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也許你變異了
有些時候總覺得世間之事並無公平可言,好漢無好妻,懶漢娶花枝。所以人們才喜歡看童話,向往那麽完美的結局。可現實卻總讓人無奈,就像獵戶夫妻,這麽本分淳樸的父母卻攤上一個整日不著調、酗酒、賭博、一身惡習的兒子——王戶。
這晚,王戶又喝了個爛醉回到家裏,剛一跨進門檻就癱倒在地,嘴裏念念叨叨的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曉玉和K趕忙上前幫大娘一起把他扶到桌旁坐下。大娘邊倒茶邊邊皺著眉頭說道:“怎麽又喝多了!”
王戶的屁股還沒坐穩就伸手抓住大娘的胳膊,翻著白眼,麵紅耳赤的吐出一股酒氣叫道:“娘!給我錢!”
“混賬東西!不是剛給了你,怎麽又來要錢?是不是又去賭了?!”獵人瞪圓了眼睛從凳子上蹦起來,用煙袋抖動的指著王戶大聲罵道。
他是多麽盼望兒子回來,一家人團團圓圓和和美美的吃頓飯呢?盡管王戶並不是個乖巧的孩子,總讓他們傷心失望,可畢竟血濃於水,一次次的原諒他,又一次次的縱容,惱怒,卻也終究是恨鐵不成鋼。
“少廢話,快點給我拿錢!上次的輸光了!我得贏回來!”王戶眼光迷蒙,臉上紅得滴血似的,眼睛周圍卻是一片慘白,他搖晃著腦袋打了個飽嗝,向獵人伸出手卻又支撐不住胳膊的力量,重重的倒在桌上哼哼唧唧起來。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獵人舉起煙袋上前要去抽他卻被老婆攔了下來,氣哄哄的坐回原處用力的抽了兩口煙。
再怎麽混賬也是娘的心頭肉,怎麽舍得打呢?獵人老婆用濕毛巾輕輕地點在王戶的臉上,幫他擦汗降溫,一雙眼睛裏盡是無奈和憐惜。王戶卻毫不領情,一把推開大娘的手,奮力抬起頭衝著獵人大聲喊道:“我不賭,我的錢怎麽回來?!你,拿錢!給我錢!我要錢……”他急的青筋繃在額上,眼睛突出了眼眶,酒氣一下衝上腦子,說著說著竟倒在桌上睡了過去。
獵人老婆看著他那爛醉的樣子不知如何是好,隻拿著手巾在旁邊唉聲歎氣的搖頭,複又用毛巾給他擦汗。
“這個混賬東西!”獵人把頭扭向一邊,舉著眼袋的手顫抖起來。
曉玉在一旁看著,心想替他們難過,一個隻會打罵,一個隻會縱容。可又有什麽辦法,於是幫大娘把王戶扶回屋子裏也就道了晚安。
還以為住在這麽謐靜的森林裏晚上會聽見什麽古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可四下裏卻寂靜的很,剛才在樹林裏還聽到嗚嗚的哀嚎,可這會兒竟全然消失了。
曉玉不停轉動著眼睛打量四壁。以前睡覺的時候還嫌棄隔壁的小孩吵鬧,路上的噪聲太大了,不知道誰家的狗大半夜的叫個不停……現在安靜了,反倒是怎麽也睡不著了。
她回想起今天在她身上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一切,晴天霹靂把他們帶到這個世界,暮靄沉沉的樹林中看到那雙幽綠的眼睛,一支飛箭危難時刻正中狼心……這一切都發生的那麽猝不及防,來不及思考,沒有招架之力,隻能默默接受。未來會是怎樣,是凶險抑或是轉機?那個世界裏今夕何夕,會不會有人在尋找他們,奶奶等著她送藥的一定心急如焚了吧?……
