她呢?

可清狂一看對方那張沒有絲毫變化的冰山臉,頓時不滿了,“寒王殿下,清狂已經答應做竹蜻蜓作為補償了,您還想怎麽著?天色已經很晚了,清狂還要趕回家吃飯呢!”

皇甫絕默默看了眼驕陽整烈的晌午頭子,嘴角不禁一抽,“一個時辰。”

“嗯?”

“一個時辰後,你自行離開。”

“……”

怎麽辦?

她好想殺人啊。

清狂臉上笑容幾乎就要維持不住,連續深吸了好幾次,才壓下了心口翻騰的怒意,“我答應……”

隨著她的話,明顯感覺到手腕上的大手微微鬆了一些,緊接著,在他錯愕目光下,清狂猛地接機抽回自己被攥的小手,說完了整句話,“我答應才怪!”

有句話不是說過麽,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清狂向來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既然不願意為何要勉強?難道上輩子勉強的不夠麽?!

她自認跟皇甫絕並不深交,幾次見麵下來,她隻不過是打算看著他是如何一步步打敗皇甫逸軒的,說來說去她都是屬於自私的人罷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絕非是想要真的和這個寒王之間有什麽!

上輩子因情而傷的痛苦還不夠多麽?她這輩子為何還要跟情愛染上關聯?她自從重生那一天便對自己發誓,除了報仇還是報仇,她要眼睜睜看著那些人在地獄中翻滾,現在計劃正在一步步發展,她豈能被另外事情纏住步伐?

絕對——不、可、能。

不等皇甫絕發怒,歐陽清狂毫不猶豫轉身離開,卻看到了兩個意外出現的人,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隨即就是冷笑,若曦好大的能耐,這麽快就把環境扭轉了,不過這樣更好,玩起來帶更有趣不是麽。

不錯,來者就是歐陽冰雪和若曦,隻見歐陽冰雪站在距離清狂他們不遠地方,目光驚豔的望著清狂……身後的皇甫絕!

好吧,又是一個被美男色迷住的少女,問題是,歐陽冰雪才多大?小小年紀就懂得被成年男子吸引了嗎?

真可笑。

若曦站在歐陽冰雪後麵,自打看了眼這邊後,便低下頭,一副乖巧伶俐的丫鬟模樣,不得不說,這若曦的確比歐陽冰雪城府深,鮮少把真正情緒露在外麵。

既然碰麵了,自己也沒必要不打招呼不是麽。

歐陽清狂臉上掛起了招牌笑臉,燦爛無比的彎起眉眼,上前幾步,故作驚訝的說道:“二妹也出來玩了呢。”

歐陽冰雪聽到聲音,這才把視線從皇甫絕身上移開,冷著臉瞧著麵前白衣少女,心中嗤笑,看你能裝到幾時?於是冷冷說了一句,“大姐不在府裏帶著,居然單獨和陌生男子在一起,這事若是傳到爹爹耳中,大姐要如何自圓其說?”

歐陽清狂錯愕,心道小丫頭故意為難她是吧?好吧,她就如了她的意,清狂神色嬌羞的瞥了眼一旁的皇甫絕,臉頰飛起紅暈,輕咳一聲,道:“二妹哪裏的話,這位是當今寒王殿下,爹爹他不會生氣的。”

寒王?

歐陽冰雪不著痕跡掃了眼皇甫絕,見他俊美無雙,高大威猛,渾身一派冷冽高貴的霸氣,一看就不是凡人,原來他就是當今寒王,那個傳說中戰無不勝的戰鬥大皇子?

瞧著清狂明顯一副春色盎然的羞澀模樣,不知為何,歐陽冰雪心裏十分不高興,“就算如此,大姐貿然與男子獨處,這恐怕有失名節,就算爹爹不追究,事情若傳出去,歐陽府豈不成了人人口中笑柄?”

清狂心下冷笑,這明擺了讓她難堪呢,可她又豈是逆來順受的主兒?

她頓時冷下臉,麵上溫和柔順統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別人從未見過的嚴肅和冷厲,她目光如刀,冷冷盯著歐陽冰雪,“二妹這是什麽話?我事先出府是經過爹爹同意的,恰巧碰到了寒王殿下而已!這件事世子殿下也知曉,二妹若是還不信盡管去問世子爺!原本我不想跟二妹生氣,但沒想到你揪著矛頭不放,非要讓我難堪,二妹難道是故意的麽?就算是故意的二妹也應該注意你的言辭和態度,不是任何人都會平白遭受你的汙蔑!二妹如果柿子專挑軟的捏,可你別忘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莫非你連這點都不懂?退一步講,這事若真鬧到爹爹那裏,相信結果怎樣你我心裏自然清楚,不用姐姐我把話說明白了吧!”