她越想越精神,心中浮躁異常,翻身坐起,順長的頭發瀑布般散落肩頭,她很想和K聊聊,可剛張了嘴卻瞥見K熟睡的麵龐,於是咂咂嘴,輕一歎息躺回去床上,把被子扯到嘴邊無奈的閉了眼睛。
門縫下吹進一股寒氣,地麵結起了冰花,慢慢的伸著透明的觸角從地上蔓延到門上,細微的呲呲叫著爬上牆壁,櫃子,層層疊疊海浪一般泛起浪花,慢慢爬上了床沿。
一雙銀色的靴子踏在冰上赫然出現在曉玉的床前,幽綠的目光空洞的盯著床上安然若素的女孩兒,眼神犀利陰冷如狼一般。
他慢慢伸出手,纖長雪白的手指伸向曉玉散漫月光的臉龐,翻轉手背在她臉頰輕輕一抹,觸感溫熱。
他腰間兩把劍開始開始微微的顫動,發出“咯,咯”的碰撞聲,雪人慢慢的收回手,玉指一蜷輕握劍柄,幽綠的目光滑過她的脖頸。
曉玉迷迷糊糊的感到臉上一涼慢慢睜開眼睛,朦朧中雪人的樣子十分模糊,隻是,那雙幽綠的眼睛仿佛閃電一般衝破迷霧直射進她的心裏。
“啊——!”曉玉尖叫著坐了起來。就在起身的一瞬間,雪人消失了,屋子裏也恢複正常,沒有任何他來過的痕跡。
“怎麽了?”K被她的尖叫聲吵醒,起身問道。
“我剛才看見這裏有個人……綠色的眼睛,白色的衣服……”曉玉喘著粗氣,想起剛才那淩厲的目光身上汗毛根根戰栗。
“人?那裏?”K四處看看,不大的屋子容他兩個已經勉強,哪有什麽人?
“就在這裏啊……”曉玉指著床邊喉嚨哽咽,渾身無力的微微顫抖著。
“你再仔細看看,哪裏有人?!別疑神疑鬼了,快點休息吧!”K想是她今天經曆的太多產生了幻覺,於是安慰了兩句複又趴下。
“真的有人!”曉玉認真的說。
“快睡吧!”K翻了個身。
曉玉呆呆的坐在床上,她知道無論怎麽說K也不會相信她剛才所見的一切,隻是在最沒有防備的時候被那麽陰森的目光注視著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呢?那幽綠的,充滿寒氣的目光……
曉玉心裏非常很怕,手腳冰冷的很,她知道那不是幻覺,可又如何解釋?就像穿越回了這個年代,如何解釋?她爬到窗邊推開幹裂的窗戶向外望去。
沒有月亮,漫天的繁星璀璨的掛著,四下一片寂靜,院子中的一切都被罩上一層暗暗的藍色,絲毫沒有任何奇怪的跡象。
雪人站在遠處的樹林裏靜靜地注視著獵人家的房子,幽綠的眼睛寒氣四射,盯著她淡藍色的臉上緊鎖的細眉。在他腳邊,狼安靜的蹲著,同樣犀利陰冷的目光盯著這個來自未來的奇怪女人。
難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了?或是做了噩夢吧?曉玉穩住了呼吸,猶豫著關上了窗子。
***
盡管睡得很不舒服,曉玉和K還是快到中午才醒來。
二人從院子裏洗漱完回到屋子裏發現王戶正在翻他們的包,曉玉氣憤的衝過去搶下包摟在懷裏,厲聲質問道:“你在幹什麽?!”
王戶被抓個現形卻毫不心虛,用手指捂住一隻鼻孔用力吸了口氣,笑著說道:“沒什麽,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你!……”對他這麽無恥又赤裸的回答曉玉氣憤至極,剛要斥責卻被K伸手擋在身前,K冷靜的問:“那你找到什麽想要的了麽?”
王戶不屑的哼笑一聲,挺直身子理直氣壯的說:“還沒怎麽找,你們就回來了!我娘收留你們,不要錢的麽?白吃白住怎麽行?!你們有沒有良心啊?!”王戶說著歪過頭上下打量著曉玉,忽然一咧嘴露出兩排發黃的牙,“小妞長的不錯啊?”
K摟住曉玉的肩膀,橫眉一對,憤怒的目光落在王戶臉上,“哼!”王戶冷笑一聲,打量了K,白眼一翻邁著方步走出房間。
“他爹媽怎麽會有這樣的兒子?!”曉玉氣惱著放下包坐在床邊。
“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裏。”K說。
二人收拾好了行囊想去和獵人道別,沒想到獵人一早就出去了,和大娘到了別,王戶帶著他二人向山下走去。
三人走在樹林間的小路上,王戶突然扭頭問道:“你們到底是幹什麽的?”
“過路的,迷了路,被你爹救了!”K冷冷的答道。
“哼!這個老頭子還真夠賤的,救了人不要錢還不說,還讓你們白住!哼!真是個老糊塗!”王戶捂著一隻鼻孔用力的吸了口氣。
曉玉聽不過去,瞪著他的背影指責道:“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爹媽都是多好的人啊!哪像你一天遊手好閑!”
王戶聞聲冷笑著停了腳步,曉玉二人也隨即停了下來。隻見王戶微微顫抖著肩頭仰望著天空笑著說道:“我說你這個丫頭片子,嘴還不饒人!我也有正當事做!”說著轉過身來瞪起泛著血絲的眼珠靠近曉玉,突然陰險的說,“我是劊子手!”
他那凶狠的目光,泛著血絲的眼睛和一口黃牙嚇得曉玉向後退了一步。見她神情驚恐,王戶嘿嘿一笑戲謔的說:“怕了吧!!哼!”接著按住鼻孔吸了口氣繼續向前走。
曉玉剛要開口又被K攔住:“不要理他,越說越難纏!”
真是個無賴!曉玉雖氣卻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隻在背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暗暗罵道。
三人來到了鎮上,鎮子隻有一條主要的街道,窄窄的,石頭鋪成的路麵,雖不繁華卻也有些做生意的在路的兩邊擺攤。曉玉好奇的端看著那些從身邊走過的人,怎麽看怎麽覺得別扭。女人穿的囉裏囉嗦奇奇怪怪的,男人紮著辮子個個看了不順眼。
她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在另一個年代的事實,這個陌生的地方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異類,又孤獨又無助,於是轉頭看K,這個平時讓她厭煩的人現在看起來是那麽的正常,那麽親切,在他身邊踏實許多。
“你們也別跟著我了!該哪兒去,哪兒去吧!”王戶在一個店前停了下來,不耐煩的用手轟趕他們。
曉玉和K謝過了王戶,卻遭來一聲冷笑和“謝值幾個錢?!”王戶嫌棄的白了他們一眼扭身進了店麵。
曉玉抬頭看看牌匾“順風酒家”,再向店內一看,好多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的,定睛一看大聲叫道:“哎?!這不是賭場麽?王戶他怎麽又去賭了?!”
K早就發現這是家賭場,也猜到她會如此反應,本想趕緊拉她離開,不要多管閑事,可話還沒出口就被她發現了。
“他哪兒來的賭注啊?!不行,我得看看他到底拿什麽下注!”這個多管閑事的主提起裙子跑進了賭場。
“喂!”K皺著眉頭急追進去。
賭場裏擺著幾張桌子,每張桌前都擠滿人。一些人坐著桌邊,一群人擠在周圍,後麵看不見的人幹脆站在凳子上扯著脖子觀看,吵吵鬧鬧烏煙瘴氣。
K追上曉玉,拉住她勸道:“我們還是別多管閑事了,走吧!”
“哎,他在那兒呢!”曉玉掙開他的手從人群中擠了過去。
王戶正一個角落裏看人賭色子。桌上擺了四個罐子,執手人將一個色子用罐子扣住,將四個罐子不停地倒手,停下問道:“誰來?”