歐陽冰雪滿目錯愕,似是不相信那個平時總是好脾氣的少女竟然也會這般犀利?不光是她,就連後麵的若曦也訝然,原來兔子急了真的會咬人呢,不過若曦倒不覺得歐陽清狂難對付,她隻是覺得歐陽冰雪愚蠢,用的方式不對,這不明擺著自尋是非麽。

歐陽冰雪瞪著清狂,一下像是失去了語言能力,對方犀利指責和質問她竟然無法為自己說話!

誰也沒注意到,另一邊的皇甫絕眼裏閃過光亮,像是突然間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一般,原本之前的怒氣也消失一幹二淨,嘴角甚至揚起了明顯的孤度。

原來看似柔弱的少女不是一隻小白兔竟是一個爪子鋒利的小貓咪。

思及此,皇甫絕大步走來,停在歐陽冰雪麵前,麵無表情道:“小小年紀這般狠毒,本王懷疑歐陽興是如何教導你的。”

歐陽冰雪聽此話,臉色一下子白了,似乎受了不小打擊,她眼裏漸漸浮上淚水,恨恨瞪了眼歐陽清狂,一下子轉頭跑了,若曦對著清狂露出個尷尬笑容,隨後便緊跟著追去。

歐陽清狂望著歐陽冰雪跑掉的背影,心下歎氣,其實她本不想這麽早跟她翻臉,可有些事情一味裝溫善是沒用的,看這個情形,若曦可能早已馴服了歐陽冰雪,就像前世那般,她們兩個合夥處處針對自己,一個在明,一在暗。

不過,她這一次再也不會像上輩子那樣逆來順受,她要做的就是反擊,還會讓她們後悔招惹她!

思及此,清狂嘴角露出了溫柔笑容,臉上的怒氣仿佛沒有出現過。

“看來有很多事本王並不知道。”

耳邊傳來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雖然冷清,卻明顯比剛才柔和了一些,清狂掃了他一眼,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皇甫絕皺眉,既無奈又氣憤,他很不喜歡被她冷漠對待的感覺,非常不喜歡!

……

……

喧嘩熱鬧的街頭。

清狂並未回去,而是去布衣店買下一件青色男裝,並且戴上鬥笠才從後門出去,一路的她十分低調,看起來就像個不及冠的小男童。

她來到了一所錢莊門口才停下看去,麵前是一個掛著‘金’字招牌的錢莊。前些日子聽丫鬟們說,這個錢莊是歐陽家族新開的,短短一個月時間就把對麵南宮家族的錢莊生意都搶了去,這令歐陽興大為喜悅。

在前世她離開歐陽家後無依無靠,以至於最後被趕出後手裏沒有一文錢,景王夫婦也從不給她銀子,說起來是個世子妃,其實連個丫鬟都不如,景王夫婦不在,皇甫絕下了命令,清狂無法從王府拿到一文錢,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為了救孩子她身無分文,隻能跪在歐陽家錢莊門口去求爹爹,一跪就是一整天,可歐陽興冷血無情,竟然讓人將她打了出去,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她在街上抱著孩子沿行乞討,終於有了給孩子治病的銀子,也就是在第二天她帶著孩子回景王府,原本以為孩子到了景王夫婦手中便安全了,她才去找皇甫絕,意外聽到了裏麵的對話。

直到死去那一刻她才明白,原來那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從她被強暴到沒錢給孩子治病,甚至跪在歐陽錢莊求歐陽興,全都是他們一家合起來設計她。

想到這,歐陽清狂垂下眼簾掩住了裏麵的洶湧恨意。

片刻後。

再抬起頭之時,她又是一片溫柔善良的輕笑模樣,轉過頭看向了對麵那所生意蕭條的南宮錢莊,那裏冷冷清清的與對麵成了鮮明對比。

據說在錢莊商界有個規定,那就是存錢時必須繳納利息。

也就是說,一個人若是要存十兩銀子,錢莊要收十文錢的利息,相反,錢莊也是發放銀子的地方,借取十兩銀子要交保證金,數量不限,並且也要收十文錢作為利息,待借取的十兩銀子歸還回錢莊之時,錢莊自會將保證金還給借主。

這樣一來,錢莊就會有大量利息賺取。

思及此,鬥笠下的她嘴角勾起算計的笑容。

大步上前,清狂直接進來南宮家族的錢莊。

老板一看到終於有人來他們店裏,頓時驚喜連連,十分熱情的忙上前笑道:“公子您是要取錢呢還是存錢呢?我們這裏……”

話未說完,就被她打斷,“我不存錢也不取錢。”

老板笑容一頓,疑惑道,“那您是……”

“我有筆買賣要跟你們家主子談,勞煩掌櫃去通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