“這個!開這個!”一個賭徒腳踩凳子,指著起其中一個高聲說,眼睛瞪得頭上的青筋根根迸起。
執手人輕瞥了那人一眼,出手拿打開罐子“啪”的一聲扣在一旁。裏麵果真有色子,賭徒興奮的裂開大嘴用胳膊刮著桌上的錢。
王戶在一邊看的手直發癢,有力推開眾人擠到前麵坐下,一拍桌子大聲嚷著:“這把我來!!”說著從懷裏掏出一隻鐲子,用力拍在桌子上。
那鐲子?是獵人老婆手腕上的那隻!曉玉眼前浮現出大娘輕輕撫摸著鐲子眼中臉上滿是幸福的樣子,那隻對她來說那不僅是個配飾,更是她年輕時的記憶,這廝居然那它來賭?!曉玉氣憤擠過人群伸手去搶,王戶立刻抓起鐲子收到自己懷裏。
“那不是你娘的鐲子麽?!你怎麽能拿它來賭呢!”曉玉氣紅了臉瞪大眼睛大聲吼道。
王戶卻不耐煩的推搡她,用力擺著手驅趕道:“去去去,你怎麽還沒走啊!少管閑事!”轉頭又對執手人嚷道,“來來來!我就賭它了,快開,快開!”
“你這人怎麽一點良心都沒有啊?你知不知道那個鐲子你娘戴了多少年……”曉玉在一旁高聲的叫著,可王戶卻好像完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麽,周圍的人也著了魔一樣的隻關注著賭桌上的一舉一動,沒有人理會她。
執手人把色子扣在罐子裏,王戶俯下身子,把下頜抵在桌在上,怒目圓睜盯著罐子,幾輪快速的到手之後罐子停下來。王戶有些猶豫的挺直了身體抓著腦袋:“嗯,在……”
曉玉皺起眉頭目光集中的盯著每個罐子,慢慢罐子裏的景象隱隱的浮上眼前,色子在其中的一個罐子裏靜靜地躺著。
王戶牛眼一瞪,指著其中一個說:“這個,就是這個!”說的太用力了,連口水也噴了出來。
執手人慢慢掀開罐子,果然裏麵有色子。王戶於是興奮的挽起袖子,使勁拍著桌子大笑道:“哈哈哈!!!再來,再來!!”說著又按住鼻孔用力的吸氣。
執手人重新開了一局,不停地移動罐子,曉玉仔細的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罐子裏的景象又慢慢的浮上眼前,似乎可以看見色子是怎樣在不同的罐子裏移動的。
王戶再次猜對了,眼睛更瞪血絲條條,邊收著錢邊大聲的嚷著開下一局。人的貪欲一旦被挑起來,便無法收場,不管曉玉怎麽在一旁勸他收手他都不肯聽,眼睛裏麵充滿了色子和錢。
執手者又開一局,停下來問:“哪個?”
“這回是……這個!這個!”王戶指著一個罐子興奮地說,似乎看見大把大把的銀幣正從天上掉下來。
“是,這個麽?!”執手人斜睨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是,是,是!快開!快開!”王戶揮著手,噴著口水大聲喊著。
曉玉也看見那個罐子裏麵確有色子,可是突然,色子不見了,又立刻出現在了另一個罐子裏。
“你作弊!!”曉玉立刻按住執手人的胳膊大聲叫道,“明明是在這個罐子裏,你卻給換到了這個裏麵!”說著打開那個有色子的罐子。
執手人一愣,驚訝的看著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這個屋子都靜了下來,眾人紛紛扭頭看去。
王戶見自己猜錯了,正好有個機會反悔,也不管曉玉說的是不是真的,用力一掀桌子,破口罵道:“你他娘的出老千!!”說著掄起拳頭向執手人臉上砸去。賭徒們一下子都變得躁動起來,大罵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身邊的執手人大打出手,錢幣色子揚了一地,桌子凳子叮叮咣咣四下傾倒,場麵一度難以控製。
K用力把曉玉拉到了牆根底下,手臂支起護在她身前。
這時堂裏衝出幾個強壯漢子,手裏拎著棍棒開始屈打著賭徒維持秩序。K拉著曉玉順著牆根溜了出去,王戶見狀也跟在他們後麵向外跑,可出門時腳下一絆摔在門口,慘叫著被兩個強壯的漢子拖了回去。曉玉轉身想回去幫他,卻被K不由分的拽著逃離了賭場。
兩人跑進樹林見沒人追來便停下休息。曉玉依在樹上,邊擦汗,邊用手扇風說道:“好險啊!也不知道王戶怎麽樣了!”
“自己都管不了還要管別人!”K站在一邊指責她剛才冒失的行為。
“大叔大娘對我們那麽好!我們怎麽能看著他們的兒子被人欺負!當然要去管了!”曉玉義正言辭地說著順著著樹滑坐在地上。
“哼,你倒是挺仗義的!”K也坐在地上,看她累的氣喘籲籲的樣子,額頭上閃著晶瑩,不屑的一笑,“你也不看看自己半斤八兩!憑你能幫他出頭?!哼,放心,他頂多也就是被揍一頓,死不了!希望他這次能接受教訓!”
“唉,但願吧!”曉玉說著用袖子湛湛脖子上的汗。
想起剛才曉玉竟能識破執手人作弊真是奇怪,K一臉狐疑的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那人作弊的?”
“我看見的啊!”曉玉毫不猶豫的說。
“怎麽看見的?”
“我看見王戶指的那個罐子裏麵有色子,然後突然就不見了,又突然從另一個罐子裏冒了出來!那不是作弊是什麽?”
“你是說……你透過罐子看到了裏麵的色子?”
“我……”曉玉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麽K一直糾結她知道作弊的原因,想想自己也覺得奇怪,瞪大眼睛回憶剛才的經過,那罐子裏的景象慢慢的浮上了眼前……自己,卻是看到了!她瞥了K一眼,弱弱的答道:“可能是吧……”
K知道她不會說謊,可怎麽也不相信她居然會透視?!想了想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攥在手心,放在背後問:“看見了麽,石頭在哪隻手裏?”
曉玉仔細的看了看,搖搖頭說:“我怎麽知道?連你的手都看不見。”
“這樣呢?在哪裏?”K把兩隻手攥了拳頭放在她的眼前。
曉玉盯著K的手看了一陣子,可是什麽都沒看見,皺起眉搖搖頭。
“認真一點,集中注意看看!”
曉玉集中精神努力地盯著K的拳頭,K亦以一樣專注的眼神盯著她。
小石子的模樣慢慢浮現在她的眼前,曉玉驚喜的指著一隻拳頭叫到:“在這裏!”
K攤開手,小石子在他掌心晃了晃,曉玉興奮地拍手大笑,K卻顯得不慌不忙:“再來一次!”
他們反複實驗了幾次,曉玉每次都能準確的猜中。
“那這次把眼睛閉上試試!”K說,又攥緊了拳頭。
曉玉閉上眼睛,K把拳頭伸到她麵前問道:“好了,這次在哪個拳頭裏?”
曉玉努力了很久,最終還是搖搖頭有些泄氣:“這回真的不知道了,一片漆黑!”
K扔掉石子說:“明白了,看來不是心靈感應。應該是你的視力超群!”
“視力超群?”她睜開眼睛滿心疑惑:“可為什麽以前不是這樣的?”
“恩,也許你變異了!”K嘿嘿一笑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你才變異了呢!”曉玉瞪大眼睛反駁道。
“不管怎麽說,這是件好事!走吧,我有點餓了!”K大笑著站了起來。
聽K說餓,曉玉也覺得自己胃擠在了一起,可想到自己身上沒有錢心中突然升起一個邪惡的念頭:不如剛才趁亂揀點銀子了。可又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嘴角一撇無奈的說道:“可是我們現在真是窮的隻剩下人民幣了,怎麽吃飯啊?”
K見她嘟起了嘴,一臉鬱悶像,莞爾一笑摸摸她的頭說:“怕什麽?船到橋頭自然直!走著瞧吧!”說著背過手大步向前走去,腦袋後麵的髒辨隨著步伐甸甸的顫動。
曉玉看著麵前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想到他以前曾經那麽的紈絝、不羈、輕浮,在自己心裏簡直一無是處。而現在看來似乎沉穩了很多,遇事冷靜,不驕不躁,她不禁有些懷疑這還是她認識的K麽?
她靜靜地跟在他身後,看他堅定的邁出每一步,心中忽然踏實了很多,既來之則安之吧,她想著快步走到他身邊